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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席以待+番外篇——by酆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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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休息了一晚上,眼睛的炎症也已经好的差不多。眼药水滴进眼睛里轻微的刺激,让陆昕不得不闭着眼睛,稍稍往后仰,靠坐在座椅上。

意识里突然感觉到上方被阴影覆住,陆昕不适地睁开眼,看清头顶上方的来人,顿时开始慌张……

“总经理?”

受惊般地从椅子上起来,陆昕看了眼面前的顾均,又低下头,像个犯了错而被抓包的孩子,惶惶不安。

“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顾均皱着眉打量他桌子上的文件,接下来的语气也冷了几分,“凯悦是聘你来打杂的吗?”

晚上一个人被留在这里加班,收拾同事留下的烂摊子,这种本是十佳员工的表现,却让顾均没由来的心里气闷。

见陆昕低垂着头,他又欺近他一步,“回答我。”

“我……我只是想做好这些事而已,这些都是在我自己的工作完成后,才——”

顾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在他强烈视线的审视下,让陆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不敢再说下去。

“总经理,我有很认真地在做……”

陆昕又勉强抬起头看他,补了一句话。

顾均忽然想起,昨天翻看员工简历时,身旁的杨绍对他说的话,陆昕为人老实,做事本分,对待工作也是认真负责,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这个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人,发型是有些不合年龄的蘑菇头,身上的白色衬衫的扣子被他扣的一丝不苟,低垂着眼睛,神情无措。

他确实是对任何人都温和,待人唯诺,但谁又能料到,他却独对日后的顾均狠了心。

“好了,你下班吧。”

见他这副模样,顾均也没有再为难他。

陆昕听到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口气,等顾均出了凯悦,他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直至走出凯越的大门,陆昕还是没弄明白,刚刚在办公室里,总经理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就走到他身后站着。

他抱着手上的西装,脸上一副纠结的表情,站在凯悦门口,忽然被左侧方向驶来的车灯晃了眼睛。

陆昕眯着眼,看车在自己面前停下,然后车门打开,里面的男人冷厉的声音也传进耳膜,“上车。”

第三章:成为他的助理

陆昕愣愣看着总经理打开的车前门,没有理会,转身钻进了车后座。

等到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抬眼望了望车后镜,前座的男人看着前方,正在发动车子,“地址?”

陆昕听了声音,慌忙把头撇向窗外,意识到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又把头扭回来,发出单音节的疑问,“啊?”

“我现在在送你回去。”

陆昕听他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紧张的情绪又攀了上来,喃喃地接下话,“我知道……”

这男人问的,是他住的地方吧,陆昕突然又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回答,顾均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陆昕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顾均接了电话后难看的脸色以及周身散发出的底气压,让陆昕更加不敢开口,任顾均动作有些躁怒地发动车,朝与他家方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从接了那个电话开始,男人似乎就忘记了车后座上陆昕的存在。

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车终于在一家高级PUB的门口停下,陆昕看着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戾气,下车快步走进了PUB里面。

踌躇了几分钟,陆昕也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眼睛看着PUB的入口处,面上的表情有一些迷茫。

又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的等待,顾均终于从里面出来,怀里横抱着一个人,朝他的方向走来。

“把车门打开” 似乎是不耐烦的语气。

陆昕慌忙应了声,把车前座的门打开。

顾均凌厉的眼神立刻扫了过来,语气里明显的不快,“我说的是后座。”

陆昕怔了怔,又忙过去打开后座的门,让顾均将人放进车里,

直等他站起身,才敢开口,“总经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在看他,眼神不善。

陆昕却大着胆子想将话说完,“我从这边回去很方便的,我刚刚看过,前面就是公交站牌,我可以——”

“随便你。”

顾均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开。

陆昕站在原地,看顾均上车,用力地关上车门,然后 ,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对这里一点也不熟,就算有公交,陆昕都不知道该坐哪一班车。

他感到有些难过,又有些烦恼。

他认真听他的吩咐,不违背他的意思,他没有在任何地方顶撞过他,这次顾均对他的怒意,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错在哪里……

刚刚他从PUB戾抱出来的男人就是今天上午谈莉和夏冉所说的肖君吧,这个人被他抱着,动作亲密地靠在他肩膀上,手环着他的脖子。

陆昕慢吞吞地在街道边走着,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和肖君同坐在一起而已。

资源部办公室

“天啊,听到这个消息为什么我既兴奋又难过呢?”谈莉看着陆昕空置的位置一脸激动,“小夏,我就说总经理对陆昕有想法吧,你看看,才一个星期,就把肖白脸踹了,这,这也太明显了嘛!”

“谈姐,你知道啥内幕?快分享分享,看陆昕平时不声不响的,真的和总经理,那啥?”

夏冉心里难受,谈莉和同事的话更让她不舒服,陆昕升职是好事,她舍不得陆昕离开这个办公室,更听不惯谈莉的玩笑,“别胡说!陆昕是因为表现好才升职的,在这个办公室,谁敢说工作做事比陆昕认真!你们敢说吗?”

“喂,别那么认真嘛,开一下玩笑而已……”谈莉看夏冉较真的脸色,开口解释。

“一点都不好笑!谈姐,别总把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挪到陆昕身上!”

“你怎么说话的?别跟我在这里呛,有本事你去告诉陆昕你喜欢他想追他啊!我还就跟你说,我就认定他和总经理有一腿,有本事你去管总经理要人啊!”

谈莉大着嗓门对夏冉吼,资源部其他几个同事都缩着脑袋干自己的事,他们谁都听到谈莉的这番话,却都假装什么也听不见。

夏冉气的脸色通红,却也说不出话。

“陆昕?——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男同事打破沉默。

谈莉和夏冉同时看向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陆昕,他手上还拎着一大袋刚从楼下对面餐厅买来的饮料和甜点。

陆昕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办公室中央的桌子上,“我等会就要收拾东西过去那边的办公室,这些……都是刚刚买来给你们的,以后我的工作就辛苦你们了……”

他低着头说完,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东西。

整个办公室里沉默的有些压抑。

谈莉看着陆昕,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什么也没说。

夏冉看他收拾好东西,又说了道别的话,离开办公室。

“陆昕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

“难说,他现在职位比我们高了这么多,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故意给我们难看,真是,谁会像他那样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啊……”

“以前就觉得他不简单——”

夏冉啪的一声将手机大力地摔在桌面上,起身出了办公室。

“妈的!你们有完没完?都给我闭嘴!陆昕平时都白对你们好!你们说话不摸着良心啊?什么烂事都丢给他做,他升个职你们就眼红,有本事你们找总经理闹去!”

谈莉和夏冉吼的那些都是气话,听别人说陆昕的不是,她第一个看不惯!

今天看到陆昕听了那些话的反应,让她感到愧疚。后来又一次部门聚会上,杨主任喝多了,说总经理这一个星期都在考察员工表现,陆昕就是他推荐上去给总经理的,她便更对这次事耿耿于心。

就连以后多次撞见陆昕和总经理的过分亲密,却再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或许,这样她更错。

陆昕被分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就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左侧,他办公桌的位置正靠窗,阳光通过落地窗亮透着整个办公室。

他的心情却并不明朗。

今天资源部的那些同事的话,着实让他难堪至极。

就像他小心翼翼埋藏着的,觉得丑陋的秘密被一点点剥开,被人窥视。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已经足够好,不轻易和别人接触,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就不会有异样的眼光,不会有歧视的指责。

自从顾均出现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梦里重复那一次醉酒的荒唐,甚至是与顾均越来越多的接触里都让他慌张不安,有时能轻易勾起对那天晚上模糊的回忆。

他有些头疼,又想起今天早上员工例会上杨主任宣布他升为总经理助理后,他到顾均的办公室,他对他说的那些话。

“总经理,肖先生不是您的助理吗?为什么您?”

顾均放下手中签文件的笔,抬头看他,“谁告诉你,肖君是总经理助理?”

陆昕低下头,没有答话。

顾均站起身,走到他身旁 ,语气肯定,“你怕我?”

“没……没有。”

“去过夜店吗?”

陆昕慌忙抬起头,看着他,却不敢看向他的眼睛,明显不安的情绪。

顾均似乎是对他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陆昕看到的,只是他淡漠的表情,“今天有什么行程?”

“上午10点,高层管理会议,下午三点,和 A公司代理在大会议厅洽谈,晚上八点在万丽有商务酒会。”

等陆昕麻利地报完工作行程,顾均将一枚车钥匙扔在办公桌上,“会开车吗?”

陆昕不明白他的意图,却还是老实回答,“会。”

“这钥匙你拿着,今晚去万丽的车,你开。”

顾均坐回真皮椅上,抬头看他。

第四章:酒会

接手总经理助手的工作只是一天,陆昕需要适应的地方啊还有很多。

除了更多的文件需要处理,还有顾均日常工作行程的安排与备报,也都落到他头上。

真正忙碌起来,时间也过得飞快,跟着顾均前前后后地大会议室,小会议厅,股东办公室几个地方跑,终于歇下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

夏冉和谈莉也都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在谈莉百般讨好的态度跟夏冉赔不是原谅她早上的口无遮拦,并保证以后绝不会拿陆昕开玩笑,夏冉才缓和了脸色,又听别的部门同事说陆昕还在八楼的资料室里,她就拉着谈莉一起准备上去找他。

两个人站在电梯门口等着,门一开,谈莉的大嗓门便亮了起来,“小陆昕!”

赶紧把夏冉拉进电梯,略有些不一样的气氛,她一抬头,看着顾均沉着脸站着,谈莉的腿有些发软,颤颤巍巍地开口,“总经理好……”

夏冉看谈莉这般模样,再合着顾均站那生人勿近的气势,跟着道了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两个人傻愣楞地盯着两个男人的长腿迈出了电梯,也没看见陆昕对她们抱歉的笑意,兀自在电梯里发着愣。

“喂,你看见总经理干嘛这么神经兮兮地害怕啊?”夏冉不满地拉了拉谈莉的胳膊。

谈莉定了定神,拍拍胸口,“我这是真怕!你不知道,今天在高层主管会议上,我和小李上去送资料,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总经理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刚接过我手上的资料就砸在张董事的脸上,那动作叫一个快准狠!张董事平时多嚣张的一个人,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说总经理是得有多恐怖——”

看着夏冉愕然的脸色,谈莉又开口道,“真是可惜了那张帅脸,亏我这么沉迷于男色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够的着的小陆昕也被他撬走了——”

“你又来了!”夏冉嗔怪地看着她

“哈哈,没想歪,没想歪——”心里的腹黑面瘫攻,善良温柔受立刻散去,谈莉心虚地看了夏冉一眼,抬手按下电梯门侧的数字键“8”

“谈姐,陆昕和总经理都出去了,你干嘛还按八楼?”

“这个——”谈莉尴尬地笑了笑,“工作太累了,坐电梯放松一下……”

“——”

夏冉伸手又按下了“1”

陆昕从车库取出了车,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身线条漂亮流畅,车内的设计更是人性化舒适简约。

大概男人都对车有偏执的热爱吧,陆昕也不例外。

他虽然不太明白顾均这么做的意思,虽然不是他的,但能亲手开着这样的车,作为男人的虚荣心,还是被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不管顾均态度再怎么冷淡,陆昕对他都是怀着几分感激之情的。

透过后视镜偷偷地瞄了眼坐在后座的顾均,他闭着眼睛靠坐着小憩,神色略有疲惫。

刚刚夏冉和谈莉进电梯的时候,陆昕敏感地捕捉到他似乎是有些厌恶的神色,即使是只跟了他一天的工作,陆昕也经不住开始揣测,顾均似乎对女性都有下意识的排斥。

其实,顾均的长相真的是无可挑剔的,身材比例完美,立体五官,尤其是眼睛和嘴唇,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味道。他工作的时一丝不苟的神情和思考时微微皱眉的样子,也很迷人。脱了西装靠在真皮椅上,用手拽开领带的慵懒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去想象他单薄衣料下结实的肌肉所蕴含的爆发力——

陆昕心里一惊,为自己刚刚出神的想法感到羞耻,自我厌恶的情绪又攀了上来。

本就是下班高峰期时段,车开的缓慢,又遇上红灯,停下等待的时间里,他懊恼着,却又忍不住抬头看向后视镜,后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也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一个闪躲慌张,一个若有所思。

顾均的凝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看不真切,让陆昕莫名地心跳加速,局促感侵袭而来——

绿灯已经亮了好几秒钟,车后不耐烦的喇叭声惊扰了陆昕的注意力,他慌忙撇开眼,强迫自己定下心,按着导航仪上的提示,将车驶向万丽酒店的方向——

商务酒会在万丽的二楼大厅。

这种场合陆昕不是没有来过。他二十二岁从大学毕业后,便在凯悦待了三年。

每年的周年庆也会有不少界内名流参加。

但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说是商务酒会,其实质却是S市高级企业家私人性质的聚会,被邀请而来的都是在S市甚至全国都有一定影响力的企业大家。

陆昕一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跟着顾均进了会场,局促不安的感觉更是蔓延全身,他紧张地跟着顾均,眼睛也只敢盯着地面,偶尔抬头偷偷看向前面男人挺直的背脊。

顾均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陆昕”

闻言,陆昕僵硬地抬起头,看向男人。

大厅里并不像往常那样灯光明亮,整个厅内欧式风格的摆设和设计,大气典雅,顶上华丽的水晶大吊灯却只开了侧灯,灯光暧昧柔和,将厅内的一切都衬得朦胧而惬意。

顾均走近他,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下,声音似乎也多了些温度,“在这里面跟着我就好,知道吗?”

陆昕咬唇,又抬起眼,轻轻地“嗯”了声 。

随后,顾均的话真的起了安抚作用,他跟在他身后,看他面色沉静地与他人交谈,脸上表情不多,却连握着酒杯,微仰头喝下杯中液体的角度,都让陆昕产生片刻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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