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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记——by阿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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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专为了与他作对,多抹得一下,宋微挣扎得更厉害了,迷迷糊糊地抽噎着控诉:“疼,疼……”

独孤铣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沾着药膏的手指。金创药里含有清凉镇痛成分,按说不应该反应这么激烈。多看两眼,忽然想通了。不是药的问题,是手的问题。他这双常年舞刀弄剑的大粗手,手指上都是老茧。平时摸着人家滑腻腻的屁股只觉得顺溜,这时候给人上药,那不跟陶瓷坯子上砂轮似的么?

独孤铣无奈了,这可怎么办。别说驿站里没有动作灵巧皮肤细滑的婢女帮忙,就是有,他这副模样,如何还能给第二个人看。为难了一阵,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人提起来,面向自己跪着,头颈趴在肩膀上。一只手箍住腰身,以免他睡得糊涂倒下去,另一只手沾满了金创药,虚虚扶着臀部,却不往上抹。然后亲了亲胸前两点红樱,柔声道:“咱们来快活一下,就不疼了。”低下头,把面前乖乖睡在草丛中的小小雀儿一口含住。

宋微之前被他掰过来弄过去,始终也没醒,动作大了,就闭着眼皱眉嘟哝。这时候梦里被人耍流氓,隐约觉得除了独孤铣那混蛋再不会有别人,潜意识里反而放了心,趴在人肩背上轻轻地蹭,小声地哼哼,腰身不自觉的往前拱,把自己主动向人嘴里送。趁着这功夫,独孤铣大手一抹,就把药给他敷了上去。

“嗯……呜呜……”宋微为了躲避后面的疼,身体一个劲儿往前贴,于是前面变得愈加的爽。疼得没着没落,爽得无边无际,胳膊搭在独孤铣背上,情不自禁又抓又挠。什么叫痛并快乐着?这就是了。

独孤铣找到规律,疼得狠了,就让他爽一会儿,爽高兴了,再接着疼。等该抹的地方都抹遍,舌头一卷一吸,眨眼工夫就送着人上了巅峰。

抬起宋微的脸,湿漉漉泪水纵横,同时又呈现出诱人的红晕和诡异的微笑。想必不光是爽的,药效也开始起作用,没那么疼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下怒胀的欲望,心里那猿意中那马,又蹦出来了。

独孤铣犹豫了一下,继而觉得没什么可犹豫的。立刻搂紧了人,一顿深吻,亲得津液横流唇瓣臃肿,根本合不上嘴。然后挺直腰身,让宋微稍稍跪矮些,动作轻缓,将欲望送进那个梦寐以求的洞天福地,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宋微身后不疼了,正是要深沉入睡的时候。被他这样弄,也只是软软地趴贴在他身上,张嘴含着一动不动,任凭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淌,鼻腔里的呼吸缓慢而悠长。独孤小侯爷终于有了一点自己太过禽兽的认识,强忍着冲动,小幅度碾压磨蹭一阵,带着宋微躺下,让他趴在自己胸前,抓了他一只手,草草解决问题。

次日午后,秦显不负所托,顺利归来,并带回来五百轻骑先锋。其余士兵则按照小侯爷指示,秘密前往顺城集结,随时待命。南顺关太平了许多年,一下子调过去五千府军,既影响关市贸易,更引起百姓不必要的恐慌,还会打草惊蛇,令交趾国篡位的王叔有所警惕,故此先让军队候在顺城,以备不时之需。

独孤铣从五百轻骑精锐中选了个老成干练的军官,带领一小支队伍,负责护送巡方使大人回京。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有机会进京面圣,对于南疆边远地区的官兵来说,殊为难得,因此都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剩下的人让秦显全部带去南顺关,给牟平撑腰帮忙。秦侍卫大惊失色:“小侯爷,你身边难道不留人么?”

独孤铣悠然道:“我身边怎么没人?不是有宋微么?”

秦显瞪大眼睛,自己跟小侯爷明显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独孤铣又道:“你动作快点。万一牟平失手了,还等你去救呢。”

秦显不以为然:“完全有心算无心,这还能失手,他哪里有脸等我去救。”

牟平的任务,是伪称华明公主玄青上人游历南疆的贴身护卫,为公主出关饱览交趾风情之事请求南顺关守将配合,面谈商议之时,悄悄伺机将人拿下,封住交趾杀手们的退路。再以受贿的胡将军之名义,诱捕杀手,营救被扣人质。

独孤铣笑了:“你倒是比我还有谱。我告诉你,南疆我们不熟,南顺关的胡庆朋虽然没什么名气,保不住他手下也有忠心能人。再说万一那帮交趾贼子不上当,狗急跳墙,须封关搜捕,牟平那点人手哪里够?赶紧走!”

秦显坚持要留下一部分士兵。独孤铣指指里间:“看到没有,宋微能独自从南顺关到这里,我带着他还去不了南顺关?笑话!赶紧把事情办好了,等着我去检验成果!”

秦显总算看清楚了,小侯爷这是铁了心要借机一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哀怨地转身离开。

人都走了,终于清静下来。先头独孤铣吃午饭的时候,宋微还没醒。这会儿进去看看,依旧没醒。俯趴在枕头上,睡得那个香,从脸到脖子都是粉扑扑的,脸蛋侧压着嘴唇,微张着嘟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可爱。怕他起高烧,独孤铣伸手贴过去量了一会儿,没什么异样,放下心来,忍不住拿大拇指在唇上蹭了蹭。

等到吃晚饭,还是没醒。算起来睡了得有十好几个时辰,这么长时间,饿也饿坏了。独孤铣连拍带挠地将人弄醒,宋微好不容易回神,认出他来,又看看身处场所,大惊:“你怎么还在这?你不赶紧去救人……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整天还有多。”

“这么久……”疑惑地看着对方,“你怎么会这么闲?在这磨蹭什么?”

独孤铣把他扶起来,跪到床边,宋微忍着痛叫起来:“把我裤子拿来!”

“你这样儿还想穿裤子?光着罢,好得快。”独孤铣说着,将摆饭的桌子挪过来,那意思就是要他边遛鸟边吃。

宋微也知道自己没法穿裤子,但要他真光着吃饭,考验还是艰巨了些。瞪一眼那张不怀好意的脸,转身拿起被子往腰上围,难免照顾不到碰着屁股,痛得咝咝抽气。独孤铣只好过来帮忙,强忍住笑,给他换了薄被单,松松围在腰间,权当遮羞布。

然后才坐到旁边,预备一块儿吃饭。淡淡道:“你这个样子,既不能跟着走,又不能没人看着,我还能怎么办?再说了,身为将帅,调兵遣将即可。调遣得当,何须事必躬亲。”

宋微翻个白眼:这装逼的流氓!

第〇三二章:嗜欲皆悉萌故态,交情重论盼新知

宋微认为自己很饿。拿出暂时忘却伤痛,甩开膀子大吃一顿的气势面对饭桌,结果半碗饭两块肉下去就饱了,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放下碗筷,忧伤地望着丰盛的晚餐发呆。

独孤铣问:“怎么不吃了?”

宋微摸摸肚皮:“好像吃不下了。大概饿太久饿过头,突然一下子吃顶着了。”

独孤铣看看桌上的菜色,站起身走出去,叫来一个驿仆吩咐几句。

宋微注意到小侯爷身边哼哈二将一直没现形,待他再进来,便问:“其他人呢?你的侍卫,还有欧阳大人,都走了?”

独孤铣便把大致安排给他简单说了说,顺便舀了一勺豆腐放到他碗里:“先吃点这个吧,不腻,好消化。”

宋微本来在心里琢磨他说的那些应对措施,冷不防见了这个举动,脸色一僵,随即用一种完全不认识此物的眼神望着碗里的豆腐。

独孤铣瞄他一眼:“怎么?要我喂?”

宋微摇摇头,忽地笑了:“小侯爷的豆腐,还真有点不敢下口。”

独孤铣也跟着邪邪一笑:“难不成你还吃少了?”不等宋微接茬,话锋一转,正色道,“小隐,你可以叫我名字,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微转头,正面对着他:“宋微不敢冒犯小侯爷。另外,有劳小侯爷依旧叫我的名字。”

独孤铣挑眉:“小隐难道不是你的名字?还是说,这个名字我叫不得?”

宋微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十分诚恳地,甚至带着几分劝诫的语气开口:“小侯爷,你很明白,我们其实没有那么熟。”

独孤铣不高兴了。几句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放下筷子想想,才道:“你认得玄青上人多久?她和她的随从,哪一个不是这么叫你?我好歹多认识你几个月,难道还不如她跟你相熟?”

宋微撇撇嘴。心道我白吃白喝人家的,人家从不勉强我做任何事,你个时不时抽风的流氓能跟人比么?何况起始跟人说的就是小名,都叫顺了谁还特地去改。然而此类道理,当事人自己领悟不到,讲是讲不明白的,只会变成胡搅蛮缠。因此宋微不作声,只状似无意偏头看他一下。

独孤铣接着道:“人与人相交,不必以时日长短论深浅。否则,何来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说?”他其实是想说一见钟情,直觉可能招来对方嗤笑,临时换个词。停一停,又道,“人与人相交,亦不可以初次印象、片鳞半爪论远近。否则,很可能被表象蒙骗,不识珠玉,错身而过,失之交臂。”

宋微听到这,眼皮跳了跳,开始低头吃豆腐。

独孤铣温柔地看着他:“小隐,我很喜欢你,觉得你非常好,真心实意想与你交往。之前种种,诸多误会,不如彼此都放下。认识这么久,难道在你心里,我独孤铣就如此不值得相交?”

豆腐吃不下去了。宋微在心底叹气。他很知道独孤铣所谓“交往”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打算追问。不问,便算不上太熟;问了,搞不好就真的熟了。凭他个人经验来看,这种时候,逆则反,顺则易,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打好太极拳。

一本正经回望着独孤铣:“小侯爷言重。蒙小侯爷如此错爱,宋微三生有幸。”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叫你小隐,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也叫我名字。”

宋微眨眨眼睛:“小侯爷……你总得给点过渡时间,让我适应适应。”

独孤铣有点儿牙痒。忽然想到他昨日趴在怀里哭泣口申口今的模样,多么惹人怜爱。然而昨日意识朦胧的宋小隐有多可爱,眼前这个理智狡猾的宋微就有多可恶。他一时有些词穷力竭,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二者统一起来。

最终无奈道:“这样吧,我叫你小隐,你什么时候觉得适应了,就叫我名字。”

宋微再眨眨眼睛:“谢谢小侯爷。”

望着那双大眼睛在长睫毛下忽闪忽闪,明知道他是装的,独孤铣还是被刷得心头一动,忍不住伸手拂上去,顺便在脸上摸了一把:“瘦了。是我考虑不周,应该提前让他们另外给你做吃的。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宋微侧头目送他出去,然后慢慢吃着碗里的豆腐。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厉害男人。这样的人,遇强愈强,不达目的不肯罢休。这样的人,更不好糊弄,已经吃过一回教训,往后恐怕再也没法敷衍。最最麻烦的,是不论对方什么意图什么做法,不论自己什么态度什么对策,最后都只有三个字:惹不起。

宋微悲哀地望着碗里戳成糊糊的豆腐。未经此事,也许还只是惹不起。过了此事,不光惹不起,连躲都躲不起了……

不大工夫,独孤铣端着一碗粥回来,加了鸡汤熬的,闻着十分鲜香。

“吃这个吧。不够还有。”

这碗粥确实比桌上荤腥有吸引力得多,宋微低下头一心一意地吃,不去管旁边那人的眼神如何直白露骨,回神重新琢磨他救人的措施安排。问了几处保障人质安全的细节,斟酌着道:“小侯爷,宋微很感激你的关心照顾。不过,恕我直言,事有轻重缓急,你完全可以留我在驿站养伤,自己领兵去南顺关。”

独孤铣道:“这个不用你操心,牟平跟秦显自然会把事情办好。”

宋微摇头:“玄青上人身份如此尊贵,小侯爷不亲自去营救,回头让皇上知道,难道不会怪你么?若问起因为什么耽误了行程,怎么说?”

独孤铣笑了:“你这是担心我?”

宋微继续摇头,实话实说:“我只是担心我自己。我想不出小侯爷延误行程的其他原因。这让我觉得很惶恐。如此厚爱,宋微消受不起。那么多人在南顺关等候小侯爷大驾,明日一早,就请小侯爷启程吧。我这本来就没多大事,又有的是人照应,尽可以放心。”

独孤铣伸出手指抬起他下巴,眼底隐隐带着火苗,慢慢道:“小隐,别太过分。我为你如此用心,你不肯承我的情倒也罢了,还万般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就这么讨你嫌弃,嗯?”一使劲,提起胳膊将人拉直,一把扯掉遮羞的被单,面孔朝下扔在床上,“有的是人照应?你想让人怎么照应?照应什么地方?嗯?”

宋微嚷起来:“你说话算不算数?明明答应了给我时间适应……”

独孤铣眯起眼睛:“你要的不是过渡时间?由此岸至彼岸,方为过渡。莫非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我目前的交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弯腰在他敏感的尾椎上亲了亲:“交情没有往回倒退的道理,咱们就从这里开始过渡罢。”迅速挖出一团金创药,往红通通的屁股上开抹。经过一天多的休养,多数地方结了薄薄一层血痂。独孤铣狠了心要让他疼,特意没有放轻力道,掌心一摁一旋,便糊了上去。

宋微乍然受痛,毫无心理准备,“哇”一声就开始飙泪。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一边扭着身子躲闪,一边破口大骂:“独孤铣!你个小心眼的混蛋!不要脸的流氓!谁要跟你这疯子过渡,老子倒了十八辈子血霉,遇见你个变态……”

独孤铣心想:还是这样子好,多可爱。拣着已经结痂的位置,故意用粗糙的指腹沾着药来回摩挲。宋微被他折磨得心气全无,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软:“呜呜……疼……你住手,我自己弄,自己……弄,呃,不要你弄……”

独孤铣压着他仔仔细细全抹到了,胳膊从腋下伸到胸前,将人抱起来跪在床边,面向自己,轻轻地亲吻哭成花猫一样的脸,一面抚摸他后背:“好了,疼也疼过了,现在混蛋流氓让你好好舒服舒服……”亲罢眉眼鼻子嘴唇,顺着脖子往下,在胸前两点上来回地碾。感觉肩膀被两只猫爪挠得一阵刺痛,含含糊糊道:“该给你剪指甲了……哎,轻点!看把你浪的……小混蛋、小流氓……”

宋微一爪子抠下去:“少废话!让你故意折腾我……伺候好了,小爷再考虑要不要跟你一起走……”

独孤铣闻言,拖过身后的凳子坐下,双手掐住他的腰,伸出舌头舔了舔跟主人一样哭得湿漉漉的小家伙,道:“侯爷我赏罚分明。淘气了要罚,听话了就赏。来,小隐乖乖的,重重有赏……”

第二天清早,宋微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蜿蜒的碎石大路,参差的野草灌木。抬起头,看见翠绿色的山峰,碧蓝色的天空,朝阳正从东边升起,照得一面山壁流光溢彩。收回目光,头枕在厚实魁梧的肩膀上,身体趴靠在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随着马蹄声轻轻起伏。

想通了是怎么回事,冲贴着自己这面的那只耳朵道:“小侯爷,你不是不着急?”

独孤铣轻笑一声:“你不是催我启程?本来还想多待两天,等你好差不多再走。既然你这么着急,我便在路上小心照顾着些,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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