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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by慕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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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需要哭诉,故而凤夙报复似的选了步月行。

实际上,神舞姬的前三名皆可以任意挑选场下的年轻男子共赴花前,这是南疆不成文的规定。步月行在对上她那一眼霎时就悟了,难怪事前花冷琛会同他说不关己的围观就不要围,免得招惹祸端。

他求助似的望眼花冷琛,哪晓得他的美大叔小冷居然也被人选了去,要说对象那还是……那个第一名的紫衫小姑娘。

见鬼,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比他还重口味啊!他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到紫衫小姑娘的面前,伸手一截,俊颜堆出一个笑意,“看身高,比容貌,拼功夫他都不是我对手,美人,你要不要考虑换人?”

“我就是喜欢大叔不行啊!”

紫衫小姑娘大眼一横,步月行反是倒抽了口凉气,敢如此不把他这位大帅哥放眼内的,后不敢说无来者,前那肯定是无古人的。步月行眼见着美色勾引无效也依旧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细目一转,心下又上一计,一俯身,对这十五六岁的紫衫小姑娘附耳道:“可我听说他是个断袖,喜欢男人着呢。”

“断……真是断的?”话音落,不料紫衫小姑娘更是来劲,白皙面庞上一双灵动大眼显摆似的冲他眨眨:“我长这么大还没瞧过断的活物,咳,那我该不该告诉他我枕头下藏了许多本、还有精装的……你懂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云枕意。”

云枕意,是该云枕袖才对吧!步月行长叹一口气,一把搭过小姑娘的肩头,“如果你真的懂,就放过他吧,坦白讲,我们其实是……”

“真的?!”未来及压抑的欣喜瞬化为喉头一丝兴奋的假音,云枕意面红的看着他,步月行也看她,只觉那种眼神甚复杂,复杂到他觉得这不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该有的,“那我祝你……万受无疆。”

小姑娘脱口而出,随即又生怕其他人听到似的赶忙捂紧嘴,现在的年轻人啊!步月行瞪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收回转移到花冷琛的身上,隔出老远,他并不看清背对着自己和凤夙攀谈的那人表情,只是在某个刹那,他看见那人的身形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他揉揉眼,以为自己刚才只是眼花。

花冷琛曾说过,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比步月行心狠一百倍,可事实上是,在面对这个困惑他良久的问题后,他仍旧是举棋不定:想一个人死不难,但想一个人死的心甘情愿且让自己心安理得,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再这样下去,非变得如那步月行一般,自己真正是中邪了才肯去相信那些所谓的良知礼义,他叹一口气,哪怕明知他同自己一样双手沾满血腥,也会辩解说,这人和自己不一样,他做的是仗义行侠安良除暴,哪里如是自己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又有什么好但是的?『银蛊将离』他已确认被种蛊的另一方是凤夙,只要凤夙肯放手,那他自没话讲。可如果她不肯,他扫了眼不远处同紫衫小姑娘交谈甚欢的步月行,那这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了吧?

罢了,他们原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纵使双方再如何费尽心力的想要靠近,摆在眼前的鸿沟也不过是在愈发明显着提示着那跨不过的距离。就好比横生于心头的一根刺,日日砥着心房,日久天长,总有那么一日会刺穿彼此的心脏。

或者,还是早点分开对谁都有好处吧?想到这,花冷琛的心口居然没来由的一阵抽痛,他暗骂上自己几句,大脑也同时罢工了一瞬,再来就是安慰自己似的想那凤夙既钟情于步月行应是不会置他于死地才对,那不如索性就独自一人悄悄离开南疆好了。为全万一,他不得不推翻了开始想好了几个假设。

都到这时还想着要顾及着那人,花冷琛,你这辈子几时有这样狼狈过?

魔障,真真是魔障了。

月,残月。

天顶没有一丝云,晚风也是嗖凉嗖凉的,吹的人心头一阵烦乱。

花冷琛深吸口气,抬首望向天幕,只见一片残月如蚀,凄清的白光昏暗暗的,照着田里四野都开始变的旷寂荒芜,选择这样的气氛来言离别,也未免太应景了些。

然而步月行自不可能清楚他正要赴的一场鸿门宴。

花冷琛从境灵台取来最后了的几坛朝醉,而他一早准备好的东西,也藏在了他的左手食指盖中,精通岐黄的他早已将分量算到能力范围内的最精确,不过这一点微末的分量,怕就是要斩尽他俩的情谊。

可惜的是,再精心的安排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在步月行的词典中,曾有句一度占据相当分量的话是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他抬眼对上花冷琛那一双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桃花眼,不知怎的,忽然产生种极度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来的很没道理,却又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花冷琛故作漫不经心道:“那日你说想尝尝朝醉的滋味,今日我心情好,就搬了几坛过来。”

从镜灵台到他们现在住的所在,少说也有好几十里地,纵然我承认你身手不错,可你若不说还好,你一说又非说的这样轻易,你当我步月行是属猪的?

“哦?小冷你那恼人的姨母这次没缠着你?”

“嗯,她今天有些事需处理,我刚好乐得自在。”

有事?可我怎么记得好像不久前还在碧湖瞄到她一个人在独处?扯谎都扯的如此牵强,你还敢说心里没藏着事?

“月行我今天突然想吃栗子烧鸡,东西我已经在厨房备好了,嗯,你去准备准备吧。”

“哦,好。”从来没向我提过任何要求今天突然不仅提了要求还指明了菜色,有蹊跷,这事绝对有蹊跷。

后来的后来步月行曾无数次的反思过,如果不是那时自己多留了个心眼,恐怕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搞的这样糟。而此时步月行左脚堪迈进厨房,右脚几乎本能的就是回身向客房走去。

“为她,你要毒死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哪里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步月行拔高一个音调,忽地想起自己几何时看过花冷琛也露出过这样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神,那是在他杀顾昕书的时候,不是不清楚他和顾昕书之间的关系,还总以为自己和那人是不一样是根本不能比的,可万万没想到……

她,哪个她?衣领被人倏地拎紧,果然在情感前面,人的智力都要归零!在他离开后就急着下迷药,花冷琛你是傻的?!可都已到这个时候,即使阴差阳错,难道不正也是个绝好的契机?

这刻的犹疑换来下刻的分崩离析。

“花冷琛,算是我看错你!”那人热热的气息在自己脸上喷涌,花冷琛看着那形状美好的菱形唇瓣在面前迅速张合,直想堵住了让他知道自己这回错的多离谱,但是不能,他将心刻意沉下,更将话语刻意调冷:

“有人乐意倒贴就没有不要的道理不是?天下人皆是如此,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再者,我是什么人不是你很早就清楚了?知道了还问?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不间断的话仿佛练习好了的直刺心口的刃,一把接一把,刺的人毫无招架之力,是是,他说的都对,如果不是你自己犯贱去招惹他,他现在恐怕就是要和那女人双宿双栖了吧?难怪先前他会突然没来由的对自己温存,敢情通通都是假的!

“花冷琛,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从头到尾,你对我可有半分真心?”

不甘心,说什么都不甘心,可已经到这个时候,步月行难道你还认不清?还是不肯认清?不过是一出笑话,自导自演的笑话而已!

“月行,我走了。”

轻飘飘一句告别,甚至连句珍重都吝啬的不肯给予,背脊在瑟瑟的抖,一直一直的伪装,被人一句轻言卸个粉碎,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去捂一块冰?曾以为只要认真坚持下来,东西就是你的,结果……他只得到一句不可信的道别。

本来,本来自己也不想求什么,可当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离幸福仅差一步之遥,才发现手中想奋力抓住的远不止最开始希翼的那样,想多一点,再多一点。

可惜,一切只是个假相。

他看着漆黑的夜幕,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他只知道,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不久,心口就已经缺了一块,原来,花冷琛你才是那个欺骗我的人。

第061章

立冬这日天空难得的飘了些小雨,暗淡的天色雾雾蒙蒙,让远矗立于水汽中的紫寰宫更觉看不真切,这段时日,气温已降了不少,人们穿上厚厚的衣裤,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就在不久前,沈殊白已启程回了大燮,苏少衍在夜色降临时候目送他离开,驿道上的车铃声渐远,苏少衍紧了紧他送自己的雪白狐狸裘,只想,他要的那个答案,怕是自己今生都无法回答的罢?

三日前,他再次从自己大哥苏淮远的口中获知李祁祯准备起事的准确消息:腊月初三,也就是李祁毓准备大婚的前六日,不是不知道这人对李祁毓的心思,只是事情正当值他同李祁毓冷战之时,他看着自己哈出的白气发了一阵呆,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算只是朋友,他也该这样做的不是吗?退却,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为自己,更为苏家,李祁毓都是他们现而今最合适的的靠山,朝权更替,谁都该为自己留出一条后路,政治,自古就非是易于之辈不可玩弄的。

从几何时起,自己和这人的关系已变得这样不纯粹?互相的猜忌和利用,比起信任,条件和筹码或许才能取得更大的谈判空间,果是如此,一步江湖无尽期,罢了,想那么多没用的终究没什么意思,人,不论情愿不情愿,不还是一样要学会自欺欺人?

在紫寰宫的太医院,苏家一直留有一个暗桩——就是曾替年少的苏少衍医治体弱之症的孟御医孟九龄,自半个月前,孟九龄的消息就开始很难从宫中传出,而从之前的情况一一分析下来,现在怕就是楚江王李祁祯已将整个太医院控制,而他控制太医院的原因只可能是一个:熙宁帝大限将至。

纵观现今情势:前太子李祁礽被软禁;禄南王李祁祀远在邠州,即便日夜兼程赶回,也需一个月左右时间;李祁毓虽手中握有有云家军,然则到底非皇帝禁兵,并不能直接带兵入城;最后,则是楚江王李祁祯借亡母之故,已暂住于紫寰宫半年有余。

但最要命的不在这里,而是不日前自李祁毓「幽啼夜判」处得到的消息,熙宁帝早已在禄南王李祁祀出发邠州之前就已将调动禁兵之兵符交予他,如此用意再明显不过,一旦皇城出乱,兵符在握,勤王之名便是名正言顺,想不出师有名都不行。

饶是如此,这其中最令人玩味的却在于熙宁帝在明知自己身体不适时一面故意支开李祁祀,一面又替四子李祁毓指婚自己宠臣家族,一棋疏一棋亲,这一局,熙宁帝步的委实“用心”。

入夜时,苏少衍终于等到西边天的焰火腾空。这是孟御医和他们一早约定的信号,微弱的靛蓝火光很容易淹没在这日形形色色的焰火中,苏少衍深吸一口气,易容成小厮模样的他极轻易的和夜色融为一体。

若说起孟九龄成为苏家的心腹,那也是多少年前之事,适年苏榭元尚未坐上丞相之职,好容易近年关得闲,便带着苏少衍几兄弟回乡邠州老家省亲。一路遇上被债主逼债上门的孟九龄,孟九龄之发妻向来好赌成性,更积下不少债款,虽那时苏榭元虽不富裕,但好歹亦算是衣锦还乡,又眼见那债主欺人太甚,便出手帮了他一道,如此,便算是救下孟九龄一命。倒是这层关系除了苏家人,朝中并无人知晓。

现下,这个会面重要“人物”的场所便是原先沈殊白在北烨的生意之一,想那时自己也不过多看了两眼,沈殊白见状便会心一笑,那一笑,实可谓扰人心神。次一日账房管事来报,说是这二号主人的头衔已然移交到了他苏少衍手上。后来仔细一想,才记起那人当时的表情,摇着折扇,一副摆明了似的事不关己,可望向自己的眼却是分明:但凡是小衍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

其实明明是清楚的,有些人的坏往往难是看出,好比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人,搞不好比之李祁毓的冷狠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面对这般润物细无声的体贴关心,又真正有几个人能做到视若无睹?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凡人,有着一般人的七情六欲,日子一久,难免不动恻隐之心。

孟九龄显然已经来了一段时间,桌上的茶凉了温,温了又凉,愣是没动一口。苏少衍看着这个虽面露疲惫但依旧瞳色清正的中年男人,心中的敬重不由多了一分。

“最近这段时间,实在委屈先生了。”清润的声音如泉般淌入心扉,孟九龄看着这张虽然易容过的脸,不由的想起少年时代的苏少衍,虽然文弱,也干净的如雨后洗过的碧天,孰知十年过去,这人会成为那个以面冷心狠闻名于世的懿轩王的左膀右翼。

总是,世事难料啊。

“想必太医院已被二皇子控制的事你已经知晓。”

“嗯。”

“有人将分量极轻的绿訾掺入到陛下平素惯燃的龙涎香中,此事我也是最近两日才获知。”

“绿訾非是毒药,除非?”粗通岐黄的苏少衍旋即皱起了眉。

“的确,绿訾虽不会单独发生作用,却可通过和其他药材结合变成慢性毒,我翻查过陛下每日进食的食谱,发现其中的一味秦艽,便是元凶。”

“就这么等不及了么。”苏少衍轻呵声,面色像有些倦了,“不过说来也是,现下这个时局,要想为了活的比别人更长久些,总得用些非常手段。”

“最迟不会过腊月初六,初四到初六这几天,你们万要做好准备。”——小弟,二殿下决意腊月初三起事,若动手,你们要早做准备。苏少衍怔了半瞬,耳边忽响起不久前大哥苏淮远同自己说的话,虽说只隔短短三日,可若在二皇子压根未起事前贸然行事,救驾便成逼宫,逼宫之罪,罪株九族。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在说谎!苏少衍敛了敛神色,一面极力掩住内心的波动,一面温声又道:“先生所言,少衍定会好生斟酌。”

这次的赌注,是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可比拟,苏少衍斟酌了一晚,次日晨便去了懿轩王府。

而这,也是他和陆容止第一次的见面,在这样的情境下,自己和李祁毓冷战还不到一个月,他听着自己瞬间抽紧的心口,一时只是无言。眼前的少年,眉眼和自己是分明的相似,又分明的差了何止千里万里。

可仍是太像了,这点连他自己都不可否认。

“苏公子,你来了。”开口的是席君缪。

“是你,席先生。”

“容止,这就是我常跟你言道的苏公子,四王爷最器重的幕僚。”幕僚么?也对,苏少衍轻勾唇角,刻意不去看眼前那个五官精致身形颀长的少年,这个模样……他不得不在心底又暗叹了声。

“苏公子,”声音糯软眼神无害,苏少衍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震惊,那种感觉,当如何形容呢?就像与年少的自己对视,只可惜,彼此的目光再如何逼视,都无法泅渡这之中间横着的长河。

“少衍,你……你来了。”

这半分的迟疑,是在不动声色的泄露你不想我来么李祁毓?苏少衍躬身一揖,毕恭毕敬道:“是,王爷。”

如此的客套而规矩,望来的眼神,亦是包含着不言说的泾渭分明,以及……拒人千里。

“他叫陆容止,是席先生的表侄。”李祁毓将少年拉过身侧,介绍的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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