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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上——by何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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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宫看起来很辛苦。幸好老姐醉了,没发现。

我很担心麻宫,想到阳台去看看他,可是又怕老姐起疑,左右为难,只能打电话把三上叫回来了。我拨通三上的手机,但接听的人声音不对。

“喂,这么晚你找他干什么?”

我吃了一惊,“你是……”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忘性真大。”接电话的居然是东条。

我说:“你在他那儿?”

“是啊,下雪的平安夜真凄凉,我很想找个人上床,就来了。”

我说:“那三上呢?”

“他在洗澡。我们刚才做了一次,他仍然是那么……强大。”

我愕然,“……是这样,你都不在乎他在利用你吗?”

“你可以利用我,别人就不可以吗?”

“……”我无话可说。

“不管怎样,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全毁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个混蛋,跟三上没什么两样,不过,现在他比你疼我。他出来了,要他接电话吗?”

我说:“……一真,我对你好失望。”

“你没资格这么说我!我对你岂止是失望!你知道吗?我自杀了,是邻居把我送到医院。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从此以后,我拒绝任何人伤害我!”

我很吃惊,“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三上的声音,“东条,你不是不让我告诉他吗?你自己怎么先说了?真无聊!快把电话还我啦!”三上抢过电话,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喂,池田,新年快乐哦。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呢。”

“你太过分了!”

三上说:“你这个反应很像在吃醋哦,可是,你究竟是为谁吃醋呀?”

“你忘了对我保证的事吗?

三上说:“你把东条害得死去活来的,我是怕你摊人命才答应安慰他的。”

我看见麻宫蹲在阳台上浑身瑟瑟发抖。

“我不管你们了。你现在回来照顾我姐,麻宫的毒瘾犯了,我要带他回家休息。”

三上说:“你姐?我跟她已经分居了耶!”

“我知道,但是过新年你总该回来一下吧,要么离婚算了。”

三上说:“好吧,我一小时后到。”

“为什么那么久?”

三上说:“我得先把东条送回家吧?你想我把他也带过去,大家来个平安夜聚会吗?”

这时东条在电话那端大喊,“我不要回家!”

我对三上说:“反正要快,麻宫已经受不了啦。”

三上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就让东条住在这儿好了。我二十分钟后到。”

第10章

不久,三上回来了。

我抱起抖成一团的麻宫,“姐,我们先回去了。”

三上说:“不送。”

老姐醉醺醺地走过来,“咦?麻宫怎么睡了?我们还没玩完呢……”

三上把姐姐拉过去,“老婆,还记得我吗?见了我都不跟我说话,啊?”

老姐说:“麻宫,小薰,你们怎么走啦?不是要在这通宵吗?”

三上抓住她说:“老婆,今天我陪你玩吧。”

老姐说:“你是谁呀?滚出去啦!”

三上说:“哈哈,这么恨我啊?”

我抱着麻宫出门,回头对三上说:“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跟你算帐。”

第二天三上很晚才来上班。

他把一个小方礼盒放在我桌子上,“你姐昨晚吐了一床,谢谢你的圣诞礼物噢。”他走进办公室,回头说,“快给我煮咖啡!”

我煮好咖啡端进去,“会长,我要请几天假。”

三上这家伙爬得超快,现在已经坐上事业部会长之位。

“干嘛?”他喝着咖啡,“你的美人儿好了吗?”

“他发烧了,昨天在你们家阳台上冻的。”

他说:“不行,今天明天和后天我都有重要的商务要谈,你不可以缺席。”

“可是……”

他把空杯放在我手里,“不批准!现在去工作!”

“……”

我只好偷偷给麻宫打电话。

“喂,麻宫,你记得每隔一个小时量一次体温,随时打电话告诉我。”

麻宫喘着热气说:“呼,知道了。”

“还有,中午叫外卖好了,我不能回去了。”

麻宫说:“知道了知道了。”

他烧得半晕半醒,可能根本没听见我的嘱咐。我有点担心。

三上走到我面前。

“池田,准备一下,我要去见一个合作伙伴。”他重重一拍桌子,“喂!池田,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快预订一下饭店,我中午要请别人吃饭!”

“喔!”

我和三上到预约的饭店里等。这时门外走进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影熟悉得很。

三上说:“弘谷集团的花山会长和秘书东条一真来了。”

“啊?”我惊呆了。

东条和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块儿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三上智哉是我最看好的年轻人之一。”花山会长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一真,听说你们过去是上下级关系,是吗?”

东条笑容可掬地点头,“是的。会长。我在三上先生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

三上低声在我耳边说:“这个人是我父亲辈的实业家,是名符其实的大亨,你要格外尊敬他老人家。”

自从上次,麻宫在花山家的酒吧里打工,我的脑袋里就全是“花山”这个名字。传说中的弘谷集团的花山会长和麻宫口中那个姓直谷的客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三上一直以来,要给我引见的美人,不会就是眼前的这种年近六旬的老男人吧?

在三上没给我引荐之前,这个老头只当我是空气,直到三上说:“花山会长,这是我的秘书,池田薰。”这个老头才把眼珠瞟了过来。

我面带微笑地说:“花山会长,您好。”

他对三上说:“智哉,你言周教出来的人,个个都秀色可餐。”

三上说:“哈,谢谢。不过您不要误会,他是我内弟。”

“噢,是这样。”

我刚才好像险些成了老头子的盘中餐。

东条用一种素昧平生的眼光瞅我。

花山转脸看着东条说:“唉?那,一真应该跟这孩子认识吧?”

东条含笑说:“会长,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噢,是这样。”

老头子似乎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洞悉个一清二楚。大家入席。老人家肯定是牙口不好,根本都没吃什么就说饱了。

三上说:“今天是不是换厨师了?怎么做的这么不好吃呀?”

花山说:“没关系。我吃什么都一样。”

三上说:“平常吃来还不错,偏偏今天掉链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花山说:“一真,你就吃那么少啊?”

东条假意擦擦嘴角,“我吃了不少呢。会长。”

三上微笑着,“是呀,我们都吃饱了。”

纯属胡诌,我们几乎都没动筷。

花山说:“那孩子呢?是不是不对口味呀?”

我说:“我也吃饱了,会长。”

花山笑着戴上了墨镜,“大家都吃饱了就好。”他拉起一真,“咱们走吧。”

三上说:“会长,您忘了答应晚辈的事啦?”

我把一些材料和文书拿出来交给三上。

花山说:“说起来,香舍丽酒店是大伴生前最付出感情的一处产业,我在出门之前就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卖掉它。”

我很纳闷,为什么包括香舍丽会馆在内的香舍丽酒店全部成了花山家的产业?为什么三上这么费尽心思地想买过来?

三上说:“会长,您不是说过这份产业涉及官司,嫌它太棘手吗?”

东条说:“是啊,会长,自从大伴佐一郎逝世,酒店就因为官司关门了,每天要花很多钱保养它,卖了不就省事了吗?”

看得出东条是向着三上说话。

花山扫了一眼桌上的每一个人,坚定地说:“我自有打算。”

老头子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

三上快要气吐血了,在回公司的路上把合同材料撕得稀巴烂。东条一定是借助三上的力量攀到花山会长身边的。而我很困惑。他们为什么都要争香舍丽酒店呢?看样子花山会长和大伴佐一郎曾经有很多过往。

晚上,我回到家,直奔卧室。

“麻宫,你怎么样?”

床上没人。我找了一圈,最后在浴室里发现了他,他闭着眼躺在浴缸里。

“不会吧!麻宫!”我把他从水中捞出,“你怎么了!麻宫!你不要吓我啊!”我甚至试了试他的鼻息。

他睁开一只眼瞄我一下,“讨厌啦!人家出了一身汗泡泡澡嘛!”

我感觉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似的,“呼,吓死我了,”我摸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热了吗?好像真的不烧了,再量一下体温吧。”我拿来温度计,“啊——张嘴。”

“啊——”他把嘴巴张开,推开温度计,直接亲到我嘴上。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和舌头都是温凉的,“嗯,不烧了。”

他搂着我的脖子,微笑,“让你担心啦。”

看到他健康的微笑,我的心总算有着落了。

“麻宫,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我说,“三上请弘谷集团的花山会长吃午饭。东条也去了。”

麻宫的微笑僵在脸上,“你见到他了……”

“嗯,他除了牙口不太好以外,看上去根本不像六十岁的人,身子板笔直,穿西装戴墨镜,头发虽然花白,但根根抖擞,……”我边描述边给麻宫擦身子。

麻宫说:“他根本不是六十而是七十。”

“啊!?”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理解力跟不上时代了?七十岁的老人怎么像五十岁一样?而且,如果说他就是麻宫口中的那个花山的话……好可怕。

我装作并不在意,“……那我有机会真该向他请教一下养生之术呢,嗬……嗬……”

“东条去干什么了?”他问。

“是作为花山会长的秘书去的。开始我也搞不清状况,看样子是三上的手段。”

麻宫披上浴衣走了,“哼,他有什么手段。”

话题一转到三上身上,麻宫就显得格外不爽,也会对我变冷淡。

我做了几样清淡的饭菜。

“开饭了。”我把碗碟端上来。

他一样吃了一小口,衔着筷子说,“怎么都没味道啊?”

“我忙乎了半天,你也差不多点吧。”我夹了几口,“我吃着就很好啊。”

他说:“不好吃。你自己吃吧。我要去吃法式龙虾。”

“你不是刚退热吗,吃那个能行吗?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吧?”

他撩下筷子,“什么嘛,你虐待我啊,病人不是应该增加营养吗!”

三上说得没错,麻宫过不了苦日子,才一天没开荤就受不了啦。发了一天烧不吃饭怎么得了,我开车带他去近海华群那边吃晚饭。没法子,谁叫我这么爱他呢。

麻宫今天穿上老姐送给他的那条皮裘,真是耀眼夺魂,像那种成天在风月场上堆金选蛾眉的阔少。其实,他过去的生活本就是那样的吧。

我问:“麻宫,你在想什么啊?”

“龙虾。”

唉,现在跟了我,脑子里只想着吃龙虾,真委屈他了。

侍者端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西餐。

麻宫的情绪高昂,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磨刀霍霍向龙虾,“我要开动咯!”

然而,我看着他那么满足那么幸福的样子,也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

麻宫喝了一点酒,漂亮的脸蛋又微微泛红了。

我说:“麻宫,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请你喝酒的情景?”

“当然,”他拄着下巴,迷醉地望着我,“那天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在回想你的一言一行,所以印象很深。”

我很惊奇,他从来没对我说过。

“可我那时是个毛头小子。”

他微笑,“没错。你对我说你住的是单身公寓,你每周都去看我的表演。”

“唔,”我捂着鼻子想了想,“是吗……”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和他做的慌张。真是糟糕的回忆。幸好已经过去很久了,幸好我那天喝了点啤酒,脑子很混乱,不太记得细节了。

“我还以为,”他说,“像你这种单纯认真的家伙会死缠烂打呢。没想到,做完之后你不但没留我过夜,连我的电话都没问,就让我那么走了。我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好凄凉,差一点掉泪呢。”

他怎么会懂我当时的心情,我根本不敢想还有下次,我以为我的烂床技把他吓跑了。虽然最初是那么阴差阳错,但是感谢上帝仍然给我们种下了这么深的缘分。

“麻宫,回家我要好好抱你。”

他微笑,“好啊。弥补第一次对我的亏欠。”

“不要,那次很好。”我说。

他一愣,“你什么意思?”

“如果第一次就留你过夜,说不定现在我们早就不在一起了。”我说。

他重重一砸桌子,“你说得实在太对了!”他站起来就走了。

“喂喂!麻宫!”我追上他,“别走!”

他在众目睽睽之中撇下我愤然离去。我捂着脸把帐结了,赶去追他。麻宫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我跑过去,发现有个转角,不晓得该往哪边去。

“麻宫!我的表达有误!其实我是想说……”我瞅瞅周围,没人,“我爱在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那么美丽!你听见了吗,麻宫?”

一转身的功夫,麻宫的身影出现在路口,叼着烟走过来,“你瞎喊啥?人家想出来抽根烟啦。”

既然初夜的我,麻宫都会喜欢,那么现在的我已经让他变得这么潮湿这么滚烫,他一定是爱我爱得要死吧。

我告诉他,我喜欢边做边看他被快感折磨得寻死觅活的样子。他汗湿的发丝和粗乱的呼喘是他的快感反馈。我孜孜不倦地在他的身体里埋入我的印记,不能太频急也不能太怠慢,否则他就不能了解和相信我对他的爱,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纯净单质。

三上派我给东条送信。我被带入弘谷集团的主楼里,这里仿佛是科幻世界,远处,门口有个仪器在扫瞄每个人的视网膜。

我说:“我也得扫瞄吗?”

服务生说:“不用,那是吓唬人的,非常时期才用。”

我松了口气,“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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