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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by慕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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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许有些话他的确说的不够透彻明白,但换成谁又不会这样想呢?他身边最强的智囊的苏少衍,不能理解他的用心也便罢,居然还开始怀疑他对他的诚意。

他将全部的心给一个人,结果他错了。

那个人,原来从开始到现在在意的都从来不单只是一个自己,这让他如何不妒,如何不狂?他是个男人,更是个雄踞一方的君主。

所以他没法忍受,因为在他李祁毓的观念里,爱和喜欢是,如果你爱花你会给它浇水,而你喜欢则会摘下它,但对自己而言,就是拔出它,然后把它种在自己的花盆里!

不论错对,也不怕越描越黑,因为就这是他李祁毓的人生宗旨。

“臣还当皇上是良心发现了。”报复似的,甚至话音里还飘了丝笑,已被李祁毓折腾的七晕八素的苏少衍倏地恶意在李祁毓胸前狠掐一记,险些让李祁毓没直接喷射出来,这个家伙……李祁毓敛眉,墨瞳不由激荡出怒意:

“苏卿,你是一定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朕说话么?”

“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输什么不输嘴上功夫,苏少衍斜挑唇角,故意弯的勾人,“左右是皇上想要,臣又岂敢……唔……”

摆明了这人就是一心要恼怒自己,奈何这人的身体是惯了和自己契合,又一记的挺刺,让许久不曾碰过这人身体的李祁毓顿时血脉扩张,一时仿佛灵魂脱壳到了南山外,誓要让人欲仙欲死。

不够,还远远不够。

这如同登峰造极的快感,是换做任何人都不可与之比拟。

从前从前,没有哪次他是舍得这样对待他的少衍的,但是现在,他却宁可被这浓郁的爱火烧死自己和这个人。

他是疯了,但也要拉着这个人跟他一起疯。

显然,一面的苏少衍也早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不去顾及已然裂开的伤口,只是分明刻意的用身体取悦李祁毓来手段低级的惩罚自己,苏少衍环上他的肩,身子已不自觉有些绵软,还好……这人的手臂还依旧紧实。

依稀中,他感到一个温热的物什贴上了自己的唇瓣,如同探索般扫过牙床,很谨慎也细致,就像那个时候在燕次,那个人第一次亲吻他,是装出来的霸道,以及真真对待时的小心。他没忘,他只是刻意不让自己回想。

因为一想,眼角就开始酸胀,因为一想,就更加让他认清究竟何谓现实,何谓往昔。

毕竟在那个时候,他们是多么多么用力的想要在一起啊。

少衍,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抬头,看见对着自己的一双墨瞳深深。

应该动摇么,在这种时刻?苏少衍伸手想去触他的脸,却在下一片刻僵住,只因他看见那墨瞳渐凝成一片月牙,如刃,更如锋,那个人说:

“苏少衍,你这种把戏,也就是朕才会一再上当。”

是如此,原来是如此,苏少衍垂下眼,没看见一池惊心的红。

比痛更痛的是什么?

是忘了如何会痛……

第079章

重光四年,五月,汶河泛滥,澶渊决口。

河口长官十里加急派人上报朝廷,是夜,紫寰宫上下挑灯商议对策,议事房一时人心惴惴。汶河出西南掖山,蜿蜒盘踞数千里,东流至瀚海,乃是北烨最大的河流之一。

汶河之乱,古已有之。虽自太祖帝始便在中央设水监,地方各处设河渠司,掌管河渠、堤堰事务,而历年来朝廷也对修缮河堤、堵塞河道等拨发款银,但层层剥扣下来,最终到手真正用于汶河的治理的其实也都所剩无几,故而,收效实在甚微。

如今新帝上任,汶河泛滥便成了首要处理之棘。

但令人意外的是,在一片论不出结果的纷纷议论声中,身为从二品光禄大夫的苏少衍意外的主动请缨巡查水情,并言道古时典籍大多只是记载治河的道理,却没有提出具体的治理方法,使后代负责水利事务的人没有可供考察的依据,自己经由多方求访咨询,仔细对照官府公文,终于写成一份『河本经』。内容虽是纲要,但亦足以让在场众人侧目。

当着众朝臣的面,李祁毓看着他的目光几番明晦,终是点头应允。

而那时的苏少衍不会清楚,此行一去,已是山高水远,天苍地阔。

邢州城的雨,已经连下了十八天。

湿冷的空气凝在雨丝里,湿嗒嗒的,吸一口都觉肺也跟着潮腻。四十八骨的素白伞收下来,雨丝便顺着伞骨一路滑到鞋面上,苏少衍蹙眉看了看,才知原来早连这鞋面也已经污浊了。

骆大人还在一旁等自己。

对面便是据说邢州城排第一的青楼「莺莺馆」,这是他们来邢州的第一天,因着暴雨耽误行程,故而其实已是邢州城的州官在莺莺馆为他们备下的第三日宴。这典型一副的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派头,苏少衍心中一声冷笑。

莫非亦步亦趋跟在他的后头,替他拎着伞,乌黑的眼微眯着,仿佛没在看人,苏少衍曾数次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但他总是前头说了后头忘,这让苏少衍很无奈。莫非今日穿了身那时沈殊白送来蜀锦余下料子做的靛紫衣袍,明明都是让师傅专门量过的,如今看着……

苏少衍摇了摇头。

一个至多称得上眉目端正的孩子,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人的醋吃的究竟从何而来。

退一万步讲,他或可以怀疑自己的任何,却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品味啊?

步入莺莺馆,一股浓郁扑鼻的脂粉香还是让苏少衍面色瞬了一瞬,这邢州虽不比皇城,但寻乐子的地方却不见得相差不少,举目处但见软帐弥漫,红烛飘摇,环肥燕瘦鱼贯穿梭,倒真真是处消磨人意志的温柔乡。

“杜老板,我们开始说好的,晚晴姑娘今夜归我胥某,你如此待客,也不怕……”

“胥公子息怒,您也知道在我们这点晚晴姑娘的人没有一百也有……”

“喂,楼上的,你干什么?!”身后莫非突然大喝一声,苏少衍身形一滞,那还冒着甜气儿的果子酒便擦着脸颊直滑下肩头,目光又在莫非脸上住了住,这才望向莺莺馆二楼:

“哟,这不是苏贤弟——”楼上的声音突然改口,那是种极少有的存在质感的男音,并不如何低,但却异常具备吸引力,简直就能说得上老少咸宜,男女不忌。

是胥令辞?

他怎么在这?

苏少衍顿时觉得头大,说起来,苏少衍平生还真有三怕,怕水,怕花冷琛的冷笑话,还怕听见胥令辞这把迷死人不偿命的嗓音。

是的,就算是他苏少衍是个男人都忍不住的要说:楼上那个男人,你最好别再给我出声了!

“道歉!我要你给我主人道歉!”但可惜,他身后显然品味低下的莫非是压根不吃胥令辞这套,一双乌黑的眼瞪的老大,一副脸红脖子粗的就要冲到楼上跟胥令辞干架。

说起胥令辞,确确称得上苏少衍平生见过的最风骚的男人,是的,是最风骚,且没有之一。抛开他那成天爱打扮的一副轻浮相的衣着不说,单论这扎眼的彻底的长相,就是人群中瞄一眼都知是惹一身风流债的典型。

想罢苏少衍的头略略疼了那么一疼,接着不厚道的捏了把汗。

“喂!你,就你!别以为认识我家主人就不用给我家主人道歉了!”莫非嚷嚷的很大声,引的四周的宾客皆往他们的这个方向看,奈何苏少衍对成为人群的焦点实在没多大兴趣,向一旁杵着发愣的工部尚书骆子显干笑笑拱了拱手,一把拽过莫非,径直上了二楼。

“他都好意思泼酒了,主人你干嘛不好意思骂他!”莫非脸涨的通红,苏少衍扫眼了他,方朝胥令辞略一颔首,“莫非他年少气盛,实在唐突胥先生了。”

“苏贤弟还是这般会说话,可惜了这身顶好的蜀缎——”

“莫非你先在门口守着,我和胥先生有事商谈。”

不情不愿拖出声鼻音,莫非那声哦很快消失在门栓带上的那一刹那。

莺莺馆的待客厢房布置的倒是难得的素净明丽,更重要的,此处的隔音效果甚是不错,就是比之雍州也不见得输多少。这也就正好能解释为何连此地的州官都会将会宴宾客选在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一来么,方便谈事,二来么,更方便办事。

胥令辞从房内取出了个包的严实的圆筒白瓷罐推到苏少衍面前。瓷是上好的汝窑冰裂纹瓷,方正托在一个垫着红绸的乌木盒里,说不上多雅致,但也讲究的紧。

苏少衍皱了皱眉。

想自己半月前惯饮之茶见底后,便派人出去寻了些来替,可惜屡屡觉得不如先前滋味,几经周折只得作罢,为此事,苏少衍还颇郁结了一段时日。

“这雀舌茶,总是谷雨前摘采的最好。”胥令辞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背上,低声啧了啧,“要我说你俩还真是,一个似浓茶,一个似淡酒,就不知这究竟是茶醒酒呢?还是酒醉茶呢?”

“少衍不知,明灯暗浦的上封大人几时也开始八卦起来了?”苏少衍且笑着,几个重点的词汇咬的很轻,只刚刚好能够飘到对方的耳朵里,这般说罢,手上动作也不停,闲闲旋开瓷盖,又凑近闻了闻,倒是比毛峰雀舌馨香清高不少,想必应是金坛雀舌不错。但又听说金坛这地方最近莽寇闹的厉害,再想是北烨境内,实在难为这送茶的有心人了。

“别的且不说,单论玉封座对苏贤弟这份情谊,我看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胥令辞眯了眯眼,看苏少衍目光在自己脸上溜了小半圈,忽而的勾唇不语。

“不错,此次我的确是刻意在这邢州城等你。”胥令辞终于打算说归正题,故意咳嗽声走来苏少衍身边,附耳低道:“殊白说,想你……”似故意停了停,好从侧面将这人眼里日升月坠的光影瞧个清楚:“……替他除一个人。”

些微的迟疑,苏少衍的面上很快复归平静,曾经的曾经,他欠过一个人很大一份人情,但这份人情,那个人却从不肯轻易正面讨还。他挑了挑眉,正对上胥令辞的眼:“连「上封」都无法避免介入之事,看来,是很棘手了。”

“我可以考虑做你「茧」,不过,酬金得是五五。”

“你知道,我已很久不亲自动手了。”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值得你亲自动手的人。”

是如此,也不过是如此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肯为自己死生不计,连同那个风雪夜中对自己说不是每一只「茧」都能找到他的「灯」,「灯」死了,「茧」留着还有什么用的背影一起,一并烟消云散了。

第080章

苏少衍想不到沈殊白要自己除去的人是明灯暗浦的最高指挥,那个甚至连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最高领导人「不系舟」江如晦。胥令辞说,其实从两年前沈殊白就已经察觉到江如晦有可能和公子襄秘密勾结,直到三个月前,沈殊白才拿到了不系舟确凿与公子襄秘密合谋的证据。

想当年,蜀东私盐一事,沈殊白由于沈成公身边爱姬权妃的极力游说,致使并未打击到公子襄这条毒蛇的七寸处,这才有了其死灰复燃的再一次可能。而明灯暗浦,作为他多年辛苦培植的势力,居然到了关键时机胳膊肘往外拐,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见,不论在什么场,都没有永远的敌对,只有永远的利益。

苏少衍很明白这一点,而他帮沈殊白也决不是仅仅基于彼此是朋友这一点,即使他没办法如他对待颜羽一般,将那声发乎情止乎礼说的斩钉截铁,虽然他清楚,有时候越是留白,情感就越是弥足深陷。

胥令辞告诉他,江如晦作为一根老油条中的老油条,平生最爱的爱好就是爱逛倌馆,尤其爱那模样细致气质温文的。于是苏少衍听罢两条秀丽的眉毛果断抖了抖,说,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去色诱?胥令辞将袖一拢,撇嘴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苏少衍很为难,苏少衍很无奈,苏少衍很苦逼,你让他使点子出计谋,他可以,你让他易个容搞搞暗杀,他也可以,但是你让他去色诱……而且色诱的对象不是他那个本就俊的二五八万的李祁毓,摸着良心说,这事儿办的实在太过铤而走险。

于是苏少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了句,令辞,做人要厚道。

好在长一副人善可欺脸的苏少衍到底不是什么随意放人鸽子之人,既答应了胥令辞,那么他就必会守此承诺……哪怕,干的是色诱这档子破事。

论模样,苏少衍说来其实顶多算得个上乘,只是实在耐看的紧,往往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用沈殊白的话来讲,就是越看,就越忍不住的想要把他据为己有。而如果换做李祁毓,则是心动不如行动,连想都不用带想的。

综上,提供了苏少衍委实是个祸害的无限可能。

但目前的问题是,苏少衍作为皇上钦点下河口巡查的特使,这张脸实在生的太有辨识度,但又考虑到江如晦一双眼必然是油锅里炼过的,假若用易容术,被揭穿是小,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未可知的整个明灯暗浦的反扑是大。

故而苏少衍凝眉忖了一夜,心上一计。

和莺莺馆相对的是暮暮楼,也就是邢州城最豪华的倌馆。因着事先已花重金打通关系,精心易容过后的苏少衍轻而易举就以行之之名混入了这间南风馆。

十四岁以前,苏少衍还弹得一手好琴,可惜现在……七根弦,再加其上数不清的泛音,苏少衍虽不知觉涩了涩嘴角,然则抱着古琴的手还依旧一副鱼目混珠的镇定自若。

绕过小池,在这条迂回的长廊的尽头,就是那间挂着「汀芷」门牌的静室,那里正是不系舟所处的房间。

连寻美人做个乐子都必留退路,看来不系舟果然不简单。

苏少衍抬头瞧了眼今夜的月色,蒙蒙的,如同罩了层薄纸,看来就快要下雨了,他不禁想。

门咯吱一声推开,他将双眼隐匿在黑暗中,然后扬起唇角,今夜,他是清倌苏衡。

“听老板说你琴弹的不错。”漆画屏风前的男人,并不如他想象的眼神犀利,虽是难得的生了副好相貌,但眉宇间刻下的世故,总也不是说掩去就能掩去的。

苏少衍微略颔首,不卑不亢的淡声启口:“不才献丑。”

言罢遂然将琴架于案头,琴是桐木的琴,却不是极好的桐木琴,至于人么,江如晦的唇角一点点弯起来,琴音亦在同一刻响起。

《凤求凰》。

苏少衍奏的是早已备好的《凤求凰》。

当年沈殊白曾对他弹过一曲凤求凰,之后苏少衍寻人找来琴谱研读一二,实在感怀司马相如对卓文君之用心。

有情深,何怕没金句。

也难怪他会别有用心的选这个。

“对着我,你想别人?”江如晦的目光饶有所思覆上他的眼,堪押下一口酒,悠悠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不请自来如何?”琴音倏然一住,苏少衍仿佛早预料到会发生如此似的,一挑唇,将颜上假面利落撕下,“在下雍州苏少衍。”

“此次的巡查河道的特使——光禄大夫苏少衍?”江如晦将身体向前凑了凑,似挑衅又似调戏的朝苏少衍耳后吹了口热气:“难怪总听人说些苏大夫的坏话,原来苏大夫是这般模样呵。”

“不过江某倒是好奇,不知苏大夫凭何本事寻到江某这里?”

“不系舟可还记得当年的「双翼」?”

“能让玉封座沈殊白亲自担保做「茧」的双翼,我明灯暗浦须弥台杀座十七人,你……”江如晦眼中闪了闪。此时但见苏少衍一声轻呵,衣袖中装有金坛雀舌的白瓷罐倏被他轻掷于江如晦面前,容色一拂,眉宇已是一派清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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