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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北京往事——by于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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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个礼拜了,他有点儿成绩了,会拉一首歌了,也只是会这一首,勉强能上台演奏。校庆的那天晚上,他带着我的小提琴去了学校,我只能看着他在车外面向我挥挥手然后走进学校大门。

我没有进去,我骗他说我有点儿事要办,没有进去大礼堂看他表演,他是初学者,我怕我坐在观众席上看他会让他紧张,我想让他有个轻松的演奏环境。

深夜十点半,他回来了,有个男人送他回来的,这个男人是我的哥们儿赵恩乾,他已经成功混进了那所学校,暂时在办公室当个打杂的。

这天晚上,赵恩乾站在门口,只对我说一句,那就是:“行了,我做了一次好人,替你把他送回来了,你不用谢我。”说完就向我挥了右手,走人了。

我冲着这小子的背影叫了一声:“改天我请你吃饭,你看行不行?”

这小子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洪亮的声音从他那里传回来:“等我混到系部副书记这个位置,你再请我吧!”

我收回了目光,转身,带着陈宇进到了屋里。陈宇开始滔滔不绝地对我讲些他当晚在晚会上表演时的心情和现场的情况,他说的时候非常高兴,笑得很甜,想必初次表演一定是非常顺利,作为他的小提琴老师,我心里也不由高兴。

这之后,他并没有就此把小提琴的学习放下,而是每天坚持练习,他说,他也想像我这样,只要拿着琴就能拉曲子,随便拉什么曲子都行。他说,拉小提琴很帅,他已经喜欢上了这把乐器,和它的声音。

我提醒他,喜欢小提琴可不能超过喜欢我,我可不希望他因此就把我冷落了。他向我笑了笑,还发誓绝对不会这样。

暑假,我带他去旅游,去山东,他告诉我他在学校报名了一个英语口语培训班,上课二十八天,说只能跟我去玩五天,回来以后就要去培训班上课了。

我无可奈何了,五天就五天!这五天,我们就尽情地玩了,挑最好玩的地方,吃最好吃的,被迫精简。

五天之后,他开始去培训班上课,我发现他平时用来做作业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用圆珠笔抄写了课程的安排时间,是一张时间安排表,和平时正式上课的时间不太一样,是从中午开始上课,一直上到下午四点。

这个时间,我没法去接送他,只能让他自己去学校了。

可是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下午六点下班,回到家后发现陈宇并没有回来,我觉得很奇怪,我只能坐在家里等着,等着他自己回来。

到了傍晚七点半,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赶忙去接,捧着话筒,听见了赵恩干的声音,他在电弧里急促地对我说,陈宇出事了,要我马上过去接人。

我挂了电话立刻就夺门而出,开着车,穿梭大街,车速很快,我心里也很着急,巴不得身上长了翅膀,能立刻就飞到目的地。

当我经过一个公共电话亭时,有一个声音大喊了我一声,我立刻刹车,往后退,一直退到那一个公共电话亭。

我打开车门,赶紧下了车,先是看到了赵恩乾,我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陈宇人在哪里!”

赵恩乾抬起了右手,用么指指了指他自己的身后,我立刻迈步绕到他身后,看到陈宇蹲在那里,低着头,白衬衫很脏,染了一些惊悚入目的血红色,而他的胳膊正在不停地流着一缕接着一缕的血。

我疯了!我紧紧揪住赵恩乾,吼道:“他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赵恩乾很泰定,除了泰定,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劝我:“先送他去医院啊……”

我松开赵恩乾,大步走到陈宇面前,把他拉起来,带到车前,扶他进了车后座,自己紧跟着坐上了驾驶座。

系上安全带以后,我招呼仍站在道上的赵恩乾:“你也上来,把情况说清楚!”

赵恩乾立刻迈步走过来,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钻进来。

我开始开车,向附近的医院进发。

赵恩乾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开始慢慢陈述:“那所学校出事情了,你也知道的,三天两头就有教师被抓起来,关押查办,北京现在的学校都是这种情况。”

我要求道:“说重点!就说陈宇,怎么受伤的,谁把他弄成这样!?”

赵恩乾整理好思路,继续往下说:“数学力学系有位教授被揭发有问题,许多学生为了记功就私自去抓人,有几个学生觉得不妥,跑过去阻止,陈宇也在其中……”

赵恩乾说,他远远就听到有一个学生在那里喊着‘还没有得到领导组的命令怎么能自己行动’,听得出来是陈宇的声音。他随即又听到另外一个声音,非常无情冷漠的声音在回答陈宇‘你让不让?不让开就抽死你’。

赵恩乾说自己知道事态不妙,就赶紧跑了过去,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场面,学生在互相斗争,有些男学生用自己的皮带抽打同学,下手非常狠,陈宇的伤就是被皮带抽的。

他见到陈宇时,陈宇蹲在地上,用胳膊抱着头,皮带狠狠地打在陈宇的背上和胳膊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陈宇已经被打出血来了,那些学生还在打陈宇,往死里打,陈宇倒在地上,那些学生还继续对陈宇拳打脚踢,狠狠踹陈宇。

赵恩乾告诉那些打人的学生,说‘别打!再打就抓不到要审查的人了,抓要审查的人才最要紧’,那些学生才停手,呼啦啦的跑开了,跑去抓人,才放过了陈宇和其他几个学生。

第十一章(上)

我听完了赵恩乾说的话,心里很痛,但我必须要忍住,冲动是魔鬼,冲动会害了我和陈宇,这种时候必须要冷静对待任何情况。

我问赵恩乾:“那,那人抓到了么?……那位教授。”

赵恩乾说:“还不知道,我只顾着带陈宇出来,不过,按照惯例,一定是关学校的二十八楼那儿。”

我不再关心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我只需要关心陈宇的伤势,我火速开车到了医院,叫来了护士。

护士把移动病床推了过来,扶着陈宇躺在了移动病床上,随之,我急忙去办医院手续,离开前,叫赵恩乾替我看着陈宇。

当我回来的时候,陈宇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赵恩乾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外,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等着。

等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我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看到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忙站起来,看着病床上的陈宇,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我打算要跟上去,赵恩乾站起来,对我说:“我回去了,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情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跟上了移动病床。

陈宇被几个护士从移动病床上搬到病房里一个靠窗的固定病床上,我把病历交给了医生,让医生填写相关项目,之后我就守在病床前。

陈宇不是做的严重的手术,只是缝合伤口以及止血的小手术,但他身上的伤口太多,所以做了全身麻醉,而麻醉剂的浓度不太深,陈宇睡了一个半小时就自然醒了过来。

“痛不痛?”我看着他缓缓睁开眼,关心道。

他努力睁大眼,看了看我,大概是把我看清楚了,才回答:“不痛,一点也不痛。”

我又说:“你的伤太多,得要静养,就别去学校上课了。”

他立刻反应激烈,脱口:“这哪成啊!还有十来天的课就结束了!”

我平静地劝他:“这只是培训班,上不上都差不多,不影响你毕业的,你的伤要是不治好,拖延了正式课程才是麻烦事儿。”

他微微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好又抿唇,安安静静下来。

随后,我接他回家了,顺便带了一些用于皮肤创伤的消毒消炎药品,医生说他只是皮肤创伤不要紧,可以不住院。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嘱咐他,叫他不要再管学校那些事情,只管自己的学习就是了,教师干部被抓被审查,那是中央上级的命令,小市民搭救不了,有知恩心的学生更搭救不了,这不是当英雄逞能的时候,我不希望他再出任何意外。

我这样并不是冷漠,并不是不关心同胞,而是在这样乱哄哄的光景里,一时的正义之气只会害了自己。谁不想活下去呢,谁不想长命百岁,谁不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啊?何况我的单位还是中央办公厅,标准的‘红五类’,注定我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陈宇听我的话,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他发誓再也不管了,哪怕被审查被关押被上刑罚的教师干部是自己的恩师,说会好好爱惜自己。

我不知道他是只光嘴上说说的,还是真的当真付诸于行动,可是心里选择了相信他,没有别的原因,信任自己的情人是最基本的。

后来我听说了,那位被审查的教授果然被抓进了学校的二十八楼,后来逃跑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审问时遭受到了残酷的肉刑,总之,最后他还是死了,上吊自杀的。

我没有别的想法,我知道了以后,我努力忘却,至少在上班的时候不要记起这些事情,我必须要怀着对祖国的热爱、对生活积极向上的心态去上班。

陈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听话,所以伤很快就好了,到学校注册和开学的前一天,他已经可以拆线了,自己去了医院叫护士拆线。

九月份初,是他读大三的开始,课程也越来越多,学习越来越紧张,他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能和我约会,我休息日来临的时候,他还在忙碌,每天几乎都捧着课本,每次和他做爱完,他也都要先把课本知识先背一遍才睡。

到他的休息日,尽管只有一天,他也用来练习小提琴,他爱小提琴就如我当年爱着这个乐器一样,我看着他练习,偶尔指导他,看着他突飞猛进,直到有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会自由拉曲子了!

“我已经熟练了,基本上什么曲子都没有问题了。”他这样坚定的告诉我,我迎着他同是坚定的目光,不禁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傲慢,盛气凌人得盖过我这个老师的气场。

我突然心里很不服气,说道:“是吗?你的指法和音律都熟练了么?那你拉给我听听,就‘梁祝’这首!”有意考一考他。

他立刻拿起了他练习用的那一把小提琴,当着我的面,平静地拉奏起来,我认真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听着。

第十一章(下)

音的节拍很稳,调子也没有漏掉,曲子非常顺畅……

我不禁皱眉,一曲完了,我根本找不出可以拿出来指点的缺陷,我心里更加不服气了。

他笑着问我:“怎么样?我拉琴的技术还不错吧?”

我冷静地抬眼,迎着他带笑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冷静地回答:“好啊,恭喜你可以出山了,但是……有没有胆量和我单挑啊?”

他收住了笑容,愣了愣:“你是说……咱们……斗琴?”

我干脆利落的应道:“对,斗琴!”

男人之间,为了争一口气而斗本事是常有的事情,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觉得陈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刚提出这一个想法,他立刻就答应了,几乎没有犹豫。

我们一起去了音乐厅,那里会有许多听众,他们会为我们的水平做出正确的评价。

我学琴的时间比陈宇要更久,因此,在听众的要求下,我不得不把我的宝贝儿小提琴让给他,而用了他平时练习用的最便宜的那把琴,这样才够公平。

斗琴的曲目,我老早就想好了,既然是炫技的斗琴,就一定得节奏快,快而音准才是最好的演奏手!所以,当我把小提琴握好,搁在肩头上,一搭上琴弦,我就拉起了维瓦尔第的四季协奏曲之冬。

陈宇不可能白白就站着看我拉琴,白白站着就等于是认输,很快地,他追了上来,快速拉动他的琴弦,与我争旋律,我停下来,特意让他独自拉一段,他异常有信心,当仁不让,接着拉接下来的旋律,顺顺溜溜而没有任何错漏,赢得了听众的阵阵掌声。

我不服气,紧跟着接着往下的旋律继续拉琴,他也不服输,赶紧追上来,和我拉同一段旋律,激烈而刺激。

最后一段旋律,我们谁也不让谁,追赶着,一直拉到最后一个音,然后一起停下。

听众在下面猛烈鼓掌,还有人吹了几个口哨。

一个来自于某一个交响乐团的演奏家站出来点评,他说他无法做出谁赢谁输的判断,因为陈宇很棒,学琴的时间却没有我长,而我的琴技自然是不差的,他没法取舍,他只能说,如果陈宇在小提琴演奏方面继续深造,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演奏家。

陈宇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就没有了。

因为斗琴的刺激感,回去的时候,我已经不计较输赢的问题了,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挤时间去了乐器店,逛了一圈,不过,并没有买什么新乐器。

本来我想给他买一把好一点的小提琴,可是他看完了乐器店里所有材质的小提琴以后,没有要买的意思。

在车上,我告诉他:“你不要犹豫什么,你想要我就买给你,我买得起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舍不得,只是花你的钱太多了,拿着三万的琴总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只是当初的那场交易。”

我劝他:“你不要想太多,我们的感情……不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所以你花多少我都不介意。”

他沉吟着,说:“我想,等我毕业了,有了工作,也能把钱花在你身上,而不是一辈子都花你的钱……一直花你的钱,还花那么多,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说的是心里话,我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心里很感动,因为在他心里,他也很爱我,我高兴得差点要哭了。

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割爱,把我最心爱的小提琴──我在多伦多花了约等于八万元的那一把琴,送给了他。

他感动到难以克制心情,他搂住我,亲吻我,我就搂着他的腰,紧紧地搂着他,缠绵热吻,吻了很久很久。

第十二章(上)

我想我快要控制不住了,重复的激吻已经满足不了我,忙不迭地开始吻他的侧颈,吮他突起的喉结,一边吻一边摸他,随便乱摸。

他搂着我,喘气着,低声说:“我们进屋里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我吻着他的侧颈,摸着她,忙碌之中回答:“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放心,很快的。”说完,就狠狠吻他的唇,然后扯开他的上衣,一路吻他的胸膛。

当我舔他的乳晕,吮他的乳尖时,他挺起了胸膛,这是他的身体开始兴奋的表现,我干脆地再吮多几遍,一遍又一遍,狠狠的吮。

他的喘气声和极低的呻吟,让我的性欲大增,我赶紧把他压下来,把裤裆贴在他的下半身,隔着布料蹭他的敏感部位,一丝一丝的快感直窜上来,我不禁内心直喊着好爽!

他在我身下急促喘气,两只手紧紧搂着我,两颊有些泛红,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是被我弄得爽了,我不由兴奋起来,俯下身狠狠吻他的唇,用舌尖挑逗他的口腔上颚,挑逗他的舌尖,就算是他的唾液也一块儿掠夺。

他搂住我,一只手在我的背部乱摸,被我吻得意乱情迷,他的荫茎硬了起来,顶在我的下半身,我也不禁硬了,我一边吻他一边用么指指腹按揉他的乳尖,他因此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像小猫的叫声。

我等不了了,立刻扯下了裤子,掏出我的大荫茎,压在他的腹部上蹭了蹭。他看到我的荫茎就把持不住了,握住了我的荫茎,用手指的指腹轻轻揉了揉规头,替我手氵壬,同时用左手伸进他自己的裤子里套弄。

我吻他,吻得比刚才还要带劲,我的身体已经燃起来了,血液奔腾得比海浪还要迅猛,我疯狂地吻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扯下他的裤子,低头,用舌苔舔了舔他的规头,听到他因为强烈的快感而发出了急促喘气声和低低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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