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霖再看看五菱,似乎没有大碍了。正想伸手摸摸秦枚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却被严羽彬截住。姜霖不解的看着严羽彬,“怎么了?”严羽彬也不掩饰自己的醋意,拉着姜霖的手远离秦枚,不满的说着:“不许你碰他。”
70.云来客栈
姜霖雨里雾里的看着严羽彬,严羽彬却拉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严羽彬还不知害臊的说着:“你的手只能我的身体。”姜霖被羞得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严羽彬紧紧的拉着,一眼疑问的看着自己。随着从耳根泛起的红,姜霖应了声,“恩。”轻轻地却重重的印在严羽彬的心里,满足油然而生。
“可是秦兄他的伤很重。”姜霖的关心之切又将严羽彬的三月春花变成十月冷风。
严羽彬只好自己摸了摸秦枚的额头,看了看秦枚的伤势,面无表情的告诉姜霖,“不用担心,没有大碍。”但是心里却嘀咕着秦枚的伤势很奇怪。表面上伤的很重,但是实际上只要调养几日就好了。看着姜霖放下了担忧,浮上了雀跃,严羽彬对秦枚的恨意又重了。
“我们不宜久留。”虽然解决了小四,但是秋盟主虽时会返回。自己也不宜消失太久。姜霖没有反对。
严羽彬立刻带着姜霖一行人转站进城,住进自家的云来客栈。
严羽彬悄悄潜回悦来客栈时,严群立刻汇报早饭过后秋盟主有要是商讨。
“昨晚,章雷竟然偷袭与我,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约他在郊外再斗。经过几个回合的拼杀,我险胜与他。”秋盟主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大家则窃窃私语,感叹不愧是盟主。“可是他却耍赖,欲投毒与我。我反挡又送还给他。真是自找苦吃。我本想放过他,不料他这么不知悔改,便诛杀了他。”听完是非曲折,大家都称赞秋盟主的大义凛然,绝不姑息养女干。
眼见为实,秋盟主当着大家的面放下一个锦带,打开。章雷乌黑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是章雷。”“秋盟主替天行道,章雷该死。”“章雷作恶多端,秋盟主深明大义。”……新一轮的追捧、讨好、羡慕之声此起彼伏。秋盟主自是乐在其中。严羽彬却嘲笑瞟过秋盟主。
听够了赞美之音,秋盟主开始重归主题,“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伐章雷。如今章雷已经被我正法,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进山谷门了。一群乌合之众,定是树倒猢狲散。”“我们接下来去哪?”众人的中心点又归在秋盟主身上。
秋潋熟思了一会儿,才说着:“峨眉来信说陀罗门已经被围剿了,武当也攻下了离天宫。只是都没有抓到阿朵罗和敖跋。青城和昆仑驻守在竺宫和风宫,两宫都没有动静。说明阿朵罗和敖跋都没有投靠其中的一家。看来得慢慢打听他们的消息。”“不能在这干等呀。”大家又开始议论着,秋潋也皱着眉头。“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大家不能放着自己的家务事不管,就为了等贼人自己露面。”“我也觉得。”“等到他们在露面了,我们再聚首也不迟。”“对。”秋盟主看着大家都表露出这等想法也只好妥协,“那就这样吧。这次也算是有所收获。秋潋在此谢过大家的倾力配合。”说着,秋潋就要像各位同道中人鞠躬致谢,大家都站起来纷纷表示义不容辞。
之后开始繁杂的寒暄话别。严羽彬也向前来道别的江湖中人辞别。繁琐过后,让严群把守屋门,翻墙走避溜进云来客栈。
姜霖为了让大家早日康复,又启用了一次血咒。严羽彬推门而入时,姜霖还在床上修养。看着姜霖躺在床上,严羽彬安了心,坐在床沿上,拉起姜霖的手。怎么这么冰。严羽彬轻吻着姜霖如雪的手背,想要用自己的温暖让它红润起来。
被滋扰的姜霖撑开了眼,模糊的人影,却让自己暖洋洋的。“羽彬。”无力拖拉的声音却让严羽彬听着极为魅惑。
“霖。”严羽彬翻身压在姜霖的身上,女干笑的看着姜霖,“我想你。”乏力的姜霖此刻也溢满了精力,想要说着和严羽彬同样的话,却又羞于开口,只得点了头,侧向一边。严羽彬捏着姜霖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倾身,吻上。
当秋潋感到山中农家时,早已是人去无踪。农家人只说天还没明就走了。几番搜索下,在后山林里发现了小四的尸体。秋潋火气高涨却又按着自己的怒气,只是低沉的问着四周空旷的树林问了句,“是谁!”
71.开诚布公
“少爷。”云来客栈的掌柜敲着门。
“什么事?”气呼呼的严羽彬下床,却又在开门之际抹掉不乐。
“萧管家来信。”掌柜递上信,严羽彬结过,关上门,走在院子里才打开。粗看了一遍又细看了一遍。再回首,那道门里的人可是还在。
严羽彬放好书信,推开门,姜霖依旧躺在床上。心里的顾虑又平复了点。
“干什么?”姜霖翻身质问严羽彬。严羽彬却将自己搂紧怀里,“做我想做的事。”姜霖抵在严羽彬的胸膛,感受着严羽彬最炙热的温度,最鲜活的心跳。没有多余的情话,只有彼此的依偎。这样的简单,却又如此的难得。
回思过往,如纷纷细雨洒入心田。有的微甜,有的苦涩;有的甘露,有的酸雨;有的藏进心里,有的流出心里;有的温柔潜入,有的噼里啪啦。
太过虚弱的姜霖被严羽彬包裹着,无思无虑的入梦了。梦里繁花似锦,梦里春风拂柳,梦里碧海蓝空。梦里夹杂着你的味道,梦里漂流着你的影子,梦里躲藏着你的声音。
“青蓝你在吗?”是秦枚。严羽彬放好熟睡的姜霖,准备和秦枚来一次开诚布公。
“是你!”秦枚惊讶的看着眼前逼近的人。
严羽彬没有好语气对待秦枚,“小声点,他才睡下。”说完就晚上门,绝对不让秦枚偷看到美梦中的姜霖。
“我们谈谈。”严羽彬直接邀约,秦枚也不拒绝,跟着严羽彬走进后院。
“章雷为什么要对付你们?”严羽彬主导问题的走向,秦枚无可奉告的摇头。“秋潋为什么要救你们?”严羽彬继续发问,秦枚还是摇头。“地图是怎么回事?”当严羽彬提及地图时,秦枚闪过一丝疑惑,又开始摇头。
严羽彬抓过秦枚的衣襟,语重三分,“你知不知道姜霖现在很危险。”“我只知道有你在的地方只会让他更伤心。”严羽彬一拳打在秦枚的脸上,秦枚嘴角的血丝毫不忌讳的流下,秦枚也毫不在乎的说着:“难道不是。一个名门望族,一个有妇之夫,一个即将当爹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占有他。”激动不已的秦枚反倒逼近严羽彬,继续称述,“就算他愿意,你将怎么告诉你的父母,怎么处理你的妻儿,怎么将他公之于众。”一个一个现实又残酷的问题压迫着严羽彬。严羽彬还想再揍一拳在秦枚不知好歹的嚼舌嘴上。
一想到在姜霖身边是这样一个时常告诫他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心里的火苗就撩拔了三丈。但是秦枚所说的又句句在理。恼火之余,却又不能说服自己,折服他人。握紧的拳头,捏紧的心。严羽彬满身的怨气笼罩着秦枚,秦枚只是擦开自己的血渍。
严羽彬甩手,背对不想入眼的不屑,口气平和的只想转换战场,“眼前的事是秋潋马上就会发现你们被劫了。为了得到姜霖,他一定还会用尽各种手段找到姜霖。”
“他找姜霖干什么?”得了彩头的秦枚总算阁下对严羽彬的结缔,开始心平气和严羽彬正常交流。
“你不知道为什么?”严羽彬皱了眉头看着一脸茫然的秦枚。秦枚只得如实相告,“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当时好在他出现了,才让我们脱离章雷的魔爪。”“不愧是老滑头,若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怕是要被他的假仁假义给骗了。”秦枚无言以对的看着鄙视自己的严羽彬。
72.点破秋潋
“你知道?”秦枚平视着开始高傲的严羽彬。
严羽彬终于洋洋得意的说来:“秋潋可不是什么好货。这次白道进攻邪门三道其实就是他暗地策划的。那晚你们遇袭,不是秋潋说的途经,而是他故意等着你们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你怎么知道?”秦枚不相信严羽彬源于对严羽彬的主观否定。
严羽彬以事实论证,斩钉截铁,“我跟在他身后。”秦枚却偷笑起来,“严公子什么时候当起了小人。”“你应该感谢我当时跟着正巧跟着秋潋,不然你认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扬。”秦枚被严羽彬呛得闭了嘴。严羽彬又继续说着:“看见章雷负伤得势,姜霖败事了,秋潋再见义勇为,既可以得到姜霖的信任,又可以轻易解决章雷,事后还能在众人面前又立一功,真可谓是一举三得。秋潋那只老狐狸。”严羽彬轻笑蔑视着秋潋。秦枚也不放过任何打击严羽彬的时机,“秋潋是狐狸,你就是黄雀。”
严羽彬漠视秦枚的捣乱,继续陈述,“他出现的事你也清楚,我就不说了。在农庄,确认他走远后,我就杀了他的手下,将你们移至这里养伤。”“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姜霖和我涉世未深,对秋潋并没有什么利用可言。”秦枚坐在石凳上,继续听严羽彬慢慢道来。
严羽彬也坐在石凳上,“就是这个问题。你和姜霖不算是江湖的人,怎么会被秋潋盯上。”严羽彬转首好奇的盯着秦枚。秦枚听得“江湖的人”,才想起姜霖已经是一宫之主,早已是江湖中人。感觉着严羽彬炽热的目光,秦枚也不隐瞒,“姜霖已经是白梨宫的主上了。”
“什么!”严羽彬大惊过头,直立着身子,紧盯着秦枚。秦枚满不在乎的静坐着。
“怎么会这样。白梨宫,是。”严羽彬不敢承认这个和自己天渊地别的位置。“是邪门七道的一道。”秦枚却帮自己点穿。
严羽彬被秦枚投来的眼神打击了。是蔑视。自己否认了白梨宫,就是否认了姜霖。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和秦枚说拥有。失态的严羽彬再次落座。
“我醒来的时候,姜霖已经是白梨宫的主上了。你也知道他唯唯诺诺的,实在不适合当一个主上。我就留在他身边。很多时候,多一个人,总能让自己感觉好些。”秦枚越说越低沉,看了看严羽彬,沉默无言。
突然又被惊醒似的,严羽彬看着秦枚,“也许不是和姜霖有关,而是和白梨宫的主上有关。”秦枚也被严羽彬的推想点醒。
严羽彬开始自圆其说:“秋潋想要的是一张地图,但是他手上只有一半。另一半始终没有着落。但是他这么留心姜霖,也就是他认为另一半在姜霖手上。既然知道了人选,他势必会为了地图不择手段。”
“地图是什么?”秦枚好奇的问严羽彬。严羽彬迟疑着告诉了秦枚,“藏宝图,富可敌国。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江湖之人,看中的不是白银之物。武功秘籍才是他们醉心的。”“不错。就像师傅,他只看重医药。什么武功秘籍是秋潋想要的?”秦枚继续追问,严羽彬却无从奉告,“我只查到这么多。既然姜霖是白梨宫之主,那么你一定要他小心沙勒,他可能和秋潋是一伙的。”“怪不得。”
秦枚的结论逗起了严羽彬的疑心,“怪不得什么?”秦枚又按着自己的思路剖析一遍,“之前七道日,邪门七道齐聚首。姜霖一个晚辈新人,沙勒却极力挽留。姜霖前脚一走,章雷后脚就跟上,还极力邀请到山谷门小坐。看来他们都知道地图的事。所以才会有那晚的事。差点出门未捷身先死。”
“我想这么秘密在邪门已经传开了。不久白道也会知道。那么。”严羽彬惶恐不安的看着秦枚,秦枚也惴惴不安的看向自己。两人相视而笑。可以说这是他们此生第一次对彼此坦诚而笑。都为了同一个人。
“我想,你们回宫之途少不了有我相伴。”严羽彬看着天气,甚好。秦枚也看着远空,深蓝,“既然如此,只能这样。”
73.三人一车
“羽彬。”姜霖睡醒就看见坐在一旁的严羽彬,很是欣慰,喃喃里几许柔肠惬意。严羽彬自是高兴的拉起姜霖的手,轻轻一吻。
“青蓝你醒了。”秦枚闻声显身,惊得姜霖马上将严羽彬唇下的手收回。气得严羽彬怒视秦枚。秦枚无视严羽彬,“好点了吗?”
“秦兄。好多了。”惊慌过度的姜霖磕磕巴巴的说完,眼神飘过严羽彬又停在了秦枚的身上。秦枚对自己的警醒又响在耳畔。
看到姜霖对自己的异样,严羽彬也猜到了定是秦枚污蔑自己。可惜秦枚对他们两个视若无睹,倒是谈起了天气,“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今日启程,早日赶回宫吧。”回了宫,至少能给姜霖多些保护。
被岔开话题,姜霖很高兴,一个劲的附和,“秦兄说得对。我们也出来数月,得早日回宫了。”看见严羽彬满脸的愤懑,姜霖以为是要分离才会如此不快。自己何尝舍得。愁绪又爬上了眼睛,黯淡了神色。
“那就启程吧。免得提心吊胆的。”严羽彬不乐姜霖对秦枚的信任,但是又不觉得秦枚提出的建议有误。早日脱离险境,对姜霖只有好处。“我去备马。”严羽彬正想起身却被秦枚喊住。“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骑马。一来寒愁和五菱的伤都还没好,二来秋潋肯定会沿路设下眼线。若是我们骑马,必定会让秋潋发现。不如我们改坐马车。”秦枚分析的头头是道,严羽彬只得认可。看着大家没有异议,秦枚继续发表,“寒愁和五菱乘一辆,我们三个乘一辆。”
严羽彬也打着自己打算盘。再三编排之下,还是秦枚的提议最符合大家的利益。严羽彬闷闷不乐的看着秦枚,“恩。我去准备。”起身离去,愤恨着自己怎么没有先一步,将事情安排妥当,功劳全让秦枚抢先。
姜霖则听着他们二人的决定,没有异议。只是在秦枚离屋时问道:“羽彬也要和我们一路吗?”秦枚心里恨着自己怎么不学点武功傍身,也就用不着严羽彬保驾护航。低沉不满的应了,“恩。我去看看寒愁和五菱。”
姜霖虽然奇怪秦枚怎么会同意严羽彬一路随行,但是能和严羽彬一起,总是会乐以忘忧。
为了避免被发现,寒愁和五菱都换了男装,坐在后面的马车里,由严群驾马。秦枚、姜霖和严羽彬坐在前面一辆马车,由不被怀疑的严羽彬驾马。
一想着姜霖和秦枚同在一辆马车里,严羽彬就很不安心,时不时的捞开帘子,看看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介于频率太高,姜霖只得靠着车壁假眠。总感觉是被监视着会不会红杏出墙。秦枚也忍受不了严羽彬的介怀,自己也出来,一同驾车。免得严羽彬的滋扰。
“好累呀。秦枚,你驾吧。我休息会儿。”作战成功,严羽彬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和姜霖独处。秦枚无言相对。严羽彬自当是默认了。
“干什么。”姜霖小声警示着不安分的严羽彬。严羽彬还是把姜霖搂在了怀里,“他不会的。就一会儿。”姜霖只得含着羞怒靠在严羽彬的怀里享受偷来的时光。
“你要送我回去?”姜霖想要知道确定的答案,这样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温存。“恩。”严羽彬知道姜霖在担心什么,“把你安然送回宫。”“然后呢?”姜霖开始贪心,开始奢望。严羽彬却沉默。将姜霖送回宫了,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自己的心里,至今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