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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如父——by影子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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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鑫见话题越转越远,马上回归到正题,正色道:“你们给我弟弟取个名字呗!”

“取名字?”两人异口同声,而且还很兴奋,表情尤为丰富。

“快点儿,我赶着用,我家小宝贝可等着我。”张林鑫一点也不腻味的给那孩子先取了个乳名——“小宝贝”。

“叫张知识吧!”金财第一个说了个名字,还煞有其事的解释,“你看看我们仨成绩都太烂,就因为名字没跟学习搭上边,张知识不就是涨知识,多形象!”

“你丫,给我滚蛋,要是以后我家小宝贝知道是我给他定了这名字,非得跟我打架!”张林鑫一下子就否决了这个名字,“涨知识”也忒掉价了,“给我好好想想,别给我瞎取名,小财迷你不是语文挺好,怎么取个名字这么粗俗。”

金财撇撇嘴,小声嘀咕,“语文好,又不代表取名字也好,而且我就觉得张知识挺好的。”

张林鑫直接忽略金财的提议,满脸希望的望向还在苦想的小朱大胖子身上,隔了好久,那人才吐出一个字,“漾。”

“样?哪个样?”

“水波荡漾的漾,有小湖泊的意思,湖水多好的意思,干净清澈,多好。”小朱讲得头头是道。

这番解释说到张林鑫心坎里去了,觉得这话说的太有理了,他家的小宝贝那样单纯美好的脸蛋就该配上这个“漾”字,清澄,无杂色。

“张漾,这名字不错。”张林鑫满意的弯起了眼角,尖尖的小虎牙搭在下嘴唇上。

第四章:喜欢名字吗?

无奈张林鑫还得住校,又还只有周三,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打桩,打一个是一个,可哪还有心思上课,心里面想的全是刚取好名字的弟弟,想立马回家跟他小宝贝说:“你的名字叫张漾。”

“别溜弯了。”金财拍拍他的脑袋,嘴巴朝正背过身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努努嘴,“马老师已经看了你好几次了,待会儿肯定有问题会让你起来回答。”

“啊?是吗?没关系,随便答答就好了。”张林鑫无所谓的摇摇头,依旧双眼放空看着马老师不停挥动的手指。

“滴答滴答......”

挂在教室后面的钟在马老师要求各自看文的时候响得欢快,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张林鑫已经不止十次回过头看墙上的钟了,最好那个钟能够飞速的转个十几圈,这样他就可以回家了。

马老师扶了一下搁在鼻梁上眼镜,用食指敲敲开小差的张林鑫桌子,镜片后面的眼睛放出一道冷光。

张林鑫对着老师讪讪一笑,立马摆出特别认真的姿势,死盯着课本,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课文。

等老师走后,憋了半天笑的金财趴在桌面歪头笑得快抽气了,在收到张林鑫冷冷的一瞥后,也学着张林鑫的模样倏地直起身子,端起课本嘴里也念念叨叨。

“靠!”张林鑫用课本轻轻的砸了一下他脑袋,换来金财更加丧心病狂的笑法,就差快掉地上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略大,马老师一瞥就瞧见了,点了个名,“张林鑫,给我们解释一下作者为什么会用蓝色来修饰窗帘?这里暗示了作者那时的什么心境?”

“唔...恩...这代表作者他......”张林鑫抓耳挠腮的乱摸一通,频频朝还在憋笑的金财使眼色,可那人估计要笑抽了,看来是靠不住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得了,拿起课本故意仔细研究了几分钟,硬生生的憋出几句话,“没有为什么?我觉着作者当时就看到了蓝色窗帘,所以就用了蓝色。还有心境,大概他想出去玩吧!憋在屋里多难受。”

一讲完,本来安静的课堂哄堂大笑,女生比较含蓄一点都只是捂着嘴笑,男生就不一样了,有的甚至还拍了几下桌子,这里唯一突兀的就是马老师了,只有她黑下脸,张林鑫这不是在挑战她作为老师的下限嘛,可在全班学生面前又不能失了风范,稳稳声,“张林鑫同学思维挺简单但也挺有跳跃性的,请坐。旁边的金财你来说说你的理解。”

刚才笑得过猛,站起来的时候,肚子小抽了一下,金财皱皱眉,先对已经坐下的张林鑫挑挑眉,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蓝色代表忧郁,忧伤,所以当时作者的心情很沉重,他想要自由,想要突破自己的牢笼枷锁。”

“请坐,金财同学理解的很准确。”马老师本来就很看好金财的语文水平,这学生是她最得意的门生,很欣慰的朝金财笑笑,继续讲课。

一下课,憋了半堂子,张林鑫不屑的说道:“切~最烦语文了,明明就是一个颜色,还得整出那么多的东西,人家写文章的人要是总想着颜色代表什么心境,他们还不得烦死。人家肯定没想那么多,都是老师瞎想的。”

“哎~你不懂就别乱说,语文可是咱的国语,里面可博大精深了,你懂个屁!”金财很维护语文,不对,准确的来说很维护一直很看好他的马老师,马老师是他见过最温柔最漂亮的女老师。

张林鑫看他一脸崇拜的小样儿,也晓得他心里的小九九,泼了盆冷水,“你这偏科极其严重的非人类,人马老师也不知道看上你哪儿了?估计她还不知道你数学才考三十分。”

“你丫的,人马老师才没你那么肤浅,她只在乎我的语文成绩!你懂啥啊!”金财撅着嘴回击到。

张林鑫笑意不明的冲他挑嘴一笑,很是痛心疾首的摸摸他的脑壳,仰天长叹一声,“小财子,你还是没看清人情冷暖,老师其实都一样的,咱们差生啊!是最不受待见的。”

此话一出,金财就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得好好学习,再也不要和张林鑫、小朱组成倒数三剑客了。

每天重复的上课、吃饭、睡觉,三点一线,过得既无聊又挺满,到了周五放学那天,全班同学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一整天都在闹腾,尤其是张林鑫,明显就是吃太多了,一下课就组队跟人打篮球,明明就十分钟的事儿,闲不了,回回都找人去打篮球。

到了最后一个课间,班里所有的男生都被他拉出去打过篮球了,已经没有人想搭理他了,所以只能拖走带了一张苦逼脸的小财子,走到篮球场,金财就腿软了,之前的课间十分钟他都在陪这磕了药的张林鑫疯,本想着回家前能够好好休息休息,又被死拖出来,这可苦死他了。

还好这次没有折腾他,只是让他坐在草地上看那疯癫的人打篮球,张林鑫一个人也把球玩的挺好,每一次球落地的声音都铿锵有力,也不知这干瘪瘪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打球时一般人都撞不倒他,脚上跟有千斤顶似得,牢固的很。

上课铃一打响,张林鑫撒腿就跑,也不顾还坐在草坪上的金财,惹得跑在他身后的金财破口大骂,恨不得全校人都听见张林鑫这混蛋的混事儿!

最后一节课,老师通常也不会讲太多课,讲了也没人听,索性就提早十五分钟下课,老师前脚刚走,后脚张林鑫便拉着金财的手和小朱打声招呼就跑出教室。

只见一条小马路上,两风一样的孩子在奔跑,连以往最爱吃的烧饼也没来得及买。

气喘吁吁的到了家门口,张林鑫拂去脑门的汗,“小财子,进去看看我弟弟呗!”

“好嘞!”金财从张林鑫的书包里掏出钥匙,利索的开了门。

两人都没顾得上脱下书包,就冲向张林鑫的房间,只见一张黑色单人床上,奶娃娃正在床的边缘乱爬,还时不时的抓一下床单的边缘,可把刚进房的两半大小子吓个半死,忙跑过去,把孩子推进床里面。

“这孩子有多大了?怎么这么小就会爬了!”有亲妹妹的金财奇怪的问。

张林鑫把孩子抱到自己的大腿上,玩着他小巧的手掌,“我不知道啊!可能他挺大了吧!当时裹着布,我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爬。”

“嗯,这倒也是。”金财也凑过去一只手,摸摸他的另一只小手掌,煞有其事的打起招呼来,“张知识,以后我是你金财哥哥,以后要对金财哥哥好啊!”

“去去去...”张林鑫嫌弃的拍掉那只咸猪手,把坐在他大腿上的孩子抱了起来,让他站在腿上,而且面朝他,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小宝贝,你以后就叫张漾小宝贝了,哥哥觉得张漾最适合你了,你喜不喜欢?”

小孩好像听懂了,没有被禁锢的双手缓缓的贴到张林鑫脸上轻轻地擦了一下,而且嘴角也渐渐地弯了起来。

张林鑫见到这个反应,嘴巴一撇,亲了口张漾的小手掌心,得意的朝看呆了的金财一笑,“他说喜欢这名字!还冲我笑来着!”

“哼~”金财不大满意的拍拍张漾的屁股,嘟囔,“张知识你太不可爱了,金财哥哥给你取的名字多好听,要是选了你哥给你定的名字,可得苦了你了,你知道‘漾’字有多难写,估计你哥到现在还写不来。”

“呃?”张林鑫还真写不出“漾”字,脑海里只有大概的一个轮廓,光顾著名儿好听,都忘了这字好像笔画还挺多。

金财乐了,“知识别怕,以后我教你。”

“不让,小漾儿是我的,他的第一次都得我教来着。”张林鑫占有欲极强的把孩子更加搂紧了几分。

金财无奈的耸耸肩,和他一起又和小孩玩了一会儿,这才蹦跶着两条小短腿溜回家看自家妹妹的去了。

张林鑫把孩子轻放到床里,双臂撑在他的耳边,俯下头,仔细的观察这个浑身都带着奶腥味的孩子,只是三天没见,他就觉得小孩好像长大了点,头发也变得更黑了,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像两颗紫到发黑的葡萄,实在喜欢得紧,盯了好久,总算是狠下心低头在那张白白的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见他的脸没有事儿,这才松了口气,喃喃,“原来小财子没骗我,亲一下不会有事的,嘿嘿...真软,像奶油蛋糕。”

张漾看到眼前这个笑的傻呼呼的大人,四肢都在扑腾,想要他抱。

“等一下再跟你玩,哥哥先去烧饭,妈妈爸爸快要回来了。”张林鑫猜不透小孩的肢体语言,并没有去抱他,而是再一次亲了口小孩的脸蛋,转身出门去烧饭了。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掉了漆的红色方桌边,三菜一汤都还是热乎乎的,都是张林鑫做的。

“爸妈,我已经给弟弟取好名了。”张林鑫夹起一根青菜往嘴里一塞。

张渊和林欣源相视一笑,已经照顾孩子三天的两人都真心挺喜欢那孩子,就是有一点还是觉得挺不对劲儿,那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个音儿,哭都没哭过,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这孩子是真的乖巧。

“什么名儿?”张父咪口老酒笑着问。

“张漾,水波荡漾的漾,好听不?”张林鑫嚼了嚼嘴里的青菜得意的挑挑眉。

张母弯了眼角,夹起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挺好的,那就这名呗。不过就是笔画多了点,以后你可得多费点功夫教你弟弟。”

“一定的。”张林鑫灿然一笑,也给张母夹了块肉。

张父又喝了口烧酒,“孩子他妈,你明天带着咱的户口本给那孩子签个户口。”

“户口?这可以么?”张母有点吃难,他们没有医院证明很难给这个孩子签好户口,现在户口查的还挺紧,没有正规的手续是办不成户口的。

这下,张父一口闷了碗里的烧酒,有些酒气上头,“我跟人说好了。”看了一眼在埋头吃饭的张林鑫继续说道:“你记不记得鑫子班级的班长杨溪珏,她爸就是搞户口签证的,所以不难办的,也就是那样就行了。”

“怎样?”张林鑫抬起头睁大双眼不明所以。

“什么怎样?”张母没好气的说,“吃你的饭去。”

“噢。”继续埋头吃饭。

张母到底是有些不大开心了,她晓得那个“怎样”是怎样,不就是塞点钱就可以行得通了,但不知道张父塞了多少钱。

回到屋,关上门,张母便问:“你给人杨爸爸多少钱?”

“不多,你这就别问了。”张父不在乎的摆摆手,钱都塞了,再说也是白搭,还不如啥都不说。

“一定挺多的。唉...算了,看着这孩子跟咱还挺有缘的,花就花了。”林欣源其实对钱这事儿管的也挺宽,从来也没有把张父的工资拽自己手里了,一般都是张父自己揣着钱。

张渊揉揉林欣源的脑袋,“既然这孩子归我们养了,那可一样都不能少了他,不然这孩子大了可得记恨咱。”

“嗯,张漾名字还挺好听。”林欣源靠在自家男人的肩上,虽然他们家的生活条件挺一般,可活得也挺滋润的,有住房有丈夫还有一个阳光的儿子,现在又添了一位新的家庭成员,使得房子里又多了一股新鲜的味道。

第五章:遛小漾儿

张林鑫抱着小孩在他家所住楼层里遛了一圈,老式居民住宅没有电梯,只有铁质扶手的楼梯,就算这样,他也乐此不彼的抱着手里的娃娃跑上跑下。

以往的周末,张林鑫都会和张母推着煎饼果子摊去镇里卖,但这两天大多时候都处在他家楼上的金财家,带着张漾和他们玩儿,顺便也可以蹭饭。

金财的妈妈早年就做了全职妈妈,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照顾家里的兄妹,其实要不是金财死乞白赖的要寄宿,他妈是不舍得儿子住校的,所以每次张林鑫压迫金财的时候,那人就会重提旧事。

“哎~~张林鑫你这不厚道的人,我都为了你住校了,就亲亲你弟弟都不肯!”这不又开始死咬这一点不放。

张林鑫思量了好久,才勉为其难的把抱在怀里的孩子凑到金财的嘴边,特不愿意的说:“就一口,轻点儿。”

金财笑嘻嘻的凑过嘴在小孩白嫩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那声音可脆。

“不是叫你轻点!”张林鑫一听那声儿,急了,忙把孩子转了过来,眼睛在孩子被亲过的地方来来回回瞅,嫌弃的用手抹了一把脸蛋儿,歪过头冲金财不满道:“以后你不准亲我的小漾儿。”

金财做了个鬼脸,伸出手摸摸小孩柔软的头发,“知识儿,你什么时候能叫我哥哥呢?”

一说到这儿,张林鑫突然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儿,单手环住已经可以站着靠在自个身上的小孩,另只手拍了下金财的脑壳,“小漾儿好像从没有开口讲过话,也没哭过,都快看了两天了,这娃儿是一声都没哭过,只有见他流过眼泪,怎么回事?”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哎!知识好像是还没有开口出过声儿,你说他是不是不会讲话?”金财抓抓脑袋,刚剃了个极短的板寸,摸起来有点扎手,看到张林鑫瞬间垮下来的脸,傻乎乎的笑笑,“鑫子,这只是我瞎说的,指不定小知识还没到年龄呢!”

“不会吧!小漾儿都会爬了,而且我看他牙都长了几颗了,应该挺大了,金铃她什么时候会讲话的?”张林鑫明显急了,语速加快了好几倍,他觉得金财说的也许是对的,他的小漾儿还真可能不会说话。

金财看出他是真急了,安慰道:“你别自个儿瞎想,等我妈买菜回来我就问她。”

这下,张林鑫心里算是留下了一个疙瘩,接下来和金财玩小卡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在床上乱爬的小漾儿,使得他输了一半的小卡,直到房间外传来金财妈回来的声响,张林鑫的双眼才回了神,拔腿就往金财妈那儿跑。

金妈刚收拾好买回来的菜,正在系围裙,见张林鑫忙乱的样儿,笑说着叫他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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