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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诚下——by牧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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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辉明理的脱下了外套,给前面的人,自己也就只穿了个V字毛衣,不一会也冷的发抖,从另一条路坐车回家,丢掉挂在脖子上的布条,赶紧的换上自己的羽绒服,哎呦,疼疼疼,麻醉药药性减退了。

他将衣服丢还给盯着房间看的人,“阿诚,你住的地方真不错。”

“是挺不错的,不过我也是吃软饭而已。”他笑着,拉上衣服的拉链。

“吃软饭?你可不想这种人。”他蹲在看着那几盆枯萎的枝条。

于诚笑笑,他也站在后面看着那五盆枯枝落叶,“走吧,陪我去走走。”

“哦。”宗辉觉得今天也真是碰到好人了,也不计较他的过错,还疏导他,说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了。

走在樊西公园,走在旁边的人,“你房间里的那是什么花?”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问题了,缩着脖子,“七彩花,没听过吧。”

“还真没听过,什么样的啊?”

“很漂亮。”他说着屁话,“今天带你去见识一下。”

坐公交然后换乘着地铁到了馨园,那边的花即使在冬天,还开得那么鲜艳,直接到了七彩花那边,可惜那大伯不在,他把带来的礼物放在门口,指着那一大片的被塑料包裹着的大片七彩花,可惜了,还以为可以看到点什么。

俩人坐在那亭子里,于诚看着那池塘,“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那个呆呆的人却不知他问什么,是焉焉,还是工作。

“就那个焉焉,李老板可不会轻易的答应。”见他那贪财的鬼样子,就知道了,有个有钱的人选,是猪都懂得选什么。

他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实在不行,就带着焉焉跑呗。”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焉焉吃苦受怕。

“跑到哪去?”

“我也不知道,只是如果她不在身边的话,感觉自己可以不用活了。”宗辉声音哽咽着,好像随时可以掉下泪来。

爱的这么疯狂,为什么阿渡离开自己,却是一种轻松的感觉,是每个人的爱不一样,还是自己真的累了。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他这么痛哭的样子,总是会让他联想到自己,清雨和自己分手的时候,也是晴天霹雳一般,听到的那一刻都总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但她不爱他了,至少不像焉焉还爱着这个傻小子。

“那天,她们班里集会,我端着菜,不小心洒在她身上了,我道歉,但她旁边的朋友还一直说我没长眼睛,她却对着我微笑,但就是那个微笑治愈了我,那个时候,她每个礼拜都会来,还经常的跟我开玩笑,其实她是个特别爱笑的人,只要看到她开心,我就觉得工作再累,也值得了。”他笑着,满脸的幸福。

“直到她毕业,怕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就对她表白了,没想到她却答应了,她是个很体贴的人,什么事都会为我考虑,有时候也会骂我笨,没追求,但还是会默默的坐在店里等我,是我没出息,没有能力,我确实……”

“但是我会努力,我也在攒钱,也在学做菜,我想和她开家店,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于诚拍了拍他的背,他明白这种感受,“那个息品是个禽兽,他拦着我,找人揍我,还说些侮辱焉焉的话,还在店里闹事,现在工作也丢了,焉焉也被关起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手捂着脸,却阻挡不了眼泪的肆意流出。

于诚静静的听着他抱怨,这种事没人可以说,堆在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但他却找不到合适安慰的词,除了聆听。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对着一个人哭诉着,是不是自己也会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也会掏出刀子,失去理智,失去自我。

“我也有个很喜欢的人,他很温柔,很体贴,呵呵,还是个万人迷,只要站在身边,就会很有吸引力,走在路上还有人假装问路的,真是不让人省心。”于诚微笑的说起了自己的事。

“但我没有信心,我还是会怕他会抛弃我,每天都担心他会对我说,爱上了别人,可是他好像很喜欢我,让我有了期待,有了想呆在他的身边,即使只是作为朋友,也想每天看到他,每天粘着他,变得越来越不正常,明明不会有结果的,但还是觉得不甘心。”他微笑着,好像说的不是很要紧的事。

宗辉抬起头看着他,不明白。于诚拍了下他的背,“我和你啊,还真是像啊。”

“他妈妈发现了,要我们分手,还哭了,我答应了,但事后就后悔了,我也陷的太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与其推开他,还不如让他推开我,也许那样伤会好的快点。”他好像自言自语着,看着那已经变暗的天空。

宗辉也是一阵沉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也有自己的烦恼,于诚掏了根烟,丢了根给旁边的人,拿出打火机的时候,愣住了,拿出手机,翻开手机盖,自己关机了,就这样吧,他将手机又放到了口袋里。

“你不能吸烟。”旁边那个伤心过度的人还顾忌他手臂上的伤。

“对哦。”他将烟又放回了盒子,还真是个善良的人。

“你这么好的人,她不会推开你的。”宗辉看他那个受伤的表情,也安慰着他。

“是啊。”他靠在护栏上,望着亭子上的花纹,不会推开吗?

“可是他很花心耶,还交了几个女朋友,还因为我和一个女生分手了,而且还都是朋友。”

“什么?”宗辉吃惊的盯着他,“她,喜欢女人?”

于诚才意识到自己又乱出口了,说都说了,也无所谓了,“他是个男人。”

“男人。”宗辉声音很响亮的叫了出来,站了起来,又自言自语着,“男人,你,喜欢男人。”

于诚拍了下他指着的手,“没有,我喜欢女人,和他是个例外。”

“和男人怎么可能。”宗辉很惊恐着嘴里喃喃自语着。

于诚见他那个样子,也知道他肯定接受不了,心里绝对有抵触,“觉得恶心了?”怎么自己的嘴就漏风了。

宗辉挥着手,“没,没……”但眼神里的那种异样却很容易被察觉出来。

“所以说啊,我和他怎么可能有未来。”他仰着头,盯着那亭子内的红红绿绿的花纹,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人,宗辉好像被惊吓住了,迅速跳了起来。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很明显这个人还在为自己刚听到的劲爆消息而伤脑着,这种反应,就好像碰到病毒一样,是啊,有说听到这个还能镇定着,关键还流露的这么明显,还真是有点伤人了。

“走吧。”

天已经黑了,坐在地铁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宗辉显然还处在惊愕恐慌的阶段,连于诚只是稍微看他一眼,都很明显的露出了尴尬,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却还记挂着于诚手臂的伤。

“放心,死不了。”他笑着,刚刚打电话给老板娘的时候已经被骂惨了,也无所谓了,还是好好享受着放假吧。

“加油。”他下车的时候,对着那个呆然的人微笑着。

90、分手 ?Vdone

下了车,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夜里风不大,却透着寒气,让人不得不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他带上帽子,靠,手臂还真疼。

绕着樊西公园走着,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樊西桥,怎么办呢,不太想回家,家里没人,一个人空落落的,他沿着河道走着,也算散散心了,靠在那路灯下注视着那夜色中的樊西河,真好啊,拥有自己的目标,没有烦恼的流淌。

他拿出了手机,反复的打开关上,他打电话来了吗?他现在在干嘛?已经睡了吗?还是和Vdone在做些什么?

手臂的伤抽痛着,宗辉那傻了的表情又再一次印入了脑中,还真是露骨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要是范子他们知道,会不会也露出这样的表情,特儿呢,还真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呢,可能他们会觉得变态吧,也许以后遇到自己会绕条道吧,嫌弃、鄙夷、唾弃、鄙视、嘲笑、讥讽……也会用那种眼神看待阿渡吗?会说一些过分的话,会在背后议论吗?会远离他吗?从此被隔离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不想看到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不愿他的朋友从此远离他,只要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眼泪不争气的悬挂在眼眶那……

他坐在路灯下,安静的看着那夜色,自己已经变的不像自己了呢。

他慢悠悠的走回家,因为想的太多,头都开始痛了,好累,好想倒在地上睡觉,不想起来了。

推开门,他顿了一会,坐在沙发上的人突然起身了,很生气怒吼着,“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拖着脚步,太疲惫了,而且他怕自己会说出什么话,说出一些收不回来的话。

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于诚的手腕,逼问着,“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我信息。”

为什么?啊,好想去睡觉啊,头好痛,好困啊,他试图甩开那只手,但那个人却抓的很紧,他无力着,“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人松了手,还一脸焦急的样子,对着那个有点疲惫的背影,语气马上就缓了下来,“对不起,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有点担心。”

为什么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温柔,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烦恼,他快速的离开这人的视线,关上了门,用着那么忧伤的眼神,那样焦虑而隐忍的眼神,那么受伤的表情,为什么爱是这么痛苦的事,滑坐在地上,眼泪却肆意的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那人站在门外,举了手却又放了下来,你就在门内,却好像隔的太远了,心痛侵蚀着全身,他捶了一下门,然后从阳台那进去了,房间没开灯,还坐在门边的人头枕在膝盖上,他抬起头,对着那个要靠近的人,声音哽咽着,“别过来。”

那人停顿了一会,但还是再一次的迈出了脚步,坐在门边的人却急了,大叫着,“我让你别过来。”

但阿渡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蹲在了他的面前,虽然没有灯,但依稀还看到清他的脸旁,他似乎已经镇定了下来,很温和着,“红婶说你手臂伤着了,让我看一下。”

他伸出了手,就要拉开于诚的羽绒服,手被那个沉默的人抓住了,很是冰冷的一句,“分手吧。”但是话刚说出来,眼泪也任意的跟着滑落了下来。

被抓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康渡微笑着,拉开他的拉链,很是冷静着,“怎么我一不在就受伤了,跑去医院找你,你也不在,我……”

“你要我说两遍吗?”他流着眼泪盯着那个平定的人,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要多大的勇气吗?

他将手抚上了这个还湿润的脸,“我会当做没听到,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

“不要说话。”阿渡拂掉他脸上的那行泪,将拉链拉到了底层,“今天和我妈吵了一架,她还被我气哭了,跟你在一起,我也思考了很多,不要低估了我的决心。”

于诚抓着他的手,吃惊的看着他,气哭了,他说了,还是?

“我对她说了,我们的关系,以及我有多爱你,以后也只会更加爱你,还被狠狠的揍了一顿,现在还疼着呢,我知道你答应了她,但是我也答应过你,只会爱你,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吗?所以,不要再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不要一个人自寻烦恼,我只会对你忠诚。”

那双眼睛太过真诚,他不敢直视,移开了眼睛,“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

“我是有更好的选择,但真正想要的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你。”

“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怎么喜欢,很容易随波逐流,又很容易受人影响,最近还变得多疑,这样的人,真的……

“你什么都好,很体贴,对别人的事比自己的事还要关心,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也喜欢,一个人傻笑的时候,我也喜欢,玩游戏很认真的时候,我也喜欢,穿着工作服很专注的工作的时候,我也喜欢,开玩笑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上……”

“别说了……”他手蒙住了那人的嘴,这种话听多了对心脏不好,现在还砰砰的跳个不停,自己真的是有够没抵抗力的。

“你对我说这种话,我以后会粘着你的。”他怕他会做出什么让他讨厌的事,也许会跟踪他也说不定,也许会变成个变态也有可能。

“我倒希望这样。”阿渡突然轻松的一笑。

康渡松了口气,于诚的表情,眼泪说明了一切,他也不想分手,他还爱着他,这就可以了, “能把那句话收回吗?”

于诚抬头,对视上那双眼,张了张嘴,却是无言,眼前的人急了,将他拥入怀中,很孩子气着,“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阿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关系被范子他们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你还是个学生,会有很多不好听的话,会受到很多异样的眼神,甚至会有更多的人离你远去,你真的……”

“我无比的认真。”他松开了那人,“那是别人,我是我,我不介意那种事,我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

“我介意……”介意别人的眼神,介意别人对你是怎么想的,介意你受到排挤……介意你受到陌生人歧义……

康渡紧握着他的手,“和你谈恋爱的人是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那种事,就变得一文不值……”他专注的对视上于诚,很是郑重,“可以等我吗?毕业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或者到允许我们交往的地方,只要你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要让外人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于诚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头脑很乱,不知该如何思考。

他抬起头对上那人真挚的眼神,黑色眼眸里是说不清的温柔和期望,说不清的爱意和真诚,只是一秒钟就好像做好了决定,明明就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轻易的改变了主意,“今天,我碰到了一个人,我以为我是在同情他,后来才发现我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我没有他那么有勇气,男人之间交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谁有无法把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一样,未来的变数太大,我会不安,很不安……”

“我也会不安,会焦虑,这是人正常的反应,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想法永远不会改变,因为你在身边,所有事情都好像变得简单,是你让我变的有勇气。”他抚摸着他的脸颊,好想看懂了于诚的心,很郑重着,“可以给我一个承诺吗?”

没有给那人说话的时间,“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再提分手这两个字。”他将他的手放在心脏那里,“这里还很疼。”

“可以吗?”

“……”一脸的期盼,阿渡也会有这样的时候,沉醉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另一个人,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完全被说服了一样,爱的太深了,他头靠在阿渡的肩膀上,也是松了口气,“我收回那句话,也答应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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