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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惹残烟——by雪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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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并非像你想像的那么坏。"少年的声音低沉下来,眸子注视着满脸泪水的唐洛冰:"虽然你不会相信,但我依旧当你是朋友。"
"因为你的善良,唐门才会这么容易被收服,如果你是个没有正义感的人,那么,唐门也许还能够这样独立的保全下去。"
"虽然弱者势必会被强者所毁灭,但善良和正义却不能用死亡来回报。"
"很奇怪吧?虽然自己无法做到,但我对于有这样品质的人,还是一直都深怀敬意的。所以我放过你,虽然我知道,经过这次事以后,你心底那一点真和善,一定会全部泯灭......"
"但是,我毁了一个人,总该再造就出另一个吧?"
少年离去时那飘然的背影,还有他留下的这些话,仿若是直刺心底的利剑,在那充满绝望和狂乱的一天里,给他的余生,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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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过去五年了。
五年之前的他还是个孩子,而和他有着相同年龄的那个人却已经是沧桑看尽的武林传奇。然而,五年之后,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去争取一切。
哪怕,那个人,仍旧是他的阻碍。
年龄,原来真的和阅历,是无法对等的东西。
那个人用鲜血和仇恨教给了他生存的信条,他,是该谢谢他的。
如果不是因为复仇的信念,那个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绝望的深渊中挣扎出来,也不会有现在的唐洛冰。
没错,他是该谢谢他的。
时至今日,虽然内心仍执著于那个信条,但仇恨已不再是他人生的全部。
他已经重生。
※※z※※y※※b※※g※※
京城,皇宫大内。
御花园的凉亭内,身着龙袍的男人一双锐利的眸,定定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从未有任何人敢与他如此对视,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的眸。
他是当今天子,万乘之尊,任何人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即便,对方是同样高高在上的武林霸主,于他,亦不过是贱民。
但是......这个人是例外。
微勾起刚毅的唇线,他缓缓的开口:"上次的事,一直没机会谢谢你。能这么顺利的除去那些障碍,你功不可没。既让朕那个没用的太子侄儿背了黑锅,还让奕景那老家伙气死在朝堂上,真是一箭双雕啊!"
"也是全仗皇上帮忙,这计划才会这么顺利。"男子淡笑着,轻啜杯中的清茶。
"唉,只是可惜了那小娃儿,才几个月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皇上已经为小皇子厚葬,也算是对得起他了。"男子淡淡的道。
"哈哈,对!还是你明白朕的心!"当今天子,孝悯帝奕桢开怀的笑着:"如今朕已身登大宝,月饮楼也是如日中天,等寻到了那江湖拾遗录,解了朕心中之惑,这大好河山,你我兄弟共享。"
"那草民就先谢过皇上了。"微微低首,男子的口气依旧淡淡的,透着一丝朦胧。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近日,朕新纳的妃子,可是个天生尤物,朕这就叫她出来。为你我弹奏一曲助兴如何?"
"皇妃天生娇贵,我等山野草民,不敢望此福缘。"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奕桢大笑,望进男子的眼:"朕这妃子可不是那些宫中的庸脂俗粉,你也不必太过介意,她和你一样,也是武林中人呢!"
"哦?是吗?那草民倒想斗胆一见了,能让皇上如此钟爱,必定不俗。"男子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裳儿,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当今的月饮楼主吗?这就是了。"自帘后缓步而出的女子,环佩叮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待她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这御花园中的百般红紫,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羽裳见过楼主。"女子的声音也似清泉般水润。
"羽妃娘娘客气了。"男子起身还礼,优雅淡然。
"怎样?朕这妃子如何啊?"奕桢笑言:"还入的了你的眼吧?"
"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双眼明秋水润,脸如蓬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男子淡笑着,朦胧的声线透着隐隐的挪揄。
"能让楼主如此夸赞,是羽裳的荣幸。"女子妖娆的笑着,缓缓接口。
"哈哈,裳儿,你就为朕与他弹一曲如何?"奕桢望向女子的眼中,满是宠溺。
"臣妾遵命。"微微欠身,女子坐于椅上,纤指划过琵琶晶莹的弦,缓缓弹奏起来。
是一曲十面埋伏。b
女子嘈嘈切切的拨弄着弦,指上拨弦的银甲,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秋水般的眸子,也注视着男子的眼,不曾一瞬。
男子依旧淡淡的笑着,似乎那能使人沉溺的眸光,对他而言,毫无诱惑。
正当曲子弹到最高潮时,女子指上的银甲突地激射而出,直逼男子的双目。
"裳儿,不得无理!"奕桢的急喝声中,男子微微偏头,闪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银甲划过男子的耳畔,没入朱红的柱中。
"羽妃娘娘好功夫。"神色不变的,男子开口。
"楼主才是真正令羽裳拜服。"女子缓缓起身,眸子直视男子的眼:"得罪之处,楼主见谅。"
"裳儿早就说过要试试你的功夫,朕只当是玩笑,不想今日......"微微笑了下,奕桢开口:"不过,能让朕这妃子真心说个服字的,你是第一个。"
"娘娘言重了,能与娘娘过招,是草民的荣幸,何来怪罪之说?"男子起身,对着奕桢微微低首:"草民尚有些俗事要处理,就不陪皇上和娘娘尽兴了,江湖拾遗录之事,草民自当尽力办妥,请皇上放心。草民告退。"
"既如此,朕也就不多留你了,朕就在此,静候佳音。"奕桢也缓缓起身,微微笑言。
"皇上不是说,此人得罪不得吗?那又何必让臣妾有那一番做作?"望着男子渐行渐远的的背影,羽裳不解的问。
"他是得罪不得,但不等于吓唬不得,若不是你方才的那一下,他恐怕还不会乖乖的去替朕做事。"两指轻拈起女子的下颚,奕桢微笑:"再说,一个带刺的女人,永远是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尤其是像他那样的男人。"
"这么说,臣妾在皇上眼中,只是个武器了?"微嘟起唇,羽裳娇嗔。
"你是朕最秘密的武器。"低头封住女子娇艳的唇,奕桢喃喃的道:"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朕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分享。"

未解前路多少事

静夜,荒郊破庙。
白衣人静静地伫立在破庙狭小的厢房中,望着窗外的一轮残月。
今日是七月十三,距离他们决斗的日子,还有两天。
和那个拥有着整个武林江山的人的决战,应该是令人期待的吧!即便,他们这一战,并不欲为人所知。
狭小的屋子里阴暗潮湿,只有一桌,一床,一凳,更显得四壁萧然,空洞寂寥,也衬得那一盏孤灯更昏黄暗淡。壁上的积尘未除,屋面上结着蛛网,孤灯旁残破的经卷,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
以前住在这里的老僧,过的又是种多么凄凉寂寞的岁月?在他说来,死,岂非正是种解脱?秦栊斜卧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虽然早已觉得很疲累,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本来久已习惯寂寞。
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客,本就注定了要与人世隔绝。正像是个苦行的僧人,尘世间的一切欢乐,他都无缘享受。因为"道"定是要在寂寥和困苦中才能解悟的。
剑道也一样。
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在他一次次的反复着拔剑这样一个枯燥的动作时,在他连睡梦中都抱着那柄剑的时候,只有寂寞是他唯一的伴侣。
但他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种比寂寞更可怕的凄凉和冷落,因为他以前的日子虽孤独,却充满了尊荣和光彩。
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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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外吹进来,残破的窗户响声如落叶。
"这一战,你必须输。"窗前,红衣女子的口气不复平日的妖娇,淡淡的,带着一点漠然。
"若我说不呢?"秦栊静静的站着,瞳孔慢慢在收缩。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问她为何会知道他在这里,反正,她,不过是为那个人而来。
"秦栊,我知道这很难,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女子回头,细长的凤眸凝视男子孤高的眼:"他当你是朋友,他不会要求你什么,但我知道,他不会希望沈君扉输。他有他的目的,你就当是帮他一次。"
"你有很多办法能让我输,何必挑了最笨的一种?"秦栊的脸色依旧苍白而冷漠,声音也还是那么冷,可他的眼睛里却已经有了温暖之意,一种,只有在令他为之心动的人面前,才会出现的温暖。
他,毕竟不是那么无情。
就算是一把锋利的剑,也总会有适合它的剑鞘,何况,他还是一个人。
面对她的恳求,他无力拒绝。即便,他知道,她不过是为了他,那个她心中的他。
而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取代他的位置,在她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
"你知不知道,我若输了,只有死?"冷冷的,秦栊道。
"纵然败了,也不一定要死。"女子的表情已有些勉强。
"战败了,只有死。"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冷酷而骄傲,他可以接受死亡,却不能接受失败。他们这种人,只可以死,但不可以败。
女子迟疑着。
"我不想伤害你,但,这是唯一一件,我能为他做的事,我必须做到。"转身离去之前,女子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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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一番话,他必须输。
缓缓闭上眼睛,秦栊孤高的唇角微微上扬,但那不是笑。
夜已经很深了,她已经走了两个时辰。
他忽然感到有些寂寞。
假如现在能有个亲人,有个朋友陪着他,那该多好。他忽然觉得,这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想到自己也需要个朋友。
自从认识了她,自己还真是改变了不少。他明白这种改变是为了什么。
他不想死,但他必须要死。
七月十五那一天,他必须败,败了,就只有死。就连他的对手,也不会容许他活着,因为,他是秦栊。
月光惨淡淡的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终于坐了起来。刚走下床,突听窗外有风声掠过-那绝不是自然的风声。
剑就在桌上。
他一反手,已握住了剑柄,华光流泻而出,迅捷,优美。
"用不着拔剑。"窗外有人微笑着,低沉的音色,透着淡淡的魅惑:"若是有好茶,倒不妨沏上一壶。"
秦栊握剑的手缓缓放松,他已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江浸月?"
门外,一身黑衣的男子慵懒的笑着,薄薄的唇角,有淡淡的讽刺:"想不到我会来?"
秦栊没说什么,转过身,在那唯一的凳子上坐下,才缓缓的道:"你本不该来,这里没有什么好茶。"
"没有好茶,却有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就像一满杯热酒,流入了秦栊的咽喉,流进他的胸膛。他忽然觉得胸中的血已热,却还是板起脸,冷冷的道:"这里也没有朋友,只有杀人的剑客。"
"剑客也是有朋友的。"唯一的椅子虽然已被占据,但江浸月却也没有站着。
他移开了那盏灯,也移开了灯畔的黄经和铁剑,在桌上坐了下来:"你若没将我当朋友,又怎会将你的剑留在桌上?"他魅惑的笑着,幽深的眸子懒懒的注视着男子。
秦栊嘴角一僵,凝视着他:"你以前好像并没有要和我交朋友。"
"因为你以前是名动天下不可一世的名剑门公子,秦栊。"
"现在呢?"他的唇角又僵。
"现在,你不过是个需要朋友陪伴的普通人。"魅惑的声调低低的回响在秦栊的耳旁,这让他感到安心。
毕竟,此刻,还有一个当他是朋友的人,在陪着他。
"七月十五,和我一同去君山,我若是死了,就把我的尸首带回来。"依旧冷冷的,却透着一丝柔和,秦栊缓缓地道。
"我不去。"亦是缓缓地,江浸月答的漫不经心。
秦栊的脸色更加苍白,变色道:"你不去?"
"我的朋友,绝不会未求生,先求死。"江浸月的声线变得冷冽。
"我没有求死。"避开男子仿若洞穿一切的幽深黑眸,秦栊淡淡的道。
"可你现在心里想的只有死。"江浸月冷笑:"你为何不想想你以前的辉煌战绩?为何不想想你是名剑门最后的希望?"
"我打不赢你,"沉默半晌,秦栊缓缓抬头,对上男子幽深的眸:"你输给了他。"
"那是因为......"
"输了就是输了。"男子的口气淡漠:"谢谢你肯来,除了你,我没有别的朋友。"
一挑眉,江浸月唇角微勾。虽然秦栊的口气依旧淡漠,但毕竟,他肯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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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闪入房门的身子,被人自身后环住:"回来了?"黑暗中,男子的声线依旧清朗。
略微一僵,随即放松身体,任他搂着,江浸月微微侧头,对上身后男子清淡的眸子"嗯,你还没睡?"
"在等你。"男子淡淡的笑着,在那令他想念的薄唇上轻轻一吻,依旧将那具身体用双臂环在怀中:"去见过秦栊了?他怎么样?"
"就算落魄,他依旧是名剑门人。"唇角嚼着魅惑的笑,欣然接受男子温柔的吻,江浸月轻轻开口:"后天的交手,你要小心。"
"月,对我这次的决定,其实你并不赞同吧?秦栊是你的朋友,我们这次的决战,不是你所乐见的吧?毕竟,你还是在乎他的。"缓缓地,沈君扉松开手,扳过男子的肩:"为什么不反对?"
幽深的黑眸凝视清淡的眼,慵懒的笑了笑,江浸月才开口:"就照你说的做吧。"声线依旧魅惑。
微微一怔,沈君扉叹了口气:"过些时候,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再次将男子拥入怀中,感受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茶香,这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月,我们去休息吧,好吗?"
随男子步入内室,注视着那清淡眸子中毫无防备的信赖,江浸月没来由的神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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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京城街巷,炸开了锅。
原因无它,那个普通老百姓瞻仰了一辈子的皇圈圈里,出了事。
就在前几日,有人夜闯深宫,在三千大内侍卫的眼皮子底下,皇帝的寝宫里,盗走了一本名叫江湖拾遗录的书。
听说,最受皇帝宠爱的羽妃娘娘昨夜与贼人缠斗之时,受了伤。
听说,那贼人不但全身而退,还在皇帝的龙床上,留下了半张鬼面。
听说,那面具是武林中一个叫半面妆的组织的标志。
听说,那本书现今在名剑门的后人,秦栊的手中。
听说,皇帝震怒。
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这样的传言。老百姓们自然不知什么是江湖拾遗录,也不懂什么是半面妆,更不明白谁是秦栊,他们只知道皇帝震怒。皇帝之怒便是天之怒,触动九重天威,后果可向而知。
于是,这些日子,街上除了那些整日得见的熟面孔,还多了不少携枪带棒的江湖人,他们腰里别着的剑刃,明晃晃的骇人。
他们,都是来斩秦栊的头的。
皇帝下诏,只要能呈上秦栊的头颅,无论是谁,立即加官进爵,位列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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