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酋长与玛格汉
加尔鲁什的话让战志行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准确的说，惊有了喜还没出来。战志行有些茫然的看着向自己表白的兽人，忍不住在脑海中不断反复：他不是应该讨厌我吗？为什么……
“嘿，身为主角，你是不是该表个态啊。”约林作为加尔鲁什的好友第一个起哄，拍着手笑着揶揄着战志行。虽然战志行并不是兽人，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加尔鲁什自己喜欢就好了。
“啊？我靠，居然是这回事。”彻底反应过来的战志行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举动很脑抽，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加尔鲁什那些个“虎视眈眈”“阴森恐怖”的表情居然是在向自己示爱！之前自己能读懂加尔鲁什的表情难道是因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系统看到自己变成兽人同步翻译了吗？战志行有些懊恼的锤了下自己的头，却在拳头还没碰到头的时候被加尔鲁什拉住了。
“那个，如果你不是很喜欢我，也不必这样……”加尔鲁什掩饰住眼底的黯然，有些勉强的开口，“直说就好，也许是我太唐突了。”
“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战志行为之前的自己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只是对自己之前的脑抽有些蛋疼而已。”
“脑抽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加尔鲁什还有些不太敢相信，有些迟疑的看着战志行。虽说即便他拒绝自己，加尔鲁什也会一直追求他到接受为止，根本没有打算在这次成功，但如果战志行真的接受了，加尔鲁什还是很高兴的。
战志行二话不说，狠狠地扑向了加尔鲁什，直接一个吻贴了过去，蜻蜓点水一般的略过就抽身离去，然后站在一边坏笑着：“嘿嘿，这回相信了？”
“呦吼吼吼，酋长大人，你也有今天。”
“酋长也有被压的一天啊。”
“加尔鲁什，压回去，不然没法镇夫纲啊。”
在一旁的诸人完全不怕事大，热热闹闹的起哄。
加尔鲁什初吻就这么被战志行抢走，还是在自己部族这么多人的面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整个耳朵都已经成了血红色。不过装模作样恶狠狠的瞪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一眼，加尔鲁什上前一步抱住战志行，用力吻了下去，场面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十几秒之后，第一次接吻的加尔鲁什才因为喘不过气放过战志行，佯作凶恶的对他说：“这样才会相信。”
“呦吼吼……”
“酋长好样的。”
“加尔鲁什纯爷们！”
瞬间，周遭的人群再一次的沸腾起来，不断的起哄着，同时也代表着，他们在以兽人独有的方式，为刚刚示爱的一对情侣进行着祝福。
战志行揉了揉被磕惨了的牙齿，有些抱怨的看着加尔鲁什，后者好像知道自己的表现不佳，嘿嘿的挠头傻笑着。战志行心底暗揣，下回绝对不能冲动的当场表演接吻什么的，加尔鲁什的技巧还是太嫩，要拉回去慢慢言周教。
“好了好了，都静一静。”看着眼前这群喧闹的年轻人，盖亚安祖母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和加拉达在一起的那段岁月。不过正事要紧，盖亚安祖母还是叫停了叫嚷的众人，示意他们看向自己。
“加尔鲁什，我愿意代表玛格汉的萨满对你和战志行进行祝福，但你对酋长的拒绝我不能接受。”
盖亚安祖母此话一出，加尔鲁什明显的就想要辩解什么，盖亚安祖母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抢险说道。
“听我说完，玛格汉一族的事物我和约林、德拉诺什可以为你代劳，但是这个酋长之名你还是要收下。毕竟，你是最适合做这个酋长的人，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格罗姆的阴暗一面不会遗传到你的身上。”
加尔鲁什听到盖亚安祖母提起格罗姆，就想起了自己一直被玛格汉误解的历史，有些期冀的望向战志行。后者点了点头，向前一步，对盖亚安祖母和在场的众人说道：
“我这里有一段影像要展示给大家，大家看了之后再做评价吧。请大家不要抗拒，用心接受生命之灵的召唤。”
说着，战志行闭目召唤着生命之灵的律动。由于在场的众人都处于清醒状态，不像当初的加尔鲁什一样将自己封闭在噩梦之中，仅仅向他们展示影像还是不需要战志行动用灵魂之力的，战志行很轻松的就将在场的众人拉进了生命之灵带来的影像中，玛诺洛斯和格罗姆同归于尽的惨烈场景。
没过多久，看过格罗姆杀死玛诺洛斯的众人纷纷从生命之灵展示的影像中退出来，少数几个在场的玛格汉女性双眼中还饱含着泪花。
“我以前就认定地狱咆哮一族不会出孬种，没想到，格罗姆即便是死，也死的光荣。”盖亚安祖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甚至连之前战志行召唤生命之灵的事实都不经意的忽略了。小一辈的兽人和人类是无法理解，当年恶魔领主玛诺洛斯带给兽人们的恐惧。即便盖亚安祖母没有喝下恶魔之血，看着自己的同胞被迫在玛诺洛斯的指令下不由自主，那种揪心的滋味还是如同身受。
平复了下情绪，盖亚安祖母严肃的站定，向加尔鲁什深深的鞠了一躬。加尔鲁什慌忙的想要躲开，但盖亚安祖母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这一礼并不是给你，而是给为兽人而献身的你的父亲，格罗姆·地狱咆哮。你作为他唯一的子嗣，我谨以兽人的身份，向已经成为先祖之灵的他，表示自己误解他的愧疚及他将兽人全族解放的感谢。”
听了盖亚安祖母的话，在场的兽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向加尔鲁什弯下腰。在场的诸人中只有身为人类的战志行、暗夜精灵奥图里斯，以及加尔鲁什站着，看着不知所措的加尔鲁什，战志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给予鼓励：
“这是你应得的，虽然它属于你的父亲。”
听了战志行这句话，加尔鲁什重新挺直了腰身，堂堂正正的接受着族人们的致礼——仅仅作为格罗姆·地狱咆哮的唯一子嗣，而非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盖亚安祖母渐渐的挺起身，目光缓缓的扫过了在场的诸人，表情庄重的继续之前的话题。
“玛格汉是由我一手建立，因为突发的瘟疫，你们被留在了德拉诺，没有随其余的部族参与那场不义的战争；然而也正因如此，你们成了最后一批没有被污染的兽人。作为将其他兽人从奴役中释放的格罗姆的儿子，加尔鲁什，你的成长由我亲眼见证，并且你的能力得到全部族的人认可。因此，现在的我，代表玛格汉的一员，请求你作为我们的酋长，带领玛格汉走向辉煌。”
说着，盖亚安祖母再一次的向加尔鲁什弯下了身躯，而其他的在场兽人们也不约而同的效仿盖亚安祖母，向加尔鲁什宣誓效忠：
“请求你作为我们的酋长，带领玛格汉走向辉煌。”
这回加尔鲁什更加手足无措了，虽然一直是一个极佳的领导人，但是从小到大的自卑，让他从没有接受过这么多人同时向他效忠。下意识的，加尔鲁什望向战志行，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去吧，我的酋长大人，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义务。”
加尔鲁什挺了挺身，环视着四周向自己效忠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终，千言万语，加尔鲁什只选择了一句话：
“Lok-tarogar，为了玛格汉的荣耀！”
瞬间，所有玛格汉兽人都欣喜的抬起身，回应着加尔鲁什的战吼：
“Lok-tarogar，为了玛格汉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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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效忠仪式之后，加尔鲁什的辞职也便因为盖亚安祖母的“突袭”而不了了之，各位因为加尔鲁什召集而来的玛格汉的管理者们也纷纷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奥图里斯也被暂时带到了加拉达尔的旅馆，盖亚安祖母这除了她的侍女，仅仅留下了加尔鲁什和战志行两个人。
“加尔鲁什，就如同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不会限制你一直呆在玛格汉。”盖亚安祖母慈祥的眼睛望着坐在对面的加尔鲁什，欣慰的笑着，“从小我就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自负得要命，同时又自卑的要命，怎么可能会看上其他人成家呢。不过还好，在我有生之年，你和这位强大的人类走到了一起。”
说着，盖亚安祖母回头看了看坐在加尔鲁什身边的明显有点紧张的战志行：“虽然他和你性别相同，种族不同，但能有一个人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您不要这样说，盖亚安祖母。”听了这话，战志行抬起头看着这位睿智的年迈兽人，她的发丝已经变得雪白，仿佛经历过岁月的漂染，“您对加尔鲁什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没有您，也就没有今天的加尔鲁什。”
凝视着面部表情如出一辙的两人，盖亚安祖母忍不住笑着说：“哈哈，你们两个不愧是恋人，我猜加尔鲁什刚才也想要这样说吧。”
加尔鲁什脸上有些发红，但还是低头说道：“战志行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您，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盖亚安祖母伸出两只手，左手握住加尔鲁什，右手则握住战志行，将他们的手掌叠在一起，然后叮嘱着：“没有人会是永恒，无论如何，我终将有逝去的一天。加尔鲁什，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你自负的要命。格罗姆的真相让你摒弃了自卑，但我恐怕，总有一天，你会被自负冲昏头脑。”
“现在，我将监管你的任务交给战志行。我相信，他能帮我监督好你的自负，让你永远远离骄傲。”
战志行和加尔鲁什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笑了一下，几乎同时转头说道：
“我保证，一定监督好加尔鲁什，让他做一个合格的酋长。”
“我保证，一定在战志行监督下，做一名合格的酋长。”
听了两人的话，盖亚安祖母也欣慰的笑了，脸上的皱纹随着她的笑容而舒展开：“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另外，战志行，先祖之灵告诉我，你对加尔鲁什的感情貌似有些……奇怪？”回想起之前先祖之灵向自己传达的信息，盖亚安祖母还是觉得在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前，把话都说开比较好。
战志行扭头看着加尔鲁什阳光下的侧脸，坚定的神色、刚硬的线条，还有和自己对视时的那一缕温柔，忽然觉得很满足。
“虽然那段记忆被删除了，我也不知道我对加尔鲁什的感情，到底是从那段记忆中残留，还是因为自己真正的动心了。但是有这样一个敢于在大庭广众追求我的人，一个愿意为我温柔的战士，我觉得此生无憾。想必即便是真正的恋人，也难以做到他这样吧？无论如何，我不会后悔。”
加尔鲁什还是第一次听说战志行对自己感情的事情，不过觉得这些东西还是私下再讨论比较好，便把话咽了下去，默默的记载了心里的本子上。盖亚安祖母则对战志行的回答很满意，笑得更加灿烂了。
“那就好，我知道，身为英雄阶的你必然在人类那边身负重任，我也不求你在这段多事之秋能够一直陪着加尔鲁什。我只希望，当这一切安定下来之后，你们能回到玛格汉定居，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愿吧。”
战志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自己在艾泽拉斯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家”，定居在纳格兰这么风景独特的地方，战志行自然不会拒绝。况且等到黑暗之门打开，两星球的空间力场稳定之后，传送门怎么开都没问题，自己完全可以让吉安娜帮忙建一个永久性传送门通往暴风城，真有事情的时候，直接传送回去就好了。
“不过，现在毕竟是战火纷飞的时候。纳格兰这边因为星球破碎而变得危机四伏，想必你们艾泽拉斯那边也不是很太平吧。不知道这一切的纷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画上休止符。”盖亚安祖母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仿佛穿越无数时空，思索着遥远的未来。
“放心吧，祖母，身为玛格汉的酋长，这段时间我还是会尽量呆在玛格汉。”加尔鲁什看出盖亚安祖母对族群的担忧，主动的提出了这个问题。“能够经常的和战志行见面，我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即便我们两个都是部族的人，身为英雄阶也注定会有不同的任务。”
“不过，就是苦了你们了。对了，黑暗之门重新开启后，纳格兰势必面临着一次重新洗牌，你要记得通知其他人做好准备……”盖亚安祖母叹了口气，结束了这次的谈话。“去吧，孩子们，更重要的事情正等着你们去做，不需要再陪在我这个老婆子前面听我唠叨了。”
虽然被圣光和生命之灵两方面治愈了，但盖亚安祖母毕竟还是年事已高，经不起太大的折腾。看出盖亚安祖母的倦意，战志行和加尔鲁什也纷纷起身，向盖亚安祖母辞行，离开了她的房间。
走到门外，看到一直被放养在门口的马拉克和哈士奇，加尔鲁什忽然想起来一件很可怕的事实：
“那个……战志行，你之前好像还被哈士奇舔了一身口水……”
战志行也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哈士奇那呆萌的眼神瞬间晃瞎了他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满身的口水。打了个寒颤，战志行赶紧爬上哈士奇的后背，冲着加尔鲁什说道：
“我要去元素王座那边的湖泊洗个澡，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第028章：湖面之下
纳格兰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清澈与明亮，然而它下面的流水，却不是那么平静了。
其实在纳格兰，水资源是一件很宝贵的东西——当然，仅仅限于饮用水，对于日常用水，还是没什么两样的。
由于德拉诺的破碎，整个外域的水源都受到了辐射的污染，需要滤净后才能饮用。不过在洗漱方面，身体强横的职业者们，还是不在乎这点小辐射的。
骑在座狼上飞奔，加尔鲁什和战志行很快的就到了元素王座坐落的那块湖泊上，映射着天空中极光的湖水，让战志行到现在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回头傻傻的凝视着加尔鲁什的侧脸，战志行忽然觉得，即便这一切是梦，也都无所谓了。
“看什么呢，又在发呆了。”加尔鲁什感受到战志行的目光，一回头，就看到了呆愣着发傻的恋人。战志行赶忙回神，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喜欢我、兽人能接受人类、村子里的人大部分不在意我之前的隐瞒……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太多让我觉得是在做梦的了。”
听了战志行的话，加尔鲁什缓缓地让马拉克停在了湖泊的边缘，跳下了座狼，走到了战志行的身边。
凝视着对方暗金色的双眸，加尔鲁什缓缓地将战志行抱住，缓慢的吻了过去。纳格兰那种特有的清洁口腔的草药味道在两人嘴里缓缓传递，分明是同一株草药，两人都觉得，在对方嘴里和自己嘴里的味道完全不同。
用脸颊互相摩擦着，加尔鲁什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喜悦：“其实在你接受我的那时候，我也觉的自己在做梦。虽然同性相爱无论在德拉诺还是艾泽拉斯，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你能接受我，一个粗俗、野蛮、暴力、自负的兽人战士，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魔兽世界》的世界观里真提到了俩男人在一起很平常吗，自己怎么不记得。战志行先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接受了这个神奇的世界观，听到加尔鲁什之后的话，连忙辩解：“不，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兽人，一个出色的酋长，一个勇猛的战士。能和你在一起，反倒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