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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诚上——by牧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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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渡看着门口的几根彩花,顿时明白今天为什么会被叫到学校去了,今天是他户口本上那个生日。

他靠在门边等着那伙人自投罗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上楼一般一分钟,现在都过去了十几分钟了,他该不会被困在电梯里边了吧,还是说他是爬楼梯的,还是在楼下买水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有人出汗了,有人捏紧了手里的东西,终于有人憋不住了,他屏住呼吸打开一条缝隙,房子里的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当阿顾看到靠在门边的康渡的那一刻,吓了一跳,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范子拉开门看清楚,然后大家倍受打击的尴尬的盯着那门口的几条孤零零的彩花。

康渡看着这些穿着蓝白相间女生校服的男男女女,男生还都带着长长的假发,跟个鬼一样,太过惊讶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现了,有些人衣服都要撑爆了,还有人扯了扯裙子,真是有够难为他们了。

不知道是谁手一抖的拉开了彩花桶,噗的彩花撒了一地,特儿反应过来的拉开了一个,笑着说“生日快乐。”

然后大家纷纷拉开手中的彩花桶,花啦啦的掉了一地。

“谢谢。”康渡淡淡的笑着说,但听得出心情不错。

然后特儿拉着他走了进来,范子赶紧的去接过他手里的自行车。

粒粒和噜噜就坐在他旁边开始帮他按摩,他都起鸡皮疙瘩了,特儿拍了下手,意思节目,然后就看到几位身材高大,要将校服撑爆的男生开始在那里舞动,胸口碎大石,仍球,叠罗汉,千手观音,女生用相机拍个不停,男生的大裤衩都出来了,阿顾一张大脸假发也遮不住轮廓啊,老叶穿着这校服,还没看,人都要吐了,那脸边的那两坨红色是什么?高原红?还交了个辫子,有男生还跳出了钢管舞的味道,看得大家呕吐物都提高嗓子眼了。

康渡在那里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却发现他躲在墙边也拿着手机的拍个不停,他的校服还算长的,在膝盖上面,只是上衣太短了,随着他的动作肚子隐隐的露出一小节,原来瘦瘦的身体,好像还有点肌肉,长长的腿上被白色丝袜包裹,整齐的刘海快要遮住眼睛了,假发垂到了腰际,侧面倒像个高中生了,他收起手机,见头发撩到后面,让人觉得性感又禁欲,他嬉笑着,完全没注意那个目标人物的视线。

大家表演完之后,还大方的弯腿致谢,就连于诚也恶心到了,腿上的丝袜太紧了,勒的他很难受,他很想换下这件衣服,可是看着范子他们,不合群可是会受到惩罚的,而且喜晴还在这,他可不敢乱动。

男生表演完之后,就是女生了,范子和于诚就坐在了康渡旁边,于诚发誓,这辈子就疯狂这么一回,就当一回人妖,太累人了太不容易了,旁边的范子更是别别扭扭的,惹得女生跳舞的平平出错。

康渡看向旁边那个笑呵呵的于诚,对方转过头对视一眼大笑着拍了他的背,他人都往前倾了,这个力道就不能好好控制一下吗?

文艺汇演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们将灯关了,特儿端出了一个二层大蛋糕,旁边女生赶紧上去帮忙,才顺利的放在桌上,二十根蜡烛泛着金光,印在大家的眼睛里,一曲生日快乐歌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阿渡,许个愿。”特儿甜甜的说着。

康渡闭上了眼睛,大家都期待的看着烛光中的那张脸。

康渡吹灭蜡烛,有人打开了房间里那红红绿绿的小彩灯,特儿贤惠的切着蛋糕,康渡吃了口蛋糕,有人边吃着边抹在了旁人一脸的蛋糕,康渡也不例外,头发上,衣服上都是那可爱蛋糕的奶油味,应该是巧克力水果蛋糕,老叶的眼镜上面都涂满了蛋糕,因为看不清还在那里乱涂,阿顾因为衣服的原因,上身活动受限,就用腿挡住攻击,粒粒拿着托盘就盖在范子的脸上,最可怜的是沙发套啊,又要洗了。

大家都很闹腾,而且又都穿的一样,但因为体格不同还是很容易分出来的,康渡在那白绿相间的校服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可那个人并不在里面,他尽可能的穿过他们,却被涂抹的更多。

他边拿着纸巾擦自己的脸,走进了于诚的房间,阳台那里有两个身影。

于诚靠在围栏那里,喜晴蹲着触碰着那茂盛的七变化,“能跟我讲讲你女朋友的事吗?”

那天在酒吧里没看到他,她就猜到了,记得上次在这个阳台他露出的那个表情,他曾经一定很喜欢这那个女孩,她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分手,也许是很简单的理由,但还是觉得这种事跟别人说说可能心情会好点。

于诚什么话都没说望着那夜色中的樊西河,沉默了一会,在围栏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又放了进去,有点潇凉的背弓了一下看着楼下,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样。

于诚开口了,转过身来对着喜晴说着,“她很漂亮。”

康渡站在窗帘那里听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啊,暗恋了她三年。”他停顿着,“她答应和我交往的时候我做梦都在笑,我从没有想到她也会喜欢着我。”

“那段日子大概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于诚淡淡的说着,好像释怀了一般。

喜晴转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笑着说,“我和我的男朋友谈了6年,我爱了他6年,但已经够了,我会记住那些最美好的回忆的。”

于诚将烟放进盒子里,也蹲在喜晴旁边,一起看着那被灯光照亮的几株七彩花。

“你知道这种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于诚摸了下叶子,好似随意的问着。

“不知道”喜晴摇了摇头。

“是希望。”俩人对视着嗤的笑了起来。

说再多话的话也没有这句话来的安慰人,喜晴看着这个重新充满笑容的人,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说自己也要去种几株,多种点希望,就有人追了。

康渡安静的听着,看了下那俩个蹲在地上的背影,走了出去。

21、花开希望

那种花的花语是希望吗?他从来也不会对他说自己的事,总是会将话题扯到别人身上,也不会去窥探他的事情,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他想了解他。

大家闹的很欢,有人注意到了于诚和喜晴的消失,但都半睁眼的会意。有男生受不了这身衣服,强烈的要求的换回,还一直叫着头皮发痒着呢,女生就不愿意,这种衣服穿的人都变年轻了,清纯了许多。

协商了一下,然后大家要合影,拿出相机,设置好,一伙人摆着搞怪的姿势拍了一张合影,只是在那张相片中怎么都找不到于诚的踪影,这种相片还能拍,说什么都不能从啊,拍完相片,少数服从多数的换了回来,衣服肯定是要洗的,收拾好这满是狼藉的地方后,还有人舍不得走,但还是被揪着耳朵走了。

于诚在楼上向下面挥着手,康渡递了瓶啤酒给他。

“唉,你刚许了什么愿?”于诚孩子气的问着。

“说出来会不灵。”他也孩子气的回着。

“你可不像会这么迷信的人啊。”倒是有点崇尚科学的味道。

“我像什么样的?”康渡好奇的期待着他的回答。

“嘿嘿,像个严肃的老教授。”于诚笑着实话实说,有时候太冷淡了,看上去就显得严肃了。

“是吗?”康渡看向对面的楼房,严肃吗?自己都不知道。

于诚见他陷入思考一般,笑笑,这人有时候还挺呆的,“听说你出了本书?还真没想到啊。”

“我不是严肃的老教授吗,出书很正常。”康渡有点埋怨,对老教授这个称号不满。

“哈哈,生气了?”于诚拍了拍护栏,笑意不断,“老教授不是很有文化吗?那是夸奖吧。”

康渡也轻笑了一下,那完全不是夸奖吧,老教授还有古板的意思吧。

“唉,拿给我看看呗,看我认识几个字。”于诚打趣的说着,上次看的那些书,只有它们认识他啊。

“开玩笑吗”康渡分不清他的玩笑还是认真。

“那当然了,我好歹读了几年书的。”这个人连玩笑都分不清,也够有意思的。

康渡拿着啤酒,跟他碰了一下酒瓶,喝了一口酒,“那为什么不读了?”

于诚喝着酒,撇了下嘴说,“跟别人打了一架,被开除了,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然后还嘿嘿的咧着嘴,很无所谓的样子。

“你到底给不给看了?”还差一点被他给绕了出去,书还没给看呢。

“在电脑里,要看吗?”

“那算了吧,那密密麻麻的,反正我也看不懂。”于诚喝光那罐酒,捏着易拉罐,发出了声响。

康渡笑着看着他,这个人有时候有点坦诚的可爱了,想起了之前他和喜晴亲密的蹲在这里的一幕,“能……跟我讲讲你的事吗?”

“什么事?”于诚好奇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

“以前的事。”对方郑重其事的说着,他想了解他,很多方面,那个女孩的事,还有他退学的事,还有很多,他喜欢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想知道。

于诚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开始讲自己的家乡很漂亮啊。

初中的时候认识了蚊子,然后通过蚊子认识了胖哥、勇子,他们三人都是在武堂长大的,个个都好斗,还特讲义气,很自然就玩一块去了。

以前经常一起逃课就为了去摘桔子,蚊子还教了他点防身术,你别看蚊子这样,人家可是正经的习武世家,刘叔是县里的老师傅了,他有一门功夫是从来没看过他使出来,听说是禁忌,于诚对这个没兴趣,也就随便了。

说着都是围绕着蚊子他们,本来都是跟着蚊子他们混,蚊子毕业后,出去打工了,后来就跟着胖哥他们,不是游戏厅里就是街上打架,说着都觉得以前怎么就那么混,天天不着调的,后来也分开了,于诚轻描淡写的随意说着厂里的生活吧,那很无聊的,估计康渡也没兴趣。

康渡听着他说,也没有去打扰,只是安静的听着,一直到于诚有点困了,想去睡觉了,他走进了房间,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阿渡,差点忘了跟你说声了,生日快乐啊。”康渡转过头对着一个微笑,“谢谢”

到了第二天,于诚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本《药材》,翻了一下,根本不是讲什么药材的,全是一些哲学类的,什么人性啊,什么哲学之类的,很无聊,他看了一下就睡着了,当然,后来就找不到了,他更是忘了有这本书的存在。

这里的6月,早上清爽的空气弥散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中午,天很蓝,阳光正好,温暖和熙的晒在身上很惬意,樊西公园的树木葳蕤,鲜花盛开着,路边的石榴花开的正艳,娇红欲滴,阳光透过枝叶,闲散的洒落在树上,阵阵微风吹过,花香随着飘拂弥漫在心间,难以消散,夜晚,总是透着凉爽的风,很是爽快,樊西这边都安静了下来,总会有人站在桥边感受着大自然的熏陶。

蚊子最近也没有那么早起来了,但还是整天的洋溢着幸福笑容。就连于诚都觉得他好像都变帅气了,范子他们很少过来了,听说在忙着期末作业,还抱怨着疯子王惨无人道啊。

康渡好像也很忙,只是偶尔会在店里看到他,但也只是简单的聊着几句。

于诚最近在学雕花,一有空就拿着个胡萝卜开始削,老板说这是为了更好的学会做蛋糕造型,可苦了于诚那双手了,还有那可怜的胡萝卜,个个都参差不齐凸凸凹凹的。

于诚在客厅里雕着花,厚薄很难掌握,拿着刀怎么看都像是不要命的干活,他决定去阳台那里抽根烟,冷静一下。

蹲在那5棵益发茂盛的七彩花旁边,烟气围绕在绿叶边,拿着壶喷水,微微起身瞧了瞧里面那棵七彩花,呆愣了会,捏熄烟头,不敢相信的移开花盆,反复的来回又看又摸的,兴奋的拿着手机打了蚊子的电话,打了几个也没有人回,可能没听到,他又拨了个电话。

“在哪呢?”他异常兴奋着。

“学校。”

“那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半个小时吧。”对方不快不慢的回着,听到电话里那个人呵呵的笑声,“怎么了?”

“嘿嘿,花开了。”他直乐着,还以为今年不会开花了,谁知,啊,太激动了。

于诚控制不住的又开始打电话给了范子,特儿,粒粒,大家都说要来欣赏一下,拍几张照片。

康渡回来的时候,放下手里的书,直接转到了阳台,就看见那个人蹲在地上专注的看着那几盆枝繁叶茂绿色匆匆的七变化。

于诚注意到后面有人转头冲着他笑着,向他招了下手,示意着过来。

“看到没有,那。”说着指着万绿中的小小花鄂,绿色的花萼隐藏在叶子里面,被裹的紧紧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于诚将花盆搬近了些直勾勾的盯着,“应该是蓝色的。”说着准备站起身来。

“唉,拉我一把,脚都麻了。”于诚完全起不来了,脚上是一阵阵的痛。

康渡顿了一会,手指在裤边动了动,上次的触觉再一次挠在手心,让他一时犹豫了。

“发什么呆啊,算了,我自己来。”说着自己手撑在地上,起来后,还咝的叫了一声。

“你一直蹲在这?”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先别跟我说话。”于诚挥了挥手,然后撑着腿,想动不敢动,然后缓慢的移动着,嘴上还一直痛苦的嘶叫着。

他双手撑在围栏,慢慢的移动,一丝痛苦在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微卷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过了一会,他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康渡。

“麻死我了。”语气里还带了一点难以忍受的低音。

“头发长长了。”康渡看着他的飘动头发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没有听到他的话。

于诚狠下心跺了跺脚,停下来摸了一下的头发,苦恼的说,“最近蚊子都没帮我修理。”

于诚又痛快的跳了几下,刚差一点腿废了,一会不怎么麻了,也利索了很多,他冲着康渡笑嘻嘻着。

……

“你怎么知道是蓝色的?”康渡等他平复了问了一句。

于诚靠在围栏那,与康渡一起看着那几棵七彩,“感觉”。

对面楼道里有人说话,于诚转过脸看了眼,对着旁边的人,“吃饭没?我饿了。”

“没,吃什么?”康渡平时在食堂里随便吃点,今天是因为接到他的电话,还有点激动的,一下课就冲来了回来,连特儿约他都拒绝了。

“我买了菜。”于诚嘿嘿的笑着,哪能天天去上馆子,他可吃不起,还得存钱娶老婆呢,最近蚊子也没好好的靠拢自己,搞的他都营养不良了,所以打算好好实验下自己的厨艺。

“……你做?”康渡带着疑问的于诚,有点不太相信。

“放心,毒不死人。”于诚也玩笑的说着,可在康渡看来那可不就是在试毒的前兆?

靠在门边盯着那个笨手笨脚的人洗菜,切菜,这不是做的挺好的吗?很顺手的样子。

于诚练了练油,对着靠在门边的那位笑了一笑,额,忘了先放四季豆,还是肉了,要不一起炒。

说着端着盆就全倒锅里了,康渡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对晚餐没抱什么希望了,于诚准备放盐的时候手给人抓住了。

“刚放过了。”

于诚看了看勺子里的盐,放过了吗?现在是不是要起锅了,还是放点酱油?还是再加点味精?药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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