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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长雍主 下+番外篇——by雅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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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言辞间那种与他生同裘死同穴的意思令滕辉月露出笑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护得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二皇子齐明渊和三皇子齐明勇不可能继位。能斗得旗鼓相当的只有齐明曜和齐明炎。无论哪一个会是最终坐上皇位的人,滕辉月对他们会在他死后善待他的孩子这一点却是不曾有过疑虑。

只要他的孩子是个聪慧的,在兄长的庇护下,必定能活得安逸肆意。

“舅舅,答应我,啊?”滕辉月大大的桃花眼看着明帝。

“好。”明帝慢慢点头。只要是滕辉月的愿望,他都会不择手段去实现,尤其是他的要求从来不多,令人忍不住又偏疼几分。

“那阿曜他们的婚事……”

“你可以插手。”明帝很干脆。

滕辉月顿时笑弯了眼,高兴地亲了明帝的脸颊一口:“谢谢舅舅!”

明帝凤目转暗,声音低沉道:“阿樾想如何谢?”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滕辉月的衣服里,以磨人的速度抚摸着。

滕辉月身子一软,倒入他怀里:“啊,舅舅……”

……

情事过后,滕辉月挨在明帝身边,沉沉入睡。

明帝突然睁开眼,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他侧过脸,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低声咳了咳……

第25章

明帝答应了让滕辉月暗地里插手齐明曜他们四个皇子的亲事,为此还把得用的太极宫大宫女锦绣拨给滕辉月,让她全力辅助他行事。这是明帝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把事情交给他做,又关系到他很关心的齐明曜和齐明炎这对兄弟,滕辉月非常认真。

锦绣侍奉明帝多年,亦几乎看着元徵雍主长大,对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如明镜似的了悟,但也知道必须把此事烂在心里,无论外面和内心都没显出半丝不同,否则一旦被能轻易洞察人心的明帝知道,她的下场绝对会不太美妙。

明帝令她辅助滕辉月,显然是要进一步培养滕辉月能力的意思,同时也是信任她、抬举她的表示,锦绣欣喜若狂之余,对滕辉月极为尽心。

滕辉月在天下间最尊贵的那一群人手心长大,受尽宠爱,连嫁为人妇须学的分内之事,他的母亲福康长公主齐敏都没有逼迫他学,想着顺其自然,由着他的性子来。在明帝面前,滕辉月完全是一副天真骄气的小模样儿,万事听明帝的,甚为依赖明帝,从未显露过精明强干的一面。

锦绣本以为她需要非常耐心细致地教导滕辉月,甚至做好要时不时应对滕辉月的不良情绪的准备。

但出乎锦绣意料,她并没有教到滕辉月太多东西。

拿到皇子选妃的候选人名册后,滕辉月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一点一点集齐所有候选人的画像、背景、性情等情报,然后把相关的事项串联起来,逐个逐个进行比对、筛选。

收集情报的是明帝很早以前就拨给滕辉月使唤的暗卫。滕辉月亲自负责串联,对比筛选。锦绣最后能做的竟是只有抄录,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因为她从滕辉月的处置中看不到错处。恐怕即使是曾经完全掌过凤印的郑妃,做起此事来都不及滕辉月周全。

锦绣不禁用崭新的目光看待从前还被她当成孩子的元徵雍主殿下。

可以说,不愧是明帝陛下亲自挑选的皇后!

因为很专心致志,滕辉月并没有发现锦绣对他的改观。在他看来,他能处理好这些事是很理所当然的。先不说上一世他当过真正的皇后,曾经完完全全掌过后宫宫务,单是他在宫中接受的教育,就是十分正式的皇室教育,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中宫之主的教育。在明帝还没有意识到他对滕辉月的感情时,他已经不想让滕辉月离开皇宫了。而这一世滕辉月有了危机意识,对这种教导更加上心,从未怠慢。他本就是个聪颖的,又有了近十年的坚持,学识已经非同一般。反观其他妃嫔侍君,这么多年来能爬到高位接触宫务的不过寥寥。即使是身处高位多年的郑妃,摸索熟练的时间加起来与滕辉月学习的时间也差不多。况且郑妃的悟性尚不及滕辉月的一半。

滕辉月能把后宫里的事儿处理得妥贴,绝不是偶然。

他把皇子正妃候选人的数量从密密麻麻的一张,变成只余十五人的三行小楷。至于侧妃侍妾的人选,他没有再管。无论名头再好听,妾依然是妾,是男人可以肆意赏玩的人。选择妾室,只要不宠妾灭妻,男人基本能可着心意来。滕辉月管管皇子们的正妃人选还能说得过去,但连玩物都管上了,就是他的手伸得太长了。即使明帝不在意,滕辉月也不想有一日皇子们知道了,嫌他多管闲事。

而正妃的候选人之中,姓滕的只余滕文珊一人赫然在列。尽管滕辉月不甚喜欢滕文珊,对着她总有些膈应,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上一世时她曾经做过什么。撇开个人偏见不谈,滕文珊无论出身和性情,确实适合做皇子正妃。而且以滕家的威势,有三个滕家的文子女子报了上来,若一个都不在候选人之列,那就是真的打面了。所以滕辉月没有刻意回避她,只管做到不偏不倚。

明帝认真看着滕辉月呈上来的候选人名单,片刻后,凤目里露出满意,问道:“然后阿樾准备如何做?”

不自觉屏息等着明帝反应的滕辉月心里一松,露出笑容:“不如以郑妃的名义在宫里办一场赏花宴?”情报是死的,人是活的。总要见上一面才确定没有出纰漏。顺道,也看看皇子们有没有意属谁。

明帝道:“以太后的名义办吧。郑妃是阿曜和阿炎的养母,必须避嫌。”

这理由很冠冕堂皇。但滕辉月看明帝的脸色,有些明了他的另外一层意思。

事情是他办下来,没道理让郑妃捡了果实,坐享其成。明帝已经不喜看到其他妃嫔侍君代为行使属于滕辉月的权力,更何况是取走滕辉月辛苦办事办来的成果。

转而让郑太后来主持宴会,确是一个很好的解决之道。虽然估计她亦会偏心于大皇子齐明曜,但起码不如郑妃那么不懂掩饰。

滕辉月乖顺地应了声。

他这么乖,明帝忍不住把他揽在怀里吻了又吻,才把他放出去做其他事,而明帝继续处理政务。

滕辉月却没有立刻走,眼巴巴地瞅着明帝的脸色:“舅舅,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明帝顿了顿,挑眉道:“嗯?”

“您的气息没有昨日好……昨夜有好好歇息吗?”滕辉月审视明帝似乎带了点灰白的脸,敏感地问。

明帝道:“昨夜我有没有好好歇息,你不是最清楚吗?”

滕辉月脸上一红。昨夜他们没有行房,但还是抱在一起睡的。早上起来,因为不用大朝,他还能看到明帝的睡颜。以前明帝还有半夜趁他熟睡了起身看奏折的恶习,如今倒改好了。

用明帝的话说就是:“我还想多陪阿樾几年。”

令滕辉月又是恼怒又是感动。恼怒他提及他们的年龄差距,话里还带着不祥,但又感动他肯为了他作出改变。

“……舅舅,总之顾着些身体。”滕辉月又是叮嘱又是威胁道,“不然,我会生气的。”

元徵雍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明帝凤目里闪过笑意,颔首道:“遵命,我的小皇后。”

滕辉月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知道就好。那本宫告退了,皇上!”

明帝看着他往外走时透着欢快的背影,弯起的唇角渐渐沉下来。

第26章

替皇子们和他们的正妃候选人举办赏花宴这件事落到郑太后头上,由明帝亲自去和郑太后说,滕辉月不便出面。

事实上,虽然郑太后对滕辉月的态度一如既往,但近两年来滕辉月总有些感觉郑太后已经知道了他和明帝之间的情意,并且很不赞同。不然,齐明曜不可能越过明帝的小心眼时不时凑到他面前献殷勤。为此,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徵雍主不禁有些失落。暂时没有好法子的他只得跟着装傻,郑太后不提,他亦不主动说。

很快又回复空闲的滕辉月见明帝政务繁忙,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便挖空心思,一心为他准备些养生的吃食。

不过没做几天,郑太后给他传了懿旨,让他跟着去护国寺祈福。

郑太后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护国寺祈福。福康长公主齐敏在出嫁前是陪伴她前往的不二人选。齐敏出嫁后,十多年来,郑太后有时让郑妃单独陪着,有时会同时点两三个妃嫔同去,有时又带上滕辉月,偶尔等齐敏空闲时,则是把齐敏和滕辉月母子一起捎上。

滕辉月对护国寺很熟悉,颇为喜欢那边的清静怡人,但留的时间一长,会忍不住觉得无聊。但滕辉月孝顺郑太后,得到明帝的首肯后,他同意了与郑太后同去。

出发前一晚,月朗星稀,太华夜碧。

明帝赤着上身,横抱着滕辉月回到寝宫。

滕辉月身上裹着明帝宽大的明黄色中衣,长长如瀑的黑发垂在明帝的臂弯里,随着明帝的步伐轻轻摆动。滕辉月闭着双眼,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倦意,脸颊却水嫩红润,肿着的唇瓣颜色清艳,仿佛有些不满地嘟着,骄气的模样儿漂亮得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他在明帝怀里昏睡,明帝赤裸的胸膛上和背上都留下了抓痕。可见刚才在浴池里,两人的战况是何等激烈。

许是因为明日滕辉月要随着郑太后去护国寺祈福,两人得分开半月之久,明帝不舍得,忍不住多要了几回,提前慰藉一下。滕辉月也是同样的心思,非常配合。在龙床上本就契合的这一对儿做得更加畅快淋漓。

滕辉月被明帝逼得哭了快崩溃,又不想喊停,宣泄的方式就是抓花了明帝的胸膛和背,最后终于撑不住,在明帝怀里昏过去。

明帝把滕辉月放到龙床上,给他掖好被子,动作极温柔。他没有随之躺下,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滕辉月的睡颜,难得怔忪出神。

修长的手指在那漂亮精致的五官上一一划过,明帝的凤目里渐渐闪过柔情、不甘、愤怒、冷酷,最终化为平静。他的双手缓慢地下移,在滕辉月白皙秀气的脖子上停住,无声地合拢……

******

滕辉月在微微颠簸的马车上醒过来,身上穿戴整齐。若不是身子酸软难当,昨晚和明帝的一夜颠鸾倒凤仿若梦境一般。

“这是哪里?”滕辉月有一瞬间的心慌,猛地坐起来看到敛羽守在一边,又安心下来。

敛羽被他的大动作弄得心里一跳,不着痕迹地扶住他的腰背,答道:“殿下,我们正前往护国寺。”

“皇外祖母呢?”滕辉月想起昨晚的疯狂,一阵心虚汗颜。第二日要和郑太后去祈福,他和明帝不该在前一晚如此沉溺享乐。

“陛下已经安排妥当,太后娘娘没有生疑。”敛羽道。

滕辉月最信任明帝。听到这一句,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了。这一松,只觉得全身酸痛,骨头像被辗压过一样。平时明帝与他欢好也有过肆意癫狂的时候,但如昨晚那般仿佛要不够似的失控,却是头一遭。

滕辉月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抱怨,捧着红红的脸想着明帝出神。

敛羽从马车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四方盒子,里面装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漆黑的药。盒子经过特别的设计,可以卡着碗不倾倒,并且带着炭火可以保温。碗沿有槽,与碗盖卡着,防止药溢出。

“殿下,请喝药。”敛羽小心翼翼把碗取出来,捧到滕辉月面前。在他的内力控制下,碗里的药纹丝不动。

“什么药?”

“陛下吩咐下来的,道昨晚可能伤着了殿下……”敛羽平板道。

“停!本宫喝。”滕辉月瞪了他一眼,接过药,蹙着眉斯文地吞咽。他不喜欢喝药,不过为了调养身体好孕育孩子,他没有拒绝过喝药。

敛羽等他喝完,递上一小碟蜜饯给他压药味。

滕辉月摇摇头:“甜食会影响药效,本宫不吃。”示意他收起来。

“……是属下疏忽了。”敛羽见过衣笙这样哄滕辉月,才比照着办,并不知道滕辉月已经改了习惯。

这倒不怪他。明帝让太医院掌院胡太医和衣笙联手为滕辉月诊脉,看看他是否有孕之事本就非常隐秘。平时给滕辉月调养身体的药更是全部只经衣笙之手,即使敛羽也不得而知。

“你记着就好。”滕辉月不甚在意摆摆手。他打了个呵欠,又想睡了。

——昨晚真的太过了。

敛羽利落地为他整理好睡觉的位置,扶着他躺下。

滕辉月随口笑道:“你今日倒是殷勤,可是舅舅又敲打了你们一番?”

明帝有个滕辉月出宫五日以上就找他身边的太监侍卫细细敲打一番的习惯。

敛羽不语,木木地坐在一边。

滕辉月当他是默认,笑了几声,含糊地咕噜了一句,很快又沉入梦乡。

滕辉月咕噜的是:“呆子,有本宫在呢,怕什么?”

敛羽依然面无表情。等滕辉月睡过去了,他的目光几不可察在他的腹部上扫了一眼,眼里升起了隐忧。

跟随滕辉月前往护国寺之前,他确实被明帝敲打了一番,同时得到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消息。但事后一想,以明帝的性格,既然知道这件事发生了,他理应不会允许滕辉月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

除非有什么重大的变故……

但元徵雍主离得如此之远,若有事情发生,他可以避过风波的同时,亦鞭长莫及,无法在短时间内得知宫里的状况。

******

车驾在下午抵达护国寺。

护国寺的方丈华真大师携弟子们出迎。华真大师是元徵朝著名的得道高僧,博学多才,泽心仁厚。他出身名门,自小出家,曾游历全国各地讲经传道,在民间威望极高。他虽为护国寺大方丈,但并不是经常留在寺中,即使在寺中挂单,亦多是闭关谢客,潜心钻研佛理。

郑太后在护国寺祈福多年,见过华真大师的次数也不过十个指头。滕辉月则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郑太后这次出行只带了元徵雍主滕辉月,便让他跟着身边,一同见了华真大师。

华真大师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眉毛极长,垂在颊边,一直垂至脖子。他颈上挂着一串檀木念珠,宝相庄严,又显得和蔼慈祥。

自重活一世后对鬼神存了敬畏之心的滕辉月没有怠慢,难得收敛脾气,与华真大师客客气气见礼。

“见过华真大师。”滕辉月微微一礼道。

华真大师含笑回礼,定定看着滕辉月,突然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滕檀越,有缘起便有缘灭,随缘可也。阿弥陀佛!”

滕辉月一愣,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可是华真大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领着一行人入内。滕辉月只能按下不问了,跟着进去。

——和尚就是爱故弄玄虚。

安顿好后,郑太后与滕辉月分开,各自斋戒沐浴,然后转到到佛堂祈福。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他们都必须斋戒以表心诚。

郑太后拉着滕辉月的手道:“你舅舅疼了你这么多年,为他诚心祈福一次,好不好?”

不用郑太后说,滕辉月也必定会做这事儿的,当下肃着脸点头,又不忘道:“我也会为皇外祖母您祈福的。”

郑太后微微一笑,便放手让他去了。

滕辉月一直不觉得陪郑太后到护国寺是件好差事。因为除了斋戒祈福外,实在没有其他有趣的好玩事儿。斋戒祈福也不好玩,沾不到荤腥,又得日日对着三尺见方之地念念有词,一不小心都能睡过去,无趣得紧。

不过这一次滕辉月想为明帝求一道平安符,总算能耐着性子,忍受寺里枯燥的生活。

但出乎意料,正当滕辉月还以为得斋戒半月时,郑太后却提前把他放出来,解了他的“禁”,让他迁到寺后的精舍里居住,恢复顿顿有肉的日子。因此滕辉月的这次祈福,统共就只有三天。还好滕辉月第一时间求了道平安符给明帝,只等平安符在寺里供奉二十一日,就能拿走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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