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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春天——by公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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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王馨转眼变了表情,一脸温柔的对张东远说:“东远哥,咱进去唱歌吧!”

然后也不问我,把张东远给扯走了。

我望着他们在日光灯的映照下并不清晰的背影,心中竟微微泛起一丝苦涩。

我真的不喜欢张东远吗?我真的对他没一点非分之想吗?

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之前心中总是极力否认自己对张东远的感情,但实际内心还是存在一丝希望的。

即使不大,但它泛起的温度也使我温暖。

但现在,这温暖,被表妹打断了。

她很实际的告诉我,张东远是同志的可能性很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就是应该身边配个小鸟依人的像表妹那样的女子。

这样才是最完美的风景。

而我,注定只能成为风景最后面的,与风景毫不相关,甚至可能破坏风景的路人而已。

算了!我扯了扯头发,本来就没报太大希望,也不是很难过,就是有些悲伤而已。

悲伤我难道只能一辈子站在风景的后面充当路人吗?

难道我就不能真正当一回风景吗?

“喂!致明,怎么还不过来!”张东远走了大半见我还不动,回过头来招呼我。

“哦!来了!”我一边应着,一边狠狠呼出一口气。既然王馨喜欢他,那就帮她把张东远追到手吧!

我暗暗决定着,大步流星地跨向了张东远他们。

10.

我是在睡得正香的情况下被王馨给晃醒的。

“干什么你!”我抬手揉着略微疼痛的太阳穴,看着笑得一脸春意盎然的王馨,粗声粗气地问道。

“表哥……"王馨朝我发嗲。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她只有两种情况下回朝我这样,一是有事求我,二是要我背黑锅。我想了想,应该是有事求我。恩,我就知道扰人好梦不会是什么对我有利的事情。

"说。"我言简意赅,因为言多必失。每次她求我的时候只要我多说一个有利于她的字眼,她就会抓住不放并且蹬鼻子上脸,为此,我没少吃亏。

"帮我把张东远约出来。"这回她语速极快且吐字清晰,末了,她歪头想了一会,补充道"你答应的!"

我听她说完抬头望了天花板老一会儿,才记起昨晚唱歌的时候禁不起这小丫头片子的软磨硬泡,答应今天帮她约张东远。反正既然张东远跟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那就把他跟王馨撮合起来,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你倒是帮不帮啊!"王馨见我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以为我在犹豫,一下就急了。跳上床揪着我的耳朵"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替你保密了!反正你说话也不算数!"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从小到大她不知拿这话威胁我多少回了,但我知道她不会真说出去,毕竟她还是非常坚定的站在我这边的。

"行了,我帮你约!拿电话!"我大手一挥,颇有古代帝皇将相的气概,王小宫女立刻双手奉上了手机,嘴巴都快裂到后耳根了。

"这个点会不会太早?"我瞄了一眼墙上不到七点半的挂钟。"要不再等一会吧!"

王小宫女一听完,柳眉竖起,抬手作势就要把手机往我头上丢。

为了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只好妥协。

电话很快就通了,张东远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喂,谁啊?"不知怎的,听见他疲惫的声音心中莫明有些心疼,便急忙说道:"东远,是不是太早打扰到你休息了?要不我晚会儿打来吧!"

"啊!致明啊!"不知怎么回事,那头的张东远一下来了精神,"不打扰,不打扰,我刚想起床呢,有什么事吗?"

"恩……你今天有空吗?"我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旁边的王馨早已经张牙舞爪地示意我动作快点。

"有啊!怎么,约我啊?"虽然看不见张东远本人,但光听听声音,也想像得到他一脸灿烂的样子。

"恩……"我刚想说话,王馨便把一张纸条伸到了我眼边"恩……九点钟人民公园不见不散!"我照着她写的一口气念道。

"恩,不见不散!"那头答应地欢快。

挂了电话,我朝王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该帮的我都帮了,成不成就靠你自己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觉!"

王馨冲我笑的妩媚,她像一只敏捷的猫般跳下我的床,曳着动人的身姿出了房门,然后悠悠飘来一句话:"这么年轻就喜欢睡懒觉,小心老了以后长睡不起!"

我双眼一瞪,一口血险些没喷出来,王馨!你行!卸磨杀驴啊!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有10点了,躺床上望着天花板为自己的今后打算。

自己都25了,可期盼的爱情却从来没有到来。难道这一路人注定没有爱吗?实在不行,就顺着爸妈的意思,随便找个看着顺眼的女人取了算了,只是自己连一场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谈过,有些遗憾啊!要是张东远是个GAY就好了,那我就向他表白……

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手机搁那头又响了起来。

拿来看了看我,是刘宇飞。

"喂!"我躺床上伸了个懒腰,"有事您说话。"

"……"那边沉默。

"喂?说话啊,哑巴了?"

"……你,这几天为什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没事打什么电话啊?"我更疑惑,刘宇飞这孩儿傻了吧?

"我……"他顿了顿,然后说了一句话,惊得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他说,"这些天我很想你。"

我捏了捏自己的肉,疼的,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他:"想我干嘛?"

又是沉默。

接着就听见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致明,我QQ空间上更新的说说你不会看不懂吧?"

"QQ空间?"我一愣。

"恩!"刘宇飞答得认真,"你看不懂吗?"

不是……"我挠了挠头,"我好久没上空间了,不知道你更新的是什么……"

"哎……"又是一阵叹气,"你好好看看吧!还有,明天中午在立交桥旁边那家咖啡店见面,我有话对你说。"说罢还没等我回话,便把电话挂了。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感觉很不对劲。然后起床打开电脑登录了刘宇飞的空间,他的空间好多他更新的说说,我刷新了一下,从头开始看。

前面几页都是二年前的,没发现什么不对,接着到了后面,意思就很明显了。

‘今天你回来了,真好!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时间是2011年五月,我回家乡考公务员的时间。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时间是他的生日,那天一整天都是我陪着他,问他女朋友呢,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我也没多问。

‘小心,情敌出没!’这次的时间是和他一块旅游的第一天。

我看一条呆一条,难道……刘宇飞他真的喜欢我?可……他不是个直的吗?!

电脑屏幕的蓝光刺得我眼生疼,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了少年时的我和刘宇飞,我不知道那时的刘宇飞是不是喜欢我,但我知道就算现在我明白他的心意也早已经晚了,一切都沧海桑年,再也回不去了。

我就这样从上午一直坐到了下午一点多,爸妈走亲戚去了,我也没心情吃饭,只是对着电脑发呆,然后便听到大门咣当一声,王馨回来了。

11.

11

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等着王馨来踹我房门。

果不其然,一声巨响,王馨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梨大大咧咧进来了。

"要哪个?"王馨拿着俩水果搁我眼前晃悠。

我朝梨努了努嘴。

"怎么了你?一脸耸样!"王馨嘴里面一边嚼着苹果,一边问我。虽然我没说,但她还是很敏锐的看了出来。

对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咬了一大口梨,然后用手很郁闷地指了指电脑屏幕。

王馨一脸疑惑地看了半天,然后慢慢抬起头,站起来,围着我绕了三圈,"哎,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一个矮胖挫哪里好,怎么都喜欢你呐?"

听她说完,我双眼一瞪,嘴里面的梨差点喷在电脑上,我愤怒地朝她吼道:"你说什么?!我除了矮点,哪里胖那里挫了?再说,什么叫都喜欢我啊!现在除了那个刘宇飞还有谁啊?"

"额……"王馨冲我灿灿地笑了笑,"那个,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矮胖挫里面的高富帅。还有,真的还有人很喜欢你,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师兄,虽然你没去,但人家看了你的照片,一直追着我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怕你不高兴,就没给他。要不,等我回了学校,就把你手机号给他?说实话,你俩还挺般配的"

我仰面躺倒在床上,欲语泪先流。妹的,这都什么妹子啊!

"算了,先不说我的事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午你和张东远没有活动吗?"我搁床上躺了一会,想起王馨和张东远约会的事情,做起来问道。

王馨"切"了一声,拿眼睛撇了撇我,把手里面的苹果咬得"咔嚓咔嚓"响,听得我后脖颈一阵阵发寒。得,不用问,张东远百分百又得罪这位小祖宗了。

"妹啊,是不是张东远看不上你啊?"话刚说完我就想自己扇我自己嘴巴,这不摆明的事吗!我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王馨一听炸毛了,"什么叫他看不上我?是本小姐看不上他好不好?那个张东远,整个上午都围着那个谁谁的话题打转,本小姐再傻也能看得出来啊!要不是中午算他识相请我吃了顿好的,不然我非上gay网把他的照片爆出来不可!哼哼,要他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我暗暗替张东远捏了把汗,幸亏他请这位小祖宗吃了顿好的,不然有他受的。

"对了,‘那个谁’是谁啊?"我好奇的问已经平静的王馨。

"哦,就是‘那个谁’啊"王馨冲我挤挤眼。

"到底那个谁是谁啊?"我继续。

"就是……"王馨顿了顿朝我倾了倾身子,"那个谁啊!"

我吐血身亡。

"哎呀,小表哥,不要着急啊,你会知道的!哦哈哈哈!"王馨冲我笑的一脸氵壬贱。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突然想起明天刘宇飞约我的事情,我到底该不该去,去了说些什么,这些问题向突然袭来的炸弹,将我炸得遍体鳞伤。

"又怎么了你。"王馨见我安静下来,伸手推了推我。

我有气无力得将纠缠我的问题朝她复述了一遍。

"什么?!刘宇飞约你?!"王馨又炸毛了。

"干什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嫌她大惊小怪。

"不是,小表哥,你听我说。"王馨将额前一缕因激动而垂落的头发挽到了后面,蹲下来拽着我的衣服一阵摇晃"那个刘宇飞约你干什么啊?肯定是要对你表白的!你是不是要答应啊!啊!你忘记你当初的痛苦了吗?何况,他现在不是要结婚了吗?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做小三?还是心甘情愿当他的地下情人?他肯定不会为了你而放弃结婚的!"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让王馨冷静一下,但话出来却变成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我放弃结婚?"

"切!"王馨不屑地瞥了一下嘴,"他爸跟我爸是同事,喜帖都送完了,下个月初六的日子!"然后又一下冲我睁大了眼,"小表哥,你不会对那个渣还没死心吧?小表哥!你清醒下啊!"

我伸手做了手势示意她安静一下,说:"不可能的,早在高二的时候我就死心了,明天见面就是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彻底来个了断。"

"真的?"王馨怀疑。

"真的!我对着灯泡发誓!"我一本正经地伸出右手。

""王馨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你一定要去,那也可以不过要带上我!"见我面露难色,她立即补充道:"我挑个离你们比较近的位置坐下,要是那个刘宇飞真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也好帮着点,我处理这事可比你有经验!就算要打架,2V1也比单挑胜算大点不是?"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的确,万一刘宇飞真要耍起无赖来也够麻烦的,就要王馨这个流氓对付他,正合适。

"恩你记得隐蔽的好点!别被发现了!"我答应也不忘嘱咐一下。

"哈!得令!我去准备武器!哈哈,明天有好戏看喽!"王馨欢呼一声跑出我屋,留下我一人郁闷着。

看我这个当哥哥的好戏,就这么高兴?

12.

星期天上午10点,我抬头望着上次相亲来的咖啡店,泪流满面。

这算不算是孽缘啊?我就不明白了,这家咖啡店有什么好,怎么都选在这里谈事情好吧,我承认,是上次消费太狠让我产生了阴影了,每次路过这里我都会沉痛地悼念一下我那拿来相亲的半个月工资。这次,不用我再花钱了吧?

"小表哥,你搁这楞什么,进去啊!不要怕,你进去后一会我就进去。"旁边的王馨见我发呆,以为我害怕,安慰我道。

""我咧一下嘴角,她今天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色衣服,将本来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最重要的,她还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靠,你以为干什么去?演黑客帝国吗?所以这一路来的时候我一直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被人发现我跟这疯子认识。

我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壮望着前面的咖啡店,转过头对王馨说:"你一会儿别忘了进去!还有,找个隐秘点的窝。"王馨懒洋洋地冲我做了个‘安了’的手势。我又深呼吸几口用来平复心情,这才踏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听见刘宇飞那厮在一桌子边冲我打招呼,"致明,这边!"我快步走到他跟前坐下,拿眼瞄了一下我身前他给我点好的饮品。很好,不是咖啡,是果汁。

我坐下后刘宇飞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作战原则,也垂着眼皮喝果汁。

我们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刘宇飞估计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致明今天,找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他都这么明显了,我再看不出来,我就白考上公务员了。想归想,但我还是装傻,摇了摇头:"不知道。"

刘宇飞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满是无奈,"致明,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情意?我每天发了疯一样的想你,念你,想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

刘宇飞这一通热烈的表白让我彻底失了阵脚。我红着脸,蠕动着嘴角,心脏跳的好像要爆炸一样。第一次被表白,我慌乱的不知所以。

我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想了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高三吧,那时我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没感觉,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GAY,然后就慢慢喜欢上你了。"刘宇飞一边回忆一边道。然后又说:"致明,咱们在一起吧!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又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大口果汁,任冰凉香甜的液体滑过咽喉,使心情又平静了些。然后对他说:"刘宇飞,你知道吗?其实高中我喜欢了你俩年,唯独高三我恨了你一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高2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每谈一个你就跑到我面前秀恩爱,那种喜欢的人却牵着别人的手的感觉你懂吗?你不懂的,你一直都是感觉整个天下的人都得围着你打转。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喜欢了。你,明白吗?"

刘宇飞彻底呆了,他通红着眼,也不说话,只是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苦涩一笑,"刘宇飞,别这样,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再说,你下个月不是要结婚了吗?好好准备吧!到时我给你个大红包。"

一听结婚,刘宇飞又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握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道:"致明,你是因为我要结婚才不跟我在一起的对吗?我不结婚了,你只要说一句,我立刻甩了那个女的。我只要你,行吗?行吗?"说着就要用嘴唇亲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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