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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by公子苏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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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怀看着远处天际交界线的房屋。听着耳边细细的喘息。突然就困了。利索地站起来,说了声走,就大步大步地走向自行车。何信跟过去的时候,彭怀把自行车推给了他,说刚刚是他载何信过来的,现在要换过来。

何信点头说好。

夕阳把两人与车子重叠的影子拖得好长。何信载着彭怀,渐渐地,背沉了起来。除了重量还有暖暖的温度。

第三章:早恋

在那个年纪,男女走在一起总是特别容易招人误会。不知从何时开始,学校里满城风雨,传谣何信跟级里成绩排名前十的曾丽在暗地里谈恋爱。后来越传越厉害,甚至有人说曾丽不读名校,来这间学校就是为了跟何信在一起。

尽管外面流言四起,可何信还是泰然自若,老神在在地该干嘛就干嘛。直到那天傍晚,曾丽对他说,何信,你的答案呢。

何信刚刚跑完步,气有点喘,“什么答案?”

曾丽脸红红的,微微低着头,声音有点怯,“学校里的传言——”

汗从发际滑落。何信伸手擦脸上的汗,张了张嘴巴,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了教务主任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嘛?”

何信刚进校务处,就看见彭怀在里面被他们班的班主任狠狠地批斗着。而他依然是那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何信开始好奇,彭怀遇到什么事才会卸掉这个面具?教导主任把他们两人带到她的办工桌前。

彭怀的班主任看到教导主任进来,看了眼主任身后的何信和曾丽,客套地打了声招呼,

“学生怎么了?”

教导主任简略道,“早恋。”

这个词对于那个年纪的学生就像隐藏在玫瑰里面的刺,无形地让人胆颤心惊。就连彭怀也看了过来。看到了何信,瞳孔微微张大。何信站在那里,突然有些束手无措的惘然。

教导主任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抬头看着两人,“你们的事,在学校里传得厉害,我也听说了。可我想要听听你们怎么说。”

两人没有任何的答复。

办公室里死一片的沉寂。何信看着墙上的纹理发呆。曾丽咬着下唇,垂在裤子两边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彭怀在那里看着发呆的何信,突然说,

“那是我放出去的消息。”

宛如掉入池塘的石头,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彭怀说,他讨厌何信,所以放出这种谣言来诋毁他。

多牵强的理由,可是平常精明如老师却信了。毫无疑虑地信了。

曾丽是学校重点班里面的学生。平时学生牵一下小手只要闹得不大,他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蒙过去。可是这次的事情却让全校都知道了。引起了学校高层领导的重视。下命令要她这个主任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本想两位学生肯定会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而否认,哪知他们谁也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在主任开始暗着急的时候,却有人出来顶罪了。

主任大喜。虽然何信不是重点班的学生,不过以前初中在体育科目里也是一个人才。两个学生她都不想失去,刚好有个彭怀站出来说一切都是他散播的谣言。主任哪还管什么真与假,干脆一板定案。彭怀停课两周。反正两周的停课,对彭怀这种学生来说,还是一种优待。

事情结束得很快,甚至快到何信来不及为彭怀辩解。

那天曾丽哭了。也许为自己刚刚差点记大过而哭,又或许为无法捍卫爱情的自己而哭。何信想追上彭怀,可是曾丽低声说,对不起。

何信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曾丽对不起谁了。他只知道,身为一个男生不应该丢下一个哭泣的女生。所以,他留在了原地,陪着曾丽,直到她擦干了眼泪,重新站起来说“何信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为止。

那天放学,何信骑着自行车去了那个篮球场。可是那里空无一人,地上的枯叶随着风旋转着,沙沙作响。

回到家里,发现家里来了客人。何信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脱下书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眼睛有点涩,可是何信不敢闭上眼睛,他怕看见黑暗中彭怀那个离开办公室的背影。

七点多的时候,何母敲门叫何信出去吃饭。何信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何国强笑意盈盈地跟坐在饭桌前的男人说话。父亲那样的笑容,何信很陌生。七分假三分真。后来,何信才知道那是父亲工厂里的领导。

直到第五天,何信都没有再遇见过彭怀。那天傍晚放学,在十字路口那里何信并没有往右转弯,他顺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那条路,何信是第一次走。他的生活从来都是两点一线,家、学校,学校、家。跟他的人一样,枯燥单一。

往后的四百米,路的两边都是很高很大的榕树。风吹过,叶子会大簌大簌地飘落。穿过了榕树道,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城镇。密密麻麻的虹灯一直延伸到街道的转角处。

里面的房屋墙外都被涂满了各种各样的涂鸦。或者贴满了各种颜色的广告纸张。何信下了车,推着车张望寻找彭怀的痕迹。有个妆容浓烟的女人走过来,笑颜妖媚,

“小帅哥,要过来姐姐这边吗?”

何信摇头,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可是香艳女郎却似乎并不想放走何信,她跟了上去,拉住了何信的手,说着一些何信听不懂的话。也许是听不懂的缘故,何信看着那人了脸竟然发起了呆。

“放开他。”

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信转过头,看到了彭怀叼着烟站在虹灯下。女郎看到了彭怀,似乎有些惧怕,撇撇嘴角就离开了。彭怀吸了口烟,对何信说,“滚吧。”

何信扶着车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被徐徐的白烟笼罩着的彭怀,也不说话。呆板单一的表情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是在发呆还是想东西。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最后彭怀狠狠地吐掉嘴里叼着的香烟,转过身,道,

“你他妈的给我滚过来。”

何信推着自行车跟了上去。跟着彭怀穿过了虹灯闪烁的街道,来到了一栋破旧公寓的四楼,彭怀从口袋里掏钥匙。突然,屋里面溢出了女人的呻吟声。两人皆是一愣。站在彭怀身后的何信看着彭怀狠戾地踢了一下半锈的铁门。褐红色的粉末簌簌飘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最后两人还是来到了之前那个篮球场。彭怀坐在地上,看着放黑的天空,道,“有屁就放。”

突然之间,何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之前想好的东西,要说的话一个也想不起来。他看着彭怀模糊的侧脸。突然转头看着对面的篮球框架,道,

“彭怀,不要难过。”

远处的钢铁工厂在低声呻吟着。

过了很久之后,旁边传来了彭怀的声音,“谁他妈的难过了!”

第四章:‘大爷’顶多就算个地主

两个星期后的早上,何信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家门。抬头就看到彭怀单脚支着地面,满脸的不耐烦。何信有些诧异,走过去,看着彭怀的板寸头问,“脑袋怎回事?”

彭怀撇撇嘴角,“难道你就只关心我的头发?”

何信上了自行车,往前走,把之前彭怀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不然呢?”

彭怀很快就追上了何信,伸了手臂,作势要打他。何信笑着躲开了。何信走了不久,发现身后没了声音,于是转过头往后看。只看到彭怀停在路灯旁在发愣。何信也停了下来,问,

“怎么了?”

彭怀说了句什么,可是声音太小,距离太远,何信听不太清楚。何信想再问下去,可是彭怀已经上了自行车骑得老远了。

到了学校,两人都停好车。彭怀走在何信的前面。在上楼梯时,突然从前面丢了个东西过来。何信接手一看,是瓶牛奶。还温着。抬头看着前面那人,彭怀头也不回,“大爷赏赐你的。快谢主隆恩。”

何信愣了愣,随即接话道,“‘大爷’顶多就算个地主,还不至于配隆恩。”

彭怀一口血气憋着。猛地转身准备开骂。却看到了何信微微弯起的眼睛,一篓子脏话全忘了。

彭怀照样天天被广播召唤。他的名字,估计在这所学校里,没谁不认识。但尽管如此,彭怀却出奇地准时上下课,一个月下来,竟然一节课也没少。教导主任被上面的领导表扬得意气风发,说这些都是她停了彭怀两个星期课的功劳。

生活发生了变化中值得一提的是,何信在跑步时,旁边的篮球场总会有彭怀的身影,放学时,两人形影不离。

彭怀总说,何信你的样子太呆了。

何信依然是那张脸那个表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会吗?”

“呆!不是一般的呆!”

彭怀还说,何信你怎么都不出去玩一下,生活多没劲啊。

何信说,还好,我可以跑步。

彭怀始终不明白何信为什么这么喜欢跑步。问过一次,何信说,因为那像即将起飞一样。彭怀笑翻了,在足球场的草地上直打滚。笑骂何信是不是脑子被盐水腌过。何信很认真地回答他,没有。

那年,H市为了表示支持北京奥运会,市里纷纷举行了各种各样的运动比赛。何信班没人参加环市长跑,老师决定抽签,蒙头蒙脑地在座位上发呆的何信被抽中了。那天往后,何信天天被留下来练习跑步。

曾丽也参加了这个项目。由于学校是整批整批地进行训练的,两人总得碰面。何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曾丽倒是却尴尬得不得了。傍晚放学,彭怀早早就抱着篮球到篮球场打球。插着裤袋拽拽地走过去跟何信打了声招呼,何信问,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彭怀朝教学楼那扬了扬下巴,“其他人待会就来。”

何信哦了一声就准备开跑,突然手臂被彭怀一把扯住,“她怎么也在?”

顺着彭怀看的方向的看去,看到2号跑道上一个人做准备运动的曾丽。“曾丽以前是女子田径队的队长。”

彭怀撇撇嘴角,轻蔑道,“就她那身子骨?”

何信没理他,转身做起跑预备。

训练结束的时候,何信擦着脸上的汗水,习惯性地走向篮球场找彭怀。彭怀正跟别人打得热火朝天。看到何信走过来,带着球看着面前防守的人大声喊道,“等会儿。”

何信知道他跟自己说。也不知道彭怀有没有看到,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回应他。然后就坐到篮球架后面的台阁上看着彭怀发呆。彭怀有着绝对的身高优势,攻守自如。灵活性高,连续性强,基本上投中率高达百分之90。

篮球是一种很考人的瞬间反应能力和判断力的运动。理应这些人脑部发育很强才对,怎么彭怀就是这么不愿意读书呢?

何信为彭怀浪费了一颗好脑袋而可惜。

这场比赛在彭怀完美的扣杀下结束。彭怀边撩起衣摆擦脸上的汗边走向何信,“走。”

何信站了起来把彭怀的书包丢给他。两人说着话走出篮球场,经过田径场时,看到远处的曾丽还在跑着步。

两人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市中心的广场时,彭怀突然腾出了一只脚,踹了脚旁边的何信。何信转过头,只见彭怀一脸兴奋,“要不要去玩点刺激的?”

何信不明所以,但还是顺应了彭怀。因为看到彭怀那种眼神,何信觉得自己无法拒绝。那种专属于青春的冲劲在彭怀身上散发得五光十色。与彭怀很相衬,或者说,彭怀原本就应该属于这种大大的阳光的笑容。

彭怀骑着自行车走得很快,何信好不容易才跟上去。谁料彭怀一个急刹,何信反应不过来,只晓得在撞上彭怀之际,迅速地把方向扭转。砰的一声,直直撞上了旁边的树干上。而何信人也随着惯性抛出了车子。

听到了声响,彭怀猛地丢下车,冲了过去。何信摇摇晃晃地支着地面要坐起来,突然眼前一黑,就被人实实地抱紧了。何信一愣。

彭怀在颤抖。

彭怀说,何信你不能死。

很久以后,何信才知道,彭怀说这小题大做的话是因为他八岁那年亲眼看着他爸被卷入车底到车轮子压过上身转动着血肉模糊的车轮子离开的整个过程。

由于彭怀抱着何信的脖子,使得他的下巴搁在彭怀的肩膀上,被迫仰头。何信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天上的一闪一闪地飞过的飞机发呆。隔了很久,何信突然闷声道,“我喘不过气了。”

彭怀这才发现何信还受着伤。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彭怀站了起来道,“既然还知道喘气这回事就说明还死不了。”

尽管如此说道,他还是伸出了手。何信抬手捉住了彭怀的手,彭怀一用力就把何信整个人提了起来。彭怀走过去把自己的自行车推了过来,对何信扬了扬下巴,“上来。”

“我的自行车还在这。”

彭怀皱眉,“管它做屁,快滚上来!”一如当初,霸道得不可理喻。

但何信还是坚持一开始的态度,走过去,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彭怀看着窝火,一把扯着何信的手臂往外拽。何信被拽得生疼,却没骂彭怀,倒是看着自行车静静地说,“至少得要锁上。”

彭怀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完全猜不透何信心思。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不都应该发火的?何信这人反倒不温不火,安安静静地站在让步与坚持之间。不退缩,也不逞强。淡如止水地让人诧异。

初冬的风打在脸上有点凉。回去的时候,何信坐在彭怀的车后,看着路边昏黄昏黄的路灯,有点困。迷糊间,何信突然问道,“彭怀,你等会儿会不会叫我载你?”

彭怀还搞不清何信为什么这么问,想了几圈才想起那天找何信去打篮球回去的时候自己耍赖要何信载他。也许彭怀恼羞成怒了,头也没回地骂了句,“操,你真事儿!”

何信脑袋一啄一啄的,昏昏沉沉地笑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彭怀的衣角。彭怀把何信载回了家,那时何信几乎没多少意识,跟彭怀说了声明天见,就关上了大门。门一关,背就贴着门板滑了下去。

第五章:有一种默契无需语言

彭怀第二天上学,跟往常一样在何信家门口等他。出奇的,屋里面安静地仿佛没人住。看到隔壁那户人家走出了个小毛头,彭怀恶狠狠地问道,“小屁孩,你邻居去哪了?”

小孩才7岁,哪知道这些事儿,彭怀问了也觉得自己浪费口水。谁知,那孩子被彭怀吓坏了,哭得惊天动地。孩子他妈跑出来骂孩子尽找折腾,孩子带着哭腔指着彭怀说,“哥哥要找何哥哥。”

孩子他妈抬头才发现了彭怀,对彭怀抱歉地笑笑,骂自己孩子窝囊,然后才说何家的孩子昨晚进医院了。

彭怀一怔,问了地址,疯了似地踩着自行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何信不可能有事的。昨天彭怀放开何信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观察过何信身上的伤口,都是些皮外伤。彭怀是打架的人,初中时也跟老校医学过几个月的徒。别的他没什么出息,可是哪个地方的伤口能置人于死地,他是再清楚不过。

但何信却进院了。自己的失误对着重要的人正中红心。

风很寒,打在脸上刮骨的疼。

赶到医院,彭怀连车都顾得上没锁,拔腿就冲进医院。随手捉着个护士,“何信在哪?”

估计这种场面护士没少见,指了指咨询台那,“自己去问。”

找到何信的病房时,彭怀犹豫了。捉着把手,不锈钢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直直凉进了心里面。里面很吵,带着浓重乡音的女声特别明显。

“请问你是找人吗?”

彭怀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三个饭盒在一边看着自己。彭怀没回应,抽回握着把手的手。转身离开了。

何国强进去的时候,自己儿子正被隔壁床的女人唠叨着。女人是从乡下来的,口音有点重。连妻子都一脸不耐烦,被那人整整骚扰了一晚的儿子却依然一脸淡然。连何国强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认真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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