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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 下——by恺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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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羽语调柔和,眼中却浮起愉悦笑意,眉心一点隐约黑气,竟叫长垣不由自主,后背生寒。

又听那司掌后宫的优雅神明柔声问道:“将军以为如何?”

长垣不敢忤逆,却也做不出这等——有伤天和的行径,不禁左右为难。

太羽见他沉默不语,不由眉头微皱,眼中笑意渐褪,戾气愈深,却只是自鼻腔里哼出了一声,“嗯?”

长垣顿时冷汗频生,这莫名危机感,竟比适才对阵不死妖魔更甚一筹。

好在这危急时刻,太上老君施以援手,青牛哞哞直叫,打断二人间暗潮汹涌。

老君骑牛而来,悬停军营上空,笑道:“天庭神兵乃仁义之师,岂能任性妄为,又同妖魔何异?太羽,且借一步说话,老道有要事相托。”

长垣等将领长舒口气,便恭送两位上神,随后自是将飞翼同斩下的六翼分散关押镇守。

太羽留下众将,随那青牛祥云重返了天门前。

他被太上老君横加干涉,本有不满,却又听老君将取涅盘牒、护圣锁的解决之法娓娓道来,眉宇方才渐渐舒展,目光一时幽深起来,“老君既有解决之道,为何偏偏要任那小修士任劳任怨奔波来去,险些走火入魔。”

太上老君缓缓捻动胡须,合目不语。

太羽身形微晃,衣袂飘扬,长发如瀑,行至天门正中,方才停下,与长垣交谈时,眉宇间些许黑气早已烟消云散,反倒露出些许疲惫沉郁来。

太上老君轻轻一拍金刚牛角,青牛悠闲踱步,随太羽身后行去。

少微自是奉命,率领一众星官布阵,要启雌锁。

天门雄锁有所感应,山脉一般银亮躯壳缓缓摇晃,扯得蛛网一阵轻颤。

早已灵光落尽的祈愿、祝祷与传讯灵符,自蛛网上纷纷跌落。

太羽倏然收回视线,逸出一丝冷笑,自锦袍下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掌,用力卡在太上老君咽喉处,“你等不过将致远当做手中棋子,袖手旁观,种种不作为,不过皆在考验其品性修为罢了,若叫勾陈知晓,后果当如何?”

太上老君任这神明以下犯上,依旧安之若素,闭目叹息道:“吾等所行所为,皆为三界安泰。天帝人选干系重大,岂能草率?料想勾陈应有体会。”

太羽仍是冷笑不已,“说得道貌岸然,不过是玩弄群神罢了。”那素来风流倜傥,游刃有余的神仙目色狠厉,手指骤然收紧,掌下自是落空,太上老君化作青烟消散,随即又在太羽十步开外恢复形体,容色中隐含不屑讥讽,却不知是嘲弄太羽无知,抑或讥诮自身无力。

“天意摆弄神明与凡人,神明便摆弄凡人,自上而下,层层阶梯,无非弱肉强食,这便是道。顺天行道,依理而行,时至今日,勾陈四相皆是如此,为何如今却来反悔?”

太羽只觉指尖生寒,一股冰寒冻气透骨而入,又顺手臂蜿蜒渗透,有若无形冰蛇缠绕经络,吞噬法力,正是被太上老君的无为心法反噬。心中暴怒,面上却依旧笑得矜贵无匹,倨傲道:“从今往后,勾陈便是勾陈,太羽便是太羽,同那刻板老头再无半分干系。”

太上老君敛目微叹,人有千面百相,方为平衡之道。摇摇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太羽从心之欲,嬉笑怒骂皆随心意,如今少了勾陈以正邪制约,麒麟以仁善牵制,方才会有炙烤飞翼之言。若是听之任之,只怕一星邪念也会燎原。

“总而言之——”太上老君沉吟片刻,拂尘轻扬,一缕淡淡白光自拂尘尖梢涌出,飘向雄锁中央,悬停在涅盘牒埋藏之处外围,缓缓盘旋成太极鱼形状。

定位已毕,老君方才沉声道:“天帝历经考验,仁心厚德,足可担当重任……”他见太羽眉心皱得愈发深,不敢激怒,靠近两步,布下禁制,又压低嗓音,只同他说了一句,太羽难掩错愕,随即大笑道:“竟有这等——”

他知趣住口,片刻后却又忍俊不禁,笑谈摇头,竟觉吞噬法力又回复了几分,“这……若叫致远知晓……”

太上老君敛目道:“终究要叫他知晓。”

太羽扬眉,将手掌一伸,横在老君面前,“若是如此,快些解了你的法术,此间事了,我要速速赶回去瞧热闹。”

太上老君不由心中低叹,却仍是依言而行,两指搭在这神明手腕,将那冰寒蚀骨的法力收回。

少微等星官全力布阵,却也耗了大半日方才完成。阵成时正逢旭日初升,一时间金红霞光有若无数利刃刺穿天际,大地巨震,天门撼动,雄锁八条分支自天门上脱离,一瞬间蛛网欲裂未裂,竟有残余灵光的祝祷祈愿自缝隙中猛然穿透。

缝隙中黑光炸裂,仙凡刹那间相通,因果之力汹涌而出,凡界顿时受了波及,海啸山崩,天火地裂,起初自人迹罕至的荒原枯山而起,随即渐渐崩裂毁坏,蔓延向群居之地。

那太极鱼淡淡白光终于寻到了涅盘牒位置,将雄锁中一点青光团团围住。

雄锁躁动,雌锁在阵中飞速膨胀,眼看就要同雄锁合二为一。众星官汗流浃背,手持玉符诵咒不止,太上老君一把握紧青牛犄角,喝道:“还不速速将昆仑太素经祭出来!”

太羽负手而立,刹那间神识穿透圣锁,落在凡界,只见偏僻山中凡人遭难,哀鸿遍野,好在先前妖魔作乱,七福城聚拢民众,如今竟躲过一劫。

若是坐视……

任其捣毁……

也未尝不可。

“太羽?”

太上老君见他巍然不动,嗓音中难掩惊惧,太羽却反倒转过身,对他闲雅雍容一笑,“三清上尊上位居得太久,只怕早已忘了,纵使蝼蚁也会争命,更何况神明?”

太上老君神色惊疑不定,那太极鱼光芒愈加暗淡,雌雄双锁合并在即,涅盘牒立时便要显露与隐没,若太羽再拖延几刻,先前种种准备便尽数功亏一篑。他不由将那牛角撰得更紧,哑声道:“若……双锁一合,涅盘牒藏得愈加安妥,单致远这天帝,便做定了。”

太羽依旧冷笑,漠然坐视眼前银光变换闪烁,渐渐融合成巨大山脉,八条支脉分散落在蛛网正中,已然合二为一。雌雄蜘蛛头部贴合,亦是彼此有若水银交融,相互渗透合一。

涅盘牒便会在头胸融合完毕之际,显露真身。

“老君你糊涂了,致远做天帝也罢,做凡人也罢,在我眼中并无差异。若勾陈拘泥律法天则,叫他拘泥自苦便是,同我何干?”

太上老君眼见那银色山岳合拢,绿光被太极鱼包裹,外围银光层层退下,真容渐露,只得长叹道:“你待如何,直说便是。”

“不愧为三清上尊,果决爽利,叫人佩服。只三条。”太羽怡然含笑,竖起三根手指。

太上老君心中焦急,只得皱眉道:“快讲!”

城下之盟即成,太羽笑容愈发愉悦。

圣锁合一时,震动直达天庭。彼时单致远同开阳风驰电掣,正往内廷赶去。

一路妖魔众多,皆被开阳一剑斩杀,一路红光冲天,血污飞溅。竟比去时快上数倍。

单致远被开阳牵住手腕,足下飞剑亦有些受不住这般惊人快速,微微震颤,只觉风声凛冽,自耳畔迅猛刮过,竟连剑域也有些挡不住。不由低声道:“不必……这般快。”

离混沌楼愈近,便愈是认命,若能迟一刻抵达也好。

开阳却沉声道:“既已做了决断,何必拖延。早去早了。”

单致远哑口无言,只得提起灵气,紧追开阳身后。

山岳震动时,单致远飞剑亦随之崩裂,开阳右手血剑横斩,削断一头巨鹰双足,左手一抄,已将单致远捞在怀中。

一路上已断了两柄飞剑,单致远自是轻车熟路,轻轻一跃,跳至开阳身后,龙牙在手,正好一剑将后方偷袭而来的象头神兵刺伤。

两人实力悬殊,配合却愈加得心应手,正是双剑合璧,琴瑟和谐。

开阳将拦路的巨神兵斩为两半,单致远顺势挑飞突袭杀来的蛇妖,飞剑去势不减,自成片宫殿废墟上头掠过。

眼见得混沌楼高耸灰瓦楼顶映入眼中时,单致远足下飞剑骤然消失,他一时猝不及防,猛然坠地,待要仰头去抓开阳手腕时,一双许久未曾见过的血红双眸骤然映入眼中。

第七十九章:勾陈去了哪里

单致远心中一颤,便察觉不妙,手腕已被那血眸男子反手牢牢握住。两人身形自半空下坠,单致远竭力张开剑域,二人轰然坠落在一堆碎石乱瓦中间,更将半塌宫墙撞得破碎四散。

震动太过剧烈,单致远一时头晕目眩,缓缓自碎石堆中撑起身来,方才发现不知何时开阳已转到他身下,承接了大半冲击。

四周妖魔被斩得干净,满地血色焦痕。断肢残骸在断壁残垣中攀爬,彼此寻找本体,渐渐重生愈合,一时间顾不上再袭击那二人。

血腥景象诡谲阴森,有若十八层地狱重现天庭。

单致远才欲起身,又被开阳猛力一拽,压回怀中。

他便跌坐回开阳双腿之上,臀下肌理坚硬有力,有若猎豹蓄势待发。

开阳血眸与气息同样炽烈,抬手扣住单致远后脑,手指深入发中,紧攥发根,令他头皮隐隐疼痛,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开阳?”

开阳沉声道:“我改心意了。”

单致远不明所以,又听开阳道:“你既愚不可及,要回那堕落之地牺牲,我便绑了你走。”话音才落,手指又收紧。

单致远头皮愈加作痛,抬手按住开阳手指,忍不住怒斥起来:“胡闹!你我斩了多少妖魔方才回了天庭,你又怎的突发奇想……”

话音未落,开阳柔软双唇压上,将他剩余话语尽数堵在口中。舌尖火热,缠绕如灵蛇探渊,深吮轻扫,侵入得深而贪婪,鼻息相融,令单致远生出仿若连神智也被侵占的错觉来。

酥热有若野火燎原,如火如荼烧灼,犹如一条火龙呼啸爬过,将肌肤之下的血脉尽数点燃。单致远不由轻吟出声,连头皮疼痛也不足为意,反倒热血奔腾,连膝盖也随之微微颤抖不已。

开阳听他鼻息愈加急促,眼中血色方才稍减,松开紧攥手指,顺那剑修后背下滑,紧紧环腰箍住,随即分开双唇,又站起身来,顺势将那凡人身躯往肩头一抛,便往来时方向腾身而去。

单致远见混沌楼离得愈来愈远,不由心中焦急,开阳肩头又顶在他气海穴上,一开口便泄了灵气,一时怒极攻心,用力屈膝欲顶他侧腹,又怒喝道:“放我下来,你可曾问过我的意愿?”

开阳身形如电,狂风大作中,嗓音依旧清晰入耳,只轻轻扣住单致远腿弯,“我高兴做便做了,问你作甚?”

单致远被钳制了腿脚,又听他蛮不讲理言辞,终是狠了狠心,召出龙牙,便往开阳后心刺去——却终究是心软了,去势极缓,开阳只旋身,扬手,便一剑挑飞龙牙。

单致远自是趁他召灵剑之际,发狠自他臂弯中挣脱,身形利落灵活,化作一条青影疾驰,追上龙牙,轻巧抄在手中,随即祭出飞剑,足尖一点,稳稳落在剑身上。随即横剑摆出起手式,如临大敌立在开阳面前。

这般分开对峙,便显露出金丹修士同这天界神明的实力差异来。

开阳挡在去往混沌楼的方向,有若潜龙在渊,沉稳浑厚剑意无边无际,编织出漫天巨网,将去路挡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单致远在同阶修士中或算佼佼者,如今立在神明跟前,便有若螳臂挡车——此时应是车挡螳螂才对。

开阳手中血剑赤光缠绕,血腥慑人,却终究有所顾虑,并不对准那凡人,只斜斜指下方,皱眉道:“我念你在凡界曾随侍左右,不忍见你平白牺牲,致远,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若只是忧心师门受牵连,有本神守护,又有何惧?”

单致远视线落在开阳面上,眼前却浮现出勾陈霜雪般惨白形貌,银发如冰丝万千,双瞳毫无异色,整体有若冰雕一般,正是生机衰退之相。

神明寿元漫长,却终有尽头。青华几与天庭同生,历经无数岁月,寿终时尚且满心不甘,欲拉三界陪葬。

勾陈寿数不足万年,却肯以己身饲苍生,拼尽性命救护天庭。

存天理灭人欲,舍身取义,分明愚不可及……单致远却偏偏爱勾陈如此的愚钝刻板。

单致远只觉先前种种郁结不甘,皆是庸人自扰。此时更是释然一笑,目光湛然清澈,有若星辉,直视开阳,一字一句,字字坚定,许是心结一开,竟有无限愉悦豁达,遂扬眉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情意有尽时,大义无疆界,勾陈愿做个英雄,我便也做个英雄!”

他也不管开阳如何气息冰寒,两指在龙牙剑身一划而过。龙牙周鹤同察觉主子斗志,剑身嗡一声震响,清越有若龙吟贯彻长空,玄金剑光暴涨开来,在半空璀璨耀眼,斜斜向下一指。“开阳,勿挡我道路。”

开阳攥紧剑柄,眼神阴鸷,煞气有若熔岩沸腾,双眸赤红如血,却只是阻住单致远去路,沉默不语。

二人一时僵持,谁也不肯先动手。

彼时六甲北斗已率天兵赶来,见那二人对峙时,六甲低声叹气,就要自隐身之处跃出,却被北斗一把抓住手臂,低声道:“……祸星神在眼前,千万谨慎。”

六甲又叹一声,“放心,这两位打不起来。”

遂按下云头,尚未开口,不料一缕剑光骤然杀来,寒气逼人,六甲忙侧身险险避过,却已惊出一身冷汗。祸星大人不对那位下手,对旁人却并无忌惮,他许是在奇荟谷同开阳待得久了,竟忘记这一点。

六甲收敛心神,不敢再靠近,只远远立在二人战圈外,一拱手道:“拜见天帝陛下,将星大人,卑职奉命前来迎接二位。”

纵使单致远与开阳昔日种种亲昵,这般同他敌对之时,却也觉有若泰山倾轧,竭尽全力方才站稳脚跟。如今得了六甲解围,不由暗中长舒口气,沉声道:“有劳六甲星官。”

天际云头散去,露出一列天兵天将,为首的银发少年亦是笑容满面,远远向单致远招手。

单致远便收了龙牙,调转飞剑,缓缓靠近开阳,目光期冀,“开阳,回去罢?”

开阳目光中戾色愈深,扬手一挥,血色杀意咆哮涌出,有若一片滔天血浪,直直冲向天兵队列。

单致远同六甲皆是大惊,那杀意去势委实惊人,余威撞得单致远险些自飞剑上跌落,幸而被六甲扶住,不由惊呼道:“开阳!”

众天兵面临冲天剑意,个个心生胆寒,却来不及躲闪。剑气有若强风,自众将头顶呼啸而过,直扑向远处一波黑云。转瞬便将黑云撞破一个大洞,顿时妖魔怒号利啸不绝于耳,散乱肢体自云头纷纷如雨落下。

众天兵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北斗忙喝令,急急调转云头,飞驰而去,与叛军鏖战成一团。

开阳含怒一击,竟击溃泰半妖魔军团,反倒令天兵后续轻松获胜。

若那一击落在天兵身上……单致远颤巍巍转头看他怒色,开阳却已转过身去,眨眼便失去了踪迹。

那玄色高大背影一失了痕迹,单致远便觉心头一空,孤零零立在剑上,怅然若失。

六甲耐心等候了许久,待天兵战事将毕,方才恭声唤道:“天帝?”

单致远并不回头,只道:“出发。”

六甲见那青年身形伶仃,背影萧瑟,却自有一股坚强之气,令他挺直腰身,一列人浩浩荡荡,赶往混沌楼。

天门外,圣锁之中绿光骤亮,刹那间被一条黄金巨龙缠绕,将涅盘牒吞入口中。

太羽一扬手,将金龙召入手中,昆仑太素经密密匝匝,将涅盘牒包裹其中,不露半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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