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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大陆+番外篇——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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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次的大比,林一有跟过去,他在台子下看着那个一身凛冽气息的青年如何手持一把刀屹立不倒,强大的实力压倒所有人。

几天的比试后,部落的首领还是塔木,没有人能在他手里夺走。

林一捕捉到哈伊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那种属于这个年纪的狂妄和不怕输的意念,他眯了眯眼,每天都在改变,未来有千万种可能。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而逝,从林一出现在这里到现在,八年过去,算算年纪,他三十多岁了,孩子有三,双胞胎五岁,老三四岁,哈伊和棒已经为人父,贝贝的女儿会磕磕绊绊的走路了,而布谷和阿由的孩子都出来打酱油勾搭小女生了,新生命带来的希望会让部落更加的强大。

棒在自己坐上巫的位置后成功的完成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项决策,也是这个时期的文明迈向前的一大步,人们不再把太阳升起和落下挂在嘴边,会说昨天今天明天后天,结绳记事也渐渐被新的方法取代。

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会举一反三,根据这种陌生而神奇的规则推演衍生出更多的东西,新的纪元元年诞生,在那之前棒来找过林一,问他今年是来的第几年,林一说是第八年,于是没过多久,纪元8年流传出去,并且开始使用,所有部落在内,没有人会去质疑棒的决定,连塔木对棒都是尊重的。

林一知道的时候只是轻挑了挑眉,他对棒把他自己来的第一年当作新纪元的开始多少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是最值得纪念的开端。

亲身经历一个文明的起始,那种感慨无疑是巨大的,林一把中性笔写到没油,最后找来烧过的细树枝继续写,他把自己的生活和感悟全记录了下来,想着以后等自己老了,坐在夕阳下面翻一翻,或者讲给孙子重孙子听。

青铜的成功炼化最终还是在蛇氏的帮助下得以入世,塔木加派大量的人力采集,打造出特点,样式,攻击力都各有不同的武器,那些最低级的武器他会按照下面每个部落的情况提供,以便强化整体的武力。

塔木给自己打造了一副盔甲,他想要的远远不是眼下的,而是还没有踏足的地域和未知的族群,没有人知道他的霸图是整个大陆,征服高原,平地,山脉,河流,甚至遥远的海洋。

这个时候的奖惩制度已经足够完善,那些高级的武器会当作一种奖赏给功劳大的人,连同那人的整个部落都会得到至高的荣耀。

而铁器的出现是因为鹰氏无意中找到的矿石,焱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塔木,他带着一批铁矿石来找伏风,身后跟着以多吉为首的几个鱼氏族人,也是那次,林一跟他们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气氛不算多么温馨,但是也没有起冲突。

林一告诉焱那是什么矿石,有什么用处,也告诉他,如果成功了会是怎样的一种成就,那一刻,焱的眼中写满了震惊。

多吉把一支骨笛递给林一,林一认出是伏风给他制作的,却什么也没有说,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说,就显得他小气了,再说了,他拥有的东西已经够让他自信。

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砖房代替土房,门口挂着很多玉米棒子,村里四处可见桑芒果树,桃树,菜园里种的菜种类多了,除了水稻,大家还种植了野麦子和红薯,每家每户的大缸里都装着满满的米,地窖里也堆放着食物,他们再也不用在天擦亮的时候出去打猎,只需要扛着劳具去田地里干农活,不愁吃的还有那些飞来打窝的燕子。

老大已经会写诗,而且写的特别好,好到林一需要花不少心思去研究才能看的懂,而且对方每天都写一首给他,虽然不说,但是林一知道大儿子在等回复,所以很头疼的,他开始东拼西凑的写打油诗给大儿子。

老二不像他哥那样用功,但是有过人的记忆力,每次考试都不输,他的性情多变,越大越冷漠,没有人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努力锻炼,弓箭,匕,刀,他都样样精通,更是把村里的男人都挑战了一遍,连哈雷都不放过。

他还有严重的洁癖,自己住的小屋里面收拾的像博物馆,除了林一,谁进来他都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两兄弟越大越能区别出来,不是因为外貌,而是给人的感觉。

爱打小报告的老幺喜欢跟在伏风后面打转,很小的时候就迈着短腿去拽伏风的袖子,也对占卜有着过高的兴趣。

林一有次在空余的时候开玩笑的问了句,“三儿,你怎么不跟爸爸亲亲?”

老三把玩着龟壳,没有停顿的说,“二哥说爸爸是他的,不能亲。”

一瞬间,林一就察觉到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啪的断了,得到教训的不止是老二,连老大也被教训了,犯的错是没管好弟弟。

林一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大,“老三黏你,我都可以无所谓,你为什么总是要吃他们的醋?”他竭力压低声音,“你们是父子,不是敌人!你这是病,得治。”

伏风看向他,“你为什么不在意?”

听出了里面有质问的意味,好像在期待他在意一样,林一气的脸都绿了,“你让开,儿子都在看着,不想跟你吵。”说着他扫了眼趴在门缝里的三个小孩。

“不吵。”伏风重复念了一次,要去拉林一。

林一推开伏风进屋,草草打了个包袱,转身就撞进对方怀里,夫妻两口子目光对视,头一次让气氛冷却了下去。

伏风抿进唇角,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你要去哪?”

“走哪算哪。”林一随口说。

伏风按住挣扎的人,提醒道,“你忘了带一样东西。”

林一斜眼,“什么?”

微微昂首,伏风语声不变,“我。”

林一眼角猛地一抽,没见过这么淡定说起酸的牙疼的话的人,他冷哼一声,“不要了。”

“你说过要白头到老。”伏风目光深沉,脸色不太好。

白头?他三十多岁了,现在连白头发都没一根,林一干杵了会就踹过去,“疼吗?”

这样的力道其实不重,可伏风却蹙起眉心,“疼。”

若是换成其他人,他没有知觉,但是唯独是这人,他会很疼。

“你打儿子的时候我更疼。”林一皱眉训自己的爱人,“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会依赖,等他们长大了,也会有喜欢的人,会有各自的家庭……”

随着林一的声音,伏风眉头蹙的越来越紧,隐隐刻出一道深痕,他没有回驳一句,尽管跟自己的认知截然不同,全颠覆了。

外面偷听的老三小声问,“二哥,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你问你那个无所不知的大哥。”老二那张跟伏风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冷笑,他说完就走。

“大哥?”老三拉拉身边人。

老大低头弄掉衣服上的灰,同样的脸,却没有那么尖锐冷峻,他笑笑,“三弟,以后的事要到以后才知道。”

虽然不懂,老三还是长长的哦了声,回去继续玩他的龟壳。

自这件事后伏风就开始改变,林一都看在眼里,会在他做对的时候出来,就跟教小猫小狗一个样,摸摸毛,给个奖励,这样对方就会记住。

生活就是这样,会拌嘴,吵架,然后包容,退让。

林一从来没在这里过一次除夕,却在今年跟哈雷商量,年三十晚上村里所有人聚齐在一起,篝火在冬夜点燃,大家大口吃肉,喝那种树皮里流淌的汁液。

有人击奏鸣曲,有人结伴跳舞,也有人放声高歌,好多小孩子围着篝火玩耍,欢笑声在寒风中来回穿梭。

林一也在笑,耳边是他最爱的人给他哼唱他最熟悉的歌老鼠爱大米,这个久违的年夜没有炮竹烟花,也没有各类拜年的祝贺词,却有最纯粹的幸福。

初一早上,林一起来的时候,三个儿子和儿子他爹都在忙,几个大麻袋里面放着晒的很多肉片肉干野菜,还有一些谷物和草药的种子,用藤绳绑好挂在公牛的背上。

“大黑,真的要跟我们一起?”林一摸摸黑牛的牛角,他其实不希望带上它们一家,想着给贝贝照顾。

黑牛蹭蹭他的手心,伸出舌头舔了舔,它的丈夫和儿子也把脖子伸到林一这边,一样的目光。

林一还想说什么就听外面闹哄哄的,是老二跑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哈伊,布谷,贝贝,还有阿由,都是他最亲的家人。

突然看到这些人,林一愣过后,就对二儿子扫了个“不是说好谁也不告诉,偷偷的离开吗?”的眼神。

老二回过去一个眼神,分明在嘲笑他“口是心非的人”

林一抿嘴,垂了垂眼,谈离别太难受了。

“不准哭!”老二冷着脸对林一说了句就转身进屋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哈伊的轮廓全都长来,褪去稚气,是个浓眉大眼的英俊青年,他的眼睛红了,“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疑问,没有问为什要走,只问回来的日期。

林一在离开前把心里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们,他想走出去,不止是德鲁临终的托付,也是他心里最大的一个谜团,不亲自去看,永远都有遗憾,不想等自己老了才后悔。

哈伊几人听完,脸上都写满震惊,他们知道面前的人是异族,却不知道竟然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知道族里的圣物不是失踪,而是给了这人,包括那个巨大的秘密。

而布谷已经开始哽咽了,他的阿公在两年前就病死了,勾起的伤心事让他不好受。

“如果找到了,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报信。”林一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以为我来自万年后,实际是我来自万年前,也有可能是亿年。”

林一见哈伊哭了,他脸上维持的笑容不见了,故作轻松的调侃,“哭什么,我又不是去死。”

也许找不到结果会回来,可能走累了,会直接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下来,不能确定的事他不想随便承诺,让他们白等。

“今天教你们一个新的,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林一抱抱哭的不成样子的哈伊,抱抱不停擦眼睛的布谷,又抱抱眼眶通红的阿由,最后抱抱那个自始至终都没说话,谁都能感觉到身上围绕着难过气息的女人。

离开村子的时候还是惊动了大家伙,他们全都站在路边,哈雷大骂着上前,骂林一不提前说,林一笑着承受他的斥骂。

棒从人群里走来,林一给了他一个拥抱,是兄长对弟弟的那种。

“我知道会发生一件事,原来是你要走。”棒的声音哑哑的,他偏头,眼角赤红,“保重。”

林一挥挥手,他今天穿的是跟伏风一模一样的衣服,帽子掀起来挡住了脸上的大部分神情,他没有流泪,只是天气太冷,风也冷,吹的眼睛很疼。

伏风握住他冻的冰凉的手,两人一起跟熊氏族人告别,他们都不属于这里,却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老三骑在大黑的儿子背上,老二走在最前面,老大和伏风在林一左右,后面是大黑和它的老伴。

哈雷和棒带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额头伏着地面,他们开始唱起古老而神圣的调子,那是祝福。

走远了,林一回头,最后一次看了眼高大的城墙,长长的壕沟,和那些陪伴他八年的人。

他给那些人带来了富裕,那些人给了他不可取代的宝贵回忆。

——正文完——

番外一:塔木

我出生在寒冬,阿公说那次雪下的特别大,他说山里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塔木树开着红艳的小花,所以他给我取名塔木,希望我能像那棵大树一样坚强。

在我终于能识别阿公教给我的那些毒草的时候,阿公随着猎对出行,那天回归的队伍里没有他,族长说阿公死在了山里,被野兽吃了。

阿妈哭了,我没哭,阿公说只有无用的男人才会哭。

有次我看到族长把阿妈压在石头上,阿妈的衣服被撕掉了,又哭又叫,我要跑过去却被她用眼神制止,没过多久阿妈生了奇怪的病,她开始只是浑身发烫,后来不停咳嗽,吐出好多血,脸上也长了大大小小的红点,我们被赶出族里。

一离开部落,阿妈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我跟阿妈没有方向的走着,在山里我们遇到了一匹狼,我没有逃,用阿公教我的方法,带着毒草的箭从狼颈子擦过,它死了,而我也付出了代价。

我跟阿妈走了很久,太阳升起又落下,直到第七个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山洞里停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是另一个部落,我害怕被他们发现,不敢在太阳下出来,只敢在黑暗中寻找有什么肉骨头烂菜偷偷捡回去,因为我的腿残了,跑不快。

一天夜里,我偷听到这个部落里出现了一个异族,他们欢呼,说是得到巫认可的人,肯定是巫神派来的。

我不屑的冷笑,打算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的很奇怪的人,踩着月光慢慢走来,我看到了光。

那人的头发很短,脸上没有阿公的那种须鬓,很干净,一点也不强壮,看起来还没我有力气,他的手指上缠着很多草茎,还有血,我瞪大眼睛,那肯定很疼。

当我看到他脸上露出难过表情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抓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下一刻我才想起我的手很脏,都是泥,可他没有厌恶,还对我说谢谢。

接下来我喂一块,他吃一块,眼睛里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有时候他的嘴唇和牙齿碰到我的手指,我那条手臂都僵硬了。

“这块给你。”他指着碗里的肉,对我这样一个废物露出了笑容,没有嘲讽,也没有轻蔑。

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很久,眼睛发酸了才揉了揉,我吃了已经冰冷的肉,把碗舔干净,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放怀里收好。

之后我每次都会在那个地方待上很久,躲在黑暗的角落,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应该是忘了。

阿妈死了,我把她埋在土里,跪在地上,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腿很疼,渐渐的生出想死的念头,没有人会期待我活着。

就在我想在阿妈的土坑旁边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出现,温柔的安慰我,说他找了我很久,我听完就很不争气的哭了,在心里跟阿公说对不起。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我紧张的往后缩,自己太脏了。

“会有点痛,你忍着点。”他的声音很轻,会给我一种是在哄着我的错觉。

我困惑的看他,直到他用手去碰我的腿,才吓的身子一震。

那条腿上的肉已经烂了,发出一股恶臭,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可他却只是关心,一遍遍的安抚我,温柔的说“别怕。”

我睁大眼睛,贪恋的观察他的脸,很好看,不像我见过的人,皮肤白净,唇角微翘,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认真的时候会作出抿嘴的动作,会眯起眼睛思考问题,身上有种能让人安心的气息。

他问我叫什么,我心里很激动,拔高声音重复,“塔木,我叫塔木。”

“你很勇敢。”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为了这句话,我选择从自生自灭中勇敢的走出来,带着恨意和自己偷偷向往的画面回到族里,用尽手段得到依果的关注,成功在族长的食物里下毒,用的是只有我和阿公认识的一种花汁,我不会让对方立刻就死。

一切都在计划中,冬天的时候,那人竟然跟着熊氏队伍前来换取食物,我很高兴,想着怎么报答他。

可是我要给他捂手,他挣脱了,那一刻我甚至没有及时遮掩脸上的失望和伤心,他变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他说要给族长检查身体,我知道他比谁都厉害,不能答应,但是看到他露出祈求的目光,我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接连几天我都在担心会被他发现下毒的事,那时候我开始焦虑,我不能杀他灭口,那比死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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