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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 下——by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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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老二的男子应声从房梁上下来,艳阳天瞅见他,闪身让开,这老二使得一手幻影手,出手极快,加上他一身好轻功,飞天遁地,绕是他打不着艳阳天,艳阳天一时间也抓不住他。

艳阳天道:“原是个梁上君子,这招幻影手不知摸过多少人的钱袋。”

老二啐了口,道:“少废话!我姐夫十年前不过是路过你家武馆,却硬是被你抓去切磋,结果呢?活人去,死人回!艳阳天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来隆城,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你的仇家等着杀你吗??”

艳阳天道:“你姐夫是自己找上门,他还自己签了生死状,你要怪就怪他自不量力还找我切磋,还有,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这时言老与那耍猴拳的男子也都冲了上来,连同老二,三人将艳阳天团团包围,步步逼近,艳阳天脸上反而露出笑容,他一起手便朝中年男子推了个掌,晃过言老,抓着那中年男子的手腕直打老二胸口,老二要去抓他,中年男子亦在反抗,艳阳天竖起手指,连抓他胳膊三截,拿下他肩膀,反手扣住他将他挡在自己身前。言老见状,赶紧收住拳头,老二踩着梁柱飞到艳阳天面前,一个勾手,分开两指要戳他眼睛,艳阳天不动声色,将那中年男子推开,竖起手掌横插进了老二两指中间,扎问马步,肩上传力,不过半秒,便将老二从那梁柱上震下。老二他三人还是不甘心,言老一抬眼看到艳阳天倚在桌边的黑伞,伸手拿了过来就去打艳阳天,他拿伞当棍子使,一下又一下往艳阳天脑袋挥砍下去。艳阳天明显不悦,轻啧一声,双手交替格挡下所有竖劈,双脚快速移动,言老还在一味挥伞时,艳阳天却已经到了他身前,他只白皙细瘦的手从言老双臂空当中钻住,一把掐住他脖子,老二和中年男子还要来帮忙,艳阳天怒目环视,抢了言老手里的黑伞,轻声道:“伞要这么用。”

言罢,他将黑伞拦腰抓住,往前一推,伞柄直戳言老咽喉,往后一松,伞尖直刺老二小腹,又是一转一提,一握一开,黑伞伞面大开,正好打在中年男子脸上,将他震开老远。一时间室内低哼声不断,言老捂着脖子涨红了脸连咳都咳不出,老二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站也站不起来,中年男子晕在门口,一个守门的人抖抖索索去探他鼻息,艳阳天扫了一眼台上面色惨白的说书先生,再看那守门的三人,这四人均是一个表情——恐惧,害怕,也均是一个反应——落荒而逃。

艳阳天气定神闲地收起雨伞,走到言老面前,一弯腰直接去摸言老的脖子,言老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艳阳天没有立即回答,他一用力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扔到地上,道:“下次要冒充我店里的人,先去打听清楚谁是老板再来。”

那言老面皮下的人是个麻子,他道:“这茶室原来是你开的??!”

艳阳天问道:“言老人呢?”

麻子冷笑,艳阳天踩上他手,又问了遍,麻子龇牙咧嘴,求饶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说!我说!他在桃花街芳芳的后门口!!”

艳阳天没再理他,他单手撑着伞柄把伞拄在地上,看了眼落地钟,还差三分钟便是九点十分了。

恰好何北这时从外面进来,艳阳天看到他,道:“盆先放下,把这三个人抬出去。”

何北看到满屋狼藉,愣在原地半晌,哆哆嗦嗦开口:“这位先生,这总不关我的事,不用我赔钱吧?”

艳阳天看了他一眼,转身道:“不关你的事。”

他拄着伞走进厨房,那厨房里的厨娘看到他忙过去扶了把,艳阳天摇摇头,才想说什么,身子一软,整个人都由不得他了,只得任凭这虎背熊腰的厨娘扶着他上了楼。厨房楼上是间小阁楼,装修极为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木桌。厨娘把艳阳天按在床上,又咚咚咚跑下楼给他倒了杯温水。艳阳天靠在床头对厨娘道:“你去桃花街芳芳那里找一找言老。”

厨娘道:“先喝了这杯水。”

艳阳天摇头,厨娘便去喂他,捏了捏他的手腕,问道:“抬不起手?”

艳阳天默默喝水,厨娘又说:“蓝婶是个笨人,不明白干吗非得来隆城,就算周白清那混小子在这里,可这地方本来就是给人逃难避祸的地方,他要躲起来,你以为真有这么容易找??”

艳阳天道:“在外面当然不容易找,所以要进来找。”

蓝婶夺走他杯子,没好气地说:“进来找就容易?你都来了大半年了也没见有什么消息,再说了,你现身才一个月你瞅瞅来了多少仇家了?算上今天这个都有五拨人了!”

艳阳天道:“我能应付。”

他把脚也放到床上,闭上眼睛说:“我想歇会儿,蓝婶你去把言老找回来。”

蓝婶没立即走,起身说:“再这样我就要找傅医生来了,救回了一条命,要回了一点武功就整天瞎折腾。”

艳阳天翻了个身,冷声道:“我好好的,别去麻烦傅医生了,给她添得麻烦还不够多?你下去吧,别管我了。”

蓝婶拿他没办法,骂骂咧咧地给他盖好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楼。

艳阳天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听到蓝婶下去了,从床下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他蜷在床上,烟灰掉到了枕头上也不管,眼睛定定看着外面。街上很暗,天也很暗,他知道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只是阳光照不到这里,屋里才阴冷得厉害。艳阳天咳了两声,掐灭了香烟,他实在睡不着,只好又起来,给自己添了件外套后走到了楼下。蓝婶不在,店里就只有何北一个伙计,艳阳天问他:“其他人呢?”

何北在打扫地上的茶杯碎片,道:“他们都打好几份工,赶工去了。”

艳阳天坐在靠近门口的桌边,应了声,道:“糊涂了,忘了这事。”

何北不怎么敢和他说话,默默走远了,艳阳天闲坐了会儿,柜台里的电话铃响了,他走去接电话,何北还犯嘀咕:“这个人倒自来熟,店里的电话也接。”

打来电话的是陈十七,说是人在隆城,约艳阳天出来吃顿饭,聚一聚。艳阳天本不想出去走动,可陈十七偏提起周白清的事,艳阳天要他在电话里说,他又不说,无奈之下只好出一趟门。陈十七约他在邻街的云吞面馆吃饭,艳阳天到时面馆里没什么生意,他一眼就看到了陈十七,陈十七也不和他客气,已经吃上了云吞面。艳阳天要了碗净云吞,开口便问陈十七:“有什么消息?”

陈十七吃着面条,道:“我说你们隆城的路可真难找,进来还要坐船,也没座桥,然后吧,我费劲找了好久才搞清楚这里是什么街,你说又没路牌又没街名的……”

艳阳天道:“不是我们隆城,街名有,你不知道罢了。”

陈十七哈哈笑,说:“艳阳天师傅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艳阳天不耐烦地皱眉:“有话快说。”

陈十七道:“是我一朋友,说那天在火车站看到周白清了。”

艳阳天忙问:“哪里的火车站?他要去哪里?还是他回到哪里?”

陈十七道:“您别激动啊,具体点说是在云城的火车站看到了周白清。”

艳阳天握住了双手:“云城……不就是这里吗?”

陈十七颔首,道:“对,就是隆城对岸的云城。”

他又问艳阳天:“您这里还打听到他什么了吗?”

艳阳天看着别处,道:“没有。”

陈十七笑了笑,道:“我倒是听说您在隆城现身不到一个月就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啊。”

艳阳天道:“仇家遍天下,隆城尤其多。”

陈十七拍了下手:“哈哈您现在是出口成章啊,这隆城风水着实养人。”

他顿了顿,忽然沉下声音,说:“不过有件事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我朋友说,周白清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而且我也陆陆续续收到些风声……”

艳阳天蹙眉道:“你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完。”

陈十七道:“因为还不能确定,我也不好现在和你说,总之等这消息确定下来我一定告知您。”

艳阳天抬眼看他,撑着额头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净云吞上了桌,他喝了点汤后就放下了勺子,干看着陈十七吃面。陈十七一抹嘴,道:“不过都一年多了,人样子多多少少肯定有些变化,艳阳天师傅您不也是年轻了不少吗?”

他干笑几声,艳阳天道:“我这是病。”

他冷着脸孔来这么一句,陈十七怎么也接不下去了,索性转移了话题,道:“以后估计会常来隆城走动,以后还要麻烦艳阳天师傅多关照了。”

艳阳天道:“对这里不熟,你的事别随便和我扯上关系。”

他说完也不吃云吞不喝汤了,起身就走,陈十七摇头叹气,暗暗苦笑,心道:真不知以前周白清是怎么和这个冷面阎王相处的。

艳阳天从面馆出来后便直接回了茶室,茶室临街,打开大门做生意,走得稍近些就能看到里头正对大门的桌边坐了五个人。这小街虽长,却窄,宛如楼与楼中间的一线天,光线昏暗,艳阳天实在看不清这五人长相,只能依稀辨别出男子的轮廓。那屋里坐在最中间的人也看到了他,抬手一挥,高声道:“艳阳天师傅,里面请。”

街上行人寥寥,听到这一声,不少人都停下张望,艳阳天大大方方,无论别人投来多奇怪的眼神他都一一收下,他没有加快步法,也没有放慢脚步,不紧不慢地往茶室里走。茶室近邻的五金行和杂货铺已经忙着收拾铺头,似是准备打烊。艳阳天踏进了茶室,他回身关上门,将大厅里两盏吊灯打开,灯光落在那五人肩头,将他们容貌脸孔一一照亮,五人中坐在最中间那位头戴礼帽,穿身格纹西服,里头配件同花色的马甲,最里面的衬衣雪白,领带紫黑,似是绸缎材质,散发出阵阵柔和光彩。而其余四人装扮却普通多了,甚至可以说狼狈,这四人踢着一式的平头,全都没穿鞋,上身套件黑色布衫,领子开口胸口,下身是条宽松的练功裤,裤腿拉到小腿,连脚踝也没遮住,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时光倒流到了四十年前,一伙跑船的帮工正聚在茶室喝茶呢。再说这四人的长相,各个面目可憎,凶神恶煞,鬼差阎罗也不过如此了。

艳阳天道:“说书先生今日身体抱恙,书不说了,几位请回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西装男低头饮茶,道:“不听书,光喝茶也不行?”

艳阳天道:“不行。”

此话一处,四个平头齐刷刷看向艳阳天,西装男笑了两声,放下茶碗,拿下礼貌,抬头望向艳阳天,道:“才听霍老二说艳阳天这人着实冷淡,不好客,我这下就自己领教到了,我要是赖着不走,艳阳天师傅可要赶人?”

西装男五官英挺,隐隐有些异国风韵,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艳阳天。艳阳天懒得搭理他,径自往柜台走,那四个平头一直盯着他,眼神寸步不离。艳阳天拿出个算盘,摸出本账簿,站在柜台礼啪嗒啪嗒打算盘,西装男又道:“之前听闻有人在隆城西区见到了艳阳天,还见到他大施拳脚功夫,风采不减当年,我本不信,心想这艳阳天在外头过得好好的,来隆城这块是非之地干什么?况且早前江湖传闻艳阳天武功被废,怎么还可能把人打得满地找牙?再说了尽管我消息不怎么灵通,不过艳阳天来西区开了间茶室,还开了一年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左想右想,就稍微和霍老二说起了下这件事,结果倒好,霍老二和霍老三自己找上了你,不过也是托了他们的福,我才知道,原来花家少爷真来了隆城。”

西装男说话阴阳怪气,艳阳天听到后来皱起了眉,拿起算盘上下一摇,清了算盘子,重头算过。西装男看艳阳天不理不睬,自己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不太信得过霍家老二,就想自己来这间茶室看看,这西城本不是我地头,不能久留。”

说到这儿,西装男捏着礼帽朝艳阳天走来,他脚上一双皮鞋擦得锃亮,身高腿长,站在柜台前犹如画报上的男装模特,帅气逼人。他道:“不过能有幸再窥花少爷真容一二,我刘斩风也心满意足了。”

他言辞轻浮,艳阳天低头不语,起笔往账簿上记上一笔,继续打他的算盘。

刘斩风道:“看来花少爷记性实在太差,那我就再提一句……那年十六,花家后院海棠树下,美人……挂……”

艳阳天听到此处,终是抬起眼睛看了刘斩风一眼,刘斩风浅浅一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吐出那最后一字:“画。”

艳阳天没接他的话茬,他轻拂过算盘,清了下算珠,拿起账簿往厨房走去。蓝婶这时正从厨房里出来,艳阳天看她一眼,吩咐道:“送客。”

蓝婶才要去开门,没想到茶室大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行数十个红衣人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个粗壮男子,他见到刘斩风,两道分叉眉猛地飞起,伸手一指,道:“刘斩风!西区也是你想进就进,想来就来的??”

刘斩风笑道:“我这才要走,不过是来见个故友,这也不行?懿老爷可真是越活越小气了。”

分叉眉一掌拍在木桌上,道:“懿老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弟兄们给我上!”

他喊打声已经出口,红衣人愤然冲上,黑衣人霍然起立,眼看一场大战在即,可一道喊停的声音忽然从后面斜斜劈下,一众红衣人立即僵在了原地。只见一个着唐装的干瘦老人从分叉眉身后缓缓行出,他嘴角两撇山羊胡,一双狐狸眼睛滴溜溜,他道:“懿老爷是叫我们来送送客人,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客人打出西区?”

他人虽瘦小,可说话时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那分叉眉听了不敢回嘴,梗着脖子让开条道,对刘斩风道:“那你请吧。”

刘斩风笑笑,回头朝艳阳天行了个礼,这才带着他那四个光脚平头走出了茶室。这一黑一红两帮人渐次出去,蓝婶立马反锁上了茶室的门,她问艳阳天:“那个刘斩风你认识??”

艳阳天道:“不认识。”

蓝婶道:“那他说来见个故友,说的不是你?”

艳阳天不答她,脸上似有厌烦的神情,转而问道:“言老呢?”

蓝婶也不打听刘斩风的事情了,道:“送去看医生了,说是那天去芳芳那里照顾生意后被人用迷药弄晕了,觉得丢人,没脸见你,我走时他已经醒了,说自己能回家,我就回来了。”

艳阳天点了点头,一个人回到了楼上,他整理完今天的账簿后就又再床上躺下,睡意一阵一阵的,有时浓,有时浅,浓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又要发梦,梦到的又总是噩梦,这么折腾了好一阵子直到喝下蓝婶送上来的汤药,艳阳天才算彻底睡着。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艳阳天醒时看到蓝婶留在桌上的晚饭,他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点,饭菜都冷了他也不在意,放下筷子就钻进了浴室。方才睡着时出汗出得厉害,一身衣服湿透了不说,床单上都留下了印子。艳阳天拧开花洒,打算洗个澡再换了床单,水热得慢,光出冷水,可他站着冲了好久也不觉得冷,水热了后,他恍惚间意识到这一点,又是阵虚汗。进来他对冷热已经不太敏感,别人都是察冷热穿衣,他是看天色穿衣,天色还暗就多穿一件,天空要是晴朗,就穿薄一点。吃饭喝水更是随意,经常错过饭点,忘了吃饭,就算记得,吃上一点也就觉得饱了,喝药倒是勤快,蓝婶说他越活越不像人,越活越没有实感,身体虚,人也跟着虚。真是千真万确,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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