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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番外篇——by羲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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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尘不过几个月便立下了两件大功,官阶连跳两级,可见他日后必定官运亨通,或许未到而立之年便能位极人臣。

傅清尘官阶连升,文武百官纷纷献殷勤,这个说要邀宣武将军到府上喝几杯窖藏多年的佳酿,那个又将自家珍藏多年的宝贝赠给将军算作恭贺将军升官之礼。

傅清尘冷着一张脸统统拒之门外,他不喜应酬自然不会到谁家府上做客,他也不喜古玩器具,即便有人送了,他也只当废物。回到府上便将底下官员送的礼随手转交给小厮,也没吩咐声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纳兰瑾枢见到此种情况,气定神闲地道:“你本就不喜应酬,早早拒绝,断了日后的贿赂殷勤,也免去了日后杂扰。”

碰过多次壁,官员们也都晓得这皇帝看中的宣武将军是个冷情之人,不收礼,不应酬,连跟他说几句都十分困难。这么一来,朝中也没哪个敢厚着脸皮再黏在傅清尘身边阿谀奉承,至多是平日里见了拱手十分客套地问声礼。

皇帝出宫遇险一事虽面上是意外,但疑心甚重的皇帝觉得蹊跷,暗中派了人去查探。查了数日未见结果,皇帝不肯摆休,命人继续追查。

今夜似乎比平日更静,傅清尘练功出了一身汗,刚沐浴回房,房里便有人在等着。除了纳兰瑾枢,这侯府上下也没人敢擅自在他房里停留。

傅清尘一身白色中单看着坐在桌边饮茶的紫衣男子,“你来作甚?”

“找你。”

傅清尘声音清冷,“找我做什么?”

“找你陪我出门。”

傅清尘还没问出门做什么,纳兰瑾枢放下手上的茶盏从凳子上起来,“把外袍穿上,随我出门。”

跟这人出门铁定没好事,傅清尘一口拒绝,“不去。”

纳兰瑾枢十分从容,“我有重大之事要你办。”

“何事?”

“何必心急知道,你随我去了,自然会明了。”

傅清尘沉吟半响,心里猜测这只狐狸又要耍什么花样?纳兰瑾枢提醒道:“穿衣裳,我等你。”

傅清尘不语,走到屏风后将外袍穿上,系好腰带提上传星剑便随他出了门。他从来不喜与他并肩而行,两人走的时候总是一前一后,两三步的距离保持地十分准确。

走到侯府门口,管家递上一盏灯笼,纳兰瑾枢接过再转交给傅清尘,“过来提灯笼。”

傅清尘轻抿着唇,犹豫半响,接过白纸糊的灯笼。出了门,纳兰瑾枢边走边道:“你在后面那么远怎么照着我走?上来。”

傅清尘瞪他一眼,再往前走快两步,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灯笼里发出淡黄色的光正好能照到他。

走过几条较暗的街道,在长长的小巷子尽头就闪着明亮的光。傅清尘走到尽头才发觉出了巷子就是一条傍着穿城河的一条繁华街道。

到了这个点,街上甚至比白日里还要热闹,颜色绚丽的灯笼挂满了整条街,璀璨的灯火将河面映得色彩斑斓。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一些难得夜晚出门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穿上最好看的衣裳,两个一对,三个一群地在街上走着。

22.侯爷爱调戏

街上卖胭脂水粉的老妪脸上笑开了花,自卖自夸地说着自家的胭脂水粉跟宫里头娘娘们用的是同一种。卖花灯的老朽倒是一脸憨厚,别人砍价他也点头贱卖,那一双手因为常年扎灯笼留下无数厚茧。街边的零嘴也一样卖的热火朝天,香气飘满了整一条街。

傅清尘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才想起今日是民间的乞巧节。当年小时候,母妃也带他来玩过,给他买过花灯,零嘴,还有许多小玩意儿。深夜回到王府后,他那严肃的父王还笑骂母妃,“都多大年纪了,还去凑那热闹?回来得这么晚也不带侍卫,若是遇上歹人如何是好?”而后把他圆滚滚的身子抱进怀里,手指揩着嘴上的糕点屑。本就是女中豪杰的母妃扬着下巴道:“遇上歹人又如何,我有功夫,自然能保住言儿。”父王轻叹了一口气,也就没了话语。

那是五岁时的记忆,跟父王母妃一起的记忆太过少,所以那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了?”

傅清尘回过神,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没甚。”语气无意之中温柔许多。

纳兰瑾枢取过他手上的灯笼,吹灭,将灯笼扔到一边,“这地方,你可还喜欢?”

傅清尘脸露不悦,“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当然不只是看而已。”牵起他袖下的手就要往人群里去,傅清尘想要挣开,“我没闲工夫陪你逛。”

“既来之则安之。”脸上摆出一副安然自得的神情,手上却又是紧紧禁锢着傅清尘的手,哪里还由得别人选。

这街上人多,傅清尘没再挣扎,脸上却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纳兰瑾枢将他拉到买花灯的前面,松开了他的手,偏头问他,“言儿喜欢哪一个?”

傅清尘眼风扫过花花绿绿的灯笼,“不喜欢。”

纳兰瑾枢却自作主张地挑了一个,自顾自地说:“这只兔子好,圆滚滚的身子,跟你小时候十分像。”

傅清尘黑了脸,小时候日子过得太过滋润身子发福,肉嘟嘟的过去,任是谁也不愿听到别人再提起的。

纳兰瑾枢付了银钱,提着那一只圆滚滚的兔子灯笼,傅清尘抱着剑走在他身旁,一脸鄙夷,都多大了还喜欢这东西?

到了首饰摊前,他又要停下,手上的兔子灯笼递给傅清尘,“帮我,拿着。”

傅清尘冷着脸,“扔了。”

“舍不得。”答得爽快。傅清尘无语,这人平日里怎么说在下人以及群臣面前都摆着一张冷艳孤傲的脸,怎么这时候就跟个三岁孩童似的。

傅清尘瞥他一眼,没好气地从环抱着的双臂里空出一只手接过那只兔子灯笼。

纳兰瑾枢从容地站在首饰摊前挑着发簪,旁侧几名花样女子偷偷窥着摊前的两名绝世男子,交头接耳地再说着些什么,随即脸颊浮上两片红云,娇羞可爱。

纳兰瑾枢拿起一只白玉簪,问一旁的傅清尘,“这个你可喜欢?”

傅清尘看都不看就答:“不喜欢。”

纳兰瑾枢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我,你喜不喜欢?”

傅清尘耳朵根子涨红,用余光刮了他一眼,“若是你再磨蹭,我便先走。”

“那就要这支罢。”纳兰瑾枢对卖首饰的老妪道。

傅清尘将兔子灯笼塞给他,自己一人兀自往前走,纳兰瑾枢低头看着手上的兔子灯笼,眼里含着笑。

前方便是一座桥,傅清尘握着剑上了桥,纳兰瑾枢不知何时已经与他并肩而行。过了桥,纳兰瑾枢道:“方才的桥名为三生桥,若是两人在七夕这日并肩携手走过,便能定下三生的姻缘。”

傅清尘冷冷吐出两个字,“迷信。”

“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罢,纳兰瑾枢走快了几步,那一身紫衣在五色灯火下格外显眼。

前方是一棵许愿树。这许愿树与平日里见的许愿树略有不同,这是一棵干枯的树,树上的枝桠挂满了一块一块竹牌,名为姻缘牌。

只要在姻缘牌上写上两个人的名字挂上许愿树,便能实现这一世的姻缘。

将兔子灯笼塞给傅清尘,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侯爷便混迹在一堆普通老百姓里头。傅清尘站在不远处,分明到处是人,却只有那个紫色的身影入得了他的眼。背对着挑选姻缘牌的人似有所察觉,在人群中回眸,傅清尘心漏跳一拍,低头看着兔子灯笼。

不多时,纳兰瑾枢握着一张姻缘牌出来,递到傅清尘的面前,竹牌上清晰地写着“凤钰言儿”。

傅清尘用微微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纳兰瑾枢解释道:“凤钰,我的字。”

傅清尘偏开头,“自作多情。”

纳兰瑾枢指腹摩挲着竹牌上的两个名字,“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你心里更清楚。”

一句话,话里有话,也只有傅清尘能听得出。两情相悦就算不得自作多情……

在众多姻缘牌中,纳兰瑾枢的那一块挂在最上面,在五色灯火下熠熠生辉。街道尽头,一紫一白的身影对比鲜明,紫色的身影不断往白色身影靠近,白色身影却又不断疏离

七月初,西北边境传来消息,怳国对我朝发兵,来势十分迅猛。驻守边境的将士猝不及防,连连战败,不到七日便被怳军占取一座城池。

皇帝龙颜大怒,心里大骂怳国出尔反尔。半年前两国分明停战议和,亏他忍痛将聂媛公主嫁了过去和亲,以示两国交好。没想到竟然上了当,不出这口恶气,郢朝何以在中原立足?!

这边文武百官以及皇帝一股怒气还没发完,那边又传来了消息。称怳国之所以突然对郢国出兵,是因为郢国公主杀了怳国皇帝。

此事还须回到两月前,怳国使臣前来郢国签订停战协议,郢国皇帝主动提出要与怳国结为秦晋之好,便将聂媛公主远嫁怳国。

聂媛公主随使臣前去怳国。一个月前便在怳朝宫殿里举行立妃仪式,谁知,平日里骄横刁蛮惯了的聂媛公主见到满脸胡渣的皇帝后,便反悔了,待皇帝熟睡后,她随身携带的一把防身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胸口。

第二日,宫里头的人发现之时,怳国皇帝已驾崩,而聂媛公主早已逃出宫外,搜寻多日不见踪影。

怳朝大臣都以为这是郢朝的女干计,先是假装议和,将公主嫁过来,目的是为了刺杀皇上。有了这个共同定论,怳朝掌握大权的八王爷当即下了决定,发兵讨伐郢国!

怳国发兵突然,郢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皇帝立即召集大臣商议对策,群臣个个赞成发兵抗敌。对于发兵,皇帝心里踌躇,郢国兵权他与瑾阳候各占一半,若是瑾阳候趁他将兵力远调之时趁机谋反,后患无穷。

皇帝私下里召见了瑾阳候,意欲请他出兵。瑾阳候手上握着五十万大军的兵权,此乃开国时皇室与纳兰家定下的约定。皇帝一直对瑾阳候宠信不疑并非是发自心底信任,而是惧怕他手中的兵权,蓄意的讨好。

对于皇帝召见的意图纳兰瑾枢早就察觉,在皇帝还未开口前,他便抢先道:“皇上,怳国进犯我朝,气焰嚣张,为重立我朝军威,臣愿发兵十万,讨伐怳军!”

皇帝听后龙颜大悦,脸上笑意明显,“爱卿心系朝廷,朕颇为感动。”

见皇帝高兴,纳兰瑾枢再举荐傅清尘为主帅,皇帝亦有此种想法,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除了纳兰瑾枢出的十万兵马,皇帝另外从自己手上拨出十万兵马。并让宣武将军傅清尘领十万兵马先行,镇远将军刘珂领的十万兵马后行。

傅清尘带兵出征之日定在十六号,既是三日之后。

是夜,墨空之中一轮银月高挂,再过两日就是满月。纳兰瑾枢喜欢在月下独酌,说是独酌,他却总是会摆两副酒器。

待到他要等的人出现,他提着细颈壶先将对坐的空杯子上满酒,再给自己倒一杯,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还不过来?”

傅清尘提步过去,纳兰瑾枢握着酒杯轻抿一口,“去年开春之时埋下的酒,到今年仲夏,酒味甘醇,恰到好处。”

傅清尘落座,端起那杯酒一口饮下,而后看着纳兰瑾枢,突兀地问:“我有一事不明。”

“嗯?”纳兰瑾枢为他倒酒的动作顿了顿,看着他等他问出口。

“聂媛公主再如何刁蛮任性,也该晓得轻重,又怎会亲手杀了怳君?”

“然后?”

“即便怳君真如她所杀,皇宫守卫森严,她又如何单枪匹马闯出宫外,从此不见踪影?”

“所以?”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暗中谋划的。”傅清尘这一句话是肯定,并不带一点疑问。

23.侯爷很痴情

纳兰瑾枢面不改色地饮酒,反而眼里还含着笑,“看来,天下人加起来也不比我的言儿聪明。”

“你承认了?”

“对你,我还需要隐瞒什么?”

傅清尘无言以对,若不是他晓得纳兰瑾枢为了助他一步一步走上皇位,他定然也不会想到引发怳郢两国开战的罪魁祸首竟是平日里不大喜欢参政的瑾阳候。

为了他,引发两国之战,这到底……该说他太过荒唐好还是别的?

纳兰瑾枢突然转移话题,“西北疆场,我也曾去过。”

傅清尘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看着他的眼里有些茫然。

纳兰瑾枢勾了勾唇角,“虽是西北,却也不算荒凉,与蜀地接壤,风景怡人。只可惜,它处在两国边界,注定成为杀戮的修罗场。”

纳兰瑾枢今日兴致起,便多说了自己的事,傅清尘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就是不给他回应。

“怳朝掌权的八王爷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你若与他正面交锋,万不可掉以轻心。”

提到武功,傅清尘这才有了兴致回话,“你和他交过手?”

“打过几场。此人好斗,输了一场后,便他三番四次缠上我,偏偏武艺不精,连战连败,连败连战。”说起他时,纳兰瑾枢唇边有一抹淡淡的笑,傅清尘瞥见他那一抹笑,像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事物一般偏开头。

纳兰瑾枢看着他扭开的侧脸,“言儿。”

傅清尘刚偏头,眼前纳兰瑾枢的脸就近在咫尺,唇上一湿,还带着酒香。还没等傅清尘做出反应,那人温柔的声音就像清泉流入心田,“我只喜欢你一人,只待你一人好,所以,你不必与任何人争风吃醋。”

被踩到痛脚的小猫登时炸起毛,“你说谁吃醋了?”

“你。”说着,指了指傅清尘的胸口,“这里,恐怕方才装了一坛子的醋。”

“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

纳兰瑾枢看着小猫争辩,脸上悠然自得。

傅清尘练到易寒经的第三重,渐渐开始掌握体内聚集的阴寒之气,并能发挥其作用。但一到月圆之夜,阴寒之气窜体,他还是不能完全抑制。

傅清尘已做好准备,等到阴寒之气反噬,他便运功将阴寒之气顺着掌心释放,若是能成功,他日后便能免受反噬之苦。

傅清尘刚要运功,寝房的门便被推开,穿着紫色中单的人披着一袭青丝,松松垮垮的衣裳显得有几分轻佻。他兀自提步进门,连敲门都免了。

“出去。”傅清尘冷声道,当然晓得他来是为了什么。

纳兰瑾枢一挥袖子合上门,看着傅清尘,“你向来口是心非,每每口中喊着不要,双手却又搂着我不放。你让我出去,实则,是想让我进来罢。”

傅清尘耳根一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纳兰瑾枢已经走到了面前,“你虽能初步掌握体内的阴寒之气,但并不代表你也能在月圆之夜掌控自如。”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我都有过这么多次肌肤之亲,现在才说与我无关,是不是太晚了?”纳兰瑾枢抬手解开腰间中单的衣带。

傅清尘警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脱衣裳。”

解开衣带后,便露出他白玉般的皮肤,在榻上打坐的傅清尘偏头,“穿上,滚出去。”

纳兰瑾枢身上的中单滑落在地,手上一记指风,傅清尘便动弹不得,恨声道:“你点我穴道?”

纳兰瑾枢好整以暇,“谁让你总是不听话。”人被抱起,腰带、外袍、里衣一件不剩,傅清尘开口大骂他也不停。压上人家的身,感受到傅清尘想要强行冲开穴道,他及时制止,“别乱运功,趁你体内阴寒之气还未肆虐,我先压制,免得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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