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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疏 下——by弥溺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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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午毕竟还是老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好提前将武当托付给了慕华。

这一年,慕华正式成为武当的第七代掌门。

中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任由尤钰段在里面搅合着,短短数月之内大揽西南的半壁江山,脚步一步步逼近江淮。

皇帝迫于压力下最终还是回了江淮,跟王爷联合筹划镇压武林逆派的事情。

尤钰段跟着一大群士兵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的风华犹在,笑着喝酒的样子更是动人。

而这样威武号令天下的模样,这些年来本来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的,如今却越发活灵活现。

尤钰段生来就有王者的风范的,平心而论,其实他比皇帝更有当一国之主的能力,如果没有遇见林乍疏,或许他早就坐上了这个位子。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皇帝其实早就不想坐在这个位子上了,因为遇见了商恙才更加坚定他的想法。

爱情能够改变一个人,却改变不了他的命途,曾经决定的事情,或许会延迟但不会放弃。

如果林乍疏在尤钰段身边,他一定不希望尤钰段这样做。

如果商恙在皇帝身边,他绝对会尽力阻止皇帝。

爱情不一定能成为你做所有事情的动力,它不一定都是对你好的,但人还是不能失去它。

只是我一直都没理解这个道理。

桠桠已经能自己爬的很快了,桐花落败,秋叶红透,冬天下第一场雪,其实都是一转眼的事情。

我上个冬天给桠桠做的毛皮小衣服都没能带过来,但桠桠穿着丝绸小棉袄的样子就真的像个贵族的小少爷一样。

我有时候看着如今光鲜亮丽的桠桠,会想到衣衫破落的傻子,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吃饱喝好,会不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就算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但他毕竟还是桠桠真正的爹爹,就算桠桠如今看着怎样的贵气,我还是不会忘记,我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和傻子生下的桠桠。

操劳辛苦,但却真实。

又是一年除夕,满桌珍馐,桠桠放肆地爬在桌子上,没人管他。

刘恒兆与我手牵手坐在一起,我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他一直对我说着话,我却一直沉默,烟火在外面炸开,却鲜少有人去欣赏。

我听说,反叛军已经攻到江淮百里之外了,京城摇摇欲坠。

刘恒兆紧紧搂住我,尽量想维持这个年的气氛,外面挂满了红色的绸缎,但其实大家的心里还是很凝重的。

我换了个姿势问他,如果那些人攻进来我们会怎么样。

他摇摇头笑道,不会这样的。

我是说如果……

他笑了笑眼神却不再对着我,看向远方,如果真的这样,我会提前将你送走,哪里都好,只要你还好好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低着头说道,你这是要将我抛弃了吗。

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身躯狠狠地晃了一下,然后没有回话。

桠桠爬到一盘菜旁边,伸了手指去抓食物,结果烫到自己哭的很厉害,我赶紧抱起他,用手巾给他擦干净了,哄他,不哭,不哭,没事的呀。

身后忽然听见刘恒兆的声音,他说,为了桠桠,你也要走。

我没有转身,就抱着桠桠出了门。

次日早晨,皇帝一大早就将刘恒兆叫去了皇宫,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城中百姓越来越慌张,许多人都开始准备携带家眷逃亡,官员们一个个都很紧张,一直上奏个不停。

如果双方真的对战起来,皇帝的胜算不大,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问题是,如果百姓一边倒地支持洄渊宫,那么就算青山在,一样还是没柴烧。

我不知道他们商讨的结果是什么,但是自从刘恒兆从皇帝里回来后,他就开始准备送我离开的事情了。

他给我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衣服,甚至让张渚也跟着我走,我抱着桠桠看着他吩咐这些事宜,直到看得他有些难过。

他让那些人退下,然后拥上我的腰,桠桠被夹在我们的身躯间,他狠狠地吻上我。

我能感受他的吻里所带的那种不舍得,能够感觉到他的眼泪掉落在我的脸颊上,桠桠不知道是被夹得难受还是怎么的,哭得很厉害,但我们却都不管他。

总有的是,有人离开,有人留下。

第八十三章:所有离开的人都会回来

秘飒境内。

秘飒君主早就听说了这边的纷乱,迅速召集了大臣们商量是否要趁火打劫攻打齐南。

这一年来,被詹砂军队欺压的怨气一下子聚齐起来,秘飒的军队蠢蠢欲动。

詹砂这边是左右两难着,国家有难自己却支不开,只要他们一撤离,秘飒随时都有可能进攻,最后反而容易两边皆失。

此时,皇帝已经彻夜离开江淮,隐秘里绕路离开京城,无人知晓。

皇帝所去的地方,正是齐南。

哪怕到这样落魄的时刻,他都不曾忘过那个人。

秘飒秘密派了一位大将到达齐南边境,秘飒如同一只潜伏的猛虎,随时都可能撕裂齐南。

而正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皇帝竟然还是回到了齐南,詹砂忍着怒气没有向皇帝发怒,希妃已经被他送去了江南躲躲。

皇帝到达詹砂军营的时候,面色已经很是沧桑,碎碎的胡子渣留在脸上,眼神也没有什么生气。

他问詹砂,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詹砂已经当着皇帝的面,砸了所有他能看见的东西,然后说道,他一定不希望是这样,你以为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到秘飒去世为了什么。

皇帝低着头,手盖着眼睛,遮掩住自己流泪的眼睛。

即使是尸首也好,我带着他,到天涯海角住下,早耕晚渔。

秘飒大将在与齐南相邻的城镇驻扎下来,这个镇子占据着地理上决定的优势,很难攻上来,但却很容易来个措不及防的出击。

他在地图上研究了很久,直到小兵给他送来晚饭。

夜色已经很深,风在黑夜里发出呜咽。

放下褪去的盔甲,然后安然入睡。

詹砂这边却是彻夜难眠,早已经有探子报告了秘飒的意图,詹砂反复捉摸着如何抵抗秘飒的攻击,皇帝坐在地图旁边看着。

詹砂军队的士气降落的很低迷,没有了国家,谁还会想要战争,更何况是败率很大的战争。

当一个国家已经摇摇欲坠,民心会摇的更厉害,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次日,鸡鸣刚过。

秘飒就响起了彻天的战鼓声,詹砂皱着眉头站在军队前面。

城镇的大门缓缓打开,秘飒的士兵如同泄洪的水一般涌出来,詹砂的士兵有些已经腿抖,感觉回家无望了。

秘飒大将骑着白马,风将秘飒的旗帜高高扬起,长剑上红色的流苏摇摆不停。

他一个人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着,孤身一人里詹砂军队越来越近,显得过于自傲了些。

就算詹砂军队处于极其不利的事态,但是他这样孤身接近的话,被众多士兵击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的脚步却一点都没有听,反而还加快了些。

哒哒的马蹄声忽然变得清脆响亮,伴随着风卷黄沙的声音,如同敲打着人心。

詹砂越来越紧张起来,难道有埋伏,还是有什么其他阴谋,怎么可能如此自信。

那人已经离得非常近了,坐在马上的皇帝先动作起来,他瞳孔忽然长大,然后不容阻挡地狠狠挥了一下马鞭,黑马迅速不可阻挡地奔跑出去。

詹砂没来得及去阻止,之间皇帝迅速靠近那人。

直到越来越近了,那人英俊的面庞清晰地显现出来,皇帝的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

没错,是商恙,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商恙坐在马上,对着那人微笑着,眼神里满是温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恶作剧的得意。

皇帝紧紧拥住商恙,头靠着他的肩膀,发出一声带着欢喜的悲吼。

商恙身后的大部队忽然整理队伍,迅速地将秘飒的旗帜替换下来,换成詹砂军队的旗帜,城门大开,军阵严肃。

皇帝的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湿了商恙的衣衫,商恙只是抱着他,笑着。

詹砂吃惊地望着秘飒的军队,惊诧的大嘴似乎也合不上似的。

商恙与皇帝共乘一匹白马,来的詹砂的身边。

一年不见,商恙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身着大将的盔甲,威风凛凛。

他对着詹砂露出笑意,对着詹砂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然后,带着詹砂军队所有人进城。

一路上,他们都追问着商恙到底发生了什么,商恙只是说,总之,艰难险阻,什么都经历过了。

然后商恙盯着憔悴的皇帝,摸了摸他的脸说道,瘦了,老了。

皇帝觉得自己又要没骨气地哭了,商恙抱着他,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然后说,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却把你的一切都丢了。

皇帝挣扎着从商恙怀里出来,很是霸气地按住他,深深吻上他的嘴唇。

商恙咯咯地笑着,任由他蹂躏着他的红唇,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

吻得深了,皇帝就开始乱摩挲,直到不小心碰触到商恙的背部,商恙发出一声闷哼。

皇帝赶紧收回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商恙的背后有着一道半个手臂长的伤口,如今结了疤,看上去却还是很吓人,很容易就能够看出这人曾经受过多大的痛苦。

皇帝顿时心疼地很,商恙却不在意,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怎么又摆出这种表情,不要忘了你是压人的那个。

皇帝听了这话,也不急,抚着他的伤痕说道,以前你就总说我没有男人的尊严,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丢弃我所有的尊严来百般地迁就你保护你。

皇帝说着这话,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他,不躲避也不闪烁。

商恙一时之间竟然愣了,他看了皇帝一会儿,终于软了声音,靠近皇帝的胸膛,亲密地依偎着他,深情地说道,一年多不见了,我很想你。

两人缠绵依偎着,回到了城镇里。

当天晚上,就听说秘飒的皇帝来到了商恙和皇帝落脚的地方,皇帝到现在还不知道秘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特地整理了一下衣装,商恙还偷笑着亲自替他剃了胡子。

外面的太监报告了一声之后,身着一身黄衫的人就走进来。黄衫后面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但却很稳重的男人。

商恙站起来迎了那两人人,三人对笑了一眼。

皇帝仔细地瞅着穿着黄衫这人的模样,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直到那人坐在他的对面,那张脸一直给着他视觉冲击,他才忽然想起一个曾经脏兮兮地带着血污的人。

那人就是,曾经因刺客事件被误抓的离开去潜心修炼的井阳。

第八十四章:江山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事情追溯到一年半前,那时井阳离开江淮,四处游历。

武林中绝学很多,但鲜少被公布于世,井阳拜访了许多隐居的名人后,决心放弃武学。

井阳的身骨已经长成,短短时间内,除了邪功,再没有能够让井阳武功迅速增长的绝学,但是身体上或许不能迅速成长,但头脑却可以。

这半年来,井阳一直埋头读史书名着,但他头脑很好,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后来为了寻找一片名家的书籍,来到了秘飒。

井阳于是在秘飒扎根,由于出众的学识,还混了一个文官当着。

商恙来到秘飒刺杀大臣的那夜,井阳正好也在那个大将的府里,商恙刺杀成功后,深受重伤,被井阳偷偷救下。

暗地为商恙疗伤,同时心里也生成了一个计划。

商恙虽然伤的很重,但他体质很好,不消几个月就好了,井阳跟他谈了他的计划,商恙听了很是热血沸腾,但觉得只凭着两人似乎还是很难达到这种地步。

但是,子牙却出现了。

因为乍疏的失踪,子牙离开了洄渊宫,为了寻找乍疏,子牙去了秘飒,在秘飒遇见了井阳商恙两人。

子牙虽然一直隐居在弥煌山,但是与邻近的秘飒却有着很密切的联系,他几乎能够自由地出入秘飒皇宫。

三个人,一个有着超常的头脑,一个拥有绝顶的武功,一个能够长生不死。

于是在井阳迅速在秘飒提升地位的同时,商恙秘密杀害了秘飒的几位重要官员,使得支持井阳的一派迅速壮大起来,然后在一个月前,商恙趁着夜色杀害了秘飒君主之后,井阳迅速侵占秘飒的朝廷,夺权成功。

所有的事情看似完全不可能,却一环扣一环地紧密地进行下去,但是商恙本来的想法是不费一兵一卒将秘飒收回给皇帝,却因为皇帝的鲁莽流失了太多的鲜血。

而如今江山甚至都要拱手他人,商恙苦笑着抱着皇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夜,几人谈了一宿,对着当前的局势议论了很多。

詹砂和井阳的意见是一致的,他们完全可以利用秘飒来夺回中原地区。

但皇帝却摆了摆手,站起来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不配当一个好的皇帝,你们也不要在费心机,这江山我不要了。你们想要如何都是你们的事情。

这话其实很让在场的人生气,詹砂脸色立刻又变得黑青。

但是皇帝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会骂我懦弱,说我不堪一击,说我没有责任心,我也知道这么多人都在为了我而努力。

我以前当皇帝的时候就不知道我为了而这样做,因为我是被皇后养大的,因为她想要做皇帝的母亲,于是我的兄弟死了,商恙的父母也死了,而我成为了万人之上,却只是个皇太后的傀儡。这样的皇帝对于我来说,早就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止一刻想要放弃这个位子,但却因为很多人殷切的目光而不得不坚持下去。

别人总喜欢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我背负了太多的期望。民心所向才是国家所向,而我觉得把江山给这样一个百姓都支持的人没什么不好的,如今那些平时贪婪的官员才死守着京城,而那些深明大义的官员已经弃暗投明,国家这一战流淌了许多的鲜血,但只要这样的换血才能让她新生,我为什么要去阻止这样的事情。

皇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在场没有一个人出声。

商恙眼里的笑意却越发地浓厚起来,偷偷的抱着皇帝的腰,紧紧地搂住他。

这样的皇帝才是他喜欢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被拘束,就像他一样。

而其实,此时在江淮也确实像皇帝所说的那样,一些明智的官员能够看清局势的都投奔了洄渊宫,只剩下一下死抱着正义的人士,和那些为了自己私权而固守的腐败官员。

他们深知,尤钰段并不是个傻子,如果他们现在去抱大腿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死。

不是没有这样做的欠缺考虑的人,而尤钰段对着这些人完全不留情。

他们越来越害怕,而百姓也越来越支持尤钰段,他们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王爷不是不明白的当前的局势的,但他不能投奔尤钰段。

这天晚上,王爷让张渚带了我,我被张渚拉扯着,怀里抱着桠桠,看着王爷孤独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不过,逃出的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武林的人,我们只能悄悄混在百姓里面,或者装作商旅,只是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洄渊宫所带的队伍离我们越来越近,但是我不知道,洄渊宫里的每一个人都牢固地记得我的模样。

相逢是无法避免的,但我却不知情,我只是觉得恐惧,就像我身边明白一切的张渚一样。

尤钰段老远地就在人群里看见了林乍疏,自己下了马来,身边众人默默地不说话。

尤钰段怀里抱着木檀,一步步地向我走来,我尽量把头埋得很深。

跪在地上,埋着头,我怀里的桠桠被我闹腾的很不舒服,一直发出咿呀的声音。

尤钰段走得近了,就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我赶紧点点头。

他打量了一下桠桠,也看见了跪在我的旁边的张渚,紧紧地拉着木檀的手,又问,是那人的。

我心里狐疑了一下,想着他应该是不认识傻子的,但不敢问他,只好应付着说是。

尤钰段很是下狠地说了一句,真贱。然后无视了我们继续带着军队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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