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门子的‘羊’？放心，她吃不了你。”
“……”
10. 替代者的选择
五个人中倪斐的行程因为拍MV的关系全改了，剩下的四个人原定是要继续练习新歌和新舞的，可是这事情就是接二连三地砸到SOULV头上，南芮的MV才刚敲定倪斐的第二天，WT公司的王牌组合SUNNYPOP成员吴瞬因为酒驾出了车祸，确认缺席接下来的金色演唱会，金色演唱会是SUNNYPOP的年度专场演唱会，这场演唱会已经筹备了将近一年了，可是没想到下个月就要开唱了，出了这样的意外。而公司下达的通知书是指定让SOULV成员里出一个去代替吴瞬在演唱会上站台。
“为什么是SOULV？”WT公司BOSS郑墨千的办公室里，周澜抱臂靠在墙边，冷眼看着正在喝红酒的某人。
“SOULV最近不是大热吗？就趁热打铁，而且金色演唱会可是大型演唱会的规模，不是挺好的吗……”郑墨千打着太极。
“好不好你我心里都知道。”周澜冷笑，“SUNNYPOP的歌迷粉丝有多么疯狂你不知道？他们的排他性一向很强，如果SOULV代替表演，那么就真的成为炮灰了。况且，什么大热不大热，那也是新人，公司会唱歌会跳舞的那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中了SOULV呢？”
“这个……”
“不就是其他人都拒绝了吗？SOULV是新人，可是不代表就得处处任由摆布。这件事，我拒绝。”周澜言辞坚定。
“澜澜啊，”郑墨千放下酒杯，双手交叉放在大理石桌面上，“SOULV的粉丝还不够稳固，这个你必须承认，其中很多粉丝都是冲着他们的脸去的，至于实力方面的认证还欠缺点，SUNNYPOP的演唱会也不是谁都能上的，如果可以在这次的演唱会上表现好，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周澜定定地看着郑墨千，久久才开口：“就这一次。”
“好。”狐狸的嘴角上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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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谁去？”休息室里，周澜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其实谁都不想去，这种替人站台的事，加上以前对于SUNNYPOP粉丝群那些听闻，感觉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黎看看其他人，张口，“要不，就抽……”“签”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到旁边的魏熏清亮的声音——
“我去。”
其他三人都惊讶地看着魏熏——这个时候卖乖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魏熏却是笑眯眯地望着周澜，“澜哥，我去吧。”
周澜皱了皱眉，“你确定？”
“十分确定。”
“那好，就小熏去吧。”
在带魏熏去SUNNYPOP练习室的路上，周澜开口了：“小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魏熏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到周澜说话的时候，心里一个雀跃，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还以为澜哥不想要和我说话了呢。”
周澜拧眉，“这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不想要和你说话？”
“可是从前天那件事以后，澜哥都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模样啊，还老是无视我。”说的还有那么些委屈。
说到“前天那件事”周澜就有些尴尬，因为事后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和小孩子闹起来？大概也就是因为心里的这点疙瘩，所以这两天会下意识地避开魏熏吧——不过小孩子肯定都是敏感的，尤其魏熏本来的性格就比较细腻。
周澜有几分愧疚，轻咳了声，才说，“那件事就不要再想了。小熏，我没有不理你。”
“真的吗？”魏熏拉住周澜的胳膊，抿了抿唇，“我还在想，要做什么才能让澜哥你消消气呢……”
周澜顿了下，“该不会，你这么爽快答应这件事就是因为想我消气？”
魏熏干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周澜踢了下他的腿，“你是白痴吗？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
“我还是喜欢澜哥这样对我。”魏熏笑得眉眼弯弯，“可是，参加金色演唱会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体验啊，而且我对自己有信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周澜咬牙，又骂了一声“笨蛋”。
魏熏依旧是笑眯眯的。
SUNNYPOP除了受伤的吴瞬，还有三个人，分别是裴玄、姜楠和杜晟威。SUNNYPOP出道已经四年了，在国内男子组合中是排在前列的，每一年都会横扫很多大奖，在WT那也是前辈级人物了。而这一次吴瞬的酒驾事件，媒体报道的同时不是说吴瞬个人，而是针对SUNNYPOP整个团体的，公司惩罚加上舆论攻击下来，这三个人难免会有些疲态，人也有点萎靡。
周澜推开练习室的门进去的时候，裴玄和姜楠正在争论什么，杜晟威在一旁抽烟，一个练习室里有些乌烟瘴气的。他们的经纪人不在，应该是去开会了，这次的酒驾事件他责无旁贷。
他们进门的时候，原本在争执的两人停了下来，而杜晟威也把烟给掐灭了。
周澜对于三人的行为只是皱眉，却也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是让魏熏上前，魏熏对着三人打招呼：“师哥好，我是SOULV的魏熏。”
周澜把该交待的交待了，让他们自己练习就离开练习室了，因为其中涉及到SUNNYPOP，他就不好长时间在一旁观看，省的给别人自己在监视的感觉。
SUNNYPOP的歌曲魏熏还是熟悉的，舞台也看过一些，大概怎么做也是知道的，所以还是跟得上他们的舞步的。SUNNY三人本来觉得这个师弟太过漂亮了，怕是个“花瓶”，有些没把握，可是半个多小时练习下来，一直很顺畅，所以也很满意。
“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魏熏接过裴玄递过来的水，笑道：“谢谢师哥。”
“这么客气干什么。”
一旁擦汗的杜晟威扭头对魏熏说，“你和澜哥的感情好像真的很好。”
魏熏顿了下，笑容加深，“当然，澜哥是我们的经纪人嘛，他对我们很照顾。”也是比较官方的答案。
杜晟威双手撑在把杆上，“是啊，你们运气真好，能让澜哥一手带出来。”
魏熏眼眸动了动，“师哥你是指因为澜哥公司给我们的那些福利？”
杜晟威冷笑了声，“我还没那么肤浅，公司给谁福利都是冲着那些福利背后的回报的。我是说，你们遇到了澜哥这个人……”
“当然了，我们澜哥是最好的了。”真心实意的一句话。
“澜哥确实很厉害，”裴玄也插话道：“就凭他当年把那个人给带出来，WT多少经纪人也不能轻易越过他去。”
“那个人？”魏熏一怔——通常，这种“那个人”的代称，都说明是有什么极其特殊心照不宣的含义的。
姜楠古怪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澜哥以前的事？”
魏熏摇头。
“难道澜哥没有提过以前的事？”杜晟威奇怪道。
裴玄推了推他的手臂，“可能澜哥也不想要提吧，毕竟后来……”
杜晟威想到了什么，了然。
魏熏疑惑，“师哥，你们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啊？”
“这件事，如果澜哥没有对你们提起过，也许他不想说吧，那我们没必要讲这些闲话了。”
姜楠点头，“而且，你们真想知道，在公司里打听应该也会知道不少的，我们就不好说了。”
“……”魏熏转动着手里的水瓶，低头看着里面冒起来的一串串气泡，眼睛里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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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离开练习室直接去了倪斐和南芮的那个摄影棚。
倪斐和南芮合作的MV原本几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的，毕竟他的戏份其实不算多，但是南芮那边总是有很多的意见，包括对道具，服装，布景，就是连拍摄手法也干涉，以至于等倪斐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镜头拍完，总算完工了的时候一天已经过去了。
周澜去的时候已经拍好了，他来到化妆间，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南芮的经纪人钟醒正在邀请倪斐一起吃饭，估计也是南芮的意思——
“我还要赶着回去练歌和排舞。”倪斐这小子也直接，马上拒绝了。
钟醒语气就变得不好了：“芮姐难得请客，这个面子你还是要给的，难道你的经纪人没有教过你……”
“教过他什么？”周澜推门进去，“醒哥，我也想知道，我是有哪点遗漏了没有教下面的艺人的？”
南芮的经纪人钟醒看到周澜的时候脸僵了僵，然后才故作无事说，“周澜啊，就是芮姐说拍完以后大家一起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想要倪斐也一起去……”
“那只能和芮姐说声对不起了，醒哥你也知道，最近SOULV忙着录歌忙着MV的事，一刻也不得闲，今天倪斐落下来的功课还得补上呢，吃饭以后也有机会不是？”周澜皮笑肉不笑地说。
钟醒闻言竟也没有反驳，只是含糊地说，“是是，新人嘛，大家都知道的，那我和芮姐说一声好了，就这样啊，下次一起吃饭啊。”钟醒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澜哥，这个钟醒不是资历也很老吗？又是跟着南芮的，为什么他好像对你有些……害怕呢？”
为什么？周澜在心里冷笑，还不是因为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吗？他犯了公司的忌讳，玩弄公司的新人，被周澜给撞上了，从此每每看到周澜都心虚不已。
“也许是因为我一身正气吧。”周澜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倪斐嘴角抽了抽，“澜哥，你确定你不是刚刚从哪个电视剧摄影棚出来？”
周澜睨了他一眼，“还不去换衣服？”
“是是。”
倪斐换好了衣服，整理了下妆容，再次陷入了低血压模式。对他来说，这一天精神已经够紧绷了。
周澜带着倪斐去录音棚，陪着四个人练习，一直等到吃晚饭的时间，才去SUNNY的练习室去接魏熏。
回去的路上，魏熏突然问周澜——
“澜哥，你觉得带我们五个会不会很辛苦？”
周澜瞟了他一眼，“现在才知道我带你们辛苦啊。”
“就是听说SUNNY的经纪人要被换人了，所以……”
周澜以为他担心自己，笑了笑，“我目前还没打算被换掉。你们给我乖一点就是。”
“那澜哥，我们和你以前带的人相比，是不是最难搞的啊？”魏熏盯着周澜看。
周澜稍微停顿了下，才说，“没有什么可比性。”
魏熏叹了口气，“真好奇以前澜哥带的艺人是怎么样的，能够被澜哥带出来应该很厉害吧？”
周澜淡淡道：“厉不厉害在艺人自己，和经纪人……没什么关系。”
魏熏突然停住了脚步。
周澜奇怪，转过身看他，走廊上的灯光是蓝白色的，照在魏熏的脸上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了——魏熏望着周澜，很是认真地说：
“不，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对我来说，澜哥是很重要的。”
周澜愣了下，然后微微笑了，“好了，我知道了。走吧，他们还等着吃饭呢。”
“嗯。”魏熏上前，利用身高优势揽住周澜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影子长长的，最后交叠在一起。
11. 金色演唱会
今天的娱乐头条还是SUNNYPOP成员吴瞬车祸的事，下面大大小小的帖子关于车祸猜想的就有不少，而占据较大篇幅并且有逐渐上升趋势的消息就是——SOULV的成员魏熏代替吴瞬上台的消息。
看到SUNNYPOP的粉丝在版面下不断地对SOULV和魏熏进行言语上的攻击，不是踩就是黑，他们的言辞十分激烈，甚至某些达到了恶毒的程度。而SOULV被攻击的点无非就是“新人菜鸟”，还有一个黑点就是SOULV的实力问题，他们一再强调，魏熏只是靠着漂亮脸蛋出道，是虚有其表的花瓶。
而魏熏对此的回应只是置之一笑，“花瓶……至少承认我长得不难看吧。”
魏熏的表现一直很淡定，只是每天按时和SUNNY三人练习演唱会的曲目和舞蹈。即使后来公司收到了SUNNY粉丝寄给魏熏的恐吓快递，魏熏也视而不见。只是周澜这边对粉丝寄到公司给SOULV的礼物把关更严了，对他们的人身安全也更重视了。而这段时间，网络上SUNNY粉丝和SOULV粉丝可以说是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网络大战，声势上确实SOULV弱了一点，可是奈何粉丝们坚持不懈，即使受到打击也没有放弃对自家偶像的应援。对于粉丝之间的“战争”，最近绯闻缠身的SUNNY不方便出面，SOULV更加不能出头了。
今天只有魏熏一个人上台，沈黎四人也被批了假来看这场金色演唱会。
魏熏化妆的时候，四个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在一旁闹腾，魏熏无比嫌弃，不过有一个人比他更烦——那就是周澜，他给了每个人一脚，让两个助理带着四人去前台的VIP席先入座了。
SUNNY的化妆师不是Kandy，而是一个叫Flori的男化妆师，他好像对魏熏这张脸十分满意，那个妆化得妖得啊，就差在上面画朵花了。魏熏本来长得就精致，五官稍稍修饰一下，上台就完全OK了，而现在画了眼线就算了，那眼影还是打的浅桃红的，唇色还挑了同色的，配上那似有水光的桃花眼，忽略头发，只看脸的话——美人痞子一个。
周澜乍一看也吓了一跳，魏熏自己盯着镜子看几乎要疯了，在魏熏抓狂前，周澜和Flori好好沟通了一下，他才勉勉强强地把魏熏的妆稍微改了下，妆容变淡了，至少看着没那么妖了。
Flori还很是可惜地对魏熏摇头，魏熏今天难得对一个人从头到尾没什么好脸色过，这对好脾气他来说真的很难得。
去待机室的时候，周澜和魏熏走在后面，周澜拍拍魏熏的肩膀——
“圈内的人都知道Flori的这个癖好，他没有恶意的，只是风格如此而已。”
“澜哥觉得好笑吗？”魏熏声音闷闷的——因为刚才周澜猛一转头看他的时候，确实嘴角浮现了笑意。
周澜干咳一声，“抱歉，小熏啊，我肯定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按照Flori那个画法，自己真的会被认为带了个女团。
这时，前面的SUNNY三人聚在一起打气，还喊起了共同的口号——不管他们之前有什么矛盾，至少这个时候他们是一体的，要并肩做伴的伙伴。
周澜见魏熏沉默了，扭头看他，“怎么了？”
魏熏抬眼看周澜，带妆的脸上可以说是完美无瑕，此刻满是严肃：
“澜哥，你觉得，我们能走到多远？”
“我们？”
“对，我们，SOULV团队，”魏熏顿了下，“我们能不能走到像SUNNYPOP这么远，甚至是更远？”
周澜的回答很肯定：“会。”
魏熏抿了抿唇，偏过头浅浅地笑了，似乎一下子又释怀了，“是啊，为什么不会？只要澜哥你在，SOULV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对吧，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