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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疏 上——by弥溺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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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抿抿嘴唇,看见我的衣着还是那样脏乱不整,便伸手来扯了扯衣袖。

尤钰段玩得累了,挥手叫木檀从他怀里出了来,木檀有些不甘愿,磨磨唧唧地下来。

尤钰段笑着看我,也不说话,拍了手,叫了人拿来许多的葡萄。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正要说话,他却叫我闭嘴。我一时不知所措,他难道会知道吗,这葡萄是我最爱的,他难道是原谅我了么,这样的想法忽然闪过一瞬,我又低下头,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忽然忘了我来这的目的,我要说些什么呢,我要问他什么呢,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回我们的以前呢,我还要走么。

他却没让我理清思绪,待到葡萄被拿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微笑着说,来,喂他吃。

我惊诧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两个侍卫,拿了葡萄逼近我,两人直接拿了一颗颗的浑圆的葡萄就往我的嘴里塞,不去皮,也不让我吐籽,我甚至还没来得急咀嚼碎,就被他们一颗颗地塞进我的食道,我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胃里面了。

那些葡萄的酸水以及尖锐的籽混合着我胃的苦水,在我身体里面搅弄这,让我难受地蜷缩起来,他们没有听到宫主的命令,也不敢停,持续不断地塞着。

尤钰段一直盯着我看,木檀嘴角慢慢露出笑意,他小鸟依人似地倚着尤钰段,我最后瘫倒在地上,那两人动作依旧不停,我看着尤钰段,眼里是无法控制的泪水,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我想起我要对他说什么了,可我现在却不能说出来了。

那些冰凉的葡萄一会就让我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涨的我浑身难受,那些几乎囫囵吞下的葡萄一会就让我的胃翻天蹈海地疼,疼得我全身震颤。

尤钰段大概也是觉得没什么趣味了,叫了人抬我下去,估计也觉得我这种状态非常的碍眼。

我被抬到屋里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发青,手脚发白冰凉,他们放下我之后也不再管我,更不要说给我找来大夫了。

我一个人在屋里生生地忍下来,将被子咬在口中,竟生生地把那一块给撕了下来。

矢车进来的时候看见我这狼狈样子,脸上一惊,我只好对他笑笑,这些都是我自讨的。

他缓缓地看口道,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才能离开吗。

我说不话来,沉默着,只觉得是心疼,疼过了身体上的痛楚。

他见我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又说,夜深的时候,我再来,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明天是五七,大家都会忙一些,可能会发现地晚一些,成功率也大一些。

收拾什么呢,我这整个人早已不堪收拾了。

我低下头看着我方才为了见尤钰段特意整理的衣着,又扯了扯,哪怕它早已破烂肮脏。

待到矢车走了,我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拿起笔,铺开纸,手一直在颤抖,写的字也歪歪斜斜的,胃仍旧时有阵痛,待到疼的受不了了,我便坐着歇一歇,等到好些了,再继续写。耗了很久,才终于把信给写好,平平整整地放在桌上,出了门,看见外面一轮圆月,明亮的挥洒着光芒。

夜已深尽,听说尤钰段又去了萧老的墓上,宫里的人确实少了些,其他也都各自睡了。矢车悄悄地潜进我的屋子,问我是否好些了,还能不能撑住。

我咬着牙站起来,对他微笑,示意我还行。

他带我从一条隐秘的小道混出去,一路上并不惊险,也没有人发现,他将我带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估摸着宫里差不多也该发觉了,矢车便不再送我,他递给我一些干粮和盘缠。

我刚要去接,忽然手臂一痛,竟失手掉落了包裹。

捋起衣袖,看见手臂上有刀刻的伤痕,细小的血珠从伤口渗出来,一笔一划地慢慢显示出来,竟是两个字,回来。

我愣愣地盯着这字看,一时慌了神。

矢车看见我的神情,也看见了尤钰段刻的血字,替我捡起那包裹说,你快走吧,好好保重,别再回来。

他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认真,我笑了笑,自然不会回来。

接过包裹,告别了他,自己颤颤巍巍地慢慢走,也不知道去哪,去干吗,就知道这样自己向前走,不能回头。

大概尤钰段看到信的时候,手臂上的疼痛才停止,想着大概他也不会追究责任,也不会来追我了吧。

我在信里那样写,你若怕疼,乍疏便活着,替你承受痛苦和伤痕,你若要长生,乍疏即刻自缢,给你不死之身。

而我此时何去何从呢,我不知道。

我咬唇,我没有告诉矢车,因为喂食葡萄,我的喉咙和胃好像受了严重的伤,我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我的胃,也吃不了他给我准备的那些干粮。

自己瞎摸着走着,好不容易看见一户人家,心生一丝希望,扣了门。

门里探出一个乖巧女孩的小脑袋,看见我害怕着躲着,我低头看见了自己如同乞丐似的着装,心里一阵落魄。

屋里出来一个朴素的妇人,唤着女孩的乳名,也看见了我,忙走过来,我挥着手臂,向她解释我的困境,她思虑了一下,让我进了来。

让我洗刷一下,又换了她男人的衣服。

我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一亮,笑道,公子可真是相貌堂堂,想必是遭了什么强盗吧。快去歇着吧。

我还想着人家可真是热心,心里一暖,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来,她一开始还不肯接受,我便强塞进她手里,话是说不出来的,只好一直对他笑。

她男人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也是非常地热情,备了酒肉招待我,我连忙摆手,这酒我定是喝不得的,肉也不能怎么吃,可他们不解,还当我是客气。

我只好勉强吃了点,便摆手作势要去休息。

这一觉不知怎的,睡得非常迷糊,总听见有嘈杂的人声,以及隆隆的马蹄声,我想醒过来,却如何都醒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的光景,才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我又昏昏睡沉过去。

到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早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抬眼看见四周的情景全都变了,纱帐萤幔萦绕,香炉烟雾环锁,我大抵猜得出是女支院,还想着那对夫妇可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心里竟也不觉得难过,还想他们反倒解决了我不知去路的问题。

我从没想过我竟会这样淡然地接受我被卖了这个事实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虽老尤艳的女子来,猜着大概就是老鸨了。她进来看我醒了,又仔细打量打量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长得还不错,可惜是个哑巴,客人都是喜欢听那娇媚的呻吟的。

我也盯着她看,不躲不顾,她吃了一惊,惊奇我这样安静,反倒省了许多事。

我站起来,坐到桌前,拿起纸笔认真地写,这是哪儿。

她探过头来,看着我写的字,嘟囔道,你字写的这样漂亮,想必原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吧。这是川岚院,专提供些小官的。

我倒也神色不变,继续写道,你们会把我怎样。

她摆摆手说,还能怎样,赶巧了有位王爷要挑选小官,你们都要去让他挑挑,指不定了就飞黄腾达了呢。

我心里一晃,急急地写道,哪个王爷。

还能是哪个王爷,自然是九王爷,我们恒兆爷呗。

第十章:我们终将逃躲不过

九王爷,刘恒兆。

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回到这里了么,我该要编造怎样的谎言来圆这些事情呢,其实也没什么可骗的,除了我的血缘外,其他那些都没什么可骗他。

我忽然在心里升起这样的想法,回去吧,反正千魂锁已解,我回去报仇。但说不定也是再入火坑,但我毕竟也是无处可去。

这样想着,心里也安稳了些,反正已经装了那么些年,也不怕这几天,寻了机会,定要杀了他。

眼里慢慢涌现些杀气,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便收敛了些。

老鸨走进来,叫我快到厢房里去,边自顾自地说,这王爷,怎么这样刁钻,不就是寻个宠儿么。

我心里暗暗想,这哪是寻个宠儿啊,明明是在找个狐狸精,好帮他探那些贪官的隐秘。

她见我走路慢吞吞,想我或许是不愿意,推搡着我往那边走。

进了门,已经有几个小官站在那,各个长的是眉清目秀的,我站在里面反而是不太起眼的了,也不怪王爷一时也没认出我来。

他们互相怯怯私语着,王爷也不顾我们,坐在那喝酒,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有个小官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地说,王……王爷。

那声音乍听起来虽然有些畏缩,但却是好听娇媚的。

这声一出,其他小官们也都不堪示弱起来,各个叫唤的非常好听,却显得太嘈杂。

我在其中,默不作声,当然也是因为我无法发声。

王爷显然是有些烦了,放下了酒杯,眼神扫过来。

我就那样看着他,微笑着,别的小官也开始搔首弄姿。

他看见了我,有些不相信,继续看,眼神不移开。

我旁边的那位还以为是在看他,娇怯怯地上前一步。

王爷大声说,你们都出去,你留下。

那小官顿时喜上眉梢,动作更温柔了些。

我本要随着其他人退下,却被王爷上前扯住,唤我的名字。

那小官脸色一变,愤愤地退了下去。

我笑的更开心了,被王爷一把抱进怀里,将我拥到床边。

乍疏,你怎么会在这。他欢喜着问我。

我只笑,看着他。

那尤钰段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定是吃了许多苦。

我便不再笑了,想起他,心里还是泛着些伤痛。

王爷又问我,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生我气。

我摇摇头,起了身去寻纸笔,不想这烟花之地怎会有纸笔,便只好用手指蘸了酒,在桌子上写起来:哑了。

我抬起头苦笑着看他,他心里也似乎不是滋味,忙抱住我,说,苦了你,走,我们回府,我定给你寻个神医用上好的药,也要治好你。

我本来觉得有些感动,又想了想,大概是我若哑了,也没什么作用了,心里又是一阵凄凉。

那晚上我就和王爷回了府,走之前那老鸨还大赚了一笔,笑嘻嘻地看我。

再回到那小院,感觉却早已不同,现在已是寒秋,那桐树的叶子也开始掉落,积了一地,看样子很久没有打扫。

进了屋,随便扑打扑打床铺,便躺上去,终于感觉到一些温暖的滋味,很快地入了梦乡,梦见尤钰段风华绝代的样子,梦见慈祥微笑的萧老,梦见沉默忠诚的矢车,就忽然惊醒了,看了看天还很早,却再也睡不着。

披了衣起身,天泛着隐隐的灰蒙蒙,星光烁烁,银河温柔地流淌在夜的环抱里,我拿了扶梯,架在树下,想爬上去,却觉得身子还是难以忍受的痛,那些青紫在我的皮肤上,刻成比千魂锁还要伤人的花纹。

强忍了疼痛,爬上去,坐在树干上,天还是那天,和十五年前的,和九年前的,和三个月前的,都,一模一样。

看得久了,又困起来,便在树上睡着了,直到天明。

听见门外有嘈杂的声音,昏昏沉沉醒过来,忘了自己还在树上,不留神摔了下来,这次再没人接我,再没有桐花的飘洒,我吃痛,又昏了过去。

隐约能听见有人在交谈,他们仔细地查看着我身上所有的伤口,屋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草药味,熏得人透不过气来。

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睡觉。却不停地有人在叫我,我只好张开我的眼睛。

看见一群白胡子老头在和王爷交谈着,他们似乎在说,什么,哑巴,虐待,胃伤之类的。

见我醒了,一阵欢叫,王爷忙迎上说,你觉得怎么样。又一想我不能说话,改口问我你觉得好不好。

我摇摇头看他。

他继续说,大夫说了,你的情形虽然不太好,但是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还是可以恢复的,你乖一点,每天要好好吃药。

我皱着眉头点点头。

还有……他有些欲言又止,你身上有那些痕迹,你是成功了么。

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王爷渴望的眼神,反应过来,他还是想着那十段锦的事呢。脑袋摇了摇,无奈地看他。心里想着,回头还要在编个理由才好。

他叹了一口气,又强硬笑起来,没事,没事,你安全就好。

这话说的实在违心,我也只好配合他笑笑,他贪图的也不过是十段锦上的祭辕族的事情,而我就站在他面前,有够讽刺。

而我终于安稳了一段日子,等身上的痕迹伤口慢慢愈合,也慢慢可以接受了一些食物,这次,王爷真是下了狠心在我身上,什么药都用最好的,大夫也是一拨换了一拨,甚至宫里的御医都来过几次,只是我的喉咙还是不见成效。

我自然是不急的,它若好了,我反而要吃苦了,自己也不管,任它沉默着。

王爷还在四方打听十段锦的事情,偶尔会在我这探寻关于洄渊宫的事情。听说这事在江湖上闹的很厉害,各个武林人士都蠢蠢欲动。

我这时反而清闲地躺在床上,庆幸我早已下了血祭,他们怎样都是白忙活。

王爷有些急了,觉得这样早晚会被那些人给抢走,常常过来探望我,我只好用纸笔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直到有天,王爷急匆匆地奔回来,说要我跟他走一趟。

我写道,什么事。

他看也不看,显然很是匆忙,扶了我就下床,坐进马车中,东西也没来得及收拾。

我也不顾要去哪了,安静地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晃动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王爷坐在我的旁边,看了传来的信件,时不时急躁地看着窗外,恨不得一日便可到地方。

我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相对,他才慢慢地说,那些江湖的人,也听说了十段锦的事,都说要去洄渊宫围剿那魔头,已经在山下汇聚了。

我猛然一晃,觉得身子有些发软,竟是坐也不能坐住了,眼里不知是哪里来的泪水忽然汹涌,我低下头不让王爷察觉。

我大抵还是,不能放下。可我就算现在去了又能怎样呢。

我稳定了情绪,在王爷的手心缓缓写道,所以呢,你要我怎样。

他看我好似没什么慌张,心里便觉得那计策可能性更大了些。

但还是有些支吾了些,我还当他真是有什么好的计策,忙催促他快说。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摩挲着,小声地说,乍疏,你再去试一试,好不好。

第十一章:如果爱可以忘记所有仇恨

我一愣,看着王爷,还想我真是高估了他。

除了色诱,他还真是没什么办法了,还是这样一个已经无用的方法。

我自顾自第傻笑起来,笑的自己前俯后仰,笑的我眼窝里,心窝里,都是无尽的疼痛。

我掀开车帘来,拍拍车夫的肩,示意他把车停了,王爷见我作势要下车,心里猛一慌张,紧紧地拽着我,眼神有些怒气。

我停下来,放下车帘,脱了自己的上衣,指了指那些至今还有痕迹的青紫,又指了指自己喉咙上的伤痕,他看着我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心里沉思着,知道自己是太慌张了,乱了阵脚。

待我们两人平静了些,忽然马异常地嘶叫起来,一阵狂风吹过,我搂紧了我的身体,再睁开眼的时候,忽然就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等我看清了他,大脑一片空白。

倒是他轻蔑地笑我,乍疏倒是处处风流,在马车里都不歇一会。说完,还别有深意地审视着我半裸的身体。

我下意识地搂紧我的上身,他又说,怎么,被我捉女干知道害羞了,真是贱人。

见我也不反驳他,话说的就更狠了些,一边抱着我,一边运行轻功一路前行。

我全当他的话我听不见,将自己的脑袋靠紧他的胸膛,心安似的蹭了蹭,不知觉的眼泪掉下来。

他见我这样忽然一愣,很是不习惯似的,却也不推开我。

我自己也觉得尴尬的很,可是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好这样僵持着,直到他带我回了客栈。

我被他搁在床上,也不知道做什么,只好装睡觉,心里又紧张得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尤钰段也不管我,自顾自地在桌子旁处理一些事情。

等到夜黑尽了,他才褪了衣衫,爬到床上来,我全身都僵硬了,大气不敢出一声,却没想到他只是轻轻拥着我,不多说,不多做,这种温暖的感觉不一会让我完全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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