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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剑BY 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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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叶敏玉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那夜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周琰低头看他一眼,语气这么轻柔,却又这么无情,「还是忘了吧。」

叶敏玉手脚冰凉,一瞬间如坠冰窟。

他再也迈不开步子,若非靠在周琰身旁,简直当场就要软倒下去。

他那夜鼓起勇气倾吐的情话,难道也仅是病中的胡言乱语,说忘就能遗忘?即便周琰不喜欢他,也大可明明白白的开口拒绝,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断了他的念头。

「师侄?」周琰见他站着不动,连忙唤了几声。

叶敏玉的眼神茫茫然然的,苍白的脸上更无一丝血色,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忽然问:「师叔,你新买给我的那柄剑呢?」

「已放在马车上了?怎么?」

「我自己孤身上路,若不随身带着兵刃,似乎不大妥当。」

「没错,你该加倍小心才是。」

反正离马车也没有几步了,周琰便走过去将剑取了出来,仔仔细细的佩在叶敏玉腰间。末了,又瞧一瞧他带病的脸色,叹道:「你路上不要耽搁时间,早点回家把病养好,别……别再想着不该想的事了。」

他这话自是意有所指。

叶敏玉似是已经麻木了,听后竟也不觉难过,反而笑了一笑,说:「愿师叔此去一路顺风。」

接着又转头望向那少庄主。

他向来迂腐多礼,周琰只当他是要说几句客套话告辞,少庄主也是这般想的,正欲颔首回礼,却见叶敏玉的右手在剑柄上一按,倏地拔剑出鞘,直向那少庄主刺去。

这一剑有去若雷霆,速度之快,当真匪夷所思。

原来叶敏玉这几日虽在床上养病,却总在思量着少庄主是真是假,后来突然想到,他救周琰出地牢的那夜,曾与少庄主狭路相逢。当时周琰使了一招本门的玉女投梭,对方立刻也还了一招,而且同归于尽的打发十分特殊。

一个人的易容术再怎么高明,也只能模仿容貌声音,但武功这样东西,顷刻间却是做不来假的。所以叶敏玉甘冒奇险,特意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出剑试探。

他为了使这一招,故意夸大了自己的病情,先前又一直在暗地里调息蓄力。

只是他的剑法虽快,另一个人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师侄,住手!」

但听「铛铛」两声,周琰足下轻点,飞快地扭身挡在少庄主跟前,同样拔出了剑来。他拔剑虽慢着一步,出招却要快上几分,恰好截住了叶敏玉的剑势。

两剑相交,那柄普普通通的长剑怎敌得过宝剑之利?

白光一闪,瞬间就被绞成了两断。

但是周琰这一剑力道未尽,竟又往前递了几分,手腕一抖,锋利的剑刃从叶敏玉耳边轻轻擦过。接着就听「嗤」的一声,叶敏玉的满头乌发忽然散落肩头,想是刚才这剑虽未伤着他,却不小心挑断了他束发的带子。

黑发披落下来的那刻,叶敏玉先是怔了一怔,身姿僵硬的呆立原地,然后眼底逐渐露出不肯置信的神色,抬起头来望向周琰。

这剑只消偏得半分,就不仅仅是挑断发带这么简单了。

以周琰的武功,怎么可能收不住剑势?

除非是……关心则乱。

叶敏玉早已明白这点了,可这时真正体会到,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周琰一剑刺出后,脸上的表情也是愕然,但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眸中的波澜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问:「为什么出手伤人?」

叶敏玉又觉茫然,仿佛站在眼前的仅是个陌生人。

他瞧了瞧手中断剑,一时想不起刚才为何要出招了,便随手把剑给扔了。

周琰见他如此,也没有追问下去,只道:「你病得越来越重了,没有兵刃防身可不行。这柄宝剑本就是你借给我的,现在便物归原主罢。」

说着,将宝剑收入黄金剑鞘之内,扬手掷了过去。

叶敏玉呆了呆,踉跄着伸手接剑,但他气力不济,宝剑在手上一握,便又滑了开去。

「砰!」

那一柄黄金剑重重摔落在满是尘土的泥地上,显得异常刺眼。

只是宝剑蒙尘,尚有如此声响,一个人的心碎裂开来时,却是悄无声息。

——待续——

下册

文案:

愈是多情,就愈显无情。

然而黄金剑自叶敏玉手中落下时的声响,

却久久萦绕在周琰心中。

周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却在看见叶敏玉身上新伤之时颤抖了起来。

他花费了十年,才勉强将一个人忘记。

但要爱上另一个人,却只在这一个苦涩的微笑间。

黄金剑、藏宝图、绝世秘笈,

世人总爱稀世异宝,天下无双。

但周琰只求,怀里这人一世平安。

只是不知那颗为自己受尽风霜的心,

是否还能被他温柔地焐暖?

第十一章

披头散发的模样十分狼狈。

但叶敏玉顾不得这些,只是扑过去捡那柄剑。

他的力气早已用尽,一跌坐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可他毫不理会,慢慢把剑抱进怀里,再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拭去上头的尘土。

他还记得周琰是如何替他抢回剑鞘的,也记得自己如何把此剑借给周琰,要他片刻不离的带在身边,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怎么记不起来?

耀目的阳光照得人眼睛疼,连视线也渐渐模糊了。

有人走过来拉叶敏玉的胳膊,他毫不挣扎,安安静静地被人送上马车,头一直那么低着,紧紧抱住怀中的剑不放。

他没有再望向站在少庄主旁边的周琰。

或许是忘了去看,也或许是……不敢去看。

叶敏玉甚至不知道马车是何时上路的,只听得「哒哒哒」的马蹄儿响,一颠一颠的震得人头疼。他的病本就未好,这时更觉得身上发烫,昏昏沉沉的不愿睁开眼睛。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他应当尽快回家的。到了家中,他不仅可以裹进温暖的被子里,还可尝到娘亲亲手炖的鸡汤,更有慈父关怀,兄长疼惜。

他病得本就不重,要不了几天,便能渐渐痊愈了。然后像周琰说的那样,把该忘的全都忘了,只当那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后再也不去回想。

真的。

只要稍微、稍微软弱一下就好。

叶敏玉闭了闭眼睛,手指轻轻滑下去,触到那冰冷的剑鞘时,身体猛地一颤,霍然睁开了双眸——宝剑光芒如初,虽然沾染过尘土,却还是耀眼夺目。

周琰曾经说过,唯有这般宝剑,方才与他相衬。

这话是太过誉了,不过能配得上此剑的人,岂可因为一点情伤,就放纵自己逃去天涯海角,置心上人的安危于不顾?周琰不喜欢他是一回事,他保护那个人的决心,却从来没有变过。

叶敏玉咬一咬牙,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强迫自己面对周琰不喜欢他的事实,令他觉得嘴里阵阵泛苦,实在痛得厉害。

但不经历这般剧痛,伤口怎么会好?

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好不容易才伸手撩开了帘子,哑着嗓子叫道:「停车!」

「公子?」那车夫勒了勒缰绳,连忙回头看他。

「掉头回去……」

「什么?」

「掉头……回江陵……」

只说得这么几个字,叶敏玉已低声咳嗽起来。但因他语气坚决,那车夫拿银子办事,当然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磨蹭了片刻后,果然依言掉头赶了回去。

叶敏玉趁着夜色悄悄回了城,在客栈里住了两天后,重新雇了马车和车夫,再次离开江陵。不过他这一回是追着白云庄的车马,一路朝北行去。周琰能顺利换回解药固然最好,若其中真有什么阴谋,他这么暗中跟随,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场。

最要紧的是,他要护得那个人周全。

此时早已入冬,越往北走,天气就越是寒凉。

叶敏玉穿着周琰帮他准备的衣裳,倒也不嫌单薄,只是他习惯了南方的湿冷天候,如今被凛冽的寒风一吹,病情就总也不见好了。有好几次烧得糊里糊涂的,咳嗽声更是从来没有断过,在最最虚弱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叫过周琰的名字?

叶敏玉自己也不清楚。

或许他就算清楚,亦是绝对不肯承认的。

倒是那车夫怕他出事,陆陆续续的劝过几回。

叶敏玉本来就不是任性妄为的人,思量一番之后,知道自己这么病下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所以他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歇了几天,打算养好了病再继续上路。

那镇子极小,左右只有一间像样的客栈,叶敏玉要的虽是上房,但夜里躺在床上,能够清晰听见风吹动门板的声音。

幸亏镇上还有间医馆。

老大夫年纪大了,医术却是好的,叶敏玉去诊了脉抓了药,连续几服喝下去,夜间的咳嗽果然少了许多。

这一日天黑得特别早,呼呼的寒风吹得人耳朵生疼。

叶敏玉本就不爱出门,早早地把门窗关上了,整个人裹在皮毛氅子里,打算喝完了药就上床休息。不料他才刚端起药碗,还未咽下黑糊糊的药汁,就听外头「嗤」的响了一声。

他纵然生了病,耳力也仍是极佳,立刻听出那是有人在发暗器。

怎么回事?

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吗?

叶敏玉心里怦怦的跳起来,也不敢熄灭烛火,只是放下了药碗,悄无声息的起身走到了窗边。他将窗子推开一条缝,从缝隙里望出去,只瞧见夜色茫茫。

但是定睛细看,又可发现院子中立着几道黑影。

叶敏玉暗暗数了数,约莫有五、六个人围成个圈子,将另一个人困在了当中。中间那人负手而立,黑夜中瞧不清容貌,只听得他冷笑连连:「我道今日怎么狗吠声这么响亮,原来又有人送上门来找死!」

「杜云!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那名唤杜云的人被围在垓心,却是浑然不惧,反而高声道:「我好几日不曾杀过人了,手可痒得厉害,正好拿你们几个喂招。」

围住他的人似乎怔了怔,问:「你可知我们是为谁来寻仇的?」

杜云哼的一声,低低笑了起来,嗓音像是在石头上磨过一般,着实嘶哑难闻:「反正全都要死,我何必费心知道死人的身份来历?」

说着,手腕一抖,从他袖子里滑出了一条乌黑的长鞭。鞭上生满倒刺,又透着幽幽蓝光,显然是淬过剧毒的。

叶敏玉远远见了,差点叫出声来,只因这鞭子太过眼熟,他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接着又见那人侧了侧头,被淡淡月光照亮了容颜——他整张脸上布满横七竖八的伤痕,连五官也因此扭曲了,伤处皮肉外翻,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

叶敏玉只看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谁。

没错,正是那天在荒山破庙里,跟周琰同桌赌骰子的疤面人。

看那天的比斗,他的武功似乎更在周琰之上,只因先前受了内伤,才会略输一筹,将藏宝图拱手相让。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策马追着周琰而去,更不会同他一起身陷险境,甚至……

叶敏玉不愿回想那些情孽纠缠,只往后退了退,将自己更深的藏进黑暗中。

他久病未愈,因为气力不济的缘故,功夫剩下了不到三成,如今遇上这么个冤家对头,当然还是避一避为好。

正想着,只见围住杜云的几个人也都亮出了兵刃。

他们使得皆是长剑,而且拔剑的手势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门派。为首的人吆喝一声后,众人挽起剑花,同时挺剑朝杜云刺去。

杜云仗着武艺高强,起先并不把他们放在眼内,手中鞭子挥舞开来,招数刁钻凌厉,似乎招招都欲取人性命,真是狠辣至极。

不过那群人的武功也都不弱,而且剑路相同,出招时同进同退、攻守兼备,倒也颇难应付。

一时间,但见飞沙走石、剑光来去,双方竟是僵持不下。

杜云以一敌五,本已吃了小亏,这时便勾唇冷笑,陡然把鞭子收了回来,扬手射出一把梅花针。

「小心暗器!」

「针上喂了毒!」

「快躲!」

这么一闹,剑阵霎时就乱了。

杜云看准时机,再次甩出鞭子,乌黑长鞭如同一条吐信的毒蛇,挟着呼呼风声在黑夜中游走起来。

没过多久,就卷住了一个人的颈子,靠着内劲将他掀翻在地。那人似乎中了鞭上的剧毒,立时在地上打起滚来,喉咙里发出「啊啊」的惨叫声。

余下几人听得胆寒不已,剑法更是乱得不成样子,接二连三的被鞭尾扫中,渐渐败下阵来。

叶敏玉在楼上瞧着,也自觉得心惊。暗想此人出手如此狠毒,当日若不是受了内伤,师叔可真不是他的对手。

恰在此时,忽然瞥见墙根的角落里闪过一道小小的影子。

叶敏玉眼皮一跳,看得仔细了,才发现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脸蛋儿胖乎乎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是客栈掌柜的独生爱子。

其实打斗声如此激烈,客栈内的住客早已被吵醒了,只是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探出头来望上一望。偏偏这小孩子不懂事,也不知是不是出来起夜,进了院子后就被眼前的骇人场景吓住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激战之中,谁也无暇去顾及这么一个小娃子。

不料最先中毒的那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竟恰恰滚到了他身边,并发狂似的伸手朝他抓去。

那小孩吓得不敢躲避,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敏玉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剑柄。

他本来不想牵扯进这江湖纷争中的,但见了此情此景,怎不激动侠义心肠?危急中也来不及多想,一头撞开窗子,纵身跃了下去。

黑夜中,众人只见一人从天而降,一时也分不清是敌是友,各种兵刃便纷纷朝他身上招呼了过去。

叶敏玉的武功施展不开,但幸喜有宝剑护身,扬手一使剑招,无论是什么兵器,统统被他斩于剑下。他耳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却是足下轻点,头也不回的朝墙角掠去。

此时那小孩儿被中毒之人抱住了双腿,正自哭闹不已。

叶敏玉便道一声「得罪」,抬脚踢中了那人的穴道,同时伸臂一揽,将孩子稳稳的抱进怀中,柔声哄劝道:「乖,不哭不哭,已经没事啦。」

边轻拍孩子的后背,边打算抱他进屋。

但是一转身,却发现打斗已经结束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人人满身血污,手中的长剑都只剩下半截,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只剩下杜云立在原处,慢条斯理的收回鞭子,道:「小兄弟,你的宝剑不错呀。」

原来叶敏玉方才随手出招,却因为宝剑太过锋利,把众人的兵器都弄断了,无端端帮了杜云一个大忙。

「你助我一臂之力,要我怎么谢你才好?」杜云用手指沾了些鞭上的血渍,凑到唇边舔了舔,月光之下,丑陋的面孔显得更加妖异恐怖,道,「对了,我还没想好用什么法子处置这些人,不如你来替我决定?」

说话时,他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嗜血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叶敏玉不由得后退一步,但很快镇定下来,摸了摸怀中孩子冰凉的小手,声音十分温和:「你叫宝生是不是?现在还有力气走路吗?」

「嗯!」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珠,却重重点一下头。

叶敏玉冲他笑笑,又道:「那你自己走回房里去,乖乖上床睡觉,别再到处乱跑了,好么?」

孩子仍是点头。

叶敏玉于是弯身将他放了下来,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道:「快去吧。」

那孩子极为听话,果然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黑暗之中。

叶敏玉确定他安全无虞之后,才转身面向杜云,拱手施了一礼,道:「晚辈刚才冒然出手,实是出于无心,若前辈真要相谢,就请放了这几位朋友吧。」

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杜云眯了眯眼睛,扭曲的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绕着叶敏玉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那柄黄金剑上,嗤笑道:「你倒挺爱多管闲事的。我记得数月之前,在那间破庙里头,你也是这样惹上麻烦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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