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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颜如玉 中——by竹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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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秦书在墙头坐了一夜,冻得腿有些僵,清早颜如玉的房门吱呀一声,秦书纵身跳下墙,颜如玉看一眼空空的墙头,便倚在门框上不动了。

赵俭起身,秦书正好从外头进来,赵俭也没问他去哪了,等秦书收拾好,一袭银白战甲再出来的时候,赵俭一下便张大了嘴,我的个乖乖!

“我怎么不知道咱大梁的军甲还有这样的?”

秦书抱着头盔疑惑:“可能是新的制式吧,我从前也没见过这样的。”

战甲以银白为主,里面是宽大广袖战袍,两掌宽的双层皮扣束在腰上,大小正合适,外是同色银白战甲,护肩部分略翘,依旧是宽袖,肩膀到手的部分是大红的皮革,上有两层银白皮革以金线饰了水纹,又卯了不少金属扣,胸前一块护心镜,金属护腕长至手背,护膝战靴也是同色制式。

肩巾换成了大红的披风,秦书穿了战甲,束了发,整个人往哪儿一站,宛若天神。

赵俭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啧啧有声,想夸两句又找不到好的词儿,只道:“我要是这辈子能穿这么一回这样的战甲,也不枉做一回军人。”

秦书好笑,抬脚往外走:“到时候说一说,也给你按着样子,做一套一模一样的。”

赵俭摆手,跟上秦书:“不过将军,袖子这么宽,到时候使枪难道不累赘么?”

秦书停下,扯了袖口的金属扣,微微咔一声,袖口收了起来。赵俭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我也琢磨了好久才发现。”

门外车马齐备,秦书翻身上马,留了一半人跟着香伶的马车,另一半人骑马跟上,秦书将头盔带上,没看清他拨了哪里,蹭一声银色护额恰好落下挡在眉心,赵俭羡慕得要死。

“出发!”

一声令下,百来人不一会儿就出了燕京城门,秦书跟在后面,风吹起他大红的披风,马蹄踏上护城河的那座石桥的时候,秦书勒了马缰停了停,回身看去,只见城门高大,满目萧瑟。

他真的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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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走了大半天,后面有将士快马追上,秦书银白战甲立在马上,那人不敢放肆,低头回报:“将军,队伍后面跟了一人,从早上一直跟到现在,您看?”

秦书的马放慢了些速度,薄唇轻启道:“是何人?”

“末将不知。”

秦书想了想,和那将士勒马往后走,果见一人摇摇晃晃伏在马上,勉强跟上队伍,秦书脑袋一疼,策马过去与他并行,马蹄声哒哒,秦书声音放大了些:“林景?你怎么跟来了?”

林景紧紧抓住马缰,身子直不起来,在马上摇摇晃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得移了位,队伍走的太快了,他根本跟不上,只能趴着侧过头答道:“不是,不是跟着你,正好去北边,……看看生意。”

秦书叹口气,也不拆穿他,看了看天色,也过了正午,该是找地方休息用饭了,遣了那小将士去传令,放慢马速:“还撑得住吗?”

林景脸色苍白,有气无力摆手:“不用管我,你们走便是,我跟得上。”

队伍在前面找了个空地,将士纷纷停下,都累得够呛,趁着这一会儿,喂喂马,喝些水用些干粮,林景几乎是滚下马来,双腿发软,勉强站起来,头一阵晕眩。

秦书赶紧扶住他,林景捂着胸口,抖着腿跑到僻静地方干呕,眼前发黑,秦书无法,又不能撇下他,赵俭在前头,骑马来看,登时炸毛:“你怎么在这里!”

秦书摆手示意他闭嘴,看林景干呕得厉害,赵俭愤愤将手中的水袋递过去,没好气道:“给,整日里给我们添麻烦!”

林景灌了好多水,这才好了些,有气无力倚着棵树喘气,又将水袋递给赵俭:“谢谢。”

赵俭接过瞪他一眼走了,临走看一眼秦书,秦书面无表情。

干粮是现成的,秦书就着水一口一口吃下去,眉头皱得死紧,见林景好些,递给他一块饼:“饿不饿?”

林景看了看接过秦书手里的一半,又抢过另一半,秦书一愣,林景又抖着腿挪到马边,解下个包袱,里面许多油纸包,还有一只食盒。

林景将食盒拿出来打开,食盒里放了几只馒头,下面一盘菜,只是颠簸得狠了,菜撒得只剩一点儿,林景看秦书一眼,有些赧然:“那个,凑合一下吧,全撒了。”说完递给秦书一双筷子。

秦书接过筷子并不动,温言道:“林景,回去吧。”

林景一愣,点点头:“嗯,先用饭吧,你们晚上是不是住驿馆?”

“嗯,晚上只能赶去驿馆。”菜是凉的,馒头也是凉的,但也比干粮好,林景却不吃,秦书问道:“长亭不饿?”

林景摇头:“吃不下。”

想是骑马颠得很了,秦书以为劝住了他,遂不做声,默默用完了饭,吩咐继续赶路,林景牵着马站在小树林边目送他们,秦书走出一段又折回来:“用不用找人送你回去?”

林景忙摇头:“不用不用,我知道路。”秦书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林景坚持,加之事情紧急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便点点头骑马去追前面的人。

一队人走远了,林景才手脚并用爬上马,却并未调转马头,仍是朝着秦书的方向,紧紧抱住马伏在马鞍上,喝一声:“驾!”

秦书心中着急,带着百来人走得飞快,傍晚时分过了座驿馆,并未停下,直走到半夜另找了一处驿馆才歇着。

赵俭牵马去马厩:“将军,这是要命的走法儿啊!”

秦书苦笑:“没办法,让你们跟着我受累了。”

赵俭嘴快又实诚:“我从前觉得你老不如军师了,但现下看来,有些地方军师不如你。”说罢才反应过来,竟然又在秦书面前提起了颜如玉,于是立刻牵着马跑了。

秦书垂眼,英俊的眉眼在夜里显得落寞了几分,过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来,说好了的,不想他,要忘了他。自打出了燕京城门,他就该有这种觉悟。

若是非要说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同僚,或者是名义上的结拜兄弟,再或者是,……有过一段似是而非的旧情。

都过去了,也该过去了。

门被敲了敲,驿馆的小厮抬水进来:“将军,热水。”秦书打开门,木桶被抬进来,累了一天,泡进水里一下子舒缓不少。

用过饭,进了房,都累了一天,不一会儿便都呼呼大睡,秦书夜半却被吵醒了,外头乱了一阵子,隔壁也有动静,想必也是被外头吵醒的,心里隐隐有不安,秦书披好衣衫出门,就见驿馆门口一匹很眼熟的马刨着蹄子呼呼喘气。

秦书一惊,睡意全无,马怎么会在这里,林景呢?“马上有没有人?”秦书问看门的将士。

那将士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另一个将士赶紧接口:“有的,马刚停,人就昏了,一头栽了下来,头儿不敢擅自做主,将他放在后院柴房,去叫……”

他早该知道的,林景也是个倔强的,哪里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发走了呢?遣了无关的人去睡,匆匆赶到柴房,下人正在锁门,秦书一把推门而入,就见林景蜷缩在角落里,呼吸声很大,生病了。

“去叫大夫。”

秦书没办法,驿馆挤满了人,只能将林景安排到自己房里,诊完了病,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有些发烧,歇息两天便好。

赵俭尚在呼呼大睡,被秦书硬拽起来,顶着鸟窝似的乱发,知又是林景,彻底爆发,张口就要骂娘。秦书瞪他一眼:“我跟着你睡一晚还委屈了你不成?往里点儿。”

赵俭很累,没精力和秦书吵嘴,往里翻了个身,蒙头又睡,一觉天亮,已经不见了秦书,赶紧爬起来下楼用饭。

秦书顶着大大的眼圈,赵俭一屁股坐在一边拿起筷子便开始用饭,秦书用完了看他狼吞虎咽,心里翻来覆去的很是憋屈。

饮了一口茶,秦书悠悠道:“我觉得需要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将宋姑娘嫁给你了……”

话刚说完,赵俭便被噎住了,咳嗽几声哀嚎:“为什么!”

“你睡姿不好。”秦书抬眼,两只大大的眼圈。

赵俭尚不自知:“啊?”

“昨天将我踹下床两次,你说说……”

赵俭这才注意到秦书的眼圈,知他是开玩笑,挠挠头:“这不是一个人睡习惯了么?”又看了看四周,没有林景,“那小崽子怎么办?”

秦书也有些为难:“难办得很……”

“赶走就是了。”

“我昨天中午已经赶了一次……”秦书话说一半,便停了,回身转头,林景刚从小厨房出来,提着食盒,朝这边看了一眼,抿抿唇牵马出了门。

秦书连忙出门叫他:“林景。”

林景脚步顿都未顿,没听见一般往前走。

秦书脑中一闪:“穆长亭!”

林景停了,转过身来,看着两人,脸色倦倦的,很是苍白。

赵俭:……

秦书无奈道:“你去哪里?”

林景开口嗓子有些哑:“去西北,看生意,就不等你们了。”

不等谁了?赵俭抬眼看秦书,反应过来这是在找借口,心里一阵佩服,说谎也能这么面不改色,又见林景衣衫单薄站在门口,弱不胜衣的小模样怪可怜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秦书也不好说什么,被赵俭一看面上一热,张口结舌道:“那……你小心。”

林景牵着马便走了,赵俭啧啧两声:“其实要是没有军师,我觉得这小崽子还是不错的。”说完恨不得咬舌头,和赵子宴在一起久了,什么话都说。

秦书道:“你闭嘴!”赵俭嘿嘿两声。

第一零一章

休整好了之后又是马不停蹄的赶路,赵俭秦书在前,一刻不敢停,多停一刻,乞颜大军就能多往前跨一步,大梁就危险一刻,虽然秦书也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退敌,可是在后观望和亲身经历不同,哪怕他最后真的守不住蓝关,毕竟努力了。

马蹄踏过,烟尘滚滚,众人风尘仆仆,走了约摸一个时辰,赵俭眼睛一亮,看见前方的黑色高头大马,立刻朝着秦书大声道:“将军,你看,林景!”

秦书当然看见了,甚至比赵俭看见得还要早些,心下一阵无力感:“我看到了,你别大惊小怪。”

林景摇摇晃晃伏在马背上,腰酸背痛,腿已经没了知觉,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听到身后马蹄声,赶紧支起身子让马靠边停下来给秦书他们让路。

赵俭一马当先跑在最前,秦书也不管他,经过林景停留的地方,赵俭一直扭着头看,直到后面的将士挡了视线这才作罢。

秦书有些犹豫,速度渐渐慢下来,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回头看去,林景艰难地抱着马脖子,也幸好那马脾气好,没有将他摔下来。

秦书停下等了等,等林景跟上来,林景趴在马上被颠得晃晃悠悠,脸烧得慌,他从前在林府里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会骑马,此次也只能硬着头皮,这姿势也委实不怎么好看。

昨天累到了极限,才勉强跟上秦书,今天提早出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秦书就赶了上来,林景也不知道往后还能跟几天。

秦书看着他抱着马脖子,被颠得七荤八素,心里挺不好受的,等林景走近了秦书跳下马来,一把拉住林景的马缰,马停了。

林景垂眼:“我……”

秦书抿抿唇:“累不累?”

“啊?”

“下来吧。”

“哦。”林景有些忐忑,不知道秦书要做什么,手脚并用下马来,脚不住打颤。

将林景那匹马拴在自己马后,抬腿上马,一气呵成,林景站在下面,看秦书伸出手来:“上来。”

林景一愣,又是狂喜,赶紧拉住秦书的手,秦书一用力,林景便侧坐在他身前,两人共乘一骑。

“坐好了,驾!”秦书拉着马缰,那姿势好似抱着他一般。

秦书骑马,心无旁骛,林景倒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倚在秦书的怀里,呼吸中全是他的气息,还能感到他胸膛的起伏,刚开始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只能紧紧抓住秦书的战甲,秦书低头看他一眼,林景抬头,目光相触秦书便转开了,林景抬脸看着他。

这两年,秦书变了很多,不单单是容貌,还有气质上,比从前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稳重可靠,很沉稳,可是也开始有些让林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千里挑一的好马,不一会儿就赶上了赵俭,赵俭张着嘴不可置信,哆哆嗦嗦也没说出两句话来,秦书也不解释,身后尽是惊疑不定的目光,边看边猜测这是什么一副光景。

中午休整依旧是找了空地,林景捧着食盒,走路一瘸一拐,赵俭在旁边咬两口干粮,看得眼红,林景招呼赵俭过来一起,赵俭扭扭捏捏,最后心一横,厚着脸皮过来了。

“这是你从驿馆带出来的?”赵俭没话找话。

林景点头,略略吃了几口,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赵俭,赵俭狐疑,接过打开愣住了。

林景脸红笑笑:“给你吧,我还有很多。”

赵俭也脸红,想要又不想要,还有些舍不得,下意识看向秦书,秦书往纸包里瞅了一眼便笑了:“怎的还带着零嘴儿?给你便收着吧。”

林景松一口气,赵俭欢天喜地接了:“没想到你这么有心,阿夏说燕京地界儿就这王记的炒栗子最好吃。”

赵俭说得顺口,秦书被他的称呼娱乐了一把,两人倒是亲近。

赵俭也意识到了,挠挠头:“我去喂马。”说罢便牵马跑了。

只剩两个人,林景又不自在起来,拿眼偷偷觑秦书,秦书被他看得也有些不自在,只当不知道,俊脸面无表情。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住口,秦书笑笑示意他先说,林景放松不少:“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北边兵荒马乱的,脂粉香料生意不好做。”

林景本意不在此,只点头道:“先去看看,不行再回来。”

“你不用对着他这么客气,赵俭就这模样,只是看起来凶。”

“他是你的兄弟……”林景说到一半就停了。

秦书随意找个地方,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冬日和煦的阳光从干枯的树杈上洒下来,落在他银色铠甲上,整个人好像都在发亮。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越是往北越冷,走到第五天下午,便出了玉门关,一眼望去地势绵延开阔,阳光照在干冷的大地上也不显得寒冷。

依旧是赵俭在前,秦书在后,身前是裹着披风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景,林景第三天便开始发烧,低烧一直不退,秦书没有办法,又不能停下,只能每天晚上熬了药先让他撑着。

“将军,我还没来过关外。”赵俭兴奋,坐下的马也跟着撒欢儿。

秦书失笑,心想还没有见过四方城的模样,等见过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震撼,又抽出一只手拍拍林景:“醒醒,长亭,玉门关到了,要不要看看?”

林景全身无力,睁了睁眼,回头看着高大厚重的城墙越来越远,眼前越来越开阔,黄土和蓝天,竟然一点儿不觉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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