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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下——by何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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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出去了。

三上趴在我耳边说,“池田,一会儿到我那儿去噢。”

我当作没听见,用力把门关上,“麻宫,你为什么来这儿?是不是花山鸟让你来的?”

麻宫不屑地瞟了一眼东条,淡笑着说,“猜错了。我是代表我自己来探望理事长的病情。听志村迷丸说,你每天都在这儿守着,”麻宫若有隐意地瞅了瞅东条,“这份痴情真感人。”

东条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似乎很想听听我怎么说。

我问麻宫,“你和三上为什么都选择今天来?”

麻宫轻轻一笑,“呵,只是巧合。”

巧合?这一切绝对不能再用巧合来掩盖。难道麻宫也怀疑直谷是被药物催眠了吗?然而,麻宫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呢?决不是站在直谷这边的。他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想确认直谷有没有醒。很遗憾,直谷是真的脑部受伤导致昏迷的。

麻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池田,那件事多谢你,我会找机会报答你的。”

麻宫是在故意挑衅,对于麻宫来说,想让东条气得坐地大哭是弹指一挥的小CASE。我看了看东条,东条的神情迷惑而不安。

我对麻宫说,“不必了。我不图报答。”

这时,东条忽然忍不住问,“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我面前这样一来一往的,当我是空气吗!”他过来抓住我的胳膊,醋味十足地问,“薰,你告诉我,你为他作了什么事?”

“唉,一真……”我烦恼地皱了皱眉。

麻宫嘲笑一般地瞅瞅他,“东条一真先生,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话吧,不过很抱歉,我对于你只有一句话,……”

东条转身问他,“什么?你都说了这么多了,还‘一句话’呢?”

麻宫好笑地看了看我,又对东条说,“哈,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麻宫!”我打断他,“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请你别再说下去了,好吗?”

东条很不爽,“薰,你让他说!我想听听到底是啥!”

我说,“一真,我是为你好,别斤斤计较了。你先回家吧,我今天不会很晚,在家等我,别再出来了哦,听话。”

东条被我强推出门外。

我回到病房里,麻宫一脸失望地对我说,“……池田,原来你这么会呵护人啊……”

我冷淡地望着窗外,“哼,这算什么呵护?那些真正被我呵护过的人,不是背叛我就是欺骗我,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一如既往地陪在我身边,我不该反过来为他做点事吗?”

麻宫安心地闭上眼轻轻一笑,“池田,你还爱着我,对吧?”

我立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直谷。

麻宫说,“你还担心被他听见吗?既然他真的是植物人,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我的问题也是他很想知道的。如果在他清醒的时候,你不敢说真话,那么就在他沉睡的时候告诉他你不爱他,这样你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麻宫知道我心里对直谷有愧,我利用过直谷,不是利用他那可以堆山填海的权势,而是利用他那仅存的弥足珍贵的情感。那个时候,如果不是直谷,我真的想过去跳海,就像一条贞攸那样。

我压制着心底的翻滚,坐在直谷的床边,攥住他的手,看着他那静默的长睫。我曾经这样无数次地在他耳边承诺,在他醒来之前,我绝不会背弃他。

“麻宫,我不想再谈什么情情爱爱的了,我现在……只想等他醒来。”

麻宫受伤地望着我,然后凄然一笑,缓缓走出病房,在门口稍稍停驻,但没有回头,“池田,愿你不会为今天说的话而后悔。”

见过了新的主治医师之后我离开医院,去了三上的公寓。

三上讪笑着把门打开,指了指我左手的衣兜,“看来这里左手使枪的人不止我一个。昨晚怎么样?有没有人给老板娘注射?主治医的死显得太突兀了不是吗?”

我掏出手枪,放在桌上,“还你,我走了。”

“喂!池田,你怎么了?我没说跟你要枪啊!”

我转身,忍不住问,“你和他在一起是多久之前的事?”

三上愣愣地盯着我,“你都知道了?”

“不,不完全知道。”我沮丧而落寞地说,“他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你没必要对我隐瞒,所以我才来问你。”

三上忽然无谓地笑了,“哈!我不提这事儿,是因为我被他甩了,觉得没面子,他不想提,可能是觉得我恶心吧。其实谁和谁睡过并不重要。”

我惊愕而愤然地盯着他,“是么。那什么才重要?”我拿起枪朝天花板随便放了两枪,玻璃灯一爆破,碎片哗然落地。我悲愤地大喊,“为什么我床上的人全都他妈的被你这个混蛋玩过!”

三上飞扑过来,我被他扑倒在沙发上,枪被他夺走了。

“池田!你听着,如果你愿意这么想,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还想问为什么跟我睡过的美人都他妈的跑去爱你了呢!”

我被他压在身下,右手不敢用力,我伤感而愤恨地说,“关键是,他对我撒谎了!他说他除了老头子以外只有我!我还把他当处子一样呵护!你知道被骗的滋味吗?”

三上紧紧按住我的前胸,劈开我的腿,用力压上来,“那么我净对你说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我感到极其羞辱,疯狂地挣扎着,“不可能!从不!”

他愤怒地说,“那不就得了!你他妈的就是犯贱!怨得着谁呀!”他忽然松开我,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趁我的老二没发怒之前,赶紧给我滚!”

我踉跄地走出三上的公寓,坐进车里,掏出手机给东条打电话,可是重拨了很多遍都无应答。我想也许东条在生我的气,于是又往家里打,因为家里的老式电话上没有来电显示,但是,仍然没有人接。

我有点后悔,刚才不该把他匆匆打发走,不管怎样,我都不该剥夺他和麻宫吵架的权力,即便他会输得很惨。我想起他在宾馆里说的那番话,现在我仍旧对他这样呼来唤去的,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也许他觉得我骗了他,所以赌气不接电话吧。

我开车回到家,从远处看家里一点灯亮都没有。我用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里面很静。

我按下门铃,在外面说,“一真,是我,开门。”

我觉得有点奇怪,门被反锁,家里一定有人。就算东条在生气,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按以往的经验,这会儿他早该气哼哼地出来开门了,况且我还说今晚会回来住。

突然之间,我发现房子的每扇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连常年不关的厨房窗户也关得死死的。最难以理解的一点是,所有的窗帘都挂上了,包括书房、阳台和浴室里的百叶窗。

我感到事情十分紧急,东条一定在里面。我跑到车里打开后箱,拿出健身用的平衡杠,把门锁锤烂,闯进房子里,一股刺鼻的煤气味扑面而来。我捂着鼻子跑进去,在楼梯上发现了昏迷的东条。

“一真!一真!醒醒!醒醒!”

我背着他跑出来,开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的灯亮着,东条正在死亡线上挣扎。这绝对不是什么自杀,前两次都侥幸躲过了,这一次居然是在家里。究竟是什么人非要取东条的性命不可。我在脑中搜索着每一个人的眼神、表情、只言片语……结果却抓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意味着还要被动地躲灾躲难。我非常懊丧。

一个多小时之后,东条终于被救过来了,脸色很苍白,身体虚弱极了。我来到他的床前,愧疚地握住他的手。

他微微地睁开眼睛,“薰……你救了我,谢谢。”

“别说话了,多吸点氧。”我低垂着眼睑。

他的手稍稍动了动,“你怎么了?”

“一真,”我攥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发誓以后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也不会让你自己去任何危险的地方,不论到哪,我以后都会把你带在身边,我真的发誓,……一真,我不能没有你,……”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竟然变得这么脆弱,这么赖。

东条苍白无力地微笑,“薰,我还是第一次得到你的眼泪呢……好感动,就算死了也值……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麻宫能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

又来了,他的单纯和执拗。

我摸摸他冰凉的脸颊,“别惦记那个了,他在耍你,这一点他很像直谷,但是我不喜欢。”我没有说完,现在我反倒更喜欢东条笨笨的嘴巴和慢慢的脑子。

而后的三天,我都没有去医院看直谷,留在家里照顾东条,因为不想让凶手有机可乘。东条很高兴,尽管每天都得到附近的诊所里打针。晚上,我们吃过饭就步行去诊所,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三上打来的。

“喂!池田,你到底在干嘛!快来同志俱乐部看看吧!”

我诧异,“为什么去那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三上似乎火大得很,“我叫你来用你自己的眼睛看!”

我犹豫半晌,“可是……我这边走不开。”

三上话音一转,“唉?在家陪老婆呢?”

我快走几步,躲开东条的耳朵,小声对三上说,“那个人又对一真下手了,这次是在我家,煤气管道的阀门被破坏了,一真差一点没命。”

三上疑惑地说,“居然这么肆无忌惮,报警没有?”

我说,“不能那么做,一真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胆子很小,我已经请侦探社的人帮忙调查了,或许很快就会有结果。”

三上说,“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你的影子。行了,那件事先放一放,你现在快来同志俱乐部看看吧!这里块炸开锅了!”三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东条一块儿去同志俱乐部。

东条坐在车里,问,“薰,你说要带我去玩儿,我没听错吧?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一个地方,你可能从来没去过。”我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一真,其实……那是我和直谷经常约会的地方,但是我发过誓要时刻把你带在身边,所以我要先请你作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东条彷徨地看着我,“你有很多情人吗?”

“不是的。”我在心底轻叹一声,“算了,只要你玩得好就行了。”

我把车停靠在一座典雅的招牌小楼前,从这栋小楼开始,其周围方圆百顷的土地上都树立着同志俱乐部的标旗。这是位于近海华群中心区的顶级娱乐场所,是酒店巨商大伴佐一郎死后遗留给花山家的一处肥得流油的产业。但是这里有条铁律,就是禁止女性进入。在直谷接管这里之前,听说还没有这条铁律,现在已经被他搞成清一色的玻璃王国了。

第42章

我来到中心酒吧,一进门就看见了三上。

“池田,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三上意外地问。

我说,“怎么不行?一真又不是女人。”

东条很拘谨地找了个桌位坐下。我连忙拉起他,“一真,这个位子是别人的,我们的座位在那边,走,我带你过去。”

东条说,“这里不可以随便坐吗?为什么要让座位空着?”

三上朝我翻了个白眼,带着无奈而嘲笑的意味。新来者总会被当作女人一样受到各种排挤,在这里仿佛已成惯例,如果没有朋友领着,一个人闯进来,十分钟之内肯定会被那些小野鸭弄到地下室里猥亵。

我把东条带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一真,如果有人夸你长得漂亮,你就叫他去死吧,就像骂井上春臣那么凶,知道了吗?”

东条不解地问,“为什么?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不是的。那意思是说你像个受,是在侮辱你。”

东条低垂着眼睛,“我本来就是……”

我抓狂,“本来就是什么啊?别忘了你是男人!如果你不这么认为的话,那你就走这个门,这里面全是YOUNGLADY,所以不会受到歧视。”我指着厕所的方向。

三上拍拍我的后背,“喂,别跟他瞎掰了,快看看那边吧!你的千夜。”

“啥!”我猛然转头,在一群公子阔少的肩头中挑出了一个窈窕而高贵的身影,他是那么耀眼,那么高傲,和病床上的他判若两人。霓虹灯光快速地闪烁,将人的一举一动定格。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错愕而混乱地盯着远处笑逐颜开的直谷。

三上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刚才我向他致敬,他装不认识我,所以我就把你招来了。你真不该带这个家伙来,教他看见了的话一定不高兴。”三上回头看了一眼东条。

我愠怒地说,“我不管他高兴不高兴!我现在就要问个清楚!”

三上如愿以偿地拍着手说,“好啊!真命天子出场,看他还怎么装傻!”

我一步步走过去,发现直谷的腿上居然穿着性感的丝袜,今晚,他的打扮很符合‘老板娘’这个绰号。他是怎么站起来的?才三天没去医院就发生奇迹了么?或者他是在装病?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表情。

然而当我就要接近他们那群人的时候,突然双臂被人从身后架住,感到有一支枪顶着我。

“薰——”

与此同时,东条在后面惊呼了一声。

这时站在人群中央的直谷微微怔了一下,扭过精致的脸庞,把璀璨的目光投射过来,和我的视线交接。我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架走了。直谷啜了一口高脚杯中的洋酒,并没有制止他们。一定是他预先安排的。东条在后面狂追,我被关进一间屋子里。

不久,手机响了,是东条。

他在电话里气喘吁吁,“薰……你在什么方向,我、我跟丢了。”

“我在……算了,你对这儿不熟,去找三上,让他带你离开这儿,不用担心我。哦对!你要先到三上那里寄住,等着我去接你,听见没有?”

东条诧异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干嘛去他那儿!我现在要赶快找到你把你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瘫痪怎么突然诈尸了?这里是他的领地,对吧?我去找他!”

“不行!”我有点真急了,“不行!一真,绝对不可以去!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那你就去吧!”

东条在电话里颤声说,“呜呜……那怎么办?”他一边抽着鼻涕一边说,“我不能把你丢在这儿……”

这一刻,我开始怀念麻宫的智慧和坚强了。人总是不完美的。只有一个人练就了刚柔相济的功夫,那就是直谷。

可惜,是个可耻的骗子。

我真的好恨他。

这时,三上来电话了,我转接了三上的电话。

“池田,你怎么样?”

我说,“我没事。你把一真带走,在你那儿借住几天,等我出去了再去接他,记住别把他一个人扔在一个地方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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