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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他不说话——by赤暮洛汐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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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看着他,我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不去洗一下吗?” 说着用手上的毛巾不时擦着头发。

小鬼这时抬头看了眼,然后转而看向了我,迟缓的摇了下头后收回了眼神。看他这个生涩的样子,好像是第一次来别人家里,反正显得各种不自在。我不禁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单纯,至少现在是很少碰到这种孩子了,因为就算是曾经古时再温婉贤惠的女子,现如今的时代也难翻阅出像那样的人了,只因她们的现在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甚至超越着男性们的狂野。

我不禁笑了笑,“不过你总得先进来吧,站在那角落里,好像感觉我要把你吃了似的。” 我可从来都不欺负小孩子的。

果然,他这时有了些动静,慢步走了过来,同时左手抓在了裤腿旁,眼睛不怎么看着我的样子走了过来。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我还是去屋里穿身正常的衣服再出来走动比较妥当,不然我怎么感觉是我把人家孩子给吓成这样的?心里有些不安的说。

“额,我去换下衣服,你先坐那吧,饿了的话桌上的东西随便吃,别客气,上次在你家时你还请我吃了顿饭呢,呵呵。”我笑笑指着沙发那边茶几上的水果和点心说道。其实最后一句话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完全就是想让他放松下来,别那么紧张,不然搞得我这气氛都紧张起来了。

于是转身回里屋,随便穿了件衬衫短裤就出来了。结果那小鬼只是坐在沙发上,桌上的水果点心动都没动一下。好吧……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小鬼的嘴角那里有着血渍,应该是那个“三无女”的最后那巴掌导致的。想着就去把药箱拿了出来,不过我好像忘了个人……我自己都还受着伤没擦药呢,怎么就想着先给那小鬼?

虽这么想着,酒精棉签却已经递到了小鬼跟前。不过他此时却用略显怪意的目光向我看来,愣是没伸出手接一下我递去的东西。

“算了,你自己也看不到。” 说着我一下跳坐在了他旁边,准备亲自帮他擦酒精来着,毕竟上次在他家的时候小鬼也亲自给我准备了。不过这反倒让他突然惊吓的站了起来并后退了一步,似乎在警惕着什么。我想我有那么恐怖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外加句题外话啊,就是刚才跳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劳资的屁股真的是好!痛!啊!我完全忘记了,这屁股之前还被摔得那么的惨烈,不过为了面子,硬是皱了下眉头撑着没吭出声来。要不是小鬼在,估计我早就要跳起来大叫几声了,毕竟我很怕疼的。这……说出来是不是很丢人?

“你躲什么啊,我这要给你消毒呢,嘴那都流血了还不知道呢吧?”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将一根棉签沾好了酒精。可这小鬼看着压根就没坐下来的意思,而且还有些抵触的情绪回避着我看去的眼神。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我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拉他坐了下来,管他反抗什么的愣是把他强制性的按在了沙发上,给他擦起了酒精来,开始几下还有些抵触的扭头不让擦,但后来应该是由于我太过“霸道”了吧,算是乖了一些。擦的时候小鬼没有皱一下眉头,难道不疼吗?这我还真是想错了,因为在没几分钟的时间之后,我却深刻体会到了皮肤里的肉是如此有着那种撕裂般的感觉!真是疼到劳资爽到爆!

给他清理过伤口后,我发现这小鬼一直看着我,实在是让我搞不懂,也不知为何面对这个略长时间的目光我竟然有意的回避了下。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收回了眼神。

等我再次要跟他说话时,却发现他竟然已经靠在那里睡着了。我想也是,从昨晚发现他在楼下时一直到现在,估计都没有合过眼,看来真的是累了……也不知为什么,看着此时安静入睡的小鬼,竟然心里有着一丝的心疼?

虽然事情起因也源于他给自己带来了这些麻烦,但说起来其实自己责任才是最大的,毕竟当时他没有乞求我要去帮助他,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之前那么的排斥他对自己帮忙的态度,有些对不住。而且又是在之前把自己从“狼穴”中救了出来,面对一个大人都不一定敢去做的事,但偏偏就这么点大的小鬼却做到了,不禁心里有了莫大的感动。以前除了老爹老娘对自己的疼爱外,从没有一个外人像这样的去关心自己,而且年龄上都比自己小了太多的孩子……不禁看着他眼眶里有了些湿润,几年都没掉眼泪了,却在今天连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鬼面前如此,我隐忍着笑了笑自己用手拭去眼角旁的泪水,因为实在觉得有些难为情了。劳资又不是女人。

起身将小鬼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我生怕会惊醒他所以动作上很是轻慢。这是第一次靠小鬼这么近,他的头发上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让我觉得倒是很好闻。不过说实在的他也太轻了,虽然个子倒是比同龄人高些,但似乎有些瘦弱,看着碎刘海下那张苍白熟睡的脸还真是有些揪心,但同时又想到了他的那只肥猫,难不成把好的都留给了那家伙,自己反倒没养好?唉……

把他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盖好了单子。为了不打扰他,劳资今天就委屈下自己睡沙发好了,尽管自己还是个伤员,不过真心祈祷今晚不要再失眠了,阿门……

第 13 章

梦中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好像一直不停地坠落坠落,任由我怎么想大声喊救命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被隔绝在在了另一个空间里,一阵阵让人窒息的难受,同时又顿失方向的失重感……“咚”的一声,这时我从沙发上掉了下来,猛然的失重感让我心里不禁跳动了下,一身冷汗的从地上坐了起来,舒缓了口气。

此时窗外的天才蒙蒙亮,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起身去厕所用凉水冲了把脸,不小心碰到嘴角的伤口还真有些生疼。之后去看了下里屋的小鬼,他依旧还在熟睡。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在小鬼醒来前把饭做好得了。心里这么想着,于是轻轻带上了里屋门,去准备早餐了。

上大学以来,自己住这也快两年了,平日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除了回家的时候。不要问我为什么不住大学宿舍,理由永远是硬伤!没错,又是那该死的“体弱”原因,很不想提。为了健康着想,老娘是亲自在这里把关了房子。说实在的,从小到大连去外面吃饭的次数我都可以用手指头数过来,而且那还是必须由老娘亲自带领下才能进行的,所以……真心觉得自己有时候挺拖累人,还真不好养。就比如现在……

“……啊嚏!”这已经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全是昨天那伤人的一天,导致今天直接感冒。急忙在药堆里找了些感冒药吃了下去。估计刚才声音有些大,惊动了里屋的小鬼。

只见他半掩着门向坐在沙发处的我看了过来,脸上带有些歉意的样子。

“你醒啦?” 我放下手里刚喝过的水杯,向他问道。不过还好,我的早餐也准备好了。

小鬼在门里点了下头,然后打开门走了出来。我顺便将准备好的本子和笔从桌上递向了他。他犹豫了一下便走过来接下了我手中的东西,翻开本子写了起来。首先就写道:谢谢。当然这是对我说的。

我笑了笑,“昨天的事我还没跟你道谢呢,怎么反倒你跟我……诶算了,反正就当我俩扯平了,谢谢啊。”

面对我的态度,小鬼竟然嘴角有了些弧度?

“原来你会笑啊?”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话一出,小鬼立马收回了刚才的那一抹笑,反倒不再像刚才那样看着我。以至后来我都未曾再见到过这抹青涩的微笑,或许当时如果没有说出这句话,至少我还能再看到……那是第一次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我的语言禁锁了他对我的笑。

“额、早餐都准备好了,去洗洗然后吃饭吧。”我起身说道,在去盛饭之前又加了句,“对了,洗脸池那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牙刷和毛巾,放心用吧。” 看着他刚才为之转变的神情,心里难免有了些对他的歉意,但始终未说出口。

这个早餐吃的很安静,因为害怕再说错什么我一直没有开过口。窗外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屋里,映射在他此刻的面容上,却显得格外的清秀干净,同时又有着些弱气的病态美。这孩子……真的太过安静了。

上帝关了你的一扇窗口,不知在另一扇的窗口里,你是否能够开心?有过吗?……

后来这几天里,他都住在这里,时常会帮我做好饭,这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了,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我还在想,千万别习惯性的依赖了这小鬼啊,虽看人不大,东西做的倒是很好吃,是跟我所做的有着实质上的不同味道。

他每天与我“交谈”的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一个人画画,比如我屋里的一些摆设、窗台上的花、窗外飞过的鸟什么的。他不说话,总之静得就如我平日一个人在家一样,但又有着些不同。

我听了他的话,这些天没去学校,向老师那里请了假,反正自己又带伤又感冒的,也是该好好休养下了。对了,在感冒期间,这小鬼真的是照顾了我不少,就比如刚才说的做饭就是其中一点,然后打扫房子、出门帮我买药什么的,反正在心里已经是对他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了,估计他还不知道。

所以我偶尔会摸摸他的头来逗他,因为只要做这个动作,他好像就会有些“生气”,然后躲我躲的远远的,不让我再靠近,每次看他那反应心里都笑成了马,但脸上却时刻都在忍着,然后很装b的心领神会的样子走开了,实则是跑到里屋躺床上抱着肚子一阵无声的狂笑!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逗他会那么的好玩儿,不过我是不是有点坏啊?哈哈……请允许我还是再笑一下吧。

在他这些天细心的照料下,我这伤啊感冒的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屁股到现在还有些淤青,坐下去的时候还得注意点。其实这些天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拉着小鬼去趟游乐园呢,毕竟那里挺匹配他这个年龄的。不过就在开心之时,却没想到的是……

“你要走了?!” 看着本子上的字我不禁大声的喊了句,就是不清楚心里为什么突然的就着了急。但还是收敛了下此时的情绪,镇定的样子看着他。

他又在本子上写了些字:你明天就去上课吧,那些人暂时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他在写字时犹豫了一下,最后只留下两个字:再见。

随后,便从我的眼前离开了,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瞬间的失落彻底让自己没了精神倒坐在了沙发上,完全感觉不到屁股现在到底是疼还是不疼。看着桌上留下的本子还有他画的画,好像在此时的心间里传出一个声音,但又很微弱。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渐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但那答案有些模糊的让我几乎无法看清……究竟那是什么呢?

“喂小鬼,我还想着带你去游乐园呢,怎么就走了?要我一个人去吗?那里明明比较适合你吧,怎么我这个年纪……”

这是我最后对着那个本子留下的话,在之后的省略号里,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或许不重要了吧,也或许……我也不太清楚。

第 14 章

第二天就去上学了,是连早餐都没吃的情况下。只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人也打不起精神,完全处于恍惚的状态。要是老娘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立马就要跳过几十个墙头来找自己算账了!对,没吃早饭的账,精神方面的账,对不起自己身体的账。可是她不会知道的是,她儿子我现在很烦心的这笔账啊……完全没了平日一贯我行我素的我了。那臭小鬼,快还劳资的精神损失费啊!全部都是你害劳资这么烦心的!混蛋!!!

低价搞了部手机,然后就是卡号,再然后就是给老娘的问候电话。尽管被埋怨了多久多久不给家里打电话,打过去了还没人接,要不就直接关机!不过果然还是老娘,虽然抱怨那么多,但最后还是温柔的对我说着关怀的话。当然,我也是“很有精神”的回复的,完全不能让老娘听到什么动静啊,随便找了个手机被人偷了的理由蒙混了过去。再后来挂了电话,人立马又恢复了现有状态。

下颚抵着课桌望着窗外静静的天空,完全就没听讲台上此时老师所讲的任何内容。就这样,一天混过去了。看来人不能缺太长时间的课,不然这习惯一形成把一个好学生都能给带颓废了。内心此时就是这么抱怨着的,完全把错误全归纳在了这一点上。

更让人烦心的是,TM的,之前还晴空万里呢,怎么现在就密布乌云了呢??

站在楼门口,看着这瓢泼大雨,心里更是抑郁了。本来身边也站了不少同自己一样没带伞的,同时还听见了不少的抱怨声,直到后来这些人有的被舍友送来了伞,有的被男朋友或女朋友接走了,有的……一直到天都快黑了,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好苍凉的感觉……可这雨依旧没停也没小,只好一个人顶着雨回去吧,但愿不要再感冒了。

回来后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连书包里的书都有些遭了秧。无奈的摇摇头就进了卫生间冲澡了……

至于在后来的几天里,那些人果然也没见到踪影,跟小鬼走的那天说的一样。但还是有些想见小鬼了,想逗逗他。虽然平日不喜交朋友的我,却唯独那个小鬼让我很是在意。当然,我并不是把他当作所谓的朋友,因为对于“朋友”这个词汇我是很排斥的,并不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而是厌恶到了骨子里,对于我来说那是充满了肮脏和污秽的,甚至丑陋到了极点!

你可以认为我是曾经受过什么朋友带来过的伤害,当然这也算是吧,虽然只是间接性的 —— 因为那个“伤害”伤到的不是我,而是我早已失去的奶奶……七岁那年我是亲眼看着奶奶是怎样怀着怨恨而离开这个人世的,走前连眼睛都始终没有闭合上!所以打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对所有外人产生了一种戒备,不让他们靠自己太近,自己也不会靠近他们,始终有着距离,直到让别人感到难以相处,一个个的都走开了,时间一久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到现在都是一样。不过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因为奶奶的那个教训。

由于真的想见小鬼,于是在我机智的大脑里有了个想法……哼哼~~~

礼拜六一大早便启程了,并且还到蛋糕店拿了前三天就预定好了的香草蛋糕,我想小孩子都爱吃甜的吧就想到了这个。然后就是直接去小鬼家。其实要说真的是“机智”,倒不如说我是蠢到了家,我就应该早早的直接去他家的,何必要等到现在?害的劳资之前因为他离开让自己费了好几天的神!唉,我真笨,白费我那么多好心情了。

高高兴兴的走在路上,直到快到他家的门口时我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我想要做什么,而是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为什么不去死啊!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浑身散发恶臭的寄生虫,恶心!怪胎怪胎!!!!”不仅有着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的骂声,还夹杂着一阵阵连续的抽打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这时心里有了些不安,隐隐的担心着什么……于是悄悄走上前透过半虚掩的门看了进去 ——

怎么会?!!

当时就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我就推开门闯了进去,在那打红了眼的女人没注意前就一把用力的将她推了过去,连带手里的蛋糕一并跟着打翻在了地上。根本来不及管,我立刻转身去扶地下那个上半身都赤裸着的小鬼,浑身被鞭子抽打的一条条血印,我真的是强忍着去直视他那些数不清的伤口的!现在除了我,根本没有人可以帮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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