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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颜如玉 下+番外篇——by竹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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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想要将他拉起来,却被林景一把挥开:“别碰我,求你,我真的怕了……”

他真的怕了,他甚至觉得从来没有看懂过眼前的男人,再没有人能比这个人重情,也再也没有谁能比这人无情,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人已经不动声色设下这张弥天大网。

“告诉我,站在这里的,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是那个秦书吗?为什么……”林景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秦书抬头看着天空,有一瞬间的模糊,而后似喃喃自语一般:“恨我吗?林景,我比你更恨我自己……”

林景哭着摇头:“恨你?不。林家倒台是活该,是他们欠了你和颜如玉的,可是你为什么能够一边对着我笑,一边却利用我呢?我也是一腔真心,并不比颜如玉少多少,你为何要……如此践踏?”

不是践踏,只是世事多难,他只能辜负了,秦书别过脸去。

“……我不恨你,秦书,只是希望来生,再也不要遇到你。”

第一三八章

来生不要遇见他吗?是的,还是不要遇见他好了,他带给林景的一直都只有伤害,大的小的,不能弃之不顾,也不能放进心底,甚至到了后来还利用了林景,差点儿致使林景家破人亡。

这样看来,不遇见他是对的。

“我也是,林景。”

怒极反笑,林景狼狈不堪站起来:“多么完美的计划,龙涎香,檀木屏风,外加上你抄给我的,混了凤灵儿草的香料,百里璟死不瞑目,到了最后,姑姑还要替我背黑锅,林家因此一蹶不振,二叔锒铛入狱,秦书,我呢?你有没有同样给我安排好了下场?”

“是我对不起你。”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和颜如玉的不杀之恩?感谢赵子宴没有痛下杀手,赶尽杀绝?哈,林景的这辈子,真是可悲啊……”

秦书喉结动了动,面色神色极其痛苦:“我知道不该……利用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如今已经不求你原谅……”

哭哭笑笑,林景脑中浑浑噩噩,那一封信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将他从名为秦书的美梦里硬生生撕扯出来,然后兜头泼了一盆的凉水:“别傻了,他在利用你。”

秦书利用了他,他甚至都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跟着秦书来西北,秦书处处维护,怕是也因着这个吧。

秦书尽可以不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利用他!利用他,伤害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他的姑姑,若不是最后秦书所谓的慈悲,他现在已经和姑姑天人永隔了。

天翻地覆,绝望到死都不能释怀。

“我不会恨你,我只会忘记你,将你忘得干干净净,这样的秦书,无论是恨或者是爱,都不值得让我放进心里,我喜欢的,是从前的那个人,不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哈……”

罢了,是该到此结束了。

小小的院落,秦书站在门庭处低头看不清表情,右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侧,林景最后看了一眼,那一眼里,无爱无恨,无嗔无痴,仿佛是看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你走吧,秦书,从此之后你我毫无瓜葛,再也不见。”

林景说罢,跌跌撞撞走向门内,抬脚的时候听见身后秦书的声音:“你的家人都还好好的,会有人将林如烟送到江南去,你若是……就回江南去吧。”

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终于作罢。林景背靠着门,听那脚步声渐渐远了。今非昔比,秦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颜如玉,秦书,赵子宴,偌大的一个朝堂,被他们三个当做玩物一般,掌握在手里,时也命也,谁叫他是林家的人?即使改了名姓,也换不了骨血,他始终是林家的人。

一腔痴情换来的,到头来不过一场痴妄,求而不得,反被利用。

他不怨秦书算计了林家,他只接受不了秦书不动声色利用了他,林景不是任人践踏的玩物,再怎么爱,也不能卑微到此。

风带着温暖的气息回归,他却该走了,虽然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秦书牵着马,在转角处默默看着林景,那记忆中的少年抬眼一笑,半是羞涩,细长的眼,两颗虎牙,人畜无害,叫他怀远哥哥。

他终是给不了林景爱,不如就这样,让林景怨他,然后离开他,林景的人生,原不该在他身上蹉跎,林景值得更好的人。

就当是送林景最后一程吧。身躯单薄的少年走街串巷,终于找到了一匹马,秦书看他将手中钱袋递给马贩,然后牵着马头也不回走出了城门。

再见,林景。秦书在心里默默道,然后上马,朝着军营策马而去,秦书的归处,一直是颜如玉。

颜如玉却没在大帐中,齐钟在看两个小家伙儿,秦书招呼过后悄悄退出去,他现在迫切想要见颜如玉,不知道颜如玉去了哪里,只能凭着直觉去找。

已近黄昏,天边的云霞像是大红的锦缎似的铺展开来,天地之间,通篇都是浓墨重彩的红,那厚重的红色,沉沉的压下来,把夕阳深深地压进地平线,然后从天空的画布上缓慢地淌下来,染红了一座又一座的军帐,极目远去,只见那红色铺满了草原,整个世界好像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

要找的人侧身站在不远处,长身玉立,虽不同往日的冷清,平添几分暖意,却也同以前一般的风采折人,清新俊逸。

似是感应到秦书,颜如玉转身一笑:“回来了,有些晚。”

秦书脚步一滞,进而更快,颜如玉肯定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好看,似冬雪初消,如春花初绽,拨云雾见清朗满天,素雅如莲,淡了身后草色与残阳,让秦书一下便跌进那无限的风华里。

秦书抱住颜如玉,颜如玉撇撇头:“不大高兴?”

秦书闷闷答道:“不是,远舟,你喜欢我哪里?”

颜如玉开玩笑似的:“喜欢你呆。”

秦书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有点儿抑郁的感觉一扫而空:“那我要是不呆了呢?”

“你本来就不呆,林景说了什么?”

秦书将脸埋在他脖子里,一说起话来颜如玉觉得有点儿痒:“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其实很过分。”

颜如玉胡弄了一下他的头:“放心,你呆不呆我都喜欢,无论是好的你,或者是坏的你。”

他想什么,即使不说,颜如玉也都知道,颜如玉还说,无论是好的他或者是坏的他,颜如玉都喜欢。秦书为此眼睛有点儿发酸,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儿丢脸。

颜如玉知道他的担心,实在是太好了,他怕颜如玉也像林景一样,质问他,以前的秦书哪里去了,怎么会变成如今模样。但是秦书就只是秦书,从未变过。

秦书亲亲颜如玉的嘴唇,而后手上用力,天旋地转,颜如玉一下便摔在秦书身上,两人在草地上滚了两滚,秦书揽着颜如玉坐起来,朝他笑笑。

“做什么,往后不要这么冒冒失失。”嘴里这么说着,还是很自觉地倚着秦书坐下。

秦书低头看他,颜如玉正好抬头,秦书眸子又黑又深,里头印着颜如玉的脸,颜如玉被这种眼神看得有点儿心慌:“你……看什么?”

秦书摇摇头,抬手,颜如玉心里一突,却见秦书又放下手,递到眼前来给他看,手里捏着一根草,肃然道:“头发上有根草,帮你捡下来。”

颜如玉:……捡根草而已,何必用那种眼神。

秦书神采飞扬:“我从前看你跟天上神仙似的,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能和你在草地上打滚……”

颜如玉撇嘴:“秦大将军,是我没有防备,不得已才跟着你滚在地上,这么脏,谁要和你一起在草地上打滚。”

知道颜如玉性子就这样,而且嘴硬,秦书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随手扯了刚发的新草:“给你编个小草编,要不要?”

颜如玉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他腿上:“难看死了,谁要,你还是留着等日后哄儿子女儿吧。”

秦书继续问:“小鱼?不行,小鱼编过了,不新鲜,要不你看小鸟怎么样?”

颜如玉想了想:“你还挺会,不如来只猫儿?”

秦书对着一片草挑挑拣拣:“我试试。”

拆了编,编了又拆,颜如玉也不催他,抬眼看着秦书认真的脸,他不时皱皱眉,手中惨不忍睹的草开始渐渐成型,只是左手有些不大灵活,等什么时候商陆再回来,得让商陆好好给秦书瞧瞧。

“好了!”秦书将草编吊在颜如玉眼前,示意他看。

耳朵偏了一个,尾巴还是软塌塌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一只猫,颜如玉还以为是个什么怪物,这水平,还是太浅了。

颜如玉接过,斟酌赞道:“嗯,还不错……”秦书的水平这已经是极高的赞誉了,秦书心安理得接受:“那就留着吧,做个定情信物。”

谁家的定情信物是这一团看起来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草?颜如玉额角青筋动了动:“你自己留着好了,当是与你滚草地的纪念。”边说边在手中把玩,秦书还挺细心,虽说半像不像,倒也花了心思。

秦书的手慢慢扶着颜如玉的发,细滑的发温柔地从他手指缝里划过,等哪一天将四方城打下来了,他愿意找个地方,和颜如玉一起,安安静静就这么抱着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编个小草鱼,摘朵小花,同颜如玉小声说说话,坐一辈子。

那时候没有战争,没有金戈戎马,没有四处潜伏的危险,只有他和颜如玉两个人,他陪着颜如玉,细水长流地过安宁的日子,看儿婚女嫁。

玩也玩够了,该回军营,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秦书不时停下来等等颜如玉,偶尔有好奇的将士从帐中伸出头来看,猜测着跟在秦书身后的人是谁,却都一一被秦书瞪了回去。

齐钟正好从帐篷里出来,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回来,虎着脸一言不发,无论韩承信怎么说,齐钟心里就是不舒服。

“钟叔。”秦书招呼,回头看一眼,颜如玉将手中的东西塞进袖袋里,规规矩矩跟着行了礼,周周全全,十分礼貌,没有一丝不耐。他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却愿意为了我的亲人而低眉垂眼,秦书想到此,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下意识拉住了颜如玉的手。

齐钟哼一声算是应答,眼看两人握着的手,半句话也不愿意说就走了,秦书挠头,显然十分苦恼:“别放在心上,嗯?”

颜如玉低低嗯一声,抬脚进了帐篷。

第一三九章

天气暖了,大家准备正式攻打四方城,只等京城那边送来弓箭兵器等,还有一系列需要的物资,这样打起仗来才能无后顾之忧。

秦书赵俭洪飞在中央大帐中,听韩承信和齐钟分析,齐钟的意思是,按照以往攻城的方式来,云梯,投石车一律跟着,先攻下城头,打开城门,然后大梁的兵士就可以长驱直入。

这是最保险也最稳妥的方式。

秦书赵俭对视一眼:“钟叔,今时不同往日,乞颜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四方城易守难攻,他们几十万人若是死守一座城,我们如此硬攻,只怕我大梁损兵折将不在少数,这样不划算。”

赵俭连忙接口:“将军说得对,那时我们攻下四方城,无力再战,乞颜整兵再次来攻,要如何应对?”

韩承信点点头:“死守,大梁这么多的人,难道还守不住?”

“那样我们将处于被动,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先生想必也明白,不然当初断不会失了四方城,致使大梁兵败如山倒。”

韩承信和齐钟对视一眼,暗自在心里点头,韩承信问:“那依你之见,四方城如何取?”

秦书和赵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火攻。”

齐钟性子急:“简直是异想天开,这是什么地方,那火若是烧起来,你知道会往哪个地方烧?整个儿草原陷入火海,又会有多少人遭殃,不行……”

洪飞难得认真:“草原风无定向,将军也是知道的,届时若真的烧起来,不仅乞颜人会遭殃,我们也会遭殃。”

韩承信点头:“假使可行的话,我们如果一击不中,那时乞颜必会以其之道,还诸我身,我们更麻烦,平原之战,万万不可。”

秦书心里隐隐约约有一条线,想着要怎么将它串起来,讨论来讨论去,反而心里头越来越乱,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赵俭跟着秦书:“将军,咱们要烧他们的家,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愿意的。”

秦书揉揉脑袋:“只是事先讨论一下,这不仅是他们的家,也是我的家,烧了的话,我也觉得可惜,只是四方城一定要拿下来,我心里隐约有个想法,等等两天吧,我再想想。”

秦书明显乏了,赵俭见四下无人搓手一笑:“将军,我且问问,前儿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书蓦地停下,睁大眼睛道:“什么事情?”

赵俭咬牙:“你……秦书,你自己同军师倒是好了,老子这边还等着娶媳妇儿……”话说到一半,见秦书不怀好意笑了,这才知道给他摆了一道,抬手解了刀便砍。

秦书忙回身躲:“以下犯上,可是要军法处置的,赵俭!”

赵俭当然不会真的砍,做做样子而已:“老子痴长你一岁,即是兄弟,大哥便砍了你又能怎的?”

秦书挡住他的刀,随手送刀入鞘:“错了便是,动什么刀,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远舟说了,三月十七,你看怎么样?只是我本想着等咱们打下四方城,风风光光让你娶了宋夏的,这个时候,恐怕委屈了你两个。”

赵俭手一挥:“老子等不及了,十七就十七,我用得着干什么不?”

秦书将胳膊压在赵俭肩上,冲他使眼色:“不用,我俩给你们准备好,到时候人到了就行,哦,记得还要准备洞房。”

赵俭不甘示弱,挥开他的胳膊:“不劳将军您费心思,您先洞了自己房再说。”说罢咧嘴一笑。

秦书知道自己输了,他一向不大会说这些话,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开一两句这种玩笑,何况是在口无遮拦的赵俭面前。“当晚记得少喝酒,我可再没有功夫听你乱七八糟说胡话。”

赵俭连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明显是在嫌他话多,秦书还来不及嘱咐两句,赵俭那边儿就跑去同宋夏说了。

军费紧张,秦书自掏腰包,仅剩的那点儿银子也差不多都花在了这事儿上,央洪飞闲了的时候去城里置办东西,总不能太委屈了两人,一个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是雪中送炭的友人,只是宋九卿年纪大受不得颠簸,等西北安定下来,再补一次也无妨。

这边解决了赵俭的事情,那边却要烦乞颜的事情。

颜如玉身子好得差不多,整日闲得无聊,窝在帐篷里头看书,秦书存的那点儿书早就被他看了个遍,没事又开始逗孩子,颜如玉第一次觉得,原来闲着的时间也这么难打发,于是开始和赵子宴互通书信。

赵子宴第一次收到颜如玉书信的时候差点儿激动得昏过去,唠唠叨叨一堆,最后又问了一大堆,什么改制到了下头遇见了困难,官员阳奉阴违之类的。

颜如玉试着提了几句,赵子宴得寸进尺,书信整日里往这边送,恼得秦书恨不得将颜如玉藏起来,从前的时候帮着他就算了,到了这会儿还要劳心劳力帮着赵子宴,算是什么事儿?

但是颜如玉说要打发时间,秦书没办法,只得由着他去,每到颜如玉说起他又想了什么好的主意,秦书就觉得一阵心疼,若不是百里璟,颜如玉会比赵子宴差到哪里去吗?他甚至会比赵子宴做得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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