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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by慕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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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句而非疑问句,苏少衍心中一声叹息,堪想偏过头,脸便被一双大手扶正,逆着光,他只能看清一双墨黑的眼,仿佛永夜中唯一发亮的光,看的人几乎就要沉陷,双手被一并举过肩头,随即而来的则是长久的索吻。

撬开牙齿,舌尖略带粗鲁的扫过口腔,不细致,只是不肯放过一寸地方,被制住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哪怕略略一动,这人都会以成倍的气力加以奉还。索性干躺着不予回应,偏偏这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酥麻的感觉沿着脊背向上窜升,直到周遭的温度都开始热起来。

任谁忍的太久,都会有失控的时候。

当皮肤和空气接触的瞬刹,苏少衍只感右肩一沉,随即而来的是一种近乎尖利的痛感,弄不好还被咬出了血,这个手段恶劣的男人!

“知道错哪里了?”沉沉的声音,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先兆。

“嗯……”亵裤被顺利剥下,不行,那里不行,苏少衍刹白了脸,下一刻,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已然被他把玩在了手中,“这样就硬了?嗯?卿果然是太久没被朕碰了么?”

眼眶有些湿,也知道如此很羞辱,可身体却诚实的无法不去回应这样的恶语中伤,想逞强,口气却在濒临高朝时不得不放软:“皇上,放了臣……”

“放了?”声调一扬,套弄前端的手势却是一紧,“那是别人的事,左右朕是做不到。”

“卿舒服了,是不是也该换朕舒服?”略长的眼尾向上挑着,墨瞳里是战无不胜的眼神,李祁毓将人横腰抱起,口气却是不善:“看朕多疼你,这样都舍不得你在地上做。”

从几何时起,你们之间只剩下这了?

错把信任当真心。

苏少衍,你好不可笑。

第066章

一室旖旎。

倏地,笑意却凝住,李祁毓确认般再看一眼苏少衍的小腿,手还是忍不住的上前触了触,原本笔直的线条上,此刻被厚厚裹了层白纱,许是因初先跪的长久甚至沁出了淡淡的血色。

“腿,怎么了?”他终于还是问。

难怪一开始见他会走的这样慢,难怪才故意惩罚他一会脸上就会莫名有了的薄汗,还以为不过是病了场,原来是……受伤了吗?他一声叹息,一如涡旋时光里的一片鸿羽。为什么已经这样都还要忍耐,难道示弱一下又会怎么样么?

“皇上若看够了,还请顾及一下病人。”软榻上,苏少衍一脸没表情的将亵裤向上带了带,这一脸无澜无波的模样,是根本不在意的么?

李祁毓伏身上前,拧眉大力按住这人的肩,他想如果这世上有一千种后知知觉,大概他现在的就是最烂的那一种,“不准乱动听到没!告诉朕,这里是不是很痛?”他恶狠狠道。

“已经不痛了。”

真的已经不痛了么?还是你又在骗我?清寡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抵触,李祁毓一挑眉,心道你这样算是成功报复我了么苏少衍?他将下颚抵在苏少衍的肩窝里,横腰环紧他,良久不语。

“朕他妈的要宰了那个胆敢动你的龟孙子!”他猝然开口,一如当年那个逞强的少年。

“哦?皇上有些话断不可信口开河,免得王子犯法与庶民……”之后的话便被人给堵了,李祁毓这次的反应有些迟钝,他只是本能的清楚这人是惯了舌粲莲花不说好话的,但隐隐的,他还是觉得心口难受,就像极刑前的等待,每一寸的光阴消磨,都是渐摧意志的手段。

“知道么,冷琛那时说要把你藏起来时,朕差点急疯了,虽然朕也知道这人向来是不如何靠谱,但……”顿了顿,被搂着的双肩又是一紧:“苏少衍你老实讲,如果这伤好不了,你是不是就真打算这一辈子都不来见朕了?”

“臣只是怕万一……”

“没有万一!”李祁毓打断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今天起你就住这里,朕会命最好的御医治你,不到你腿好,不许离开听到没有!”

“那么臣斗胆问皇上一句,臣以什么身份呆在这里?”明明都快是大婚的人,为何还要将话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其实没有什么道理的不是吗?苏少衍喉头一涩,眼神里只是委婉的复杂。

话已经说的很白,直白的话,往往会让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况且,臣向来都小心眼,皇上是知道的。”仿佛为了缓解气氛,苏少衍不咸不淡的补充。

几何时起连解释都变成这样力不从心?当初一子筹码成为如今横在两人面前避之唯恐不及又偏偏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时,谁又有曾真正后悔过?如果再给一次机会,又难道不是一样的选择?

世上之事是如此,得到一些,失去一些,再得到一些,再失去一些,然,得到的和失去的却永远不可能一样多。

在这一局局的对弈中,胜负的断定永远取决于自己的价值衡量。只是,这屡次三番的触及这人底线,意义又在哪里?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已。

说到底,人都是有野心的啊。

“什么身份都好,你留下来。”李祁毓滚烫的唇落在他泪痣间辗转:“没有你的江山,朕……”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声音低低的,像个犯错事的孩子。苏少衍轻拍着他的后脊,不留神看见他他发红的鼻尖不知怎的心也跟着就软了起来,外头依旧在落雪,他任这人抱着自己,一瞬的幻想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在素心雪里树下第一次看见这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惊诧的将自己抱进怀里,仅仅在半瞬后,又险些没把自己给扔了。

“你笑什么?”李祁毓看着他忽而勾起的唇角,下腹同时一热,“真想把你给藏起来。”

“臣……嗯……”

“你不能进去,陆公子你现在不能进去!——”

忽来的熙攘声打断房内渐入佳境的气氛,李祁毓挑了挑眉,眼见着一袭月白衣袍一晃而入,“容止,你来做什么?”李祁毓抽了抽唇角,忙将衣衫不整的苏少衍护在身后。

有些人,大概生来就为惹人怜爱的,面前人细瘦骨架,尖下巴,白玉肤,睫毛纤长,红红的眼似乎还……哭过了?李祁毓心中一怔,面对这相似的脸,总心狠不起来。

“他回来了,阿毓就不要容止了吗?”

阿毓,这个人竟也叫他阿毓?从几时起,这个曾经为自己专属的名字竟也这样随意的就给了别人吗?那一瞬,苏少衍觉得心像裂开了似地疼。

“容止,你先回去。”李祁毓神色显得淡漠。

“容止偏不,”少年上前一步,通红的眼瞪向苏少衍:“他有什么好,他只会害阿毓白伤心!容止再不好,至少不会让阿毓伤心,就算阿毓喜欢容止只是因为容止生的像他容止也认了,反正……反正容止就是喜欢阿毓。”

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了,这个缺心眼的少年。

“回去!”低沉的声音配合额间的青筋毕露,眼前少年羞愤的一个跺脚,终于梨花带雨的跑走了。

人之所以紧张,大概是因为还有所期待,李祁毓看着面色明显不佳的苏少衍,一双墨瞳闪了闪,神色顿时有些僵,旋即又一搂苏少衍的肩,道:“不过是那日醉酒,将他当了你,少衍,你要信我。”

许是因为极力想澄清什么,连几时改了口都不自知,苏少衍无意瞥见他发红的耳朵根,慢慢将目光转回他的脸上,想掂清话语的分量,说出了口才觉变成了自嘲:“臣会老,臣也生不出孩子……臣还是个男人。”

这世上总会有人比他年轻比他漂亮比他对他有用,所以,凭什么非自己不可呢?没有这种道理的,看的越多心里就越清楚,这个人终归是属于天下的,而不是他苏少衍一个人的。

两个男人间的感情,说的好听些叫纯粹,说的不好听其实压根是没有保障的,这条路太长太黑,哪里是那么轻易的?正如他没办法像那个单纯的敢爱敢恨的少年一样,他现实、他清醒、他冷静,都不过是因为他一早过了可以痴心妄想的年纪,既然这个世界本不存绝对的公平,那又何谈真正对等的感情?

想一想,其实他也不是不想面对,只是什么东西一旦认命了,似乎离计较就远了,偏偏人心是如此,大抵如漏底的瓷杯,总想盛满全部,却总又盛不满全部。

“少衍,你啊。”李祁毓轻叹的气息打断他纷乱的思绪,随即凑近了吻上他的鼻翼,“朕听说不久前掬月宫的那株素心雪里开了花,总又怕你不回来,只好命人用法子续着,也不知……”

回忆这种东西,真真是最消磨人意志。

“臣来此,其实是求皇上一件事。”明明已是这样近的距离,还要拿出如此公事公办的态度,堪消下怒气不久的李祁毓一口咬上这人秀挺的鼻翼,心中恨意实在以言语不足道。

“不准!”鼻音故意拖长拖重,李祁毓看着一忙揉着鼻尖的苏少衍,手已往他清减的腰际滑去,“在卿心中,难道来找朕就不能只是为了朕?”

“臣知罪。”低首,做出一副认罪的架势,不用猜都知那一双湖色瞳定是毫无知罪之意,李祁毓心下火起,一把将人推至软榻,略长的眼尾向上挑着,当中满是不屑:“卿该明白,想救人就要拿出救人的诚意。”

许久,苏少衍将双臂搭上李祁毓的脖颈,勾唇答:是。

第067章

李祁毓心中一怔,唇随即被人温柔的堵住,原来苏少衍勾引起人是这么个模样的,李祁毓被这忽如其来的想法惊的身不自已,仅仅一瞬,头脑中不由激起个更大的感叹,原来苏少衍也会勾引人的啊!

什么样的魅惑才是极致的魅惑?不是生一张狐狸脸端出惑行众生的媚态,而是将一张清嘉衡雅的脸逼得眉梢眼角满溢风情。

只见苏少衍一点水色唇微微张开,一个跨坐,已然坐于自己的大腿上,伴随着脑中巨大的一声嗡响,苏少衍不徐不疾掀开李祁毓的衣摆,凑近了道:“臣腿不方便,所以……只好委屈皇上自己动一动。”

也不过是清淡的语调,此刻听来却是无比的情色。

“苏少衍,你是在勾引朕?”为确认似的,李祁毓盯着他扬睫微湿的眼,不知何,忽而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去看一看这面具后的真实,“卿生了张骗人的脸。”他用低哑的嗓音道。

“事已至此,卖身求荣不正是皇上希望的么?”小心将那人的分身拿出手中把玩,许久不曾触碰这人的身子,果然还是一样的……炙热啊。

“朕倒很想看看卿能嘴硬到几时,”一声冷哼,终于被这人的话语挑拨到极致,恶意的手指向身上人的臀缝按了按,“不用东西,卿会很痛吧?”

白了面色,但也不过一瞬,一副无惧无畏的表情,只能徒增记恨,苏少衍用舌尖触了触他的唇,浅尝辄止的:“臣不知皇上几时起也开始学会委屈自己,如果是那样,臣,嗯……”

一声闷哼随即煞白了眉头,极力隐忍的表情只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更多的侵略和占有。贴着紧致的肉壁,手指不留情的在穴内刮上一刮,旋即引得怀内人轻轻颤栗,“知道么,人之所以会逞强,往往都因为不清自己的实力。”李祁毓牵起唇角,霸道的拉开他绣着复线云纹的衣领,示威般的,他开始忽轻忽重的舐咬上那人的锁骨,“这么久没做,苏卿,朕真不知你的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

“皇上真会说笑,嗯……”半怒半嗔投来的一眼,看罢李祁毓呼吸一窒,情急下竟一次加多了几根手指,要知这人的后方本就比一般人紧致,如此未经润滑的开拓已是冒险,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折磨,饶是见这人死不松口,心中那点怜悯转瞬便消失了个殆尽,双目一睐,以牙尖擒住他晶莹欲滴的耳珠,刻意道:“卿现在可是很疼?”

“不……呃……”是你自己说不的,那朕倒要看看,你还能逞强到几时,退出手指换上自己已硬如铁的分身,深吸气,一路冲刺到最低,没有前戏,没有缓冲,只是一味的深到不能再深,李祁毓搂紧他的腰,忽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自灵魂深处直冲脑髓,激的人浑身皆为之一震,这样紧,这样涩,又这样刺激非常,他闭上眼咬住对方的唇瓣,意识中,唯有一种日升月坠的画面在面前不断浮现。

是那样的真实又虚幻。

“皇上再不快些,会让臣以为皇上也不过外强中干,唔……”

“很急?是怕朕不能满足卿么?”

一定一早弄出了血,可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从来从来,哪怕自己再想要,都会尽力的克制住不去弄疼弄坏他,为什么偏偏这次就变得残暴凶狠呢?难道是因太久不见?算来彼时他去南边的日子也不比这次短。难道是因他今次总算惹恼了自己?笑话,如果这么多年的在一起还不能摸清这人向来不服软的个性,那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夫”也可以不用混了。

那种感觉,就像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找不到出口,心急的、焦虑的,除了疯狂的刺穿身上人,好像就找不到更合适的发泄办法。他知道他的心意,却想确认的更多,他无法了解自己的贪心,但隐隐的,他又觉得搞不好这人比自己更为贪心,他说不清,于是只能用最低级恶劣的手段将人绑在自己身边不让他跑掉。

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就算彼此折磨,就算最后爱变成了恨,那也是将对方烙印进生命里的办法,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这就是他爱他的方式。

“卿还是不痛么?”低首看着他挺立的分身轻弹在自己小腹,李祁毓勾唇噙出一丝邪笑,仿佛着魔似的,打定主意就是硬要这人服软一次,用心险恶的取下束发用的薄软丝带,不熟练但不手软的自这人分身底部缠起,忍不住了么,终于也忍不住了么?不正大光明又如何?能进驻这个皇宫的谁比谁不处心积虑?就算是挑战男人极限这种无耻手段,朕也……在所不惜。

不过,正是如此,才更让人加期待。

“你……松开,”情急竟忘了称谓,但那有如何?那种难以启齿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只会让人更加血脉贲张,似乎仅仅过了一瞬,苏少衍便感到体内那根肆无忌惮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与之而来的,是它进一步无情的顶向体内最敏感的那点,好……难受,好想……喷出来。

他闭上眼,企图避开那个对自己殷殷鼓励的眼神,奈何一阵阵忽浅忽深吹向眼睫的热气仿佛一根根撩人心弦的鸿羽,不是报复,不是折磨,仅仅只是引诱。快乐近在咫尺,只要服软,只要认输。

“够了……”一声压抑已久呻吟自喉头泻出,汗液已然浸湿了背脊。无声的,泪水沿着眼下的泪痣滑落,细细的,就像远山的清流,却是在瞬间浇的身下人浑身透凉,又错了吗?真不该这样逼他的,其实早知一切手段对他无用,又何苦这般一试?

还是侥幸的想要证实什么?哪怕很久前就嘱咐过他在自己面前不需要逞强,为何还是硬要如此?表面看来最最从善如流,最最识时务的苏少衍,其实才是最最死脑筋的那个,或者,只有在对着自己才会如此刻意的逞强,何故自己就是想不到呢?

这样笨拙的爱意。

痴人,一双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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