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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之后——by洛小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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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程乐赶忙附和道:“对对!不能再吃了~这盘凤尾虾就交给我帮你消灭了吧~”

说完便伸手将白启筷子所向的那盘凤尾虾端到自己身前,据为己有!

白启眼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放下了筷子,抱着果汁喝了起来,还别说,胃好像是有点难受了呢……

没过多久方绍杰和陆凯果然过来了。

李瑾吩咐服务员添了两副碗筷。

“咦?今天是谁的生日吗?”方绍杰看到了放在一边的蛋糕,问道。

陆凯也看了眼一旁的蛋糕,却没说什么。

陈温明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人,最主要的是看了看白启,但白启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喝果汁。

“嗯,阿启明天生日,我们出来给他聚聚。”

“啊~原来是白启哥的生日啊……那我就在这里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礼物之后补上~嘿嘿~”说完笑着举起手里的酒杯敬了过来。

白启也笑着将手里的果汁送了出去:“我胃不好,不能多喝酒,就用果汁代了,可别介意啊~礼物什么的就算了,有这句祝福就行了~”

等到刚放下果汁坐下,那边的陆凯却端起了酒杯:“我也敬你一杯,生日快乐。”

依旧是那冷冷的语气,那一瞬间白启却有了想哭的冲动,七年的努力就在一瞬间崩塌殆尽,原来他在陆凯面前,永远都那么不堪一击。

不管做多少努力,陆凯,始终是他心里的禁忌,抹不去,忘不掉,也好不了。

白启低下头端起果汁,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站了起来微笑着说:“谢谢。”

虽然在笑,但眼里的悲伤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其他人或许没发现,但和他隔着餐桌站着的陆凯却是看得真真切切,陆凯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眼神暗了暗。

喝完,白启还没坐下包里的手机却响了,拿出来一看。

季宇凡。

“喂,宇凡哥。”接起电话的那一刻白启的脸上扬起了淡淡的微笑,虽然不大,但却很真的。

“你到C市了?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吗?”白启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很开心:“那你在机场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

挂了电话,白启抱歉的和陈温明他们说自己得提前离开了。

“接谁呢?这么着急~你推了明天我们给你的庆生会,不会就是因为他吧!”程乐不乐意了,什么朋友居然能让白启拒绝了他们的庆生会,现在还要丢下他们!

白启笑了笑,安抚程乐道:“别闹~他已经下飞机了,现在在机场呢,我得过去看看。”

说完拿着包便准备出去。

“等一下,我送你过去吧!”陈温明叫住了白启。

“别~你们都喝了不少酒~待会儿回去也别开车了,明天再过来取车吧~安全重要一点~”

“我送你吧,我没喝多少。”陆凯起身说了句,在场的都愣了一下。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是一样的。”白启回过神来,赶忙拒绝。

陆凯低下头对方绍杰说:“晚点我过来接你。”

“走吧。”陆凯没理会白启的拒绝,转身径自走了出去。

白启皱了皱眉,但见陆凯已经消失在了门口,无法,也只有跟上。

停车场,“真的不用送我过去,我打车过去是一样的。”白启不死心,还想着让陆凯打消送他去机场的念头。

陆凯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走吧,都已经出来了。”

“真的不用了……”见白启还在拒绝,陆凯不耐烦的伸手想将他直接塞进车里。

但白启见陆凯伸过手来,脸色变了变,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陆凯看着白启像躲瘟疫般闪过自己的碰触,眉头皱了起来。

白启见此,歉意的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习惯和人身体接触而已……“

说完绕过陆凯迅速钻进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带,乖乖坐好。

一路上,两人的都没有说话,陆凯的脸色从一开始就是黑的,弄得白启更是不敢开口了,生怕一句话不对又惹得陆凯不快……

白启进了机场,却看见陆凯也从机场的大门进了来,刚才下车说了句谢谢就匆匆离开了,他以为陆凯已经开车回去的,难道他刚才只是去停车了?!

还没开口和陆凯说话,白启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季宇凡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宇凡哥~这里~”

白启挥了挥手,当季宇凡走到白启身前时,陆凯也走到了白启的身边。

“我都忘了你身边这么多人,怎么还会需要我来接呢~”白启笑着和季宇凡说着。

确实,当接到季宇凡的电话的时候,白启只是想要找个借口提前离开而已,回过神来才想起季宇凡身边这么多人,这些肯定早就是安排好的了,怎么可能还会需要自己来接呢。但是那时已经说出了口,也不好再变卦了……

季宇凡笑了笑,揉了揉白启的脑袋:“你啊,还是那样的想一出是一出,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给我挂了。”

语气和动作里的宠溺是人便可看见。

白启傻傻的笑了笑:“还不是因为听见你提前到的消息太高兴了嘛~”

陆凯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挑了挑眉。

他可是还记得不久前白启说过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的,那么现在眼前这个人呢……

陆凯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三十几岁左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贵气,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那双掩盖在温柔下的眼睛却藏着冷血,在道上混了那么久,陆凯这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男人的本质就是一只懒散打盹儿的狮子,看着无害,却藏着弑杀……再看这男人身边的那些保镖,呵,不是一个简单的主……

“这是小白的朋友吗?”季宇凡早就发现了陆凯,也知道他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擦!忘记陆凯还在一边了!白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呵呵,这是陆凯。”白启介绍了陆凯,但却没有正面回答季宇凡的问题。

朋友吗?不算吧……

听到白启的介绍,季宇凡眼里闪过一丝不明。

“你好,我叫季宇凡,算是小白的哥哥。”季宇凡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小白……陆凯意味不明的看了白启一眼,伸出手与季宇凡相握:“你好,我叫陆凯。”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看着行人不断的侧目,白启暗叹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种男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就像季宇凡,就像陆凯……

最后白启和季宇凡一起离开,陆凯驱车回了‘楚楼’……

Chapter 13.

世界以它的痛苦同我接吻,而要求歌声做报酬。

——泰戈尔

白启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季宇凡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待只有他们二人时,白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横过手臂遮住脸,喃喃道:“宇凡哥,我好累……”

季宇凡走到床边坐下,用手缓缓抚摸着白启的脑袋。

“小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

一滴泪顺着白启的眼角滴落在了被子上。

“宇凡哥,那你释怀了吗……”

一句话,让季宇凡沉默了……是啊,自己都没释怀,凭什么却要小白释怀呢……

沉默了良久,白启开口:“宇凡哥,我觉得我可能快要撑不下去了……”

“小白!”季宇凡讶异于白启的这一句话,最开始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小白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白启理会季宇凡的那一声讶异的低呼,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宇凡哥不知道那种感觉吧……明明是自己最爱的人,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明明说好只要他幸福就好了,可是在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时还是会好难过好难过……明明是那么爱他,却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样的生活,于我来说,是折磨……”

“奶奶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的活着,会好好照顾自己……当初那段日子,我告诉自己,我答应过奶奶要好好活着,所以我不能死……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都是借口,我不想死,只是因为我放不下他……所以,我告诉自己,活着吧,至少看见他的幸福……或许有一天时间可以让我淡忘一切,或许有一天我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有些事,注定是刻在骨髓上的,不管是爱他,还是那些折磨……”

“只有自己知道,活在梦魇里的生活,是折磨,是煎熬……我,始终走不出梦魇……始终,迈不过心里的那个坎儿。于是一切都是枉然……”

“宇凡哥,我好累,好累,好累……”说道最后只剩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

季宇凡心疼的搂过白启,将他的脸埋在自己怀里。

“小白,答应宇凡哥,再累,也不要放弃好吗……”

他害怕,害怕小白会像他的小元一样,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而崩溃,最后自杀……

小元一直是他心里的禁忌,是他一生的最爱,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与悔恨……

他恨自己当初没能保护好小元,让他遭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最后崩溃到自杀……

所以当初因公事回到C市,晚上驱车回别墅的路上看到昏倒在路边衣衫不整的白启时,他就知道这个男孩子怕是遭遇了和小元当年一样的事……

于是向来冷血的自己才会在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救下了白启……

之后的一个月里,前半月昏迷不醒,后半月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就这么折腾了整整一个月,白启才算清醒过来,但是醒来却是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在床上坐着,望着窗外。

到了第三天,白启才说了第一句话,我能打个电话吗?

下了很大的决心,白启才拨出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但是已经是空号了。

最后白启想起了程乐他们,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们该是怎样着急了呢。

拨通了程乐的电话,白启只说了一句,阿乐,是我。

那边的程乐立马激动的哇哇大叫,阿启你个混蛋!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不声不响消失了一个月!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要急死了!劳资都去报警了啊混蛋!还有阿凯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突然来学校收拾东西和我们道别,说下午三点飞机飞美帝!你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乐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白启这边就已经吧电话挂了,下午三点,飞美帝。

白启怔怔的看了看手机,一点五十五!

所以当季宇凡看着眼前还穿着睡衣,却请求自己送他去机场的时候,他虽然疑惑,但还是派人将白启送到了机场,因为他看见了白启眼里隐忍的眼泪,和即将崩溃的绝望。

后来,他不知道白启在机场发生了什么,只是最后回到别墅的,是昏迷着的白启。

之后白启醒来,不哭不闹不笑,静静的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季宇凡却感觉到了他的生无可恋,白启的心已经死了,这是他能明白感觉到的。

后来,白启有过几次割腕的行为,但幸好发现及时,都救了回来。

他说,我只是想要解脱……那样心如死灰的样子,季宇凡现在想来也还是会有心疼的感觉……这个孩子,和小元太像了,可是他又比小元要坚强很多,所以他坚持到了现在……

后来,季宇凡将白启带到了意大利,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白启重新开口说话,又花了一年的时间让白启信任自己,再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让白启面上至少恢复了常人……

在后来白启才告诉他,那次机场,他见到了陆凯,可是陆凯已经不记得他了,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白启的右手戴了一串紫檀,长长的一串在手上缠了好几圈,刚好盖住了手腕上丑丑的伤疤,那是季宇凡送给他的……

Chapter 14.(上)

死之隶属于生命,正与出生一样。

举足是在走路,正如放下足也是在走路。

——泰戈尔

第二天,白启的生日,季宇凡陪着已经恢复如常的他一起吃了午饭。

白启知道季宇凡这次来C市也是有公事在身的,于是婉拒了他晚上的邀请。

“宇凡哥,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怕也没有今天的我了……”

季宇凡揉了揉白启的脑袋:“既然叫我一声哥,哥哥疼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别想太多,忙完这两天我再找你……记得好好的……”

白启淡淡的笑着,伸手拥抱了季宇凡:“哥,真的谢谢你……”

放开后,看着季宇凡脸上淡淡宠溺的微笑。

白启也笑了,却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还有,对不起,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那时时光向晚】咖啡店内,白启抱着小哈坐在角落。

这家店是白启找了好几家,唯一一家允许客人带宠物入内的咖啡店了。

白启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哈,眼神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对面有人坐下,白启转过头来,就看见了陆凯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对不起,公司有点急事,来晚了。”

白启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冒昧的约你,希望没有打搅到你。”

陆凯摇了摇头。

服务员送上了一杯黑咖啡和一碟小点心,微笑着说:“请慢用,这个点心是店主特别赠送的。”

说完便退下了。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因为它……”白启拍了拍怀里的小哈,接着说:“这是阿明和阿瑾送我的,我最近要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是小家伙没人照顾……我听阿明说过你家的那位是和你一起住的,而且是大三,也喜欢小动物,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

白启见陆凯不说话,一时也有点尴尬,他知道这个请求对于现在是陌生人的他们来说有点冒昧,可是……

“我在C市的朋友只有阿明他们,可是阿瑾对狗毛过敏,阿乐又对狗狗没有感觉……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还是很谢谢你今天抽空过来……”

“先放我那儿养吧,你回来了再过来接它就行了。”陆凯直接打断了白启话。

白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谢谢~”

然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白启端起咖啡,掩饰性的喝了一口:“对了,可以问个问题吗?”

陆凯没有说话,但抬头看着白启。

“你和他,幸福吗……”问出这个问题后,白启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微笑着,耸耸肩:“别介意~只是好奇而已~不想说也没关系~本来也是我冒昧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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