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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十年——by素谨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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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

“艾珏,要不你就告诉你妈妈说你不喜欢吃吧,你这样天天给我吃,多不好啊!”林宇看着眼前的艾珏又提着汤。他已经连续吃了四天了,除了鱼汤,什么汤都有。

“哎呀,我哪敢告诉她我不喜欢吃啊,实在是她最近在练厨艺,明明难吃的要死还硬要我带到学校来吃,你就行行好嘛,再帮我喝掉,你总不忍心逼我把它倒掉吧,那多伤我妈妈的心啊!再说了,你不是觉得味道挺好的吗,要是我妈知道有人夸她厨艺好,一定会笑到失眠的,所以你就帮帮我吧!”艾珏眨着大眼央求道。

“阿姨在练厨艺?她有时间?”途径林宇位置的赵子东不可思议张大嘴巴,然后捅捅林宇,笑嘻嘻的说,“原来你这几天吃的是阿姨做的,我还以为是萧齐送的,那等下给我留点,让我尝尝啊!”其实男生之间本没有什么隔夜仇,再加上赵子东这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在一个班久了,发现林宇这人其实还不错,就是太孤僻了点,不过以赵子东跟谁都好的起的性格,现在两人差不多都熟了。

“我给林宇的,有你什么事,你给我过来!”艾珏怕赵子东坏事,急忙把他拉走,还不忘回头叮嘱林宇,“你一定要喝啊!”

‘萧齐’,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林宇看着那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课桌上的汤,好看的眉头不禁疑惑起来。

“萧齐,这样下去林宇会怀疑的。”艾珏接过汤。

“能喝一天算一天,到时候再说吧。”萧齐憔悴着面容,有气无力道。

好久好久,艾珏的声音才响起,“你也瘦了,憔悴了,他知道吗?”她看着眼前满脸疲惫的男孩,哪还有曾经帅气洒脱的影子啊!

“……”萧齐看着远方,插着口袋,久久不语。

“萧齐,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艾珏说完,便红着眼眶离开,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心疼。

林宇躲在暗处,任眼泪肆虐而下,看着风中站立的少年,那么单薄,那么孤寂,那么茫然,心就像被绞肉机狠狠绞过一样,钻心的疼!

萧齐,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施舍和怜悯,我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心甘情愿。

——林宇

“别送了,我都知道了。”林宇低着头看书,对站在桌前的艾珏冷然的说道。

“知道!知道什么了?是不是听别人疯言疯语,说我天天给你送汤是要追你之类的话啊。”艾珏依旧把汤放在林宇的课桌上,不在乎的嬉笑道。不过现在确实在传这个谣言,毕竟校花的动向,是学校八卦探子永远的方向。

“告诉萧齐,别这样,我很累。”林宇抬起头看着艾珏,漂亮的大眼里一片淡漠。

艾珏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咬着红唇,不禁哽咽道,“你很累,对!你是累,那萧齐呢?你看他现在成什么样了,整个人那么瘦那么憔悴,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艾珏已经泣不成声,掩面愤然离去,林宇,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

林宇呆呆的看着保温杯,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2002年末2003年初,非典爆发了,学校老师每天都要求同学量体温,一旦有人感冒,马上要求停课检查。大街小巷的行人都紧紧戴着口罩,全副武装。而往日热闹非凡的公共场所,现在几乎都找不到人影了。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第八章

“同学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到今天为止,死亡人数还在上升。我们班赵子东同学已经感冒了,不过确定了不是非典,但是今天萧齐同学也感冒了,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嗨!如果再有一个同学感冒,我们就得停课了,你们应该知道高二是……”班主任后面讲的是什么林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知道,萧齐感冒了,在这个时候,感冒患者就相当于非典嫌疑犯,是随时都有可能得非典的人。林宇死死盯着萧齐的空位,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不禁瑟瑟发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向艾珏位置看去,也是空的!和萧齐关系好的人都不在,怎么办,萧齐,你没事的,对吧!

萧齐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脸色微微发红,艾珏抬起右手量他的额头,幸好,烧退了,总算这一夜没有白照顾。

“林宇!林宇!!别走,别离开我!”萧齐突然抓住艾珏欲放下的手,闭着眼皱着眉挣扎道。

艾珏无力的放下右手,任萧齐抓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静静的盯着萧齐,然后伸出左手温柔的描绘他的眉眼轮廓,许久之后,艾珏把头轻轻地贴在萧齐胸膛上,微笑着轻声说,“他马上就来。”只是眼前一片模糊,好像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停也停不住。

一个上午,林宇整个脑袋里想的都是萧齐,越想越害怕,越想眼泪越发止不住,正当林宇不知怎么办时,艾珏突然走进教室,因为现在是午餐时间,教室里除了林宇,就空无一人。艾珏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直冲冲的拉起林宇往外跑,跑到一个无人角落时,艾珏才放下林宇的手,红肿的眼睛盯着林宇,哑声道,“你认真回答我,你喜不喜欢萧齐?”

“萧齐他怎么了,严不严重,你快告述我啊!”林宇焦急的扯着艾珏的手臂摇晃道。

艾珏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林宇的眼睛。

林宇看到了艾珏眼里的坚定,放下了手,第一次毫不掩饰的承认,“我喜欢他。”

“他的非典了。”轻轻的低声,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不会的!我不相信,你骗我的对吧,你肯定是骗我的。”林宇突然用力的按住艾珏的双肩,眼睛死命的盯着艾珏,就等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怕不怕?”艾珏平静的回视着林宇。

林宇的手掉了下来,他的世界,瞬间崩塌!“我要见他,马上!”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砸在心上,好疼,疼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好。”艾珏弯起嘴角,眨了一下眼,两行清泪,瞬间落下。

萧齐,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没有你的世界,不是黑暗的,是消失的。

——林宇

“他就在里面。”艾珏指着紧闭的房门。

“嗯,谢谢你,艾珏。”林宇现在冷静多了,在这一路上他也想了很多,无论如何,他都要陪着萧齐,就算萧齐赶他走,他也不走。

“林宇,好好照顾我哥。”在林宇开门之际,艾珏叫住了他。林宇不禁怔住,在他印象里,这是艾珏第一次叫萧齐哥。其实这也是艾珏17年来第一次叫萧齐哥,因为萧齐和艾珏是龙凤胎,只不过萧齐比艾珏早出生一会儿罢了,所以艾珏一直都不肯承认她是妹妹,一直认为他两应该是一样大的。

“我会的。”林宇点头答应,然后推门而入。

“艾珏吗?”萧齐撑起身体,靠着床,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待看清来人之后,吃惊道,“林宇!你怎么来了?”

“来照顾你啊。”林宇有点心虚,毕竟他是不请自来的,然后便轻轻的坐在萧齐床边,看着他略有发红的脸,想到非典,一瞬间,眼眶充血。

“我没事,快回去吧,别在这呆了,会传染给你的。”萧齐虚弱的劝道,虽然不知道林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他确实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不,我不走!我不怕被你传染,我就要和你呆在一起。”萧齐的逞强让林宇很心疼,你要赶我走,难道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病痛的折磨吗?不,我绝对不允许!

林宇情绪激动起来,不管不顾地紧紧地环住萧齐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萧齐很心疼。萧齐温柔的拍拍林宇的背,有些纳闷,林宇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很反常,但现在也只好无奈道,“不要任性了,你要是被传染了,我会心疼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唔”

林宇突然一记深吻下来,带着些绝望的深情,让略有清醒的萧齐很快就被情欲所控制,很快,萧齐就反客为主,他一手扣住林宇的脑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细腰,灵活的舌头窜入他的口腔,长驱直入,温柔的缠绵着他的舌头,林宇轻颤着承受着,睫毛已不自觉的潮湿。不知过了多久,当萧齐放开林宇时,林宇满脸红晕,轻喘着气,伏在萧齐的怀里,用带着情欲的声音哑声道,“萧齐,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第九章

“宝贝儿,我也爱你。”萧齐顺势把林宇搂进怀里,温柔的回应道。

林宇突然直起身子,水光潋滟的双眸紧紧锁住萧齐的眼眸,“怎么了,不相信?”萧齐宠溺的看着林宇,好笑的捏捏他的脸颊。都没什么肉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补补。

“不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好像做梦一样,我真的好怕是做梦。”林宇说着,连忙拿起萧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赶紧道,“快!再捏捏,用力一点。”

“宝贝儿,是真的,过去,是我不对,对不起,”萧齐心疼的把林宇搂进怀里,摸摸他的头,他是多不安啊,才会做出这么傻的举动。林宇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萧齐,一个劲的流泪,原来,幸福的眼泪,是这么的甜。

“我已经想通了,宝贝儿,我是认真的。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是在这段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没有了动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萧齐爱溺的捧起林宇的脸,是起誓般说道,“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活着的动力和意义,给你幸福,将是我这一生的使命,宝贝儿,相信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挡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

“我、我、又不是女生,干嘛要躲在你背后,我也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林宇睁着泪眼波澜的美眸,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是是,你也可以的,宝贝儿,别哭了,再哭我可就要心疼死了。”萧齐用拇指温柔的拭去林宇的脸上的泪珠,心疼的哄到。

“我知道,我也不想哭,可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止也止不住,我以前不爱哭的,可认识你以后,我眼泪就没停过。”林宇啜泣的抱怨。

“对不起,宝贝儿,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要哭也是幸福的哭出来。”萧齐的话像蜜糖一样,融化在林宇的心间。“叹!本来我打算找个好点的地方惊喜布置一下,然后再向你表白的,没想到昨天看了一下东子,就被他传染上了,所以就不得不推迟计划,没想到你这个小傻瓜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哼!要不是艾珏说你得,”林宇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没有得非典!”林宇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刚刚被萧齐弄的一脸感动,什么都给忘了。

“你不会是以为我得了非典吧?所以才急忙赶来跟我表白。哈哈哈,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萧齐笑的一脸死样。

“谁,谁跟你表白了,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你死了我都不会管!”林宇懊恼的转身不理萧齐,无论如何,这种‘原则’上的事是绝对不能反着来的,林宇有预感,如果承认了,以后一定会被萧齐拿来得瑟。

谁知,突然,林宇就被萧齐一把扯在床上,圈在他的两臂之间,“不准收回,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萧齐双眼炯炯的看着身下的林宇,“说,你爱我,你是我的。”话落,还低头贴近林宇的耳朵,含着他的耳垂,邪魅道,“宝贝儿,我是不会逼你的,我只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说。”

“不说!”美色当前,我们英勇的林宇同志坚守阵地,虽然耳根子发红暴露了他的底气不足。

“不说是吧,那就做吧!”萧齐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弧度。

“不,我拒绝!”

“晚了!”

萧齐摁住林宇挣扎的双手,不断舔咬他白皙的脖颈,温柔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再顺着他优美的轮廓,吻向他细嫩的脸颊,轻轻含住他的耳垂,不断舔咬,还不忘色情的往他耳朵里吹气。“嗯~”林宇发出难耐而情动的呻咛声,“快停下,快停下,我说,我,嗯~,我爱你,我是你的。”林宇睁着水雾迷蒙的大眼,潮红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萧齐喘着粗气,伏在林宇脖颈边,带着情欲的声音哑声道,“宝贝儿,你真甜美,我想要你了。”

“不行!你还生病着。”林宇渐渐回过力气,坚决拒绝道。

“你的意思是我病好了就可以吗?”萧齐马上来精神了,双眼期翼的盯着林宇。

“看你表现。”林宇垂下长卷的睫毛,害羞道。

“宝贝儿,我爱你。”萧齐深情的注视着林宇,亲亲他的小嘴巴,他这副娇羞的模样真让萧齐爱惨了。

艾珏听着屋里传来的说话声,五脏六腑像被火烧的一样疼痛,脸色越发惨白,颤抖着身形,仿佛一个不慎,就会摔倒在地。艾珏,你看,萧齐幸福了,你为什么还不开心,你应该开心才对啊,“我应该开心的。”艾珏喃喃自语道,牵动着嘴角,扯下一眼帘泪水,瞬间淹没所有。

“艾珏。”程煜看着满脸憔悴的艾珏从楼梯口走出来,心不由的狠狠一揪。

艾珏抬起头,一个熟悉的人站立在那,“你怎么在这?”因为萧齐刚刚从萧建的别墅里搬到这个小区,除了她,东子,应该没人知道的。

“你~,发生什么了吗?”程煜担心的打量着艾珏,又朝她身后看看,“林宇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你跟踪我!”艾珏严厉的语气,直直的看着程煜的眼睛,神经瞬间绷紧。

“我只是担心你。”程煜有些不自然的为自己辩解道。

“我没事。”艾珏看着程煜的神态,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不禁松下口气,直接越过程煜向前走出,突然,艾珏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程煜,语气颇为疲惫,“程煜,放手吧,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配。”这是艾珏第一次正面回答程煜的感情,她只是累了,累得不想在每一个人面前都伪装自己。

第十章

“艾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程煜看着艾珏的眼睛。

艾珏不明白程煜的意思,疑惑的皱起眉头。

程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独自回忆道,“那是中考的前一天晚上,在我们学校图书馆的楼顶上,当时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在楼顶上干嘛,我说跳楼。你当时居然很平静的说,一年前,你也产生了这个念头,也跑到了这个地方,想要一跃而下,但在你闭眼刹那,你想起了你最惦记,最不舍的人,突然之间,你没了勇气。当时,你睁着大眼,看着我,问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吗,让你想到她,就失去了所有勇气。我点点头,因为那一瞬间,我脑海里涌现的,全是你站在楼顶上摇摇欲坠的模样,那种绝望的气息,让我觉得很温暖。”程煜突然盯着艾珏的眼睛,“艾珏,我们是同一类人。”

艾珏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和艾晴为要送她去英国读书的事吵了一架,一怒之下她就跑到了学校图书馆的顶楼,想要在那透透气,没想到碰见一个男生,一个很绝望的男生。因为当时天很黑,顶楼也没有灯,而那时的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去打量那个男生的相貌,所以自然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原来,他就是程煜,怪不得高一初见他时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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