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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归尘,土归土 上——by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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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凌逸尘就把沈冰按在地板上,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好像还没说,你有多想我。”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加上他刚刚睡醒不久,脸上的表情有些颓废。

“我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沈冰说,“可是我现在一天看不到你,心里就谎得要死。”

凌逸尘满意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之后又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本来我是想把你吃干净的,”凌逸尘整理了一下头发,“可是我有些困了,先睡吧。明天是周末,你别回去了。”

凌逸尘看出沈冰正在发烧,应该是关心他才会选择暂时放他一马。

其实明天沈冰还有训练,但他舍不得离开。刚好今天他以生病为由请了一天假,明天干脆也让同学帮忙请假吧。

凌逸尘没有嫌弃他发烧,跟他同睡一张床。

如果不是怕传染给他,沈冰真想趁他睡着时偷偷抱着他。

这一晚,沈冰睡得额外踏实,这也是他近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晚。

有喜欢的人在旁边的感觉,真好。

16.

醒的时候,沈冰忘了自己睡在宾馆,以为旁边是墙,便靠了过去。结果连人带被一同摔到地上。

好疼。

从浴室传来水声,凌逸尘应该在洗漱。

他爬回床上,烧差不多退了,但鼻子依然很难受,他不断抽出纸巾擦鼻涕。

凌逸尘回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大把用过的纸巾,微微皱眉道:“你是来让我给你当保姆的吗。”

沈冰尴尬的缩进被子里,“我也想快点好起来。”

“可能这就叫做因果报应。”凌逸尘边向后撩着湿漉刘海边说。

“什么报应?”

“小鬼,你相信因果吗。”

凌逸尘点了烟走到窗边,应该是不想烟熏到正感冒的他。

“我不太懂这个。”沈冰说。

“总有一天你会懂,”凌逸尘语气中带着调侃,“毕竟你现在还小啊。”

“我都二十一了,还小?”

凌逸尘走过来,把手伸进被子里,顺着他的大腿向上摸,“好像也不小。”

沈冰红着脸夹紧腿,“你别这样啊。”

“你想要哪样?”凌逸尘爬上床,侧身躺在他身边。

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的脸,心脏跳得厉害。

说到头来,昨晚是他第一次跟凌逸尘睡。但是他因为感冒发烧得很难受,躺下没过多久便睡了。

好想亲他。

沈冰觉得自己不应该总那么被动,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偶尔也该尝试掌握主动权。他翻身把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凌逸尘压在身下,咬住他的嘴唇。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闻起来很舒服。

凌逸尘平躺在床上,很配合的张开嘴,迎合他的舌头。

只是亲吻,欲望便随着下半身的变化显露无疑。

“怎么,病好了吗。”长吻过后,凌逸尘把手放在他额头前,“好像确实不怎么热了。”

就像是来自长辈的关怀,沈冰心里一阵感动。

“我能……继续进行吗。”沈冰试探性的问道。

虽说沈冰决定掌握主动权,可还是不敢贸然做过火的事。

“如果我说不行,你就会忍住不做吗。”凌逸尘故意用膝盖顶在他两腿间,笑着说:“其实我喜欢暴力一点的性爱。”

这一次,他们一直做到中午。

他的每一次颤抖,每一声喘息,都让沈冰无法自拔。

都说男人年纪越大越性感,沈冰现在深信不疑。

过去沈冰看过gay片,里面大都表现得有些夸张。有些受方从头到尾都叫得很痛苦,让人看不下去。

凌逸尘一般不会叫太大声,只是时不时泄出一句呻吟。说起来,沈冰好像比他喘得还厉害。

沈冰甚至冒出这种想法,如果凌逸尘去拍片子,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

中午,凌逸尘叫了午餐。两个人在房间里对坐着,刚刚还在床上被干得射经的人,现在却一脸平淡的坐在自己面前。这种反差沈冰一时还难以适应。

“下午我可能要出门,”凌逸尘说,“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就开车送你回学校。”

“什么时候回来。”沈冰抬起头看着他。

“不一定,这次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怎么,舍不得我?”

其实凌逸尘说这样的话,并不期望对方回答。可沈冰却认真的说:“恩,舍不得。”

凌逸尘突然收起笑容,朝窗外看去。

沈冰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冷漠,心想难道刚刚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

他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吃饭。

“我有点后悔带你来这。”凌逸尘站起来,拿下衣架上的衬衫,“走吧,送你回去。”

“为什么?”他的话说得太突然,沈冰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你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而不是总想着跟人上床。”

“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父母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我!”沈冰不喜欢他总把自己当孩子看。

凌逸尘转回身,手按在沈冰的头上,“等你什么时候不再向父母要生活费时,再说这种话。”

17.

很不甘心的上了车,他不懂为什么凌逸尘会如此喜怒无常,难道这就是黑社会的脾气?

他赌气的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一个人黑着脸坐到后面。

“你在生气吗。”凌逸尘熟练的把引擎发动。

“没有。”沈冰的语气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亲自开车送你,你还不开心?”凌逸尘的态度恢复了许多,“这些年来,能让我当司机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很荣幸了。”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小鬼,你难道觉得我跟你已经熟到可以忍受你的挖苦的程度?”

沈冰低下头沉默。

是啊,他没这个资格。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跟凌逸尘在一起,而对方找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泄欲对象。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想说话。

在拐过一个路口时,沈冰喊了一声刹车。

凌逸尘把车停靠在路边,车刚一停下,沈冰就开门下了车,开始狂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可能是被愤怒与不甘冲昏了头脑。

讨厌他这样,讨厌他无视自己的感情,更讨厌他对自己总持否定态度。

可是,虽然很讨厌,还是希望他能追上来,用他特有的腔调表达关心。

想得到他更多关注,哪怕是责骂,也好过不闻不问。

这种想法简直幼稚死了。

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跑了好一会儿,他开始为刚刚冲动的行为懊恼不已。

本来凌逸尘就总叫他“小鬼”,这样一来,又会被当成小孩子看了。

下意识把手放进兜里,才发现手机被忘在宾馆。

他记不清宾馆的位置,凌逸尘走之前应该退了房。他刚刚才换过手机号码,甚至连自己都没记住号码是什么。

更要命的是,他记不清回学校要走哪条路。

昨晚出来得太急,钱包也没拿,不然可以直接打车回学校。

好像所有不顺的事全在同一时间砸过来,他疲惫的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想着该找谁问路。

“沈冰?”

听到有人喊他,沈冰立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看到林离的时候,沈冰简直想抱住他痛哭一场。

“亲人啊……”沈冰一脸委屈的说。

“怎么了?”林离手中还提着购物袋,应该是刚买了东西准备回去。

沈冰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离说,他还没想好昨晚偷跑出去的理由。

林离带着他坐公交车回到学校,刚进寝室就被围住“审问”。

方南:“冰哥,你昨晚是不是溜出去跟情人开房去了,爽不爽?”

刘琦:“你怎么跟林离大哥一起回来的,难不成是③ρ?”

林离站在刘琦后面,用力给了他一脑瓢,“别乱说。”

沈冰被他们问得头疼,“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方南:“你就告诉我们呗,兄弟们替你高兴高兴,有时间带出来让我们看一看。”

刘琦:“对啊,怎么找个女朋友还这么神秘,怎么,不给看啊?”

沈冰只好骗他们说,昨晚有个很好的朋友生病住院,他连夜过去看望。

这理由虽然他们谁也不信,但好歹算是帮他度过一劫,没有被继续追问。

经过这一次,沈冰开始认真的思考,或许他跟凌逸尘不应该在一起。

他们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原本是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却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

理智的分析,他们并不合适。即使现在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将来。首先,他的父母不知道他是同性恋,即使被迫接受了他的性取向,也不会让他跟一个黑社会的人来往。

不能只凭着一股热情,而不去考虑将来。他与凌逸尘不同,他不想在错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曾经他劝过自己,只要有心,坚持住,什么事都会变好的。

原来是他太天真。

18.

值得庆幸的是,第二天,就有人帮忙把他的手机送了回来。

不知道凌逸尘是怎么发现手机的。失而复得的感觉还不错,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好许多。

本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段时间要跟凌逸尘保持距离。结果现在又变了卦,想着如果凌逸尘如果打电话过来,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下个周末有跟其他学校的训练赛,沈冰作为队长,在平时的练习中格外卖力。

他没少指责那几个水平欠佳的队员,可那些人就是不争气,总是犯错,盘带技巧无论怎么教都学不会。

训练赛踢得很糟糕,对手的个人实力都很弱,可配合上比他们默契,加上队里那几个菜鸟总犯错,给了对方很多进球机会。

有一种独木难支的压抑感。

他再次去找教练,要求更换队员,却得到了“本来就没想过拿成绩”这样的回复。

教练的坦白让他感到绝望。

无论如何努力,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这已经不是一锅臭鱼腥一锅汤,而是所有人都跟他作对。

方南劝他别这么钻牛角尖,他听后吼道:“是我钻牛角尖还是你们太过分?不想赢球就别进校队啊。”

方南:“那你说现在要怎么赢,连过去公认的弱队都能输。”

沈冰:“换人啊,把那几个垃圾换下去。”

方南:“我觉得更大的问题应该是我们踢得太乱,一点战术都没有。你现在心态有点不对。”

沈冰泄气的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摔在地上,“好,全是我的错,其他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南看他气成这样,不敢再说下去。

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那几个被叫做“垃圾”的人脸色很难看的走了过来。

“你说谁是垃圾?”带头的人大声吼道。

方南帮着打圆场:“他心情不好胡说的,别跟他计较了。”

可那几个人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把二人围了起来。

“队长就可以乱骂人吗?”“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那些人的表情就像要狠狠揍他们一顿似的。

沈冰正在气头上,就说:“是不是垃圾自己清楚,踢的他妈的像屎一样。”

真想大打一场,不管结果如何。

好在教练发现他们这边的气氛不对,过来制止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斗殴行为。

晚上沈冰又翻出校门,但他没有去找凌逸尘,而是一个人沿着街道向前走。

当然,这次他带了钱包,免得迷路后没钱打车回学校。

他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在现实面前的无力感。想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或是用力的将拳头砸向地面,直到手指变得血肉模糊。

路边有一家超市没有关门,他进去买了两厅灌装啤酒,在附近公园的台阶上坐下。

听说人在心情极度低落时喝酒很容易醉,他喝光了酒却还是很清醒。脑中还清晰的浮现出跟凌逸尘上床时的场景,看来酒后乱性这一点是真的。

凌逸尘一直没有跟他再联系,在那种人看来,自己所烦恼的这些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吧。

想见他,想把这些天来在球队受委屈的事讲给他听,哪怕得到的只是一个不屑的笑容。

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希望奇迹能出现。

19.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还躺在昨晚的台阶上。

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发现有十来个未接电话,林离方南刘琦轮流给他打电话。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按了方南的号码,那边立刻接听。

方南的声音很焦急,“你在哪儿啊?”

沈冰:“我在外面,怎么了?”

方南:“你赶紧跑吧,千万别被抓住了!”

紧接着,沈冰听见那边传来刘琦的声音,“跑什么,我觉得还是自首比较好。”

沈冰被他们搞糊涂了,“等一下,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跑,还有,自首是怎么个情况?”

方南停顿了一下,恢复了平常的语速,“你昨晚出去干什么了?”

沈冰一头雾水的说:“我心情不好自己出来喝酒啊。”

方南:“那你喝完酒去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沈冰低头看了一眼台阶,“喝完就在路边睡了。”

方南:“你确定在你喝完酒之后,没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事?”

沈冰:“我还能干什么?强女干,杀人?别逗了。”

方南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陆成昨晚在外被人拿刀捅了,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中。”

陆成是前几天跟沈冰为了足球而争执的高富帅菜鸟之一,沈冰确实很讨厌他,但还没讨厌到想拿刀捅他。

方南继续说:“你会不会是喝醉之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了这件事?”

沈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做……什么?”

刘琦抢过电话,“冰哥,总之你还是先回来吧,全世界都在找你。”

情况好像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打车回了学校,刚进大门,就看见林离他们跟警察站在一起。下车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警察围住。

“你好,请配合我们查案。”

明晃晃的的手铐摆在眼前,沈冰感到压力很大。

沈冰尽量冷静的说:“你们找错人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到目前为止,你是本案最大嫌疑人,请你协助调查。洗清嫌疑后,我们会放你离开。”

没有办法,沈冰只好跟他们走。

这时林离挤进人群,说:“我也一起去,昨晚我看到沈冰离开,也知道关于陆成的一些情况,应该能帮得上忙。”

他的举动让沈冰很费解,“你来凑什么热闹。”

警察见他这么积极,便将他也一同带上车。

在警察局里,他们对沈冰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盘问。

“你昨晚离开学校的原因。”

沈冰:“心情不好,自己出去喝酒。”

“去哪喝酒。”

沈冰回想了一下,“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超市附近。”

“有谁能证实。”

沈冰:“超市的人应该记得我,那个时间超市没什么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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