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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上——by花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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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强作无事的人只支撑了小会儿,就又痛得蜷缩起身体。

“无虞!”

苏挽之见他痛得如此厉害,担忧更甚,便又将瓶口凑近了些。

“滚!”

沈无虞咬牙推开他。

他的任性固执让苏挽之伤透脑筋。眼见沈无虞的脸色愈加苍白,一颗颗冷汗顺着额角滚落,苏挽之再顾不得他的推拒,举起药瓶一仰而尽,随后一只手抱住沈无虞的腰将他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捏住沈无虞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封住他的唇,将嘴里的药汁渡过去。

“呜呜呜呜!”

沈无虞瞪红了眼,死命地挣扎,苏挽之牢牢扣住他,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全部药汁都被沈无虞咽下,他才松开手。此时两人均是气喘吁吁,一个赛一个的脸红。苏挽之是难为情,沈无虞是给气的。

“可恶!”

腹部的疼痛稍一减轻,沈无虞就扑上来把苏挽之压倒,举起拳头要揍他。

这次苏挽之没有曲起胳膊抵挡,而是双臂一展,搂上沈无虞的腰。腰侧是沈无虞的敏感带,苏挽之来回抚摸几下,沈无虞的腰就软了,拳头也握不住了。大大的杏眼里蒙上潋滟水光,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他身上。

“混账!你给我吃了、吃了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抽丝剥茧般慢慢散去,不要说揍苏挽之,就是抬根手指都费劲。

苏挽之微微一笑,抱住沈无虞翻下身,就着侧躺的姿势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温声道,

“少爷累了,好好睡吧。”

又听到“少爷”二字,沈无虞心中咯噔一下,不由抬眼去看苏挽之。却见他脸上笑意浅浅却温柔无限,才明白他在捉弄自己,面上一热,威胁道,

“等我醒了,决不饶你!”

“嗯,我等着少爷。”

苏挽之顺着他的毛捋,又把他往怀里带近些。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沈无虞是真的累了,在他怀里换个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就睡熟了。苏挽之了无睡意,静静看了沈无虞一会儿,一手抚上他的嘴唇,曲起拇指轻轻按压,因为刚才激烈的亲吻,沈无虞的嘴巴还有些红肿,摸上去又暖又软。

苏挽之出神地盯了一会儿,忽然作贼似地四下张望,然后红着脸凑上去亲了亲,又飞快地撤开了。

良久,亭子里才响起一句缠杂不清的自我安慰。

“嗯……总算、总算扯平了一件事……”

第44章:和解

沈无虞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苏宅,身下随意买来对付的冷硬木床也垫上了几层厚厚的软垫,苏挽之仍然守在床边,见他醒来,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出去了。

沈无虞正奇怪,苏挽之又急匆匆地折回来,身后已跟了一人,却是段明幽。

“少爷可有何处不适?”

段明幽掀起衣摆坐到床前,握住沈无虞的手问。

沈无虞不自在地往回抽手,抽了几下没抽出来,便气鼓鼓地别过脸,不愿同段明幽说话。

段明幽哀叹一声,苦恼道,

“少爷还在生我的气么?”

沈无虞听他问得委屈,自己的满腹委屈也被勾了出来,当即红了眼眶,酸酸涩涩的泪水涌上来,差点止不住,他怕丢脸,忙举手去擦,谁知越擦,泪落得越凶。最后竟连哭声也压不住了,抽抽噎噎地响起来。

他受尽宠爱地长到十六岁,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丁点委屈?可一夕之间,最宠他的小爹要将他赶出相府,他才纳的男妾根本不喜欢他,他还莫名奇妙地成了神裔,肚子里多出一个孩子。

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他甚至连自己的阿爹都不能再见,所以他躲了起来,报复般地想要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后悔。

他本以为自己恨死段明幽了。

可段明幽一出现,用从前一般关爱的语气询问自己的病情时,他一点儿都没觉出恨,只有满腹的委屈。曾经那么宠爱他的人,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说出不要他的话?

“无虞,你、你别哭啊……”

从没见过沈无虞落泪的苏挽之顿时慌了,折起袖子去擦他脸上的泪。

沈无虞打从记事起就没再哭过,这一哭,仿佛打算将攒了近十年的眼泪一并宣泄出来,苏挽之两只袖子都打湿了,也不见他停下。

段明幽又叹口气,摸着沈无虞的脑袋道,

“对不起,少爷,让你这么伤心。”

当年韩青树生下沈无虞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了,整整一个冬天,床都没法下。沈沉璧只匆匆看了眼沈无虞,就将他扔给奶娘,段明幽自己也忙着调理韩青树的身体,没顾得上沈无虞。等到韩青树病情好转,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那时两人才想起这个孩子。奶娘将他带过来的时候,沈无虞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他被喂养得很好,圆圆胖胖的,模样像极了沈沉璧,只有眼睛和韩青树一模一样。那双清澈无辜的杏眼,唤起了自己初见韩青树时的记忆。于是他从奶娘手里接过了沈无虞,之后一直养在自己身边。像是为了补偿对韩青树的亏欠,他将毕生所有的耐心温情都倾注到沈无虞身上。沈无虞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从来不忍逆他的意。

这个由他手把手教养长大的,韩青树唯一的孩子,他如何忍心让他受哪怕丝毫委屈?

可韩青树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为了他,舍弃任何人,哪怕自己,他也甘愿。

所以明知沈无虞会伤心生气,他也只能让他搬出相府。

沈无虞错开脑袋,呼吸还有些不稳,好歹止住了哭,段明幽扳过他朝向墙壁的脸,打趣道,

“小少爷都要出生了,少爷还哭鼻子?”

沈无虞心里一酸,朝他吼道,

“你们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做什么!”

“少爷,没有人不要你。”

段明幽捧起他的脸,如儿时一般,将委屈得不行的沈无虞搂进怀里,轻声哄道,

“老爷差点出动护城卫队来找你,夫人天天醒来就问你,我也找你两日了,挽之为你,担心得睡不着觉,这么重要的少爷,谁敢不要你?”

“就是你!你说要我搬走,还不准我再见阿爹!”

没人问时,委屈也好,伤心也罢,都只能独自受着,并不觉得过分难熬,可一旦有人肯听,那委屈伤心就扩大无数倍,必须控诉出来才能好。

“我可有叫少爷以后都不准回来了?”

段明幽好笑地轻扯他的脸颊,又补充道,

“至于夫人,我也明确告知少爷了,你现在恢复了神裔的模样,在我想到办法掩盖之前,你的确不能再见他了。”

“阿爹他……病得很严重吗?”

沈无虞露出担忧的神色,他虽不常待在韩青树身边,但却十分喜欢他。或许是因为血缘羁绊,或许只是单纯喜欢待在他身边令人安心的感觉。

“很严重。”

段明幽不想再瞒他,开诚布公道,

“眼看着要入夏了,子宴便是在仲夏时节没了的,夏天是夫人最难熬的时候……少爷,你可以理解吗?”

又是韩子宴。

沈无虞其实很好奇,既然韩子宴是阿爹的儿子,阿爹是父亲的男妻,那为什么他会姓韩?而他又是怎么……死的?

可他知道,段明幽不会说的。

段明幽想说的,他不用问,段明幽不想说的,他也不必问。

从某种程度而言,小爹比自己任性多了。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那些沉重压抑的伤心委屈却一点点消失了。

沈无虞老实地点下头,

“我不会再躲起来了。”

段明幽又去揉他的脑袋,

“你敢!就这一次,我就吓掉半条命,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活不活了?”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沈无虞终于肯让段明幽好好把脉了。

“少爷底子好,没什么问题,现在孩子月数还小,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有事。以后就劳烦挽之多担待些了。”

段明幽收起看诊的器具,最后一句话却是朝着身后的苏挽之说的。

“挽之省得。”苏挽之拱手应道。

沈无虞听见他的声音,才想起旁边还有这个人,又想到自己刚才丢脸的样子都被他看去了,顿时面红耳赤,赶紧拉起被子遮住头脸,闷声闷气地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还要再睡会儿!”

“好吧,少爷好好休息。”

段明幽隔着被子拍拍他,提了药箱示意苏挽之跟他出来。

两人走至前厅,正好碰到红衣捧了托盘过来——段明幽怕沈无虞在外没有合用的人,在找到苏宅后,就将红衣绿衣送来这里了,红衣朝二人行完礼,刚准备走,就被苏挽之叫住。

“红衣姑娘,无虞还在休息,晚点再送去吧。”

红衣犹豫地停下脚步,回道,

“苏少爷,少爷都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

“你送去吧。”

段明幽的眼睛转了转,朝红衣抬抬下巴。

红衣高兴地领命去了,苏挽之不解地看向他,段明幽笑道,

“无虞诓你呢,被你见着他哭,难为情了。”

苏挽之这才释然,又想起沈无虞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孩子气的举动,竟抿嘴泄露些许笑意。

段明幽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对苏挽之的态度却更加温和,引了他在屋里坐定,就直言道,

“挽之既和无虞解除了误会,我便放心了,不过无虞体内的相思蛊未解,挽之的身体又不太康健,我倒有些忧心……”

苏挽之起身揖道,

“烦小爹劳心。不过……我自出生起便身体孱弱,病痛不断,怕是调养不好。”

段明幽摆手道,

“若只是先天不足,倒难不倒我,可昨日我替你把脉,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苏挽之以为自己患了什么怪病,心里多少有些慌。

段明幽拉起他的手放在桌上,贴着手腕再次切了脉,神色凝重道,

“果真不错,你先天不足并非偶然,而是体内含毒所致。”

第45章:身世之谜(上)

苏挽之一生下来身体就虚弱得很,长年累月伤风发热,很少有爽利的时候。街坊背地里戏称他为小药罐子,成年以后,又改叫药罐子。那些街坊邻居和苏挽之一样,都是贫苦百姓,尽管对苏挽之的样貌才华无比称道,但真的有媒婆上门说亲时,又都婉言谢绝了。不为别的,单看苏挽之弱不禁风的样子就难以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也有一些想得长远的,认为苏挽之身体虽不好,但胜在脑袋灵光,没准以后入仕为官,一家子都跟着沾光了。于是也请了媒婆来细问,但媒婆的话无异在本就不怎么热络的气氛上浇盆凉水,

“苏家嫂子说了,她儿子不考功名的。”

活不能做,又不考功名,还要汤药吊养着,这哪是招女婿,简直是请菩萨。

所以苏挽之到二十三岁,也还没成家,若不是沈无虞阴差阳错撞开他家的门,他到现在应该也还是独身一人。

他早已安于这样的命运,生就带来的东西,如何去抗争?可现在段明幽告诉他,他是因体内含毒,才招致身体受创,健康受损。

换言之,并非天意,乃是人为。

苏挽之心悸之余,更加不解,

“娘亲告诉过我,她怀我的时候想吃山上的酸橘,爹就上山去摘,没想到却失足跌落山崖摔死。娘亲自责不已,伤心悔恨过甚,结果动了胎气,我便早产了。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身体孱弱,稍有不慎就病邪入体。”

“而你娘觉得愧对夫家,加上那年正逢干旱,澧县闹起饥荒,她不忍你挨饿受苦,于是带着你避走他乡,辗转来到攫阳城,更有幸得到同乡援助,在此安定下来。”

段明幽补完他的话,颇有深意地道,

“这个故事太过合理,我派人打听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整个云泽每年闹干旱的地方那么多,逃亡外地的人也很多,一个失去丈夫,在夫家受尽白眼欺凌的女子携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逃难,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段明幽话锋一转,直视苏挽之道,

“一个生于乡野,没受过什么教养,又历经磨难的村妇,怎会举止文雅,心思灵巧,还刺得一手纯正苏绣?”

苏挽之一时答不上来,竟是被他问倒了,

苏挽之的娘亲姓聂,行三,她告诉苏挽之乡下人取名不讲究,前面两个哥哥叫大郎,二郎,爹娘便顺口唤自己三娘。聂三娘和邻居苏洪年龄相当,从小玩大,苏洪十八岁那年两人成亲,两年后有了苏挽之。

“你爹走的时候才满二十不久,都怨我,想什么不好,偏要去想长在悬崖边上的酸橘!”

聂三娘每提起这段往事,都哭得不能自已,苏挽之怕她伤心,便很少提及,更谈不上去怀疑。

现在经段明幽提醒,他也觉得娘亲身上违和之处不少。

她非常擅长女红绣工,以此为生养活自己,自己的衣服也都是她亲手所作,剪裁样式比起大布庄的也毫不逊色。她还会煮许多新奇菜色,尽管两人生活寒苦,少有余钱,但逢年过节,娘亲一定会烧许多好菜,盘盘碟碟色香味形俱佳,有些搭配酒楼的厨子也未必想得出。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娘亲竟然识字。她对自己说过,外公早前在村里私塾先生那里做工,她去送饭时正好遇见先生讲课,就趴在窗边偷听,长此以往,竟也能粗略认得些字。

可事实并非如此。

苏挽之曾发现娘亲遗落在院子里的手帕,帕子质地精良,一角用丝线绣着一朵雅致的并蒂莲,另一角绣了一首字迹清隽的小诗。

思君夜夜泪低垂,剪烛不语复天明。东风吹生花千树,妾心寸草已成灰。

那时他才十一二岁,并不知诗中深意,还怕娘亲丢了东西着急,急忙送还给她。当时娘亲见到手帕欣喜落泪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手帕无疑是她的,那首诗……肯定也是她作的。

再者,娘亲面容姣好,身段婀娜,即使素衣白布,粉黛不施,也清丽非常,与左邻右舍那些大婶相去甚远。

只是苏挽之懂得这些的时候,聂三娘已经缠绵病榻多时,美貌不再,人如风中残烛般憔悴不堪,苏挽之忙着照顾她,更没心思去理会那些在脑中一闪而过的疑问。

“你的娘亲,绝对不简单。”段明幽断言。

发现苏挽之体内的毒素后,他立刻派人去彻查苏挽之和聂三娘,谁知远赴澧县的人飞鸽传书回到,那里的确有磨盘镇这个地方,却早在23年前,即聂三娘离去那年,被山洪淹没,因为山洪于半夜爆发,村中竟无一人幸存,聂三娘此人便无证可考。而在攫阳城寻找聂三娘同乡的人也发来消息,的确有李召这个人,但他孑然一身,又独居城郊,几乎没有人认识他,而他也于22年前突发急症而死,死后几天才被人发现。

“磨盘镇和李召我都查到了,却全都无法对证,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我不知道……”

苏挽之茫然无措,只觉双腿虚软,稍一后仰,就重重跌坐到凳子上。

“挽之,我且问你一句。”

段明幽神色凛然道,

“你想不想查明自己的身世?”

“我的……身世?”

苏挽之艰难地挤出几字,面上犹疑不定。

两人沉默一阵,段明幽忽然开口道,

“二十三前,攫阳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你的身世,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

“是何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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