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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垂影——by至尊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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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高高的树干,“凤凰,当时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只见凤凰朝他一笑,轻盈地跃上了树干,他看得目瞪口呆,“你会武功!!这轻功好俊,嘿嘿,那我也来。”

说着他跃上凤凰身旁的位置,并肩坐在树上,凤凰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谜题,他解不开,凤凰却总是带给他惊喜。

他突然有点害怕,凤凰越是出色他就越是怕,怕他会不舍得把凤凰还给他的家人,他心里没底儿。

相识的日子很短,他现在就已经放不下凤凰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凤凰,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着凤凰的眼,企图从他眼里看出端倪,可凤凰还是一副无辜神情,眨眼看他,绿叶白衣轻轻拨动,如画中景,万绿丛中一抹白。

凤凰抓过他的手,默默地在他手心写些什么,他感受着指腹在手心里的温热感,一笔一划,痒痒的,麻麻的。

可到底没感觉出写的是什么,“凤凰,没关系,嘿嘿,你这样就好。”

凤凰看他一眼低头再写,他痒得想笑,却任着他写,说是写,他觉着更象是乱画,至于画的什么,他没看懂。

老宅子透着沧桑感,庭院里花开出了墙,不经打理,不知谁吹起了短笛,笛声在巷里转了几圈,便停息了。

他与凤凰悄悄地走着,手牵手,并着肩,多相处一刻,他便更清楚知道,凤凰其实什么都懂,会的也很多。

可即便如此,凤凰为什么待在他身边,还百般依赖他!?

凤凰,我想听你说话,听你告诉我,为什么待在我身边?

两抹长长的影子,无间缠绕。

半个月后。

将军府邸一大早便热闹起来,因为这天是宫秋宴的日子,也是皇上为世子接风洗尘所办的宫宴,几乎是半个长安城的人都齐聚皇宫。

福叔匆匆忙忙的跑来,“少爷,少爷,许少爷接你来了,就在门口呢。”

他正在给凤凰束发,青丝与手亲密接触,顺滑柔软,摸着很是舒服。

凤凰与他同吃同睡,连上茅房,凤凰都执意跟着,拒绝不得,倒弄得他难为情,到底还是跟了。

听到福叔的声音,他束好了才拉着凤凰出门去,路过厅堂时,“爹,娘,我与凤凰跟着许文一道去了。”

“诶,唤雪,记得到了宫门,切莫乱来,乖乖等着爹啊。”

“好。”

府外,许府的马车在门口逗留,车内空间很大,可容下六个人,许文跟黄金都在里边等着他们。

他撩开马车帘幕,“怎的这般早!?”

黄金伸手接他,“快上来吧,许大人先行了,咱们还是后到的。”

“凤凰,你先上去。”

凤凰站着不动,看了他几秒,他便觉得身子一横,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凤凰怀里,竟是凤凰把他抱起。

不止他吓着了,许文与黄金更是一副惊魂未定,“这……唤雪,他……他他他……”

许文眼中流光一闪,看着凤凰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审视。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凤凰已经抱着他上了马车,刚才的一瞬间里,他竟有种错觉,凤凰的身上有股强烈的王者气息。

只一瞬间里,便又无了。

不知不觉间,凤凰开始照顾起他来,不甚熟练,将军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不过还是那副无辜神情就是了。

对于凤凰的悄然转变,爹娘也问过他,他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告诉爹娘自己对凤凰的看法。

爹娘听后倒是默默了良久,尤其是爹爹,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吩咐他注意看着点。

坐上马车后,凤凰便靠在他身上,漂亮的青丝与他的发交迭,眼睛一直看着他,无辜得他们都以为刚刚那一幕只是幻觉,想问的话到嘴边也歇了。

“咳,出发。”

许文混迹官富场中已久,什么场面没见过,反应自然比他们都快,只一声出发便消去了一阵尴尬。

黄金瞧了他一阵,啧啧发声,“啧啧啧……”

“元宝,我脸上可是有花?!”

“脸上没花,头上有。”

他不自觉的摸了头,今早是凤凰帮他束的发,摸着手生。

“唤雪,我看错你了。”

“这话从何说起!?”

许文也好奇,“是啊,你倒是说说看。”

“原以为他是你媳妇儿,如今看来,”

黄金摸着下巴摆沉思状,一派老成,他疑惑地看着,“元宝,你快说,别卖关子。”

“如今看来呀,你才是他小媳妇儿,哈哈哈哈哈……”

许文听了黄金略带报复的玩笑,心中却是一口赞同,唤雪跟凤凰站在一起,很是相配,可惜了,两人均是男子。

“元宝别胡闹,唤雪性子好,不会同你置气,你这可是小气了啊。”

“嘿嘿,黄大官人还记仇呢。”

“我这可是真心话。”

凤凰握住他的手,在手里摩挲,十指紧扣,他没来由的觉着心安,悄悄握紧了手,冲着凤凰静静的笑。

黄金笑得阴阳怪气的,“呦,唤雪,我可都看到了啊,大白天的就这般甜乎。”

“别瞎说。”

许文倒是一旁安静,拿着小墨笔在本子上勾勾划划。

“许文记什么呢?”

“嗯,上次查来的人家其中都没他的家人,我便把范围扩大了些,到城外找。”

“不用找了。”

“什么!?”

“唤雪,你可是说真的?!不找了你养他啊。”

“嘿嘿,养他也不是不可以,凤凰心智不低,只是单纯了些。”

“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

黄金凑过来摸摸他额头,“你傻了吧!?”

许文和黄金劝导了他许久,都没能动摇他,只能沉默不语。

马车前行不知多久,不觉自停了,他与凤凰在宫门前下车等曲家的马车,黄金与许文便随着许大人一同进了宫门。

宫门前达官显贵很多,凤凰貌美,又是一阵观赏私语,他等到爹爹便一起进了宫,他乖巧地跟着爹爹后边,循规导矩。

第九章:宫宴

宫廷太过庄严,他怕凤凰不习惯,握紧手,空空的,一回头,才发现凤凰不见了!

凤凰不见了!

他急得四处张望,哪里都没有凤凰的身影,“爹,凤凰不见了,哪里都没见他。”

曲武寻了两眼,便安抚他,“先别慌张,进去。”

“嗯。”

都怪他太大意了,只是凤凰会去哪里!?

一众人进了宴场,宴会还未开始,大人物与关键的人还未出场,他便寻了个借口,出来找人。

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四周,寻找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只是眼底布满了急切。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心喜,以为是凤凰逗他玩的,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免有些黯然失望。

“公子有何事!?”

“你不记得我了?!”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青衣公子冷笑,“呵,认错,我怎么会认错呢,你不记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人,实在是想不起他是谁,罢了,还是找凤凰要紧。

“公子真的认错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青衣公子没拦他,只是在原地傻站了一会,最后便往宴席而去。

而他则继续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到底去哪了?!

离开宴只有两刻钟了,之后不管他有无寻到,都得回去宴会场地。

这边他急切地寻找。

另一方

硕大匾额上龙飞凤舞嵌入三个大字,月凤宫。

门外,护卫大松一口气,窃窃私语,“世子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还以为我会被王爷责罚。”

青奉撇他一眼,神气活现,“我早说了世子会及时回来的,你不信,按我说,挨罚也是活该。”

“青奉,你是世子的贴身护卫,世子提前半月回了长安,你怎么不跟着!?”

“不是我不想跟,是世子不让跟,以世子的武功,还没人能轻易伤得了他,只是……”

其实世子也并非不带一人,此时跟随的只有一名青卫,世子的影卫。

“唉!也是,对了,怎么不见青梵!?他不是奉命留守长安保护未来的世子夫人么?!这般失职,也不怕世子削了他。”

青奉一脸可怜之色,对青梵颇为同情,“嘘……我亲眼见世子命令青梵去那偏远且人烟稀少的无意村里。”

后者震惊,“去那偏僻的地方作甚!?”

青奉忍着笑,从牙缝里蹦出两字儿,“挖煤。”

闻说,二人都是无限同情,在心中问候了那可怜人,同时又忍不住笑喷了,一派幸灾乐祸之意。

某山村里

拿着铁锹的手,黑漆漆的,擦去脸上的汗水,留下道道黑线,不一会儿,便成了小花猫脸。

“啊戚……啊戚……”

劈头盖脸的一通喷嚏把他打蒙了,揉揉鼻子。

“啊戚,谁在说我!?”

金碧辉煌的月凤宫里,成垣王对着五年没见的儿子,意外的很淡定。

“宫秋宴就快开始了。”

“……”

偌大的宫殿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白色身影恍若未闻,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淡淡的王者气息,侧露了。

他还是没找到凤凰,失魂落魄地坐在他的位置上。

没一会儿就听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他无心参加宴会,心里牵挂着凤凰,不停地责怪自己粗心,爹爹只让他宽心,等宴席散了再说。

心不在焉地行了跪拜礼,年近五旬的皇帝笑容满面,“哈哈哈哈哈,众卿不必多礼,快快入坐。”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亮的众声一同谢恩。

金秋十月。

正是金菊鲜艳之际,御花园里摆座,众人坐于花丛中,庆贺世子回朝之宴,又曰赏菊宴,金菊是必不可少的,菊有高雅之意,乃君子之所好。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清香阵阵,佳肴锦缎,银箸纤手,本是平生惬意,高处不胜寒,屈居高处,然拘谨,小心乎。

一声开宴,伴随清铮的琴声,飘渺的水袖舞姿扫人耳目,舞动着的美人面桃红,静谧的落英金黄,袖动花静,尽相高洁之意。

一场舞毕,舞姬散去。

座下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议论内容大抵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还没到,居功自傲,侍宠而骄,诸如此类的话语。

“啪啪啪……”

众人纷纷朝出声看去,一青衣男子悠闲踏着步子而来,边走边拍手叫好。

“好,早就听说魏朝善袖舞,水袖翩跹,好似九天玄女落凡,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青衣男子走近,面对皇帝,并不下跪只是躬身,“依阑国迦兰斯,见过魏朝皇帝,愿皇上长乐无忧。”

“原来是三皇子,哈哈哈……三皇子穿上我朝的衣裳,这般俊朗,连朕都快认不出来了。”

“入乡随俗,兰斯特此前来恭贺皇上,两国谛结友盟,也为世子回朝而欣喜。”

“好,三皇子快请坐。”

迦兰斯落坐太子其下,温润的太子与他同是一颌首,相笑而坐。

“来人,去看看世子为何还没到。”

“是。”

一内侍应声而去,不久便回来,悄声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

“众卿不必拘谨,来,都喝着,三皇子请。”

“请。”

皇帝举杯自然是一呼百应,除了皇帝以外全都站起举杯,连声说不敢不敢,偶有大胆的敬了几杯。

这时,一声世子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看着同一方向,连他也不自觉看去。

满园金黄,然所有人的心却被一抹白影惊艳到了,不由得屏息,怕惊扰了仙人离去。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怔忡了,白衣惊鸿,及腰青丝散落腰间,玉簪衬托肌肤似雪,步伐轻盈,颇具王者气息,一举一动优雅得引人注目。

所有人静静地随着他的步伐挪动视线。

他从开始的欣喜,到后来的失落,苦涩,好几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青奉代世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奉一出声,众人才回魂,恍然大悟,他便是在依阑国当了五年质子的世子成凰。

第十章:世子

成凰与他身旁的异服女子微微躬身,女子眉目间均是傲气,高挑窈窕,不同于魏朝美女的纤柔,亦是美人。

“迦兰纳见过魏朝皇上。”

“四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迦兰纳落坐后,惟成凰与青奉站着,魏成帝大喜,“凰儿,到朕这儿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宴席中,众人心思各异,揣摩着些什么,连连陪笑。

成凰缓缓上前,魏成帝一看竟晃了眼,心说象极了他母亲,比之又多了几分美貌。

“皇弟,凰儿真是越来越象他母亲了。”

一句话,似感慨也似呢喃,语毕,宴前站出一人,他在下面只能看到背影,他身旁的小孩,却有些眼熟……

“是凉生。”

曲武听儿子说话,小声开口,“唤雪,你认识成垣王的二公子!?”

他思忖了半会,“成垣王……”

只见凉生一头扑进成凰怀里,“哥哥,我好想你。”

成垣王恭敬地答话,“皇兄说得是,可惜若儿他……”

“诶,生死由命,皇弟莫要伤怀,如今凰儿回来,你也该放心了。”

“多谢皇兄。”

成垣王牵着凉生回了座,成凰伴着一同入坐,眼神淡然,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

宴席里有几抹视线看着他,一举一动,包括目光都落入了他人眼中,他浑然不知。

“三王兄,你一直盯着那小子,想干什么!?”

迦兰斯收回目光,转头看了迦兰纳一眼,举杯饮酒,“王妹,你来晚了,看样子,成凰又没搭理你了吧。”

被戳中痛处的迦兰纳脸色一变,“哼,少说些有的没的,父王的话,你多少还是记得的吧!我劝你收起你的歪脑筋,别坏了大事。”

“呵呵,王妹别动怒,气大伤身。”

这厢针锋相对,那边又是……

他的目光紧随着成凰,不免失落,转头寻着好友,才发现许文与黄金一脸错愕,看着他,象是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也糊里糊涂,摇头示意。

内侍一拍手,念了串名字,便有人鱼贯而入,端着托盘,魏成帝说了什么,他也没心思去听,直到爹爹拍了他一下。

“唤雪。”

“皇上莫怪,唤雪并非故意。”

原来在他发呆之时,时过已久,场中人全都在看着他。

“无妨,曲将军拘谨了,这里并非朝堂之上,没那么多规矩,朕看着,你儿唤雪就挺乖巧伶俐。”

“皇上过誉了。”

他赶忙走出跪着,“臣民唤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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