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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惹残烟——by雪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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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男子冷冽的目光,江浸月转身,缓缓走回沈君扉身旁,对上他清淡的眸子。
"听我解释。"他的声音低沉。
微微挑眉,男子不置可否的举步离开。
身后,是众人难掩愤怒的惊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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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江雅歌,是我妹妹。"男子的声线在暗室内显得格外低沉。
"你妹妹?"略微惊讶的,沈君扉接口。他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设想了无数种身份,但就是没有想到,她会是他妹妹。
"她自小好强,什么事都不肯输人半分,我以前也是年少轻狂,总想着要先闯出一番名堂,对她,也就少有关心。哪知道,她竟然加入了半面妆。"江浸月敛起那慵懒略讽的笑意,注视男子清淡的眸:"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放心吧,就算日后还是免不了与半面妆有正面冲突,我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男子了然的笑笑:"至于柳梦璃,本来她就已没什么利用的价值,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会杀了她的,不必放在心上。"
幽深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讶然,江浸月凝视男子温和的淡笑,有那么一霎那,竟觉得眼中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意。
飞快地低下头,不愿让男子见到自己这一瞬间的脆弱。江浸月顿了半晌,才缓缓地道:"谢谢。"
那两个字说得很轻,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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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庚午日,黄昏。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一人一骑飞快地向前奔走着。马上的男子早已衣发皆湿,座下的骏马也似精疲力竭,但这些,都不曾引起男子的注意。他只是想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到洛阳城里,那便足够了。
他从苗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到这里,只是为了能够赶上那场武林盛会。
那场由极乐楼的老板发起,向天下武林人广发英雄帖的武林盛会。
原本,这样的武林盛会每年都有,而他之所以非要赶上这一次,无非是像其他的武林人一样,想要亲眼见证江湖上的传言。
关于两个在江湖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的传言。
其实,关于他们的传言早已存在了很久,只是以前,那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而如今,当有人亲眼见到两人出则同车,寝则同室的时候,情况,也就大大的不一样。
原本,在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同样精明优秀的帮手,两人若是有个什么,也是无可厚非,但是,若那人同样身为男子,恐怕就会遭来不少人的非议。
毕竟,他们其中的一个,是武林的执掌者,是令人既敬且畏的霸主,是所有武林人当作神邸般崇敬的丰碑,而另一个,即便他同样惊才绝艳,同样拥有气吞山河的王者气度,同样有令人惊惧铁血手段,甚至有相较于真正的霸主过之而无不及光环,他,依旧还只是他的手下......
永远都无法改变,亦不可逾越的枷锁。
所以,当两人的关系被旁人以一种算不上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公诸于世的时候,当沉寂已久的北邙一派亦出手干预,欲将本派掌门嫁与这个年轻霸主,以平息动荡的时候,这两个人们口中如同传说一般的人物,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一个身系百年基业的兴衰,一个则是北邙一派的入室弟子,这样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沉默,似乎别无选择。
这次在极乐楼中的那场武林盛会就是为了商量此事,而去参加的大多数人却无非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毕竟,月饮楼的壮大隐藏了不少人的死亡,不少帮派的覆灭,虽然这大多与现任的楼主无关,但那些还活着的人们既报不了父辈兄弟惨遭屠戮的仇,冷眼在暗处看看笑话,这种情况,他们还是很乐见的。
男子挥鞭催马,似乎是怕晚了半分赶不上即将关闭的城门。
他到底为何会去参加这次盛会,没人知道,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有洛阳城外那落日的余晖,静静地照在依旧宽整的官道上,照着男子马后逐渐消散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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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这里,心情却大不如前。
凝视眼前那依旧不输于皇宫内院的金碧辉煌,男子唇边漾起那慵懒略讽的笑,只是这一次,这笑容里却揉进了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
还是不愿理他吗?
看看身边的沈君扉,那双眸子依旧清蒙蒙的,极淡极浅,透明的什么也容不入,什么都放印不下。
在不久之前,这双眸子望向自己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温和,自己还曾为了他几近宠溺的笑而感动的几乎是第一次品尝了眼泪的滋味。
而此刻,这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所熟悉的沉静温和的时候,他竟忽然觉得失落。
但是,事已至此,他除了陪他来参加这次盛会,除了面对他即将娶亲的事实无奈的说声恭喜,还能做些什么呢?
因为他的没反应,男子同样以沉默的方式给了他惩罚。
而他除了接受,似乎别无选择。
自嘲似的笑笑,他跟在男子身旁和一些人客套的寒暄着,眼底冷冷的装下所有鄙视与不屑的目光。
这就是这帮自诩侠义的武林人,表面上极尽恭维之能事,暗地里,却仍是如其他的凡夫俗子一般,视纲常为至理,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这些空长了一幅脑子的两脚禽兽们在暗处所作的那些勾当,恐怕要比他们认为是不可容许的行为,还要肮脏上几百倍。
慵懒的笑着,男子用眼角的幽光冷冷的斜睨道貌岸然的人们,唇角,是淡淡的讽刺。
直到一抹紫色的身影闪入男子视线,男子幽深的眸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沈楼主,我们又见面了。"深紫缎衣的男子仍旧嚼着优雅的淡笑,细长的凤眸凝视着沈君扉清淡的眼,似乎对上次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是啊,又见面了,对于上次老板的特殊照顾,沈某还未谢过。"淡淡的开口,沈君扉笑吟吟的面对着男子,儒雅至极。
微一挑眉,早就准备迎接质问的羽瞳似乎对男子过分的平静感到意外,凤眸状似无意的
扫过一旁的江浸月,在对上那魅惑的目光时微微别开眼,笑着开口:"沈楼主客气了。谁不知道沈楼主即将迎得美人归,该趁着今日好好尽兴一番才是。"
"老板这话有理。"沈君扉依旧淡笑着:"我是该好好由着性子享受一下,就不知老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沈楼主如有兴致,不如到那边去赌两把。"白皙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赌桌:"不过,那里的赌注可不是什么金银,而是人。"羽瞳故意在最后一字上加重了语气。
"哦?是吗?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了。"不以为意的淡笑了下,男子举步朝赌桌的方向走去。
羽瞳一怔,再次对上江浸月幽深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光。
而一身黑衣的男子略微苍白的唇瓣轻柔的向上方微动了下,默默地跟在男子身后,不发一言。
这一场赌局正到紧要关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子手中的色盅上。
他们这一局比小,而女子只有一点。
虽然她是用鞭梢卷住色子一粒粒的钉入面前的粉墙,但男子却没有反驳她的勇气。
因为他们事先并未说好必定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因为男子自知,便算他要取巧,也绝对做不到女子这一手的功力,因为女子手中的同心索,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绞断他的脖子。
所以他明知必输,还是必须要赌。
哪怕输了,就是输掉命。c
男子的额头已见汗。颤抖着双手执起色盅,男子闭上眼,就要摇下去。
"等等。"清朗的声线淡淡的响起,一双干净修长的手轻轻按住色盅,阻止了男子的动作。
清淡的眸子对上女子妖娇的眼,沈君扉开口:"不如我与宫主赌一把,如何?"
"沈楼主?"夜云卿微微一怔,细长的凤眸带着妖媚的笑意:"沈楼主可知,这里的赌注是人?"
"我知道。"
"这次是赌小,我只有一点。"女子重申。
"我知道。"
"呵,那么沈楼主想要赌谁?"妖媚的笑着,夜云卿注视面前的男子。
"宫主希望我用谁下注呢?"男子淡笑着反问。
细长的凤眸扫过男子身后的江浸月,夜云卿将目光转回男子身上:"我要的赌注,沈楼主不一定舍得。"
"是吗?"沈君扉一反平日的淡然,注视着女子的眸中有挑衅的光:"若是宫主能说服羽瞳老板做你的赌注的话,我若是输了,江浸月就从此与我月饮楼再无瓜葛,如何?"
女子怔了半晌,缓缓开口:"此话当真?"
望了眼男子依旧不变的神色,沈君扉清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薄怒:"自然当真。"
"那好。"夜云卿轻笑:"老板,你可愿意做我的赌注,好让我陪沈楼主赌了这一把?"妖娇的眼注视深紫缎衣的男子。
"能与月饮楼的少君同为赌注,是我的荣幸。"羽瞳优雅的笑着,微微欠身:"宫主若是输了,我听凭沈楼主处置便是。"
"这样最好。"沈君扉淡笑着,缓缓凑近江浸月耳边:"月,输赢都随你。"
若是你希望我带羽瞳走的话,不妨就赢了这一局。你若是输了,我便做个无信之人,那又何妨?
我倒要看看,打了此刻,你还不是那般毫无反应?
男子唇边漾起慵懒略讽的笑,抬眼,注视面前的女子:"宫主可否介意在下代楼主赌这一局?"
"自然不介意。"夜云卿也笑,指着对面的粉墙:"我只有一点,想必少君也见到了。少君可要我再掷一次?"
"不必了。"江浸月缓缓走近赌桌,拿起色盅内的六粒色子,回头望了一眼静静站在当地的沈君扉,扬手,第一粒色子便朝那粉墙飞了出去。
沈君扉微微挑眉,只到他想用夜云卿的法子,照方抓药,弄个不赢不输的结果。但看了眼那色子的去势,清淡的眸中却闪过一丝凌厉。
那色子去势极慢,竟好像有线吊在上面一般,并不落地。那是要有极深的功力才能做到的。
这时,江浸月手中的第二粒色子也飞了出去,追上第一粒,"嗤"的一声轻响,竟将第一粒色子撞得粉碎。第三粒色子去势又快些,追上第二粒,只见江浸月手指轻弹,色子的去势一粒比一粒快,第四粒追上第三粒,第五粒击碎第四粒......第五粒色子的去势不停,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恰巧撞上第六粒,两粒色子在半空中撞到一起,全部粉碎。
六粒色子都变成了粉末落下,竟都落在方才的色盅里,堆成一堆。
"我的六粒色子一点也没有,宫主恐怕是输了。"江浸月注视脸色微变的女子,缓缓的道。
"少君好俊的手法,小妹自愧不如。"夜云卿顿了顿才接口:"老板,看来你只有任凭沈楼主处置了。"
微挑秀气的眉,羽瞳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缓缓开口:"不知沈楼主要羽瞳做些什么?"
清淡的眸子中尽是怒意,沈君扉转头,对上羽瞳细长的凤眸:"如此良宵,不知老板有没有兴致陪沈某共度?"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沈楼主的意思是......"羽瞳一惊,缓缓地问。
"想知道我什么意思,不如老板与我到房中慢慢谈谈。"瞟一眼依旧挂着慵懒笑意的江浸月,沈君扉的声线,已接近冰冷。
"看来我在这里是多余的。"魅惑的声线突地响起,江浸月笑着转向一旁的女子:"不知宫主肯不肯陪在下四处走走?"
"我早就想和少君单独聊聊了。"夜云卿娇笑着回应。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楼主与老板了,二位请便。"微微欠身,在沈君扉带怒的眸子的注视下,在羽瞳惊异的目光里,男子与女子并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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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饮尽坛中的酒,男子惨淡的笑笑。
原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即便是亲眼见到自己与别人那样亲密的贴合,他还是那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那薄唇边的慵懒笑意,始终都没有消失过。
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意。
诸般的担忧心痛,一直只是自己一个人在经历而已。
亏得他还曾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目标,放弃这月饮楼主的位子,只为和他在一起。
那个拼了命想换回他一点反应的自己,在他的眼里,是愚蠢而可笑的吧?
哈哈......
想要再次凑近唇边的酒坛被另一只手接过,耳边似是响起了他魅惑的声线:"别再喝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想要干什么?你想摔死自己吗?"
微微回过神,看清男子那张绝世的面容,沈君扉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坐到了屋顶上。
"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淡淡的,他毫不在意的回答,伸手便想拿过男子手中的酒坛。
"清醒?我看你是在折磨自己!"一挥手甩下早已空了的酒坛,在酒坛碎裂的巨大声响中,江浸月大声吼着:"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要成亲的是你不是我啊!你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没有反应?"转头,沈君扉也一反平日的温和,大声说:"为什么我做得那么过分,你就是没有反应?我把你当作赌注,我甚至去碰别人,为什么你连一点反应都不可给我?反正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还是那样一副表情,好像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有我一个人在乎!"狠狠的击上身旁的琉璃瓦,略显苍白的手在瓦片的碎裂声中,渐渐被鲜血所浸染。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呢?"轻轻的,江浸月反问。"是哀求你不要成亲,还是在你故意接近羽瞳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拂袖而去?抑或者,现在就去杀了你的新娘子?难道你觉得这些,才是我在乎你的表现吗?"
缓缓抬头,对上男子幽深的眼,沈君扉此时清晰的看到那眸中的落寞。
是啊,自己希望他有什么反应呢?难道非要他像个女人一样哭闹,才会感到满足吗?
原来,一直在任性的人,是自己。
一直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也是自己。
"现在这种局面,你我都无法作任何决定,不是吗?"轻轻挑起男子手上残留的细碎瓦片,江浸月望进男子清淡的眸子:"既然无法可想,又何必勉强自己呢?开开心心的做你的新郎官,不是很好吗?"
看着他眸中的落寞,沈君扉清淡的眸子微微一闪。
其实也全不是无法可想。
也许,那个人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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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石室中,幔后人的口气异常坚定:"我早就同你说过,要你小心,如今这种局面除了你成亲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至少还可以选择不做这月饮楼主。"青衣的男子淡淡的道。
"你说什么?"幔后人蓦的转身:"不做这月饮楼主?你当这是小孩子在玩游戏,说不做便可以不做的吗?这楼主的位子你一旦坐上去,就有千千万万在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牵动着整个月饮楼兴衰,现在你居然和我说你不要做这楼主?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就算你不在乎月饮楼,也总该在乎你自己吧?你不想夺回皇位了吗?"
"总之,我不会成亲的。"顿了半晌,男子接着说:"我不想成为你稳固势力的工具。"
"君扉,你以前要如何我都随着你的性子,就算你硬要江浸月接替了祭雪的位子,我也由着你,但是这一次,你必须得听我的,这亲,你一定要成。"顿了顿,幔后人接着说:"一直以来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成亲,也不是我所乐见的,你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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