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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属性为羊+番外篇——by泠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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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当惯了笑面虎的人的心理素质和和忍耐力都不会差,换做平常周律也最多皱皱眉,躲开她,可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周律也没比邹琦的心情好,他一个没留神,火烈鸟就飞出三米多远,那具娇弱的小身子‘kuang’的一声砸在了酒馆的木门上,酒馆里的谈笑声倏地弱了下去,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妈的,你敢打我!”火烈鸟跳了起来,他的同伴一拥而上,把周律也围在了中间,个个虎视眈眈。

“闪开,老娘要亲自教训他。”火烈鸟没好气的拨开同伴,站在了周律也面前,明明还没动手却让人觉的她已经张牙舞爪了。

应该和稀泥的邹老板乐呵呵的说:“从后门出去有条死胡同,非常适合群殴。”

“小琦!”成一沉声叫他,把他拖到了身侧。

邹老板往丈夫身上一靠,笑模笑样的说:“放心,我不搀和。”说着一拽丈夫的胳膊,“你也不许管!”这死洁癖男到现在还记恨周律也弄脏他床的仇,他要是放成一过去和稀泥那他就不是邹琦了。

成一把他惯坏了,除了莫可奈何的叹气之外,还真就站那没动,不过他会静观其变也是因为了解周律也的脾气,那个男人比成精的狐狸还狡猾三分,成一相信他不会把事情闹大。

不想被围在中间的周律也面不改色的对火烈鸟小姐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轻微的洁癖,下意识的就给你推出去了。”

成一傻眼,他吃错药了?怎么不息事宁人反而火上浇油啊?

果不其然,火烈鸟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手往周律也那张精致勾人的俊脸上招呼,周律也身子一偏,躲过了对方的九阴白骨爪,面色依旧不温不火的:“冷静一点,在这闹事会被剁碎喂猫的,我不是说我,是你身后那个家伙。”

火烈鸟身后那个家伙乐呵呵的说:“我不介意你们闹事,但我介意你们在我店里闹事,所以还是拖他去后巷吧,我很乐意看你们群殴他。”

火烈鸟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见一个男人亲昵的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嫌恶的骂了句:“死基佬,恶心死了!”

笑着看戏的邹老板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会手下留情,成一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想阻拦,可邹琦不是想拦就能拦的人。

邹琦踹出去的那一脚又快又狠,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年纪不大却作的一手好死的鸟小姐飞了出去,这回她直接撞开木门飞到外面去了。

鸟小姐的小伙伴勃然大怒,酒馆里彻底炸窝了,邹琦扬声说:“今天不做生意了,没事儿的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走晚了我可不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坐在高脚凳上的周律也莞尔一笑,顺手抄起了吧台上的酒瓶,把它砸在了就近的一颗脑袋上,唯一一个注意到了周律也出手全过程的邹琦不由叹了一声:还他妈医者父母心呢,手真黑!

凌晨两点钟,才如梦没多久的华语被手机吵醒,他迷迷怔怔的接起手机放在了耳朵和枕头之间,就听一个冷漠的声音说:“你姘头让人砍了,现在在市三院抢救,想见他最后一面就麻利儿过来。”

华语浑浑噩噩的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一串代表陌生人的数字,于是说:“你打错了。”

那端的人问:“你不是华语?”

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完全醒过来的华语反问:“你是谁?”

“你没事儿吧?周律也都快咽气了,你还有心思管我是谁?”抛下重磅炸弹的邹琦翻了个白眼,不责任的挂了电话。

华语被那句‘周律也快咽气了’震傻了,傻了足有两分钟才大梦初醒似的跳起来穿衣服。

加班到凌晨的霍里满身疲惫的踏进家门时,正瞧见头发乱糟糟的华语在玄关穿鞋,那模样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霍里本想问他怎么在自己家,可看他那个慌里慌张的样子就把那个不太重要的疑问咽了回去,改口道:“这么晚了去哪儿?”

“我朋友受伤了。”踩上鞋没顾得系鞋带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霍里回过头看着那个仓促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据他所知,华语朋友不多,能让他急成这样的就更是屈指可数了,莫非受伤的是他那个损友兼拍?算了,不管他了,他应该能处理好。

霍里如是想着,准备去关门,却见华语一个急转弯又冲了回来,手一伸,言简意赅的说:“车钥匙。”

霍里把没来得及放下的车钥匙交给他,问:“你能开吗?”

“能。”话音落地时,华语已经跑出去好几米了。

依照他的驾驶技术,想开快车都不可能,所以霍里没再说什么,当然,即使他想说什么,已经跑远的华语也听不见了。

急诊室外,百无聊赖的邹琦大半个身子靠在丈夫怀里,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与丈夫亲昵耳语:“你总说姓周的和我是同类,我还不信,没想到被你给说对了。”

想起血流不止的周律也居然还有心叮咛准备给华语打电话的邹琦‘把人叫到了就可以了,别吓他。’成一不由摇了摇头:“其实不全对,你疯起来没有理智,而他即使疯起来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什么。”

理智的疯子是最可怕的,被这种人认定的人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第39章: 谁疼谁知道

被邹琦误导的华语被周律也血流成河,奄奄一息的画面纠缠了一路,怎么告诉自己不可能,不会的,那些画面都挥之不去,事实上周律也的伤势没有那么重,这点在见到周律也之前华语就该意识到的,因为被他抓着问周律也在哪的护士指给他的路是去普通病房的,而非手术室或重症监护室,可他那颗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这会儿乱的像团浆糊,连运转都勉勉强强,遑论推理分析了。

周律也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华语忐忑不安的推开那扇门时,安静的双人病房里只有周律也自己,他平躺在外侧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被子只搭住了腰腹以下,病号服下的胸膛规律的起伏着。

闭目养神的周律也听到有人进来,偏头看了过去,尽管隔着一些距离,可周律也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紧张与担心。

他似乎忘记了上前,周律也只得开口叫他:“过来。”声音有些虚弱。

华语如梦初醒似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依言走到近前,停在床边,问:“伤哪儿了?”

周律也除去脸色泛白,脖颈处有道状似指甲造成的细小伤痕之外并无异常,他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无奈似的说:“给我包扎的护士是个生手,包的有点夸张,其实没那么严重。”

似乎不太相信的华语稍作踌躇之后又问:“我能看看吗?”

“恩。”周律也把手放回身侧,定定的睨着华语,而华语并没与他对视,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解了病号服的扣子,专注于薄薄的纺织品下的那一片区域,纱布缠在胸口,绕过肩膀,看不出伤口到底有多深的华语不知道这样的包扎算不算夸张,他只知道这个人还在平稳的呼吸,还能对他微笑,还能用那双沉敛但也温和的眼睛看着他,就当他真的没事吧。

紧绷的神经一经松懈,华语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紧张,他的心理素质向来不好,但这种近乎心惊肉跳一般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因为家人以外的人出现,他记得不久之前他才和周律也说过,喜欢而已,可真的仅此而已吗?他现在不敢确定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这个人出事,甚至是害怕他有闪失。

华语揉着眉心,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神情倦怠的好像经过了一场小劫难,他问周律也怎么受的伤,周律也轻描淡写的说,遇上几个混混,至于在哪里遇到的他没有主动提及,华语问起时他也只是含糊其辞的答了句回家的路上,可他不说不代表没人替他说,当华语问到,谁给自己打的电话,人去了哪里,为什么没人照顾他的时候,把邹琦送上出租车顺便在外面抽了根烟的成一适时的回来了。

面相纯良其实不比周律也心机少的成一用过来人的口吻对华语说:“咱们这种人遇上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不容易,如果不是过不去的坎儿就好好谈谈,吵架赌气不仅解决不任何问题。”

再迟钝的人也能通过成一的身份和这番话推测出一个‘某人惊见心上人另结新欢,心情沉郁烦躁,从而去了好友的酒吧借酒浇愁,不想恰遇寻衅挑事者,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心也伤身也伤的被送进医院。’的狗血桥段,成一不知道华语迟钝与否,所以他又委婉的提点了一下华语,让他弄清了周律也与人动手的经过。

依照周律也对华语的了解,得知他因何受伤的华语多半会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即使不是全部责任,但他也会心生愧疚,他就是那种动辄得咎的人,不用旁人说,他自己就把过错往身上揽,事实上华语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自责,但又不仅止于自责,从成一那里听来的经过和周律也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结果让他比自责更甚的是揪心后怕,他不禁会想,如果周律也受的伤无法挽回怎么办?如果刀子砍的太深直接要了他的命怎么办?受伤和丧命有时候不过是一线之隔,想到这些华语就克制不住的颈后发寒。

“华语,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一直在留心着华语一举一动的周律也最先发现了他的异样。

微垂着视线胡思乱想的华语闻声看向了周律也,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变成了刚进病房时的灰白,唯独一双眼睛因为某种情绪的冲撞而略显晦暗。

“你以为你是小年轻,心情不好就冲动一下,打上一架?你想过后果吗?”他的语气还算平静,但有心人都看的出,此时在他心里冲撞的情绪是愤怒,那是时常与担心害怕捆绑在一起的情绪。

周律也意外的怔了怔,惭愧的笑说:“当时昏头了,没想那么多。”

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笑都是赏心悦目的,可华语却被他那个只有惭愧无心反省的浅笑激怒了,他猛地拔高了音量,瞪着不知悔改的人道:“昏个头就被砍进医院,如果你再激动一点,我是不是要去太平间看你了?!”

周律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家两口子内部矛盾,成一自然不会参与,他向周律也投去一个‘我先撤了,你们继续’的眼神儿,随后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华语忍下怒意,送走了成一,当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周律也之后,他并没继续发飙,但心情明显很差,尽管周律也叫渴时,他会给他倒水,扶着他喝下去,但话是一句不说的。

周律也特别识趣,比往常的华语还规矩,其实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华语跟他发火是因为关心他,说不定还在偷偷心疼,越想越是窃喜,连被瞪都觉的幸福。

打完最后一瓶水之后,周律也动了动酸麻的胳膊,微微的舒了口气。

华语微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问:“要不要去卫生间?”

周律也心想,这么贴心的人,不拐回家我岂能罢手?嘴上说:“暂时不用,你睡会儿吧。”

“去的时候叫我。”说完这话,华语去另一张病床上躺着了,接到邹琦的电话之前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睡着,睡着没多久就被叫被醒接受惊吓了,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困意倒是零零星星,累却是不可克制的。

周律也偏头看着用后背对着自己的华语,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以为华语不会理他,但在短暂的安静之后,背对他的人冷淡的回道:“不用,受罪的又不是我,谁疼谁知道。”

周律也莞尔的扯了扯唇角,在不错的心情中睡了过去。

第40章: 心慈手软华嬷嬷

华语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为周律也着急担心生气,只是这些情绪出现了,冲撞的还很激烈,不容他控制。他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留在这里照顾周律也,只是做不到坐视不理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转天是个大晴天,虽然已近深秋,太阳却格外大方,华语站在阳光明媚的走廊里,把‘是有这么回事,你不是听妈说了吗?需要这么惊讶吗?’反复说了两三遍,他家二女王才相信,他真的去相亲了,还狗屎运的被相中了。

“好好处,别虎头蛇尾。”华格格叮咛,不等华语接口,又不放心的交代,“还是先带给我瞧瞧吧,没到见家长的程度也不要紧,我就看看她适不适合你,不露面也行。”

华语虽然老大不小了,可正儿八经的对象没谈几个,因为上一段恋情失败的太彻底太狼狈,华格格的紧张华语是可以理解的,换做以往他或许会答应下来,就算不答应也会用其它方式安华格格的心,可眼下他实在没有精力去做那些。

“回头再说吧。”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华语扶着沉重的头说,“我朋友受伤住院了,他怕家里人担心就没跟家里说,我得照顾他几天,抽不出时间约她。”

华格格这才想起,她那个惜字如金的前夫似乎提了一嘴华语是昨天半夜走的,华语朋友不多,她不认识的很少,于是便问华语:“谁住院了?”

“我高中同学,以前给我介绍过工作,虽然没成,但人家心意到了,他有困难我哪能不管啊?”华格格和周律苒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说的闺蜜了,华语怕她跟周律苒说走嘴,就撒了个小谎。

“那你先忙,抽出空来记得安排我见见你对象。”华格格对他需要的朋友没什么兴趣,交代完了要交代的事就把电话挂了。

华语头也疼心也乱,挂了电话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情绪,迈步往病房走。

周律也早就醒了,麻药的药效也早就过了,现在疼的很爽很销魂,华语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用掐手心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双好看的眉眼隐忍的皱着,干燥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华语见状瞪了他一眼,心说:活该,自个儿作的!

周律也被他瞪笑了,他弯着眉眼道:“我知错了,你别总无声的谴责我。”

华语连瞪他都懒瞪了,他拿上钱包出了门,先去买了牙刷毛巾,然后去打包了适合伤员的清粥小菜。

周律也虽然没伤到手脚,可伤口有点深,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自己下床洗漱难度有点高,而且与逞强好胜做硬汉相比,他很青睐华语无微不至的照顾。

华语帮着他做了洗漱,跟他一同吃了早饭,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华语向医生了解周律也的伤势,医生漕着一口地道的外阜普通话解说了一番,而后给了听了没听懂的华语一个潇洒冷艳的背影。

华语费力的思索了一阵,一脸莫可奈何的对周律也说:“周医生,你能用非专业语言的普通话翻译一下他刚说了些什么吗?”

周医生忍着笑道:“开放性损伤的意思是皮肉给人切开了,胸腔内无积血无浊音的意思是刀口不深,没有伤到内脏,总而言之就是不严重。”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住院押金消耗的只剩百分之十的时候,护士会通知你去续费,如果你囊中羞涩,我就可以圆满出院了。”

“……真有医德。”华语感慨。

“多亏他们我才有的混。”

华语被他‘感恩至深’的模样逗乐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邹琦两手空空的来了医院。

周律也笑说:“连个果篮都舍不得买,有你这么探望病人的吗?”

“我是来讨债的。”邹琦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张账单拍在了病床上,慢条斯理的说,“架你也打,气也顺了,是时候谈谈赔偿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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