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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后——by月亮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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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佳将自己扔到沙发上,好棒,竟然不是高科技材料的,是布的,真正的棉布。

“你像个小姑娘。”米佳抓过杰克,将他紧紧圈在怀里,突然的温馨环境,让米佳有种过日子的感觉。

“这些都是我一点点收集的,这个沙发可是古董。”杰克得意的笑,眼睛瞟了一下米佳,“还有呢,你想不想看看,都是你们那个时代的。”

米佳明白了,杰克这个家才是他真正的情怀,难怪没让别人来过,这里是他内心深处的喜爱,除了一个真正可以读懂的家伙,任何一个人的踏入都是亵渎。

“可以猜猜么?”米佳挑着下巴,像个倔小子“对了可以要奖励。”

米佳的表情逗得杰克大笑,“好啊。猜吧。只要对了就给你。”

“你知道我要什么?”米佳坏笑,有的东西是一吃上瘾,百吃不厌的,比如某人。

“知道。”杰克现在不太容易脸红了,和米佳亲密已经成了习惯。“要是你猜错了,也有惩罚。”

“行,就这么说定了。”米佳坐直身体,想想之后的事,不论输赢,都可以和杰克在真正的家里温存,一定不错呢。

米佳环视四周,房间淡淡的发着花香,杰克似乎对香味很依赖,想起那个曾经让自己震惊的香薰炉,还有这一屋子的碎花图案,杰克身为一个大男人,似乎对花有种执着的喜爱。

米佳也喜欢花,在家里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满是花花草草,不知道都以为是他妈妈打理的,其实,这些都是米佳的心血,特别是那一小片郁金香,更是最爱。

野外回到家,米佳很少外出,最常做的就是泡上一杯好茶,坐在阳光充足的小院子,看一本喜欢的小说,轻轻的风吹过,掀起额头的碎发,抬眼远望,是金黄的花,摇曳着,很美。

杰克不满意米佳的愣神,推推米佳发呆的脸:“认输吧。”

“认输的是你。”米佳不客气的抓过杰克的手,亲了一下。“这就算小利息。”

得意的锁住杰克,米佳闭上眼睛,“是满园的春光,是让人眼前一亮,再也移不开,是沁人的微香,萦绕脑海,是心底最爱的留驻,只有和你的分享。”

米佳靠近杰克的耳朵,热气撒在脖子上,怀里的人缩缩,没有躲开,反而将身体更加靠近,似有似无的轻轻抵蹭后面的人。

“快点说答案。”杰克打打米佳的手,这双手很细长,圆圆的指甲修剪的很好,不像常年从事野外工作的,倒像是一个演奏家。一次聊天时,米佳说他会弹吉他,杰克抱着显示器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种古老的乐器,沮丧的不行。最后还是在米佳的轻柔的口哨声中,杰克放弃了,好在还有这种乐器留下的资料,一起听也挺好。

“是花园。”米佳笑盈盈的,无视杰克惊讶的睁大的眼睛。

“你怎么猜到的。”杰克自己整理花园的时候,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个人和自己分享,要知道,鲜花这种纯精神享受已经被人遗忘很久了。

“我不知道你的惊喜是什么,我只说了我想要的。”米佳亲亲杰克的嘴,按住他的头放在肩头,脸颊的热度刺激着心脏。“我想的都是你喜欢的,你真该在我没醒的时候,看看我的脑子,是不是里面住着一个小小的你。”

杰克回抱米佳,这也是他感动的,一千年啊,多少人事变迁,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机缘巧合遇见了,竟然是那个和自己最心心相映的人。

杰克拉住米佳,慢慢的走向一个暗门,推开门,阳光映入眼帘。

米佳惊喜的抱住杰克转了又转。

小小的圆形房间,太阳能屋顶,杰克介绍,那是一种新材料,可以最大限度吸收阳光,不管阴天下雨还是灰尘的笼罩,都可以将吸纳的光线净化,照进房间。

四壁是绿绿的爬山虎,千年后的先进社会,解决了环境问题,植物退出了生活,醒来这么久,米佳还是第一次看见绿植,呼吸绿植代谢的空气久违的清爽。

花圃整齐的分为四块,郁金香,马蹄莲,红掌,风信子交错有致,缤纷的像童话世界。

米佳狠狠的吻着杰克,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将他揉在心里的感觉。

第22章:英雄1

吃了简单的饭,喝了茶,米佳望着开的灿烂的花,笑的温暖。尽管味道不如自己的年代,好歹不是什么药片,这才是家的感觉呢。

“走了,去接英雄。”杰克帮米佳戴上面具,将武器小心的藏在衣服下面。

火星是苍凉之地,人烟稀少,潜在的危机四伏,很多流放的人,还有赏金猎人都拿此处当歇脚之地。可这个星球也是保存原始状态最好的星球,杰克将家建在这里,就是看中那份落后,先进的东西接触的太多,忘了初衷,只有这看似荒芜的地方,反而更能感受何为生活。

“英雄?”米佳皱紧眉头,一脸不爽,他刚刚享受了2人世界的美好,不想多个第三者。

“小心眼。”杰克笑的花一样好看,深邃的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月牙。

他知道米佳的小心思,他站在门前看着花园的神情那么真切的表达出他的快乐,所有生命的进驻都是多余的,可是英雄不是一般的,杰克相信,米佳会喜欢他。

“见到他再说。”杰克哄着闹小别扭的人出门。

飞行器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米佳已经爱上这种小巧方便的机器,熟练的驾驶它飞跃在半空中。火星和月球完全不同,高山矗立,怪石嶙峋,一层暗云压的低低的,飞出很远都没有人烟,只有远处似有似无的几缕青烟显示人的存在。

“火星怎么这样了,我们那时候坚信要是同有生命存在一定是火星的。”米佳问出疑问。

“确实存在,比你们先进呢。”杰克耐心解答。“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人类几乎灭绝。”

“人类又干了什么?”米佳有不祥的预感,在自己跨越的千年中,人类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登上火星,将一直因为太空考察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狗扔在火星上,而后,扬长而去。”杰克无奈的摇头,这就是人类的自以为是。“后面的事情,一会到了让哈维讲给你听,他的家族参加了那次大革命,他是原始火星人。”

杰克指指眼前不远的石头房子,示意米佳降落。

“杰克,好久不见,欢迎回来。”房子的主人,出乎米佳的意料,不仅是他的热情,更是他的外表。

这可是原始的火星人,不是猜想的那样矮小,灰色的皮肤,大而突的眼睛。哈维很高,比米佳高出20公分,足有2米,皮肤褐红色,有些粗糙,大手大脚,眼睛不大不会转动,没有眉毛,鼻子很塌。

注意到米佳的打量,哈维提起嘴角,露出笑容,“这是你的伴侣?”

杰克点头。

“很帅啊。”哈维热情的赞扬米佳,米佳红了脸,好歹有面具遮着,刚才自己对哈维的注视太直接,不礼貌,都是好奇心惹的祸。

杰克看米佳投过来的内伤表情,赶紧解围:“英雄呢?”

哈维打个口哨,一个小机器人欢快的跑进来,在杰克的腿上蹭蹭,大眼睛看着米佳。

挺可爱的小东西,有些像狗,短短的四条小腿胖胖的,长长的身体圆滚滚的,大眼睛乌溜溜转,唯一可以看出机器特质是钢制的外皮,厚硬的钢材泛着光,没有冰冷的感觉,反倒挺精神。

米佳伸出手,英雄嗅嗅,将头放在上面,米佳抓挠硬硬的铁皮。小东西很享受,歪着头,晃悠着尾巴。

米佳把英雄抱到腿上,爱不释手。他和自己以前养的小狗很像,那只狗赔了自己七年,死在眼前,看着小东西闭上眼睛,眼角还残留着一滴泪,年少的米佳哭了一个星期,直到妈妈带他去山上,把它小小的坟冢前种满鲜花,小米佳才觉得心口的痛慢慢好起来。爱狗的心从没停止过,刚才,听杰克将人类将濒死的狗扔到火星上,米佳心里痛骂人类的自私残忍,没想到,愤怒撕扯的心,因英雄的无条件信赖痊愈了,不管什么时候,就算他只是一个机器狗,没了温暖柔滑的皮毛,对人还是一样的友好。

“好宝宝。“米佳夸赞英雄,眼角带着宠爱。

“他的心,就是那只被遗弃的小可怜的。”哈维拍拍英雄的脑袋。“真正的英雄呢。”

“能给我讲讲么?”米佳更加抱紧英雄,心里抽抽的痛,一直被那么残忍对待的狗,还能趴在怀里,舔自己的手心,那不知道什么材质,温热的舌头,向带刺的皮鞭,狠狠的抽着心底的柔软。

米佳想打架,用肢体的痛发泄心里的压抑,眼睛涩涩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有知道杰克为自己流放时疼哭过,现在,这只小狗,让米佳想杀人,灭绝,对早就没了仁爱之心的人不是坏事。

杰克看出米佳的情绪失控,伸手想抱他,哈维用眼神制止了,英雄抬起头,短短的小爪子扒着米佳的衣服,努力伸长身体,舔着眼泪。

米佳紧紧的搂住英雄,他的温暖就像一轮耀眼的阳光,拯救自己,连同儿时心痛的遗憾。

第23章:英雄2

米佳把手给英雄玩,小声问米佳:“以前的事当着英雄说好么,都是不开心的。”

哈维拍拍英雄的头,鼓励的看着小东西。“以前的事他都记得,并没有因为这些事对人类失去信心。”

英雄似乎听懂哈维的意思,把脑袋放在米佳的手心,刚刚还玩的呼呼喘的胖小子安静的如同熟睡一样。

米佳心里一阵疼,英雄什么都知道,他忘不了,却依旧选择了依赖,比起一只被命运残酷对待的小家伙,连感情都懒的选择的人类,灭亡也是情理之中。

“故事有点沉重。”哈维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从米佳身上移向杰克,收到杰克肯定的点头,又望着米佳。杰克选中的伴侣,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所有的事情可以毫无保留的相告,尽管他也是人类。

“发现英雄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的祖先保存了他的心脏,是杰克将他复活了,但是很遗憾,年代久远,只能救活心脏,不能回复他以前的样貌,这个金属外观也是杰克决定的,坚实耐用,希望和他的心脏一样充满活力。”哈维摸摸英雄的黑鼻头,得到哼哼的回应。

“人类的大灭绝和英雄有什么关系?”米佳看出哈维的保留,主动打消他的顾虑。“对于人类的残忍自私我是不赞同的,所以请讲给我听。”

哈维笑笑,斟满酒杯,泡沫丰富的金黄色酒液,打开那段记忆。

人类群居地球,一直以为自己是凌驾其他物种的之上的主宰,其实,在浩瀚的宇宙,有太多人类不知道的物种远比人类先进,比如,火星。

当人类踏上月球,将一面小旗子插上地表的那刻,火星人就在人类不知道的远方注视着,看着人类欢呼雀跃,一次又一次主人般的行走在那颗寂静的星球。最终,那颗死寂的星球,沦为人类又一个侵占目标,大批的人类将月球作为移民地,改造开发。

野心就是这样,越来越膨胀,一颗星星不能满足人类的需求,或者说占领宇宙已经是人类最大目标。

火星人一直当人类是无伤大雅的物种,直到人类的脚步踏上火星,并且确定火星上有智能生物,企图将他们收为己用时才开始戒备人类。

遗弃英雄就像一面照清人性的镜子,在人类淋漓尽致的展现了特有的残忍自私,目中无人后,火星人反击了。他们不甘心,被这样一群人领导奴役。

一项名为G计划的行动展开。

一种病毒不知不觉中散布人类,中毒的人,同感冒一样症状一样,只是极为厉害,致人死亡。

火星人对人类的小教育效果惊人,忙于自救的人类放弃的对于火星的探索。只是最终,老天爷和大家开了个玩笑,病毒以惊人的速度变异,人类第一次大灭绝开始了。火星人慌忙研制疫苗,想制止这次病毒大爆发,可速度还是慢了,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类,死于这次危机。

受到重创的人类,只能休养生息,将重点转移到基因的延续,也是那时候,基因库的雏形开始创建。

哈维停下,饮尽杯中酒,艰难的继续。“这次的灾难我们也是有责任的,出于自保的报复,没有始料到结果。我的祖先对这件事情很后悔,在后来的年月中,火星人大部分放弃了原有的居住地,隐居他处,长久以来,火星,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荒芜冰冷,人烟稀少,与世无争,只有漫天黄沙,和我们几个舍不得弃家远走的人。”

哈维的眼泪湿润了眼眶,他的祖先曾是火星的领导者,那次计划的倡导者之一,临死时,他望着那颗蓝色的星球,闭不上眼睛,在他的遗书中有一段,哈维每次读都哽咽——

地球,宇宙中最美的星球,大部分覆盖着海水。生命,就是从海洋中繁衍生息。

人类,这个星球的终极主宰,有着太多的阴暗面,是我知道的最为丑陋的物种,他们无视其他生命的尊严,任意践踏,高喊着进步的虚伪口号,掠夺其他生命的栖息之所。可火星人,犯了同样的错误,我们凭借所谓的正义,干预了地球人的进程,作为主持之一,我毕生摒弃自己,我让高傲的眼,卓越的智商蒙蔽了心。看到了地球人的缺点,忽略了自己的良知。我亲爱的孩子们,为了我的错误,让你们背负心债,是我一生的遗憾。

哈维将遗书递向米佳,眼睛通红。“对不起。”

一句道歉的话,等的太久了。

米佳抚摸英雄的小脑袋,不伸手。哈维满眼的惶恐,他是诚心道歉的。

“米佳……”杰克帮忙解围。他也收到过哈维的道歉,原谅并且成为了朋友。

“不用道歉了,你们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可贵的是,你们知道自我反省,可是我们,直到今天,还活在自我为中心的虚荣世界,别说反省,连错误都不敢承认。”米佳环抱英雄,亲吻硬硬的小脑门。“我很惭愧。”

英雄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望着米佳,一滴眼泪落下来。

“别难受了,英雄能感受到你的情绪。”杰克抱住米佳,轻轻劝慰。

第24章:美好

返家途中,米佳一直沉默,连活泼的英雄都安静了,歪着小脑袋,看着飞行器外面。

杰克理解米佳的心情,得知人类的先进只是科技不是人性,心里的压抑无处发泄,只能默默消化,曾经憧憬的未来不是自己想象的美好,失落的感觉一定如同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

拉住米佳的手,杰克用力握握,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还有一份淡定的心。得知玛丽和朋友的事情时,杰克也沮丧过,一种被欺骗的愤怒燃烧心脏,他想质问元老,为什么拿人民当傻子般愚弄。是瑞克的话让杰克醍醐灌顶,明白了人生的无奈,坚定了不把米佳交出去的决心。

“父亲有2个左膀右臂,一个是玛丽,你知道的,还有一个是瑞克,他保证K44的安全,是个高大坚毅的军人。因为父亲的工作很忙,见面机会少,我从小和瑞克很亲,在某种意义上,他和父亲一样。”

杰克轻轻诉说,像回忆小时候的美好时光。“我知道玛丽的事情后,也极度失望,去找父亲,想问个清楚,瑞克拦住我,他问我:社会制度是什么?领导者又是什么?我回答:社会制度是保证人民的美好生活,领导者是引领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知道瑞克听到后什么反应么?”杰克微笑着,一脸的平淡。“他说,这些都是狗屁。瑞克一直都是文雅严肃的,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我当时笑喷了。”

“他说的对。”米佳认同,“所有的美好都是表象,从人类有阶级开始,美好的大同生活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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