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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春天——by公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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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错了就好。”那交警冲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下次要注意啊!也就是我,扣个分,交个罚款也就算了。要是别人,非把你车给拖走不行。”

“真要罚啊?”我哭丧着脸问他。

“你说呢?”交警刷刷写着罚单,然后撕下,递到我跟前:“呐,签个字。”

我痛苦而又哀伤的闭上了眼睛,这都什么事啊!本来觉得今天占了孙乐便宜,吃了一顿饭。没想到因为帮他停个车又搭进去好几百块大洋,被那个该死的交警占了便宜!靠,他占我便宜!流氓!

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交了罚款,那交警一看我这样,乐了,然后一巴掌拍我头上了,“我说,你多大啊?就开车上路?”

“要你管!”我恶狠狠的回道。既然款都罚完了,我就没必要在对他客气了。况且你拍我干什么?别以为你长了个1米8的个我就怕了你,我那还一山一样的人物呐!

“哟,还生气!”那货露出一口白牙,“行了!大不了你下次再犯我给你低点。”

我一瞪眼,一口血没喷他个千朵万朵桃花开。这算啥?还开展优惠活动?

“谢谢,我想我不会需要!”我不客气的跳上汽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咬着牙开到我家门口,在下车的时候对孙乐一脸苦大仇深的说:“胖子,以后再让我见这车,我跟你急!”

弄得孙乐一脸莫名其妙。

他可不得莫名其妙,要是让他一天花大半月工资试试?今天一天茶水费加上那该死的罚款,得,这个月我连月光族都当不了,直接变啃老族。

我一脸郁闷的躺我小屋的床上,想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所以运势烂的一塌糊涂。

距那个悲催的周末已经快俩星期了。因为那天破费太多,所以我只好勒紧裤腰带,成天腆着脸往家里跑。弄得我妈现在一见到我恨不得直接用擀面杖把我赶出去。

这不,发了工资,赶紧买点好吃的,回家去孝敬孝敬他们。

“唉,师傅,那鸡给我弄干净啊!”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对杀鸡师傅说道。这地可真臭!

“放心,俺杀了多少年的鸡,靠的就是干净!”那师傅一边转脸跟我说话,一边用力扯下鸡肠子,我顿时感觉我的肠子一阵冷颤。

“唉,师傅,给我找只本地鸡!”一个声音从我旁边传了过来。我一转脸,眼睛一亮。

我以打量商品的眼光的打量眼前这位看起来不比我大多少的人。

“嗯”我心中暗暗点头,“帅哥一枚,鉴定完毕。”

在我偷偷瞅他的时候,那家伙也扫了我两眼,忽然见他一愣,然后一个巴掌就落我脑门上了。

“嘿!是你啊?叫什么来着,嗯,李致明对吧?咱俩还真有缘!”

我完全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他怎么认识我?难道我已经闻名整个小城了吗?

我上下仔细打量着他,浓眉,大眼,五官有棱有角。一身随意的家居休闲服把他一米八几的身材衬得很好看。

“我们认识吗?”我有些迷惑的望着他。别以为你长得帅你就可以随意跟我搭讪。

“你忘了吗?我就是那个”他冲我挤挤眼睛,“警察叔叔。”

我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靠,我说着王八犊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原来是那个杀千刀的交警,他看过我的签字自然知道我的名字。没想到在这还能遇着他。哼哼,今天我可没犯事,我步行来的!

“呵呵。”我僵硬着肌肉笑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冲我有善意,我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虽然一看见他我就想到那几张早已离我而去的粉红色的毛爷爷。“你也来买菜啊!”

“是啊!”他冲我笑笑:“对了,我叫张东远。”他冲我伸出手。我象征性跟他握了握。

我现在恨不得立马逃离这地,即使他长得很帅。

我拿着给我弄好的鸡,一边走一边冲张东远说:“回见啊,我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狂奔。

在卖鱼的摊子前深吸一口气,虽然满嘴都是鱼腥味,但比刚才的气息好多了。嗯,下回那卖鸡的摊子的不能去了,要是再遇见他,你要我情何以堪?

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鲤鱼,正考虑要不要买一条回家让老妈给我弄糖醋鲤鱼吃,接着一巴掌又把我拍的眼冒金星。

“嘿!我说咱有缘吧!又碰面了!”

我一听这声差点没晕过去,我靠!今天出门不会又没看黄历吧!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看上去很狰狞的表情,然后转过身一脸灿烂的冲张东远说:“是啊是啊,还真,有,缘”后面那几个字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嘿!你还生着气呢!”这娃也不傻,看出我不待见他,“行了行了,不就罚了你几百块钱吗!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吃饭?”我眼睛立马亮了,但立马警惕的望着他:“喂,我说,咱俩不熟吧?为什么请我吃饭?”别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哟!请你吃饭你还不去!”他伸手又想来一巴掌,但被我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嗯,管他呢,反正我一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值得他骗的,既然有东西吃干嘛不去,我得想办法把他罚我的那几百块钱都吃回来。就是手头刚买的菜不好办,往哪搁啊。

张东远看我若有所思的望着手里的菜,顿时明白我什么意思,然后伸手拍了我肩膀一下,“行了,别犯愁了,我开车送你回家,把菜放回去,然后咱找个地吃饭!”

“这感情好啊!”我瞬间眉开眼笑,冲张东远笑的那叫一个妩媚,末了再加上一句:“麻烦你了啊!”

张东远冲我笑笑,别说,他笑起来,还真他妈有味!

就这样,我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吃饭去了。临上车的时候我还想,这回做交警的车不会再被罚款了吧,直到现在,我还对那次罚款耿耿于怀。

04.

那天我被张东远兴致勃勃的拉去了一家以做鲜鱼闻名的餐馆,虽然我和他并不太熟,但张东远也不停的找话题与我说笑,最后两人在饭桌上交换了手机号码,最后也算是尽释前嫌,宾主尽欢。

自从那次免费的午餐后,我的日子又回到了平平淡淡的正轨里。如果不是张东远给我打电话过来,我还真差不多把他给忘了。

“喂,我说,最近忙什么呢!”张东远在那手机那头神经气爽的问道。

“我啊?”我瞄了瞄办公桌上刚刚沏的龙井茶,公家的,不喝白不喝,“哪忙什么啊,成天就在办公室里坐着,我都快发霉了。”

“嘿!有地方坐还抱怨,我们成天在太阳下面晒,那还不得去死啊?”张东远调侃。

“我说你有什么事啊?你轮休我还得上班呢!”我转过脑袋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口,估摸着黄主任这时候应该不会来吧。

黄主任是我们部门一穷凶极恶的大神级人物,最喜欢拿我们这些不懂社会关系的小青年开刀。只要他逮着你在上班时间做别的事情,你就死定了!几乎所有年轻的同事包括我都被他祸害过。我们私底下都喊他“大黄”。

“好吧,说正经的。”张东远也不再嬉皮笑脸:“过几天就是十月一了,我正好也放假,想去江南那看看。可惜没人陪我,怎么着,兄弟,有空吗?”

“嗯我想想。”我沉吟了一下,江南还没去过,十月一本来也打算去旅游的,也没陪我的人选。既然张东远喊我了,我何乐不为,还是个帅哥,起码可以一路上养养眼啥的。想到这,我很爽快的回答:“好啊,我正想去那边呐!”

“是吗!太好了!”手机那边传来喜悦的声音,“那回头咱出来商量商量路线什么的,怎么样?”

“好啊,你”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熟悉脚步声,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给甩出去,急忙对张东远说:“我还有事,就这样,什么时候出来商量短信联系,拜!”然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挂了电话,然后装模作样的拿起桌子上的报表。

“大黄”面无表情的转悠了一圈就出去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被逮着的话,几百大洋又要冲我拜拜了。

我刚刚端起杯子喝口茶压压惊,短信嘀铃铃便到了。

“周六晚上7点,时代广场路口,不见不散。”

我撇了撇嘴,光从这几个字面来看,绝对可以想象成是个约会的短信。接着我陷入沉思中,然后我一惊,使劲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直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坐直身子,继续低头数茶叶。

一天的工作很快过去,我第一个冲了出来,去赶公交车。我妈说今晚给我弄好吃的。

到家的时候饭还没好,只好回我的那小窝小憩一下。

刚躺下没多久,电话就想了。我一看电话号码,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我努力的深呼吸了三次,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然后轻轻按了接听键。

“喂,刘宇飞,什么事啊?”我淡淡地开口问道。

“嘿嘿,”那边传来一阵傻笑,“阿明,最近过的好吗?”

“还不错啊!怎么了?”我有点莫名其妙,这家伙怎么了,不像他的对话风格。

“没事,过几天不就是国庆节了吗?我想和你一块去旅游。”

“啊?”我一阵诧异,我什么时候成香棒棒了,怎么都来约我。

“怎么了?你不想去吗?”那边一听我啊,立刻问道。

“不是不是。”我下意思的挠挠头,“但我上午已经答应陪另外一朋友去了!”

“那就推掉!你跟那人的关系能好过咱俩啊?”那边一听,倒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我一听这话,本来已经舒展下去的眉头立刻又立了起来。刘宇飞啊刘宇飞,这么多年来,你的这个唯我独尊的毛病还是没有一点点好转。

“不行吧,我都答应了,拒绝不太好。”我柔中有刚的对他说。

“啊,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去!”那边霸道的说。

“唉”我扶额摇摇头,“那你就跟我们俩一起行不?江南,去不?”

那边沉寂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勉强的声音:“好吧,回头我找你去了解情况。”

“嗯,”我答应着,然后就挂了电话。

接过电话后,我久久的望着手中的手机,闪烁的蓝屏刺得我两眼生疼。

我曾经喜欢过刘宇飞。注意,是曾经。现在,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有点厌烦。

那时我才16,刚上高一,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加上又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便经常有意无意的注意那些长得又高又帅的男孩子。

刘宇飞是我关注的焦点。

他正好跟我一个班级,我就使出浑身解数,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他的一切我都替他想好,他需要的一切只要我能给予我绝对不会犹豫。现在想想那时也真傻,明明知道他不是gay,却还像飞蛾一样扑向光明,扑向炙人心神的火焰。

高2下学期他便恋爱了,天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等终于熬过去的时候,我也惊喜的发现,我不再喜欢刘宇飞了。所有我一直信奉这样一句话:不是不能放手,只是没有痛到深处而已。

等到我不在喜欢刘宇飞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缺点,自大,自我,滥情我庆幸我逃了出来,不然现在我想想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冷颤。

后来上了大学,联系也慢慢淡了。本以为和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大学毕业后都回到了家乡工作。就这样,又扯上了关系。那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知道我跟他都回家乡工作后,与我的联系一下子勤了起来。很快就以我最好的兄弟自居,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是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屁股后面跑。这事细说起来,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只是始终对他不冷不淡的,按说一般人早明白什么意思了,但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觉得我还跟高中那样,什么事都迁就他。

说实话,有时候想想我挺惭愧的。喜欢人的对人家有求必应,不喜欢的时候立刻爱搭不理。但也不能完全怪我,他在高中的时候把我伤得太狠了,我觉得现在我起码不恨他都已经很仁慈了。

“致明!吃饭了!”随着老妈一声气壮山河的喊声,我从回忆醒了过来。

“来了,来了。”我厌厌的应了声,本来肚子很饿的,但被这王八犊子一搅,嘛食欲没有了。

算了,等会还是想想怎么跟张东远说这事吧。

05.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想了想对策,觉得这事还是当面说出来比较好,不然感觉不太礼貌。毕竟这次活动是人家张东远组织起来的。

周六很快就到了,下午快6点的时候,我才开始准备动身出门。往身上套了件松松肥肥的懒羊羊的大体恤。我挺喜欢这头羊的,不仅发型这么酷,还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啊!我的至上追求!

到了约好的时代广场路口正好八点。张东远早站那了,看样子等的时间不算短。

“你怎么还这么早啊?”我冲他笑的明媚。

“你搁家,就这么穿?”他没理我,只是斜着眼望着我以及那头傻兮兮的懒羊羊。

“休闲休闲呵呵。”我傻笑的摸摸头。真是的,两男的出来商量下事情而已,穿的家居些不行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出来吃个饭,还穿西装打领带的。靠,搞那么正式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侮辱的不是我,是那头羊!

“咱上哪吃去啊?”我略带讨好的问他,毕竟一会还有事求他,先放低身段做好铺垫。

“听你的,你说上哪咱上哪。”他一边说一边扯我的衣服,“唉,你这衣服料子还不错啊,除了幼稚点其他还可以,穿坏了还能当抹布。”

我一脸黑线的冲张东远竖了下中指,然后说:“要不,咱今天吃点简单的?”

“好啊!吃什么?”张东远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活该,谁叫你穿这么贴身!

我抬头望了望马路对过那个冲我笑的一脸灿烂的白胡子老头,咽了下口水,“咱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张东远睁大眼睛看着我。

“不不行啊!”我脸有些发烫的望着他,瞪了他一眼。

“没事。”张东远笑着挠挠头,“怎么?你喜欢吃这个?”

““我没说话。好吧,我喜欢,我从小就喜欢。虽说这东西是垃圾食品,除了小孩还有女的,一般人很少吃。但我就是喜欢,为这事,我爸我妈没少鄙视我。

“好了!走!咱去吃!”张东远揽着我的肩膀,朝马路对过走去。他长得本来就比我高,一揽我我只能完全靠在他怀中了。他今天好像撒了点男士的专用香水,靠,我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直接从跟女朋友约会完了然后来找我的。不然两男的商量事情怎么可以这么正式?我可没敢想他是特意为我打扮的,自从刘宇飞事件后,我明白了一道理,就是千万别妄想,妄想的越厉害,最后受的伤害也就越厉害。并且从那时候,我对直男是真的怕了,害怕自己再一不小心喜欢上一非同,那半夜心酸哀怨却无可奈何的感觉我受够了!

所以说,远离直男,珍爱生命。

“喂喂!你搂着我这么紧干什么!”我挣脱。

“别动,有车!”张东远臂上一发力,我的肩膀一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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