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柳：“切，小心眼的男人。”
关真揉眉，快让这个女人早点生娃吧，早生完早走。
两人在西餐厅对坐着，每人一份牛排，挥舞着刀子，各自不交流。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递了一支玫瑰花过来。
“先生你好，圣诞节快到了，餐厅提前为各位情侣准备了祝福，这只花您可以送给您美丽的爱人，希望你们在圣诞节那天再次光临本店。”
关真头也不抬，“她不是我爱人。”
服务员顿了会儿，随即满脸了然。
“抱歉抱歉，这位是您夫人吧？”
单柳用叉子指了指关真，“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服务员：“……那这花？”
关真冲他眨眨眼：“给你们餐厅省的。”
服务员：“我，可以把它送给我女朋友么？”
关真：“可以。”
服务员：“谢谢你先生。”
吃完关真去结账，谁知看到关霆和几个老头也来吃西餐，连忙叫爸。
关霆上下扫他一眼，问：“一个人来的？”
关真指指单柳，关霆又看了单柳一眼，孕妇，肚子很明显。他眼神一瞬间变得很有深意。
“一起坐坐？”另一个老头说。
谁都知道关霆和儿子闹翻是因为什么，今天看这情况，似乎有转机，于是替关霆搭桥。
关真嘴角抽了抽，他一点都不想让他爸和单柳吃饭，没准被那女的气出心脏病。
“我们还有点事，要不下次吧叔叔。”
“唉，小真啊，你要多回家陪陪你爸。”
关霆淡淡插嘴，“如果是和汤闯一起回来，就没必要了。什么时候分手了什么时候回来。”
关真冷笑：“嗯。”
他们和关真擦肩而过，关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叫上单柳，两人回家。
当晚单柳敏锐地感觉到了关真气压很低，避免扫到台风尾，她理智地溜回了自己家。关真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发呆，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他抱进了卧室。
像小时候，关霆在半夜回到家，轻手轻脚把他抱进屋那样。
“爸……”关真喃喃。
汤闯一愣，随即被吓到了一般，心里一痛。
第二天，关真起床，意外发现汤闯居然还睡在他怀里，他捏了捏汤闯的脸，有手感，不是做梦。
再一看钟，都十点多了。
这小子不会睡过头了吧！关真连忙推了推汤闯。
“醒醒，你上班迟到了！”
汤闯翻个身。“不去，请假了。”
请假了？？？？关真傻掉了。
两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汤闯给关真倒牛奶。
“待会儿有什么重要的事么？”关真问。
“唔，不知道。”汤闯含糊道。
关真沉吟，思考，今天是什么日子？生日？纪念日？祭日？
“你想出去玩么？虽然天气有点儿冷，我发奖金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买个更大的床。”汤闯说。
关真动作一顿，不动声色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
“说吧，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早点说，我会原谅你。”
汤闯：“……”
“那好吧，我陪单柳出去走走，你自己待在家里。”
关真依然很迟疑，“你说真的？”
汤闯低头喝牛奶：“嗯。”
关真：“为什么请假？”
汤闯：“也没什么，就想陪陪你，好久没有好好待在一起了。”
第二十四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关真一路飘飘然载着汤闯出门，两人吃了午饭。
关真端着饮料站在街头，一个大帅哥站在街上喝热牛奶，引起不少人侧目。
“接下来去哪？”关真问。
“你冷吗？去看电影吧。”
“唉，又看电影，每次约会都是吃饭看电影。”关真兴致缺缺。
汤闯忍不住莞尔道：“以前不是你总喜欢去看电影么？”
关真刚想说什么，忽然被两个人引起了注意，皱眉。
“那不是大牙么？”
汤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大牙和李小明搭着肩膀在街上走。
关真：“……搞什么？不是分手了？”说着拿出手机，给大牙打电话。
不一会儿，大牙和李小明晃了过来。
大牙倒是一点不尴尬，李小明怪不自然的，四个人一起去看电影，汤闯和李小明去买票，关真和大牙人手一杯饮料坐着喝。
“哎，本来分手了，回家后对其他帅哥都没兴趣了，就又继续和他处。”
关真：“……”
大牙：“不过这回不一起住了，我哥让我准备准备，过两天去他那儿上班。”
关真：“上班是好事，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环哥，别跟你哥吵架，有时间出来玩。”
大牙：“为啥不打给你？”
关真悠悠喝了一口饮料。“嫌烦。”
大牙：“……”
大牙：“真哥，借点钱花。”
关真：“要多少？”
大牙：“十万吧，不知道够不够。”
关真：“回去转给你。”
一部很有深意的文艺片，关真和大牙头靠头睡得很香，汤闯和李小明看完各自唏嘘。回去的路上，汤闯和李小明聊天。
李小明快毕业了，对老师介绍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想要自己创业。
汤闯听完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入夜，冬夜的城市里依然热闹非凡，霓虹闪烁。
四个人并肩站在桥头，不一会儿，稀拉几片雪花飘了下来。
“下雪了……就快到圣诞了。”
“嗯。”
“汤闯，你明年有什么打算？”李小明问。
“赚点钱，凑一套房子的首付，和关真搬进去。”
“关真那么有钱，为什么你不用他的？”
“因为我如果花他的钱，他爸爸永远也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他爸爸现在同意了？”
“没有。”
汤闯望着漆黑的江面，神色有些黯然。
关真冰凉的手突然伸进他脖子里，他把脖子缩起来，手伸了出去，随即高大的身躯从后面覆盖住他。
“宝贝，我看中了一款King-Size的床，咱们什么时候去买？”撒娇的声音。
汤闯面无表情，“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成天就会买这买那的。”
关真：“……你明明白天还答应了我的。”
汤闯：“老公改变主意了，你在床上伺候地不够好，你失宠了，滚一边去吧。”
莫名其妙就失宠了的关真很茫然，他的大床，他的沙发，正在冲他挥手说白白。
过了今年，汤闯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关真继续每天和单柳大眼瞪小眼，并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关霆……
纠结了几天，还是没去。一个人回去看关霆算什么？汤闯要是知道了，没准会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后悔了。
圣诞节那天，汤闯答应了早点下班回来，关真和单柳两个怨夫怨妇饿着肚子在家里等，等啊等啊等到晚上九点还没等到汤闯回来，打手机，居然还关机。
关真气得肺都要炸了，电脑手机响个不停，全世界都在“圣诞节快乐”，只有他一点都不快乐。
晚上十点，关真的怨夫情绪已经累积到了极点，单柳都不敢惹他，乖乖待在一旁，安静地吃面包垫肚子。
关真站起来，换衣服，拿钥匙。
“走吧，不等了，带你去吃饭。”
单柳悻悻跟上。“哦。”
到了饭店，关真一言不发，点菜单丢给单柳，自己捏着手机埋头发消息。
要不是害怕关真此时情绪不稳，刺激他可能导致他迁怒，单柳真的很想痛打落水狗。被汤闯放鸽子的关真真是格外顺眼啊！
外面一派热闹，只有关真这桌冷冷清清。
吃完饭，关真直接把单柳送回她家，反正汤闯暂时不会回来，没必要等了。
单柳没有发表任何异议，乖乖溜回了她自己家。
关真打开门，却发现家里灯是亮的，汤闯满脸疲惫躺在沙发上。
“我可能要失业了。”汤闯说。
关真皱眉，先把怨气压了压，问他怎么回事。
汤闯恹恹的，不太想说，关真也没仔细问，打开从饭店打包的食物，坐在一旁看他吃。
等他吃完，关真自己也饿了，就着汤闯吃剩的吃了几口，填饱肚子。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关真说。
关真说完就去浴室折腾了，过了一会儿浴室传来一声闷响，汤闯如梦初醒连忙跑去，只见浴室地上墙上满是泡泡，关真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汤闯：“……”
“没事没事，地上有点儿滑，你去歇会，洗澡水马上好。”关真说。
洗澡水马上好这六个字从关真嘴里说出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汤闯去收拾浴室洗澡，关真被毫不留情赶出来，望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嘀咕着：“难道真的像汤闯所说我就是条蛀虫，啥都不会？放个洗澡水都能摔倒在地，真是……”
在屋子里踱步一圈，关真回了卧室，锁上门，给汤闯老板打电话。
“喂，王老板么？我是关真，汤闯爱人。”
“唔……嗯……”
“知道了，打扰了。”
门突然间被打开，汤闯出现在门口，关真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吓得手一抖，挂掉了。
“你……”
“啪！”灯被关了，汤闯扔掉毛巾走过来，一把抱住关真开始接吻。
“唔……”
嘴被堵住，紧接着，外衣被脱下，毛衣被脱下，背心被脱下，然后，关真被汤闯翻了个身，背朝下。
这可不太妙，关真推开汤闯，“你，等等……”
汤闯望了他一眼，眼里有犹豫，随即沉默地扯他裤子。
关真简直想飙泪，可是知道汤闯今天受了刺激，不愿意勉强他，只能双眼含泪紧咬双唇放松全身，等待汤闯的糟蹋和蹂躏。
汤闯疯了一样，看见关真裸露的皮肤就咬，舔，揉，捏，关真第一次感觉到汤闯也有点儿暴力倾向。
痛，但是更多的是委屈，他的第一次汤闯居然对他这么粗暴，想当年汤闯的第一次他可是十分小心，生怕弄疼汤闯的。
当汤闯张口咬住他胸前几乎看不见的两点时，关真痛得整个人都弓起身子，咬紧牙，不发出声音。
然后分身被毫不留情揉捏，痛得关真怀疑汤闯想把那玩意儿拧下来。
啪！屁股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关真开始后悔自己平时玩太多花样，汤闯也开始有样学样。
然后有什么软软的湿湿的物体挤入了关真后面，他一瞬间绷直身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指尖顺着那一点口水挤了进去，关真强忍着自己不要伸脚去揣身上的人，忍了又忍，眼眶湿了。
“你做吧，只要你心情能变好就行，不用管我……”声音一颤一颤的。
汤闯顿了顿，把关真翻过来。
暗淡的天光下，关真眼角的泪水格外明亮。
汤闯：“……”
“不做就算了，不勉强你，你去沙发上睡吧。”
关真：“……”
“凭什么叫老子睡沙发！心里不痛快的是你！你自己睡沙发去吧！”
汤闯二话不说抱着被子就走。
关真知道汤闯的痛苦，他刚才给汤闯上司打了电话，了解了他公司的事。
汤闯公司换大老板了，新的大老板，是汤闯的继父。今天公司聚会派对上，汤闯知道了这件事，紧接着，汤闯冲过去揍了他继父一拳，两人打了起来，他被送到派出所，手机也也没电了，待了两个小时，被他妈杜芳保出来。
听说他出来又跟他妈吵了一架，因为他妈让他去道个歉。
关真没想到汤闯也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不过其实不难理解，关真对汤闯的家了解一点点，汤闯爸很爱杜芳，也过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爱情过去之后，杜芳不甘心平庸，踹了汤闯父子两抱了有钱人大腿，汤闯爸爸因此积怨很多年，从杜芳走后就没开心过一天，最后也是怀恨去世了。
汤闯恨杜芳，但是杜芳是他妈，他只能恨那男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烂事是汤闯看不开的，只剩下这一件。
关真躺在床上琢磨个半天，也琢磨不出个办法让汤闯开心点。
难道……真的让他……上？
开什么玩笑！
琢磨到快要睡着了，关真从卧室出去。
汤闯没睡，坐在沙发上抽烟，客厅全是烟，跟着火了似的。
关真坐过去，伸出手，汤闯就自觉坐在关真怀里，靠着他。
“我本来想好好干两年，凑个首付，买套房。在城里没房很没安全感。”
“有我在你身边也没安全感么？”
“没有，其实我们之间差距真的很大，很多事情没法互相理解。我之所以这么拼命工作，就是想要在这里真正立足。你是不会懂的，这些东西你从小就有。”
“我确实不懂，我觉得你做我老婆就够了，我养得起你。”
汤闯：“……”
“我很领情，不过没那个福分。我从小到大，拥有什么都很短暂的，我没安全感。只有自己真正拥有的东西，才会安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辞职么？我看挺好的，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关真立马接口。
汤闯：“做你私人助理？”
“其实我除了你很爱我之外，什么都没有。”汤闯说。
关真皱眉，不置可否。
他觉得汤闯有时候有点儿悲观，正低头不语，寻思着怎么给汤闯找份轻松点的工作，汤闯却问：“单柳晚上吃饭了么？”
关真没好气回答：“我带她去吃了。”
汤闯：“我明天要去公司一趟，你再带她去医院做定期检查。”
关真：“……使唤我不要钱是吗！我又不是孩子他爹！”
汤闯抱着关真脖子亲了亲，说：“你是干爹，单柳说的。”
关真嗤之以鼻：“她说的是你是干爹吧，那娘们和我互看不顺眼，我还能不清楚？”低头亲了亲汤闯的嘴唇，不爽道：“算我欠她的，带她去就是了。”
第二十五章
“汤闯失业了，养不起你了，你现在收拾收拾跟我走吧，给你租了个地下室。”第二天上午，关真一身黑色大衣，带着墨镜，敲开了单柳的房门。
单柳披头散发的，“你又搞什么鬼！”
关真：“听不懂？汤闯失业了，现在是穷人了，养不起你！麻利地收拾收拾，出去了。”
单柳呆了会儿，揪住关真的衣袖，焦急地问道：“你说真的么？别骗我！阿闯失业了？”
关真没好气推开她的手：“骗你干嘛，我又不闲。”
单柳茫然了会儿，眼眶泛红：“那他是不是很伤心？他在哪？我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