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他换了一个口气。“嗯。”我不想瞒他，如果刚刚听到这个噩耗我或许会很震惊，不过刚刚那段时间已经足够我说服自己了。
“你知道今晚会陪他，所以特地打扮成这样？！”林倾城的声音低沉恐怖，目光也十分慑人，但此时我只觉得浑身无力，根本不想跟他解释这个。“不是……”勉强说出两个字后，我就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林倾城周身散发出了一股寒意：“你侍寝了那么多次，也没有一次这么精心准备。”他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你难道盼望这一刻很久了？你喜欢他？”“没有。”此刻的心情，简直像吃了两坨屎一样糟糕。
林倾城气急败坏地松开我，给了我一个耳光：“我差点就相信了你只喜欢我，其实你谁都可以吧？”我被他打得头一偏，暂时听不到声音，“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陪别人，以后墨梅的工作有一半我都会交给你。”他挥了一把衣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停下：“你这种人，真脏。”
我实在无力解释，脑袋里都是他刚刚的话，我甚至不敢想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见人就勾搭的贱货？在床上杀人的机器？或者我不再有感情洁癖，甚至不在意身体干净，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氵壬魔。不知不觉，泪流了满襟。
现在如此执着地爱着一个人的我，想这辈子只把身体给他的我，誓死不想碰其他人的我，他现在看不见，以后也再没机会看见。
我呆呆的一直坐在床上，夜幕渐渐降临，我失神的看了看窗口，墨色的天空笼罩了整个客栈，我知道我要开始执行任务了。
路过林倾城的房间时，我听到了林楚窈娇嗔的嬉闹和林倾城宠溺的调笑，我凄凉的笑笑。
你开心吧，开心就好。
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祝洛纨的房间，连门也不敲。
一进门，祝洛纨看到我的女装扮相，吃了一惊。他呆呆地看了许久，才一字一字地说：“你真美……”我默默走过去，站到他身边。
“对不起，用这种方法让你过来……”他抱住我：“不过，你要是不同意，我不会碰你。”我冷笑一下：“小的就是个男宠，今日特意过来陪祝教主睡觉，不完成命令我家少爷会生气的。”说罢开始脱衣服。
祝洛纨见我这样慌了，他赶紧抓住我的手，然后一扯把我搂入怀中：“对不起……我从没看轻过你，我只是很想你，想让你在我身边……”我默默推开他：“废话别说了，既然祝教主点名要我，那直接切入正题不是更好？”
“梓彤，我喜欢你，我只想让你陪陪我……”他似乎想要安慰我，但此刻的我心如死灰，只想快点完事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别想找到我。我咬咬牙，继续脱衣服。
“别哭……梓彤……我……”祝洛纨过来慌张地帮我擦拭泪水，我哭了么？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一脸，我还在发狠地撕着我的衣服，祝洛纨拉不住我，便过来把我紧紧抱住：“我不想逼你，我想你心甘情愿地陪我。”
“心甘情愿？”我的声音颤抖着，手握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肉中：“我只不过是一个用来随意摆弄的东西，我有什么权利说不要？”仿佛失控了，我继续自顾自地说：“你们交易的时候，谁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被他像女支女一样指使着去做肉体交易，你们谁把我当人看？”
我声音越来越抖，推开了祝洛纨：“你要我的身体，我给你。我就当被狗咬过了，请你留给我最后的一点自尊，以后别再找我……”泪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继续说：“我不是谁都可以……除了他，谁都不可以……”
“我知道了。”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走过了摸了摸我的头：“那让我抱着睡一个晚上好不好？我保证不碰你。”
我点点头，任他抱着躺下来。这个晚上我睡得很安稳，不仅是因为在温暖的怀抱中入眠，更是因为我没有失去自尊，有人帮我守住了我珍视的东西，有人在乎我是不是愿意，我在这里，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尊重。
那是一个男宠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第二天起床，一睁眼我就看见了祝洛纨满眼的红血丝。“你没睡吗？”我惊奇地问他，他笑笑：“你在我旁边，我欲火焚身要怎么睡？”我脸一红，小声说：“对不起啊……少爷叫我陪你，我却没有……”他大度地笑笑：“看了你一个晚上也满足了，总有一天你会抛弃那个坏心肠的少爷来我身边的，心甘情愿。”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心里特别暖，我朝他甜甜一笑。他迅速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我呆住。“咳咳”不自然的咳嗽声从门口响起，然后是戏谑的嘲笑：“才经历了一个晚上感情就这么好了么？”门外站在一脸不屑的林倾城：“我的宠物借你用了一个晚上，用的还顺手吗？”
不等祝洛纨回答，林倾城继续冷冷地说：“想不到你居然喜欢那样的，床技又差，人又木讷，还来者不拒。下次找我换个好点的，不然降低了祝教主的身价。”
祝洛纨起身，瞪着林倾城：“昨晚他没让我碰。”然后擦过林倾城的肩膀走了出去，走到他身后站住：“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珍惜那个傻瓜。”
说罢留下呆站在门口的林倾城走了。
24.战争
林倾城有点尴尬，他向我走了过来，开口：“你们……真没怎么样？”“很抱歉没有完成大少爷的指令。”我冷冷地回他，想起身走掉。
他似乎有点高兴，看了我一会，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我冷笑一下，回答：“小的就是少爷的一个工具，你没必要对工具道歉。”“以后不会了。”他过来抓住我的双肩：“我不会再让你做这种事情……”我看着他的眼睛，问：“要是扯到林楚窈的事呢？”他便不回答，把脸撇向一边，我嗤笑了一下，挣开他离开了房间。
走到客栈外，本想一个人出去溜达，一出门就看见了守株待兔的祝洛纨。
想到他昨天真的一个晚上忍着没有动我，感激之余我觉得心里一暖，这恐怕是唯一一个会问我想不想，愿不愿意的人了，他尊重我，且不谈是否真心喜欢，光是他会考虑我的感受这一点，我就可以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看到他正担忧的看着我，我回了他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
他看我笑了，脸立刻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站到我身边来。“谢谢你。”我笑着说。他一愣，有些语无伦次：“这有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怎么会呢。”我轻轻回答，他突然站到我跟前看着我：“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不好？”“诶？！”我睁大眼睛。“反正都是去武林大会的，就顺路了嘛——说定了哦——”还没等我回答他就跑去跟属下宣布了。
这下惨了，这家伙跟林倾城是死对头，要是真的一起走我们都会沦为他们的炮灰吧……
果然，林倾城唤我们五个出发，才走了一会，祝洛纨一行人就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林倾城用鄙夷加惊诧的表情瞪着祝洛纨，但他直接无视了杀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好了要一起走嘛——怎么不等等我——”
然后我感觉到那道如寒冰般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直接将我击穿。我有些僵硬，刚想说什么，祝洛纨就回头冲林倾城喊：“我老婆在你身边我不放心，所以接下来我要跟你们一起走。”“什么？？！！”我和在场除了林倾城和祝洛纨的其他人同时叫了起来。
我赶紧把这家伙的手拍下来，连忙和林倾城解释：“大少爷，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一晚虽然我没有碰他，那是因为第一次要留到新婚之夜，既然林少爷不喜欢我们家彤彤，自然不会介意我们在一起吧——”
“我介意。”林倾城的声音干净而清冷，仿佛周围空气都要结冻。“他是我的玩具，不可能让给你。”
果然只是玩具……我低下了头。
“那就要看林少爷能耐了，虽然他现在可能还喜欢你，但是到武林大会之前，我会让他变心。”祝洛纨自信满满地说，林倾城冷哼一声，低声说道：“我们走。”
冷汗流了一背，我在想等祝洛纨走了，林倾城会怎么收拾我。
这一路，林倾城和祝洛纨暗中的较量就开始了。
我刚刚上了马，祝洛纨便跟着跳了上来。“你……你干嘛啊！下去！”我有些慌乱地想把他弄下去，不管怎么样，这姿势太暧昧了……祝洛纨两手环到我腰前，捏着缰绳，把他的腿紧紧贴着我的，头也趁机伸到了我颈边，我不知所措。
林倾城看见我们这样，冷笑一声，一挥鞭，撇下我们领先跑了出去。祝洛纨也扬了下鞭子，然后我的马跑了起来，他离我更近了，甚至整个人的呼吸都幻化成了耳边的风，而身体轻轻撞着我的，他抽出一只握着缰绳的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整个脸红透了，就这么尴尬地跑了一路，好不容易林倾城停了下来，看到一个小村庄。他骑着马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打听了一下，村中倒是有个可以住宿的地方，他示意四公子下马，顺便狠狠瞪了我一眼，等得我背后直冒冷汗。
于是，今晚的房间安排便成了——墨梅和秋菊一间，幽兰和浅竹一间，而我，和林倾城一间。祝洛纨干瞪眼了很久，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倾城拎着我进了房间，在门口还不忘回头丢给他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如果说骑马时是一场战争，那么饭桌就是另一片战场。
我刚找了个椅子坐下，祝洛纨好死不死地就出现在了我旁边，满不在乎的勾上了我的肩膀：“彤彤爱吃什么，哥哥给你夹——”这下不止在饭桌边的人，连我都被他恶心了个半死。找他这个语气，这餐饭直接不用吃了。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我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用正常的语气跟他对话，他摸了摸我的头，夹了一片肉放我碗里。
接着整个吃饭的过程，我都享受着猪肉丸含情脉脉的视女干。这家伙简直不是来吃饭的，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时不时夹菜到我碗里，还要看着我把他夹的吃掉。
我偷偷看了眼林倾城，他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的饭，似乎没有跟我们计较的兴致。我知道，我要是不赶紧把那碗饭消灭了，这家伙会夹菜夹到天荒地老。
我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饭菜，一下吃太快，呛着了，鼓着装满饭的嘴咳了几声。祝洛纨赶紧舀了勺汤，送到我嘴边：“来，缓一缓，叫你别吃那么快嘛。”我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饭，他又吹了吹勺子里的汤喂给我。
这么重复无数次后，我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冲他大吼：“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能不能自己吃自己的饭啊！！”祝洛纨很配合地不再吵我，我享受了清净的后半餐。
用完了晚膳，我乖乖回了房间，林倾城悠闲地走在我后面，然后锁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气氛又诡异又尴尬。
25.
接着林倾城就笑了，笑靥如花，倾国倾城。他柔声问：“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没告诉你少爷我呀？”惨了，我必死无疑。
林倾城有点不爽时，他通常会面无表情，动了气后，他通常会冷笑，而这么灿烂的微笑，他只有跟林楚窈在一起或者气的想杀人才会露出来。很明显，现在是后者。
“少爷，您误会了，小的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好苍白。“我仔细想想，一定是最近本少爷不够疼你，你才会去找新主人吧？”
新主人……林倾城果然毒舌。“本来就是我的小宠物，没尽到宠物的本分也就算了，还去勾搭其他人，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简直又添了几刀，林倾城杀人用舌头就够了。
林倾城又笑了……他又笑了……笑得我快哭了，我现在简直是案板上的猪肉。
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药丸：“吃下去。”我没敢违抗他的命令，乖乖吃了下去。林倾城笑着看着我：“等会儿你就会非常非常难受，然后你会跪下来求我原谅你，求我抱你。”我听了打了个寒战，他继续说：“这是春药中的极品，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欲火焚身，真正变成宠物的样子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开始发热，我突然感觉很热，接着是挠心窝子般的痒，在全身散开，我蜷缩在地上不停发抖，奇痒难耐。我开始大声喘息，全身烫的像是发了高烧，眼前模模糊糊，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剥掉，扔在地上，直到脱光。
然后我看到林倾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净是轻蔑与嘲讽：“现在，跟我道歉。”“我……没……错……”说完这三个字，我又开始喘着粗气，意识开始模糊，视线也不再清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现在只想扑到林倾城的怀里让他狠狠地上我。
“很倔强嘛。”林倾城蹲下来捏起我的下巴：“说，你想让我上。”我整个人都在抽搐，心里那团火焰一直在反噬着自己，无处发泄，这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我张开口，说了两个字：“我……想……”接着残存的意识告诉我，这么做太卑贱了。
我狠狠地咬住嘴唇，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药效似乎还在增强，我想，再过一会，我做什么，自己就不会知道了。
林倾城蹲在我面前看着我裸露的身躯，面色一片潮红，把我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他也在忍。我勾住了他的脖子，忘情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就是不动容，狠狠地按住我，问：“说，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男宠……抱我……”嘴巴不受思想控制，是因为此刻根本没有思想了。
他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又继续说：“求我上你。”
“求求你……上我吧……我……真的很难受……”我感觉脑子就要炸掉，此时整个人都被原始的欲念所支配。
林倾城满意地笑了笑，除去了自己的衣物，冲了进来，我感觉体内的火势小了很多。在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下，我逐渐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很痛，我开始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林倾城说了什么？我回了什么？我努力地一点一点想，好像……他叫我道歉，我没有，接着他让我求他，好像还问我我是什么……
接着，那些如噩梦一般的问题和我神志不清时的回答，我全部想起来了。
身旁空空荡荡，林倾城早已离开，一如往常。他不会停留在任何一张没有林楚窈的床上。而此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女支女，一夜之后什么都应该结束，我不应该再惦记我的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