“你想垄断市场？”孟涵商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垄断得了啊，而且也不允许啊。当然能垄断是最好的，可惜不可能。”
孟涵商点点头，没有接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孟涵商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没问苏榭的事，还是等着我提起他？”
“没什么好问的啊，他好像对我失去兴趣了。你没看见机场的时候他对我有多疏离啊，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人家那是读了书有气质。”
“气质？气死人的潜质吧。”
“诶，不过说真的，你究竟喜欢苏榭哪一点啊，”孟涵商问道，“我不是说苏榭不好，只是对于你来说，他确实不突出。说得难听一点，他有点配不上你。”
“我知道啊，可是就是看对眼儿了，于是就喜欢了。”
孟涵商本来还想告诉程澈苏榭在他的子公司工作的事，可是转念一想又怕苏榭不愿意程澈知道，于是就没有说。
“算了，不想了，徒增烦恼。”
“顺其自然吧，该在一起的话，逃不掉的。”孟涵商笑着说道。
翌日上午
程澈在办公室里审阅着文件。
“总裁，”秘书走进来，“这是这次珠宝新品的企划案，还有AR拿来的一份广告设计案。”
“放在桌上吧。”
“是。”秘书放下之后便出去了。
程澈随手拿起企划案还有广告设计看了看。
企划案很完美，广告设计更是别出心裁。
按照惯例，把一切事务定下来之前是要开会的，于是程澈吩咐下去，下午开会。
AR广告公司
“苏榭，”组长走到苏榭的位置旁，“总经理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什么事啊？”
“他没说。”
“我知道了，谢谢组长。”苏榭起身，向着总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总经理，您找我？”
“哦，苏榭啊。你的广告设计不是被选中了嘛，今天下午跟我去总部开会，讲一下你的广告思路。”
“总部？”
“是啊。这个案子总裁很重视的，所以下午他也会去。你可要好好表现，别给我们公司丢脸啊。”
“好。”
回到座位上，苏榭皱了皱眉。
虽说自己并不怕见到程澈，但是见面的话注定尴尬。尴尬什么的，苏榭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给别人打工的呢。
苏榭深呼吸，长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反正都过去了，怕什么。加油吧。”
下午
苏榭捧着自己的电脑，跟在总经理身后进了总公司。
相比于紧张，苏榭心里更多的是有种担心。可是工作还是要完成的，于是苏榭在电梯里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进了会议室，苏榭规矩地坐在总经理身后，打开电脑，调出准备好的资料。期间，苏榭一直尽量把头低下去，他不想太早让程澈发现自己的存在。
所以，当程澈等人进来的时候，苏榭并没有发现，直到有人宣布会议开始。
会议的前部分一直在讨论和确定其他的问题，并没有苏榭什么事。苏榭没有兴趣听，却又无聊，于是缩在后排用手机偷偷开始码字。
码字的时候，苏榭一向是万分投入的，所以当听到自己的总经理叫自己上去演示的时候，苏榭着实吓了一跳。
这一跳，苏榭就手滑了，没有点保存键就直接关闭了word。
苏榭万分心痛地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机。
起身的时候，苏榭抬起头，正对上程澈惊诧的目光。
苏榭随意扯了一下嘴角，拿着电脑走上了演示台。
看见苏榭的那一刻，程澈心里很是吃惊。
他没想到苏榭会进自己的公司，更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广告设计就被采用的新人会是苏榭。
“开始吧。”程澈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十分平静的。
苏榭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谢谢总裁还有各位经理给我这次机会。这次广告的思路是根据我自己的经历来设计的，再结合这次新品的主题概念，于是有了这份设计。”
苏榭在讲的时候，程澈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以至于只是呆呆地看着苏榭，什么也没有听进去，甚至连结束都没有察觉到。
“程总，您对这个设计还满意吗？”广告公司的总经理问道。
程澈没有反应。
“程总？”
“哦，”程澈终于反应过来，抬头看见苏榭正站在台上职业化地对自己微笑着，“那大家觉得怎样？”
“挺不错的。”另几位高层纷纷表示满意。
“那就这样定了吧，”程澈起身，“今天会就开到这里了，大家各自去忙吧。”
回到办公室，程澈立刻拿出手机，给孟涵商打电话。
“苏榭在我的公司工作你知不知道？”一接通程澈就直接问道。
“知道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苏榭想不想告诉你？怎么，你看见他了？”
“要不是他的设计案被选中了，我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
“他的设计案被选中了？不错嘛。”
“喂，我的重点是他居然在我这里工作好吧。”
“工作而已，你紧张什么。我说，你可别借着职务之便欺负他啊，这种人我可是最看不起了。”
“我没欺负他，”程澈顿了顿，“对了，他和我分手之后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事情多得很啊，你想知道哪一方面的？”
“情感方面的。”
“什么问题？”
“除了和我，他还和谁谈过吗？”
“艾峰铭啊，还是你拆散的呢。”
“还有别人吗？”
“据我所知，应该没了吧。”
“等等，你……知道是我拆散的？”
“艾峰铭告诉了苏榭。”
“什么？艾峰铭居然说出来了？我还以为当初是你猜到的。”
“你别多想，不过人家艾峰铭这样做挺对的，无缘无故就把人甩了那才是极不负责的表现。”
程澈沉默良久：“苏榭那次……是不是被我伤得挺深的啊。”
“肯定啊，比你甩他那次还要深呢。”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啊？”
“你看了苏榭的设计吗？”
“没有。”
“你看看就明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拜拜。”
“诶你……”孟涵商本想问问清楚的，无奈程澈早一步挂断了。
Chapter14
苏榭回到公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轻轻舒了一口气。
不管是因为什么，但是程澈至少没有给自己难堪，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苏榭。”
苏榭转过身，看见总经理秘书向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赶忙站了起来。
“这份资料你处理好，明天送到总部去。”
“总部？”
“程总交代的，你别问我。”
“哦，我知道了，谢谢。”苏榭接过文件，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秘书眼底里闪过的一丝异样的光。
一种混杂着羡慕和不齿的光。
苏榭默默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他们时不时扫过自己的眼光里也有着同样的内容。
苏榭坐下，看着桌上的文件出神。
呵，还是躲不掉找难堪。
不过也是，一个新人，第一次做设计案居然就可以获得通过，这难免令人生疑。如今又要亲自去送文件，谁不知道这等于变相接受总裁的接见？
苏榭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要还能在这公司待下去，他就不打算真的和程澈撕破脸皮。
晚上
孟涵商没有去酒吧，而是待在了家里。
“苏榭，你的广告设计通过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本来是想等播出了再说的，”苏榭一边打字一边说，“程澈告诉你了？”
“是啊。你的广告讲了些什么啊，程澈好像挺……”孟涵商一时词穷，想不出该用什么形容词好。
“记得我去你的酒吧的那天吗？我见到了艾峰铭。”
“这么巧。”
“是啊，他订婚了，不过他看上去不是特别喜欢女方。”
“他喜欢你？”
“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在一起生活这一方面，我更合适吧，”苏榭说，“你知道的吧，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只是互相觉得和对方一起生活挺不错的，就是这样。”
“你？你这么败家，怎么会合适？”孟涵商开玩笑道。
“我这点‘败家’的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他以后娶个妻子买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钱可不比我的少。他的意思是说我不粘人，大家都有足够的私人空间，自由一些，”苏榭说，“不过对于他现在来说，娶他们老板的女儿算是最佳选择了，一来巩固地位，二来他现在这个高度一旦爆出性取向的新闻对他也不利。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来的，为了我放弃的话，太不值得。”
“你也别这么贬低自己吧。”
“这不是贬低啊，只是我由衷地看不起那些为了爱情什么的放弃一切的人。所有事情终究要回归现实，太一厢情愿的结果，就是把伤害无限放大罢了。”
孟涵商笑了：“不错啊，思想境界有提升呐。”
“当然啦，书不是白读的，学费也不是白花的。”
翌日
苏榭拿着处理好的文件去了总部。
“您好，”苏榭对前台接待说，“程总让我送文件过来，能不能麻烦你们通知一下他的秘书来取？”
“苏先生是吗？程总吩咐过让您亲自送上去。”
亲自。苏榭心里冷笑了一下：“好，谢谢。”
电梯很快到了楼层，苏榭缓了口气，敲门。
“进来。”
苏榭推开门，进了程澈的办公室。
程澈没有抬头。
“程总，文件我给您放在这里了，没有其它公事我就先回去了。”
看见程澈依旧低着头，苏榭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程澈突然开口了。
苏榭停下脚步，微笑转身：“程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在这里工作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榭冷笑：“现在是工作时间，私事免谈。”
“你怕我给你找难堪所以不说吗？既然这样，你进我的公司又是什么意思？”
“程总，您真是荒谬。你只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而已，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必要向您汇报？再说了，到哪里工作，这是我的自由，您管不着。”
“苏榭，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没事我就走了。”苏榭没有再等程澈说话，直接出了门，离开了。
晚上
程澈气势汹汹地来到酒吧：“你们老板呢！”
Celia被程澈的气势吓到了：“楼……楼上包厢里……”
程澈没有说什么，径直上楼，用力地推开门，又狠命地甩上：“孟涵商！”
孟涵商见到和煞神一样的程澈，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榭在我那里工作！”
“啊？”孟涵商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怎么又跑来问我啊，反射弧太长了吧。”
“我问你为什么早点不告诉我！”
“苏榭肯定不想你知道啊，那我干嘛多嘴。”
“今天苏榭居然挑衅我！赤裸裸的挑衅我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我！”
“合着你就是在苏榭那里受了气，然后往我身上撒啊，”孟涵商给程澈倒了一杯水，“那是你活该，没事儿撩别人干嘛。别跟我说是苏榭主动去找你的啊，肯定是你先去找他的，对吧。”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在我的公司里工作啊，本来我以为他躲我都来不及的，谁知道他就在我的公司里做事，”程澈接过水，喝了一口，算是平静了一些，“他不想见我，却又在我公司里工作，这算什么啊。”
“你在纠结这个啊，”孟涵商笑了笑，“苏榭一开始根本不知道AR是你的公司啊，这还是他告诉我他被AR录用了之后我才告诉他的。”
“他不知道？”
“很正常啊，又不是谁都关心你的公司构成问题的，”孟涵商说，“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这又只是一家子公司而已，没有机会接触到你那边，所以他就做了啊，谁料到会这么巧见到你啊。”
程澈没有说话。
“你今天又怎么惹他了？”
“只是让他给我送一份文件而已。”
“而已？”
“然后我就是问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我那里工作的事。”
“这很重要吗？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我就是希望他不要这样躲着我。”
“你可真是，”孟涵商摇头，“要是你能把你经商头脑的十分之一放在个人问题上，现在的情况就会好很多了。苏榭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和平相处就好了，其他的事，他现在不会想的。”
“比如我？”
“是啊。套用一句经典的话：昨天的他你不珍惜，今天的他你可攀不起咯。”
“这有什么攀不起啊，他只不过就是我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而已。”
“他不能独立的时候就已经能勾搭上你了，现在他能独立了，还不得找个比你好的？”孟涵商说，“所以啊，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总之，我是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Chapter15
几天后
“涵商，你要救我！”程澈匆匆跑进酒吧，说道。
“怎么了？你破产了？”
“我爸回来了。”
“哦，所以呢？”
“他是回来催我结婚的！”程澈欲哭无泪，“你要救我啊，商姐。”
“我怎么救你啊，你可是跟我赌输了啊。”
“你就当是为了苏榭的幸福救我吧。”
“为了苏榭的话那我就更不该救你了，省得你没事做天天去惹他。”
“我没有惹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爸啊，难不成你要我告诉他因为你喜欢一个男人但是还没追到手所以现在你不想结婚？”
“当然不行，”程澈立刻否决，“你能不能想个稍微……委婉一点的理由？”
“等等，我可没说要帮你啊。”
“商姐，算我求你了，我给你开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