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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儿子来种田上——by青青子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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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达达眼睛差不多全合上的时候,苏钧把他抱回来卧室,苏钧帮达达把鞋子衣服脱掉之后,盖上了被子,轻轻的掩上了门。

刚走出门,苏钧电话就响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刘大海,开门见山的就说,“小子,我找到了你要的货源,你要不要自己来看看?”

“刘叔,你比我有经验,我的眼光还没有你的好,你看行肯定就行。”信任是合作的基础。若是事事疑心,不但是工作量加大,合作也就变味了,走不长远。

电话那头的刘大海笑了,被人无条件的信赖,谁都会觉得舒心,刘大海心想苏钧这小子果然是读过书的,连着奉承人都这么自然,随便几句就让他觉得这几天的奔波都值了。

“那好,按照你以前说的,咱们先拿三百斤,你店里卖得好,这儿随时可以补货。”

“嗯。”

“对了,你不是一直问我有没有养蜂技术好的人吗?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个,不过这人是个老顽固,想他和你合作,基本上是不可能。”

刘大海说的这个人叫季铭,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石溪镇养蜂二十多年,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不光是在石溪镇,在整个县很出名。

他的养蜂技术好,镇上或者村上想养蜂,或者养蜂出了问题,一般都会请教他,算是当地的养蜂的权威。

这个人家里的蜂蜜也不卖,听说都捎回给住在城里的亲人了,二十年前,拎着几箱蜜蜂就在万水镇住了下来,完全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养身心,这么多年下来,算是半个本地人了,养蜂对于他就一兴趣爱好。

也正式因为这样,刘大海一直没有在苏钧面前提起过这个老头儿。

无欲无求的最难打动,苏钧听了电话那端刘大海的分析,也觉得比较的棘手,甚至根据刘大海的描述,苏钧立马脑补了一个不苟言笑,固执的老头子,瞬间觉得有些头痛。

但是不管怎么样,苏钧都想去试试,到时候行不通再想其他的办法,总不能不试就先放弃了。

刘大海能说动村民,是因为刘大海收购山货这块资格老,说话有分量,别人自然会相信他。同理,季铭也野蜂养殖领域也一样。

苏钧想说服季铭当野蜂养殖基地的顾问,让他去撬动山民养蜜蜂的热情,以‘公司加农户’的方式,稳定土蜂蜜的货源,甚至扩到养殖规模,这样可以做到双赢,他的货源有了保障,山户又能增加收入。

苏钧知道,在这方面季铭的一句话比他磨破了嘴皮子都管用。 但现在关键是季铭去做这件事的热情,又怎么能撬动。

苏钧决定明天去亲自拜访,先看看情况怎么样,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他是一定要全力争取的。

挂了电话,苏钧又拨了另一个电话。前几天他和县城的印刷厂订购了五百个包装盒,包装盒上面是中国风的山水画,最上方龙飞凤舞的印刷着自家网店的logo,背面有网店的地址,既有风格又好看,只是成本不低,一个盒子加外面提着的纸袋,一套下来要六七块。

现在入了秋,苏钧准备在网店里推出一个滋补套餐,半价蜂蜜,半斤桂圆干,半价红枣搭配在一起,用礼盒装起来卖,自己吃当然没必要买,但是拎着送人方便好看,显得高大上。

早前有个顾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和苏钧说店里货都是好货,土生土长的山货,但是没必要包装也土生土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透过表象看本质。

苏钧想了想,这些东西零散着送人确实不怎么很好看,送关系很好的朋友亲人也就罢了,没那么讲究。但是送上司或者是客户什么的,隔了那么一层,别人不知道东西好坏,看着包装就掉档次。坦白的说,有些拿不出手。

苏钧做的礼盒装就是针对顾客送礼的需求,他一共准备了五百套,想先放在网店试试水,因为包装盒的成本在那里,所以这三样加起来的价钱比着散装倒也不便宜。

现在天气渐渐凉了起来,等到了年底,节多了起来,中国人的传统,每个人走亲访友的手上都要提点东西,到时候礼盒装就走俏了。

苏钧倒是很有信心,倒是不担心礼盒装的销量,他担是蜂蜜供不应求,毕竟这是店里的主打产品,现在又加入到礼盒装里,仓库里的存货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这么一想,苏钧更加觉得自己一定得想办法把季铭给拿下了。

苏哲碰了壁,心情阴霾,他回到家和谁都没说话,径直的走进了自己房间。

苏国强看着苏哲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了借钱的事儿没成,他想问问情况,刚走到门口,苏哲就用力把门关了,把他隔在了门外。

苏哲气的不轻,他在床上躺了会儿,稍稍平静了些之后抓过一边的手机,他其实一直不相信苏钧发了大财,但是刚刚……

苏哲找到了电话薄里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陈老三,你上次给我看得那只龟,我今天看到我们这儿也有人养,不过就算比那只大很多。”

“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石溪镇怎么可能会有人养那玩意。”

陈老三不相信,他上次去有个朋友家玩,看到了一只长得挺好看的乌龟,就是挺小,他就随口一问,朋友告诉他那只乌龟居然要八万多,还是幼苗,要是成年龟的话,至少二三十万去了。

他当时没反应过来,乖乖,这养一只乌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这身形都等价黄金了吧,陈老三觉得稀奇就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有次还在苏哲面前说了这件事,当时还拿出手机给苏哲看了照片,两个人又感叹了一番。

这会儿苏哲说石溪镇有人养,他不太相信,就是有人能花这么多钱养宠物,也不可能买个龟来养。这东西不比猫狗什么的,养着又不能四处遛,只能在家里自己玩玩,别人也不知道你养了这么贵的东西。所以说养这玩意的人,那都是有钱人。

再说了,他以前看得那只金钱龟是越南种的,还是朋友托人买回来,这东西还不一定有钱就能买到。

市场唯一的亮色金钱龟就是就是越南种。很好辨认,按照苏哲的描述,那龟的个头应该是成年了,越南种的成年公龟在国内就一直是有价无市,谁能花这么大能耐弄回来养。

那只要是只公龟,那真是牛逼大发了,石溪镇应该没有这么有情操的人啊,陈老三也有了兴趣,“你在哪儿看到的?”

苏哲声音闷闷的,“你知道苏钧吧,他家里养了一只。”

“苏钧,你那个堂弟?他这么有能耐我说你不够意思,不早和我说,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苏哲听着陈老三话里有意和苏钧结交,十分排斥,冷哼一声,“谁知道他的钱从哪儿来的,没有结婚孩子就这么大了,好好的在上海突然就回来了,不是做了什么黑心的事真没人相信。”

顿了顿,苏哲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会是榜上了一个富婆,人家给他一笔分手费,所以他就发家了,不然怎么有个那么大的儿子。”

“你这么一说倒也可能,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那些小广告,什么富婆求精生子,酬劳丰富。这么好的事情,要么我们也去试试?”陈老三笑的有些猥琐。

“去你妈的,你恶心不恶心,我不和你说了,挂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苏哲想到苏钧今天的态度,又想到了苏钧现在养的乌龟都二三十万,自己还在为两万块奔波,心口闷闷的。

他一直都把苏钧压着,而现在那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居然比自己混得好,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苏哲晚饭没吃就出门了。

苏钧把小川翻了个身,用淡盐水擦了一遍龟壳,随后丢到盒子里放到窗台上去晒太阳杀毒。临走的时候,还对那只不小心被逮住的懒癌症龟,恶意的笑了笑。

价值不菲的小川缩了缩脖子,瞧着爬不出去,挺委屈的趴在那儿不动了。

21、

吃过了早饭,苏钧把达达送去了舅舅那里,准备去拜访昨天刘大海在电话里和他说的那个养蜂人。

季铭不住在石溪镇镇上,住在离着石溪镇有四十分钟车程的下水村。镇上每天到下水村有两趟车,一趟是上午十点,一趟是下午五点。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所以车厢里很拥挤,弥漫着家禽以及其他说不出的味儿,实在不怎么闻。苏钧上车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他走到了车厢最后面,挨着窗户坐了下来,这样待会儿人再多他也挤不到,不过最后面也最颠簸。

石溪镇到下水村早几年就修了水泥的公路,只是有怎么维护,现在水泥路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坑。路是盘山公路,另一边是万丈的悬崖,车身在爬山的时候晃来晃去,碾过坑洼的时候,颠簸得很厉害,像是坐碰碰车一样。

苏钧在车上就问了季铭的地址,下水村很多人养蜜蜂,季铭是村子里的名人,没人不知道他。他一下车就直奔目的地,季铭不在村上,而是在山半腰的养蜂场。

最近是蜂蜜的产期,很多蜜农为了照看蜜蜂,都会住在在蜂箱附近搭的简易小木屋里,对于蜂农来说,蜂蜜的收成占到了一家年收入很大的比重。

深山里信号不好,也没有电视,经常就只有一台收音机的陪伴,只能收听着不多的频道,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个月,身边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寂寞可想而知,不过为了讨生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苏钧爬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到了山腰上的养蜂场,他这几个月经常往山里跑,体力上来了,脚程快了很多,要搁在几个月前,绝对达不到这个速度。

苏钧背上还背了一个包,包里面有些水果,两斤新鲜的肉,和一些时令蔬菜,虽然搁在山下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是这些十几斤的东西,走三个小时的山路背上来不容易,山上又不常见这些,这样就显得珍贵了。

一排的蜂箱有次序的摆在相对平整的泥土上,不时有蜜蜂飞进飞出的,耳边都是‘嗡嗡’声,平地的最末端有一座木房子。

从房子就能看出这些蜂箱的主人经常住在山上,因为房子并不是那种简单搭建的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居然有厨房和卧室的分区。

季铭正靠在一个竹制的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听广播,苏钧走近,才发现竹椅上的人听得是新闻联播……

季铭很警觉,听到有脚步声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有种锐利,苏钧顿下脚步,有些意外,眼前的人吗,眼神顷刻间竟然让他觉得有压迫感。

“是季叔吗?听说您是个养蜂专家,你好,我是来和你请教养蜜蜂的问题的,希望没有打搅到您。”苏钧笑着主动打招呼。

季铭听到对方是为了蜜蜂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谈不上什么专家,是什么问题?”

一瞬间,苏钧甚至看到了对方提到养蜂的时候,眼睛迸发出的光芒……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蜜蜂的人。

苏钧把背包打开,把里面的食物一一取了出来,“季叔,我随便在山下买了点见面礼,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季铭见是些菜也没有推诿,人都背上来了,不收还能叫别人再背下山多费趟功夫。再说了,他都有一个星期没吃到新鲜肉了,最近吃的都是好储藏的腊肉,早腻味了。虽然自己在房子的后面扒了快地种了点儿蔬菜,但省事也就那么几种好养活的,连可以选择的都没有。这会儿看着苏钧拿来的东西,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正好,这个点儿也可以做中饭了。

“我去做饭,你从山下爬上面,肯定也饿了吧,一起吃一顿吧。”

苏钧自然是没有意见,点了点头,“那麻烦季叔了。”

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手脚却十分利落,苏钧想帮着打下手,老头子摆了摆手让他等着吃就行。

劈柴生火,洗菜切菜,一气呵成,不到半个小时,三菜一汤就出来了。 柴火做的饭,香气四溢,光看着老爷子刚刚的架势,苏钧也知道味道不会差,爬了那么久的山,体力消耗的厉害,他也早就觉得饿了。菜刚端上了桌子,季铭又从墙角拿出一个瓶子。

酒还没来得及开,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苏钧望了过去,那人眉目俊朗,身材挺拔,手里拿着一竿笔直的猎枪,另一只手里提着几只野鸡,最后几尾五彩斑斓的羽毛垂在地上十分漂亮。

季煜眼睛扫过苏钧,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开口打招呼,对着坐在桌子前面的老爷子点说,“爷爷,我回来了。”

“嗯,坐下来吃饭,这是……”季铭刚准备介绍的时候,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眼前这小伙子的名字。

“苏钧。”苏钧接过话补充到。

“苏钧,这个是我孙子。”老头子又介绍另外一个人。

季煜没有接话,看着桌子上的酒瓶扬了扬眉,“爷爷,你的血糖高,不能喝酒。”

“今天有客人,我就喝一点。”老爷子笑着把苏钧推了出去当挡箭牌。

季煜看了苏钧一眼,有些不满,“只能喝一小杯。”倒是没有在追究下去,自顾的坐了下来。

吃完了午饭,老爷子的心情不错,“小苏啊,你这次专门来找我,是家里养的蜜蜂出了什么问题?”

这会儿想起正事了。

“季叔,实不相瞒,我这次找到您,也是因为有事相求。”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苏钧却心里有底,老头子眼神坚定,有种深藏的锐利。是那种一旦下来决定,就不会被轻易动摇的人。像是说服刘大海那样的温水煮青蛙搁在这儿并不适用。

苏钧决定直接合盘托出,“我准备弄一个蜜蜂养殖基地,但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想去请您当顾问。”

“养殖基地?”季铭声音低沉了些,“我喜欢一个人的清净,而且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让您当这个顾问,并不是打扰您的清净,是想通过技术的交流,帮着石溪镇附近的蜂农提高养蜂技术,让更多的人养蜂,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小孩和老人,多养一箱蜜蜂,也能缓解家庭的经济压力,我准备弄一个养蜂的合作社,这样有了一个组织,更方便大家的交流和合作。”

苏钧说完之后就觉得有些脸大,他并不是刻意的想去打亲情牌,尽管是这样,还是觉得脸微微的发烫。

季铭也不搭话,静静的打量着着苏钧,注视化为了有存在的压迫感。

苏钧觉得在那双眼睛面前,自己仿佛无所遁形,整个人被看穿了一样。苏钧转念一想,自己说得本来就是事实,现在的种菜果虽然没风险,但是卖出去都是白菜价,不但是累根本赚不到钱,平心而论,养蜂的确是一项效益回报高的投资,想通了这么一层,苏钧有了底气,迎着季铭打量的眼神笑了笑。

季铭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问的话一针见血。

“我自己在收购蜂蜜,蜂农扩大了养殖。我的货源也就能得到保障。这算是双向互利的事情,他们帮我解决了货源的问题,我帮他们找到了销路。”苏钧干脆和季铭坦诚布公,合作的前提就是信任,而且眼前这老头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季铭没有搭话,倒是一边一直听着的季煜开了口,“爷爷,我觉得这个合作不错。”

苏钧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帮他说话。

季铭当然不是帮苏钧说话,他有自己的打算,老爷子经常在山上一住几个月,一个人孤独又危险,家里人每次收到爷子捎回来的蜂蜜,都吃的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奈何老爷子脾气倔得狠,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说什么也不愿意下山,一心要养小蜜蜂。家里人该劝得都劝了,完全没什么作用,老小老小,老人和小孩都需要哄着。老爷子戎马一生,下了位子却威严还在,又不肯服老,觉得自然和以前一样,家人都不敢说重话,自然也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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