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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榆+番外篇——by竹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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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人……你和御史大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意见不合了?」中途在路上的小驿站稍事休息的时候,召将军悄悄地把风望拉到马车看不到的地方压着声音问了这让他困惑了几天的问题。

「没有这样的事。」风望不自觉的板起了脸,虽然他并不是有意,不过召将军却会意的不敢再问下去。顺道提了一下其他行进的安排之后召将军就回去他自己的队头了。

想不到连召将军也煞有介事的过来问他,想来他和凰榆之间没什么交流的状况已经令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了。

或许他应该问一问凰榆他到底怎么了……不过,他有胆子去问吗?

因为没有多余的勇气去问的关系,直到来到两国国境交接的边境等待南旗出迎的使者时,凰榆和风望都仍是那般只说公事的状态。

「好久不见了!木御史。」南旗国前来出迎的是景国官员都颇为熟悉的洵杞燕,他负责迎接可是最适合不过了,毕竟这位南旗的王子在景国的大牢中也都住上了好一段日子,而且和木凰榆也算是有一点不算交情的交情。

「想不到你这个王子这么有闲呢!是被人派来守边境了吗?」领着随行官员和洵杞燕会面的凰榆一开口就一点余地也不留的说,他笑得高兴,后面的文官脸都绿了。哪有这里的社交辞令呀!

「我就是没什么用才不用守边境!一路上辛苦了,这次我当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各位。今晚就先在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起程吧!」洵杞燕大笑了几声并没有把凰榆的话放在心上,回到南旗的他比之前好像长多了一点点肉,加上他更加华丽的打扮,和之前住在景国大牢时的洵杞燕给人般若两人的感觉。

「要看舞姬的话我也可以准备的哦!」洵杞燕带着凰榆过去准备给他休息的地方,风望也跟在他身后,而洵杞燕眼神坏坏的凑到木凰榆的耳边小声的说。

最初凰榆听到舞姬这两个字时嘴角的微笑稍微抽搐了一下,不过眼尾瞄到身后的风望之后他又笑了向洵杞燕点了点头同意。

凰榆点头说好让他旁边的两人同时石化,洵杞燕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凰榆会出乎他意料之外对舞姬的表演感到兴趣。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凰榆安置在驿馆的一个给贵宾留宿的院落之后,洵杞燕把和交情极少的风望强行拖到一旁去了。

「我说风大人,你家御史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洵杞燕的脸色稍微正经了一点的问,问的问题和召将军差不多,让风望不禁皱了皱眉。

「我不明白王爷想问什么?」

「他是有什么心情不好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呀!要不他把我当作出气筒我不就惨了!当然我不是说要你把什么秘密告诉我,只是如果他真的是心情正十分不爽的话请你一定要、务必要知会我一声呀!」洵杞燕一脸真诚的说,他之前已经拿凰榆没办法的了,应该说他在凰榆面前本来就摆不出他南旗新任王爷的架子,谁叫自己的侄女在人家皇宫惹了事,又受了人家的恩惠,就算不把自己矮化也得处处给凰榆面子呀!

「如果御史大人有什么心情不好都不是因为王爷的关系,请王爷不用担心。」

「那是因为什么了?」洵杞燕好像认为凰榆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是什么秘密,态度自然的追问下去。

「王爷,这件事原因出于风望,请你就不用贵心了。」风望勾起了嘴角配合他完全没有笑意的眼神回答洵杞燕的话,让后者顿时失去了任何反应。

「原本你会笑的呀!吓我一跳……从没见过你笑,还要笑得让人觉得恐怖……」

风望都不知道要说洵杞燕神经太大条还是因为现在他们身在南旗境内有恃无恐的说话,风望的表情都已经明白的摆出了不要追问下去的讯息了,洵杞燕还可以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似的抓着他说东说西的浪费时间,风望真有一点冲动揍他一拳让他快点闭上嘴。

「嗯。我也得去张罗一下御史要的舞姬表演了。另外就是风大人应该知道边境这阵子有盗贼出没,虽然这驿馆已经布下重兵巡逻,不过我也坦白的说我们也不敢说能绝对滴水不漏,所以夜里还是不能放松警戒呀!」

「这是身为王爷的你应该说的吗?」风望对洵杞燕这个王爷感到一点无所适从,世上的在权者永远只会担心让客人感到自己招待不周,哪会自己说出来安排可能失当,最好自己小心一点的!

「反正也不是想瞒就瞒得下去的事,干脆说坦白一点更好,免得御史有个什么闪失。要知道外人骤眼看一下御史大人的话能不能分辨得出他是男是女……身上穿的都厚得看不见身材了。单是看脸御史大人比普通女人还要美上几倍……」

「我明白了。」风望决定立即打住洵杞燕可能继续延伸的话题,他没有兴趣和他一起站在角落讨论凰榆身材这个话题。把多话的南旗王爷打发掉之后,风望分别和自己管辖的六人分配好工作之后他习惯性的站在门边,不过脑中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凰榆好像从来对于舞姬的歌舞表演都没什么兴趣,他一向喜爱乐师们的演奏多于妖艳诱人的舞蹈表演,而凰榆也没什么必要为了给洵杞燕面子要自己现在就去观赏这些节目,还不怕在登基大典之后各种庆祝活动上瞧不够吗?

「风望……我在叫你。」

还是说他心血来潮想看看舞姬中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吗?这个可能性又好像太低了。难不成他真的心情不好到这个地步……

「很难得风大人走神到这个程度。风望!」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风望发呆的神情也都看够了之后,凰榆伸手拍了一拍风望的肩膀后向后大跳了一步,以免风望反射性的把自己当成什么偷袭的贼人抓住再摔出去。

风望吓了一跳的回过神,手都已经探向腰间的剑柄去了。还好他看到背后站的人是凰榆之后还收得住手。

「我房间窗户那边有点奇怪,你来看一下。」凰榆示意风望跟着他进去,而外边守门的近卫也有一人跟了过来。幸好现在是白天,室内的人做什么不会被烛光映到窗上,凰榆领了风望到内堂一边的窗边,然后示意他蹲下去。

「有没有觉得这窗子对着的树林中有点反光的东西?」凰榆站在窗户外边看不到的位置说,然后风望移动过去看个究竟。

单凭肉眼要把远处一丁点的东西看清楚是有点难,不过如果对方是像哨兵之类的存在,这个距离还是看得到个大概的,而藏在树后的那点反射着阳光的东西一定不是树林中天然的物件,肯定是人为的。难道是什么不入流的刺客吗?

「这个窗户可是对着浴盘呢!风望你说会不会是采花贼?」

凰榆说完,风望僵住在原地想起了洵杞燕刚才说的话,难不成真那些强盗真的分不到男女吗?

第七章(1)

驿馆的大厅点上了最亮的烛火,虽然外边现在没有下雪不过室内仍是放置了不少炭炉去保持室内温暖的气温,让宴席上的客人不用穿得像只活糉子。

「木御史你还是穿这么多吗?」

「我和神经大条的你不一样,会麻痹到觉得现在这样的天气也叫暖。」虽然还不至是活糉子,不过凰榆也是在场的人中穿得最多的一个,加上他一手怀炉颈上又缠着毛皮领巾保暖,光是看他的样子真的觉得他在发冷似的。

凰榆是很怕冷的,就算已经来到停了雪的南方,他还是觉得冷,光是由暂住的院落走来这个大厅他都得严阵以待。他在主客席坐下之后就把颈上的东西和怀炉交给了跟在他身旁的风望。一下子交去了这些保暖的东西,习惯性的就算身边不远就有炭炉他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小哆嗦。随即风望为他送上了一杯热茶。

「这时间还是喝酒好吧!人来呀!把暖好的酒端来!」洵杞燕觉得这个时候喝茶太过扫兴,随即命人把暖酒送上来。凰榆没有阻止他,这种场合很难要人不用酒招呼,在侍从把酒端上来之前凰榆已经把茶喝光了。

「风大人不喝一点吗?」

「护卫中,王爷就不用客气了。」风望一如往常的守在凰榆身后,而他手下的六人有一半被他派了去和其他卫兵守着凰榆会出入的居所范围,务求在任何时间都不要有不相干的人混了进来而完全不察觉。

「真是尽责的护卫呢!那么我们有我们喝的吧!御史大人多喝几杯,这些酒虽然没皇宫里的好,不过也是很不错的酒呀!」洵杞燕举起他的银杯向凰榆乾杯,凰榆小喝了一口之后挑了挑眉不过仍是把酒杯的酒喝掉。比客人更加投入的洵杞燕接着就唤人送上佐酒菜和开始舞姬表演。

舞姬一出场气氛就立即热闹起来了,不只主人家的洵杞燕不停叫好的要舞姬们一只舞接一只舞跳下去,两侧客席上的人多喝了几杯之后都由拘谨变得投入。相比其他人热络的气氛,在客席主坐的凰榆就显得在状况之外,虽然他脸上笑着,别人和他敬酒他看似很高兴的喝下,不过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风望却觉得凰榆整晚心不在焉。厅内演奏的音乐他没有听,妖艳的舞姬跳的诱人舞蹈也没入他的眼,甚至银杯中的酒他也没有仔细品赏过。

「凰榆……你身体不舒服?」风望蹲身到凰榆身边,不太确定的问着。上次的风寒明明连御医都说已经好了的,天气也暖和了一点,凰榆身上穿的有增无减,照理说应该不会这样容易再病倒吧?

「没有不舒服呀!」

「这就好。」风望松了一口气。

「我说风望,这样的宴会你觉得怎样?」把手搁在椅子上的把手托着头,凰榆有点无聊的挟着小菜但又没有吃。

「很热闹。」风望说出了最直接的感想,结果立即被凰榆白了一眼。

「我这几天心情不好。」确定了洵杞燕已经完全忘我后凰榆轻声的说了这句。

「我以为看一下这种吵闹的宴会可以意外地转移一下心情,不过看来并没什么用。」

「……你一向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可以不去之后你都没再去了。」风望知道凰榆说的心情不好是什么事,就此他也没能说些什么。

「是呀!不习惯的事果然就是不能勉强。不过其他人会喜欢,我也不好剥夺他们玩乐一下的机会。」

「酒你也没喝多少。」

「这酒太烈了,我是不知道我旁边的家伙酒量这么厉害还是其他,他喝这酒简直就像是喝水一样。连我自觉酒量不差的喝了一轮之后也有点昏头了。」

「要先离席吗?」风望伸手拿过凰榆席前的酒杯,杯子才凑近一点里面的酒味已经把人薰得像要微醉了。

「不了。免得扫兴。」

「这酒真的很烈……」风望皱了皱眉放下酒杯,决定等会叫人送茶来好了。

最后宴会在大半人都喝得醉死了的状态下结束,在客席上还可以坐直身子的人除了凰榆之外就没有了。风望半扶着脚步稍微有点不稳的凰榆回到他住的院子,负责留守的三人表示除了送热水来的仆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之后,风望先凰榆一步在房内走了一圈。

然后风望停在下午检查过的那扇窗前。

「有什么不同了?」见风望神色凝重的站在窗前,凰榆就知道一定有问题,说不定在他们不在房间的时间有事发生过了。

「这窗有人开过,我放在这边上的铁线折曲了。」风望在窗边一个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角落拿出一根十分幼的铁线转过身,看到凰榆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了一大半,他看到风望手上折曲了的铁线之后走到了他的身边把他拉到了一旁,还把风望往房外推去。

「凰榆?」

「我还没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先出去把风,不要打草惊蛇了!不理是山贼还是采花贼,趁这机会抓住免得我整晚睡不安稳。」凰榆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把风望赶了出去。

只有凰榆一人在的房屋一下子空间好像多出了很多似的,凰榆没把房门上锁,要是锁了等会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风望就得破窗或是劈掉房门才进得来了。回到内堂,趁着准备好的热水还冒着烟时洗个澡把身上沾到的酒味洗掉好了。

在浴盆对着的那扇窗和旁边的屏风上映照出来的身影很巧妙的只让人看得到房中人脱下衣衫解下头发的剪影,凰榆修长的背影映在窗上有点被拉长,加上只有背影真的难以让人分出是男是女。

凰榆泡在撒了花瓣的热水之中,双眼一直在瞪着那扇窗。然后在水快要变冷凰榆觉得再泡下去也没什么用处时那扇窗被人打开了。

一个穿着正统夜行装的男人正由窗外跨进窗内,而他的视线很快的就对上了凰榆。

「哎呀!我都不知道美人你喜欢穿着衣服洗澡。」闯进凰榆房内的男人没有幪面,他的潜入行动被发现也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反而脸上挂着一抹像是很高兴的笑容。

「彼此彼此,我也不知道南旗的人喜欢爬窗入屋。」凰榆同样脸上挂着他的招牌笑脸,他一身湿衣的站在放衣服的屏风旁边,而他手中拿着一柄半臂长的护身短刀。

「要亲近美人要我爬墙还是钻地洞也都没问题。」

「哦!是吗?那你就得先想想要如何逃出牢房去了。」凰榆笑了笑后就走到更衣的屏风后换下一身的湿衣。

「想不到我会这么大意……我只是来欣赏一下美人出浴或是美人春睡而已……」男子脸上仍然笑着,不过他的眼没能再看向屏风上映出的身影,现在他只要盯少一会脖子旁边的长剑剑峰恐怕下一秒他就会头首分家。

「有够子闯进来你就该做好不能活着回去的觉悟。」风望的声音很冷,冷得令人觉得他的话中的觉悟不是就地正法而是有一连串的拷问等着犯人来承受。

「美人果然难以得手……等等……先别杀我……」男人立即就投降了,因为风望的长剑十分不客气的轻轻在他的脖子滑了一下,一道冰冷与刺热的感觉交换以来之后是热流和血腥味。风望要是下手再重一点的话就可以割断他的颈动脉让他流血流到死。

「风望,把这个不明来历的采花刺客绑起来。反抗的话把他打到还剩一口气就可以了。」屏风背后传来凰榆一听就知道不愉快的声音,那一句句美人真的很刺他的耳。

「不是吧!美人!打剩一口气和打死没什么分别的了!」

「闭嘴。你说谁是美人?再说一次看看?」换过衣服的凰榆披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然后在被风望绑起手脚没能力反抗的男人前面亮出了他的短刀拍了拍男人的脸,拍出了一条血痕。

「在我眼里美人就是美人,不分男女。」即使脸上和脖子都冒着不同程度的血,男人仍是一不担心自己会被宰掉的神情。

「……」凰榆和风望完全没有预计到死到临头的男人这张嘴还是不懂收歛。

「我叫洵杺鹄。美人叫什么名字?」他到现在仍是像个轻挑的登徒子。

「洵?」风望皱眉打量了男子上下,不相信这样的潜入国宾房间的人会是和南旗国王室姓氏有关的人。

不过随即风望又觉得自己的理据不太充分,因为洵杞燕在他眼中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王室宗亲,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一国王子会潜到别人国家住在天牢整个月,还住得满习惯的。

「洵杞燕是你什么人?」凰榆沈起脸把短刀的刀尖指着自称洵杺鹄的男人的鼻尖,一副你不好好回答我就割掉你鼻子似的恫吓着他。

「杞燕?他在这吗?他是我十五弟!」

听完这个答案,凰榆和风望在这几天的僵持中首次重拾相同的想法,就是现在一刀杀了这个有点精神问题的男人装作刚才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第七章(2)

把南旗国的王族五花大绑的事在不久前的秋天才发生了一次,想不到现在冬雪都还没开始融化他们又再绑起了一个。

可是凰榆和风望两个人心中想的不是这样的巧合又发生同样的事,而是在困惑为什么他们到目前为止都遇不上正常一点的南旗王子。

杞洵燕在他们两个眼中已经算是不正经的王子了,不过会男女不分做出潜入别人房间的轻率行为,就算是个人行为怎样出现偏差,作为一国王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吧?有权有势的人就算想强抢民女,叫人去抢就行,哪要自己去爬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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