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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无香——by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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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谢君棠,谢君棠吞吞口水,朝香取茗道:“我未婚妻。”

女子猛的捏紧谢君棠的手臂,香取茗有些尴尬的松开谢君棠的手臂,抚弄耳垂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对不起,原来二少是有婚约在身的。”

谢君棠使劲拧开那“未婚妻”的手,把香取茗送出房间,喊管家把他带到客房去休息,香取茗念念不舍的看了谢君棠一眼,还是无奈的跟着管家走了。

第 12 章

香取茗一走,谢君棠猛的把门关上,对着里边穿着女装还化了妆的虞希问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你穿这一身衣服要做什么!你打算吓谁呢。”

虞希挺起胸膛,把自己夹在里边做胸的两个苹果一扶,说道:“你干嘛说我是你未婚妻,这么大的便宜让你占了!”

谢君棠头疼的说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出现在我的卧房,你想让我怎么解释你的身份,难不成你想让我告诉人家,你是我招的女支女?”

虞希直接从衣服里掏出来苹果塞到谢君棠嘴里,叫道:“你这个鬼迷心窍的色鬼!”

谢君棠和虞希坐在床边,一人拿着一个苹果吃,虞希道:“那女的是谁啊,漂亮啊,不过你刚才好奇怪,被人家迷倒了?”

谢君棠啃下一口苹果道:“藤原武送的,估计是想用美人计,让我色令智昏。不过那不是女的,是个男人。”

“什么!!”虞希道:“男人他长的那么白?嘴唇那么红!腰还那么细!”

谢君棠又啃下一口苹果,自上往下盯着虞希看,虞希挑眉道:“我是眉清目秀,他要是个男人,肯定有问题!走路都像女人!”

谢君棠笑的几乎要合不拢嘴,虞希生气的撞他一下,道:“你笑什么。”

谢君棠拿着苹果,道:“其实我觉得你比他好看多了。”

虞希把谢君棠往床上一按,作弄着他说道:“你一回谢家就纸醉金迷了,这么奢侈,比谢云棠还混账,组织里都怀疑你反叛了,说,是不是动了歪心思。”

谢君棠反把虞希压倒,说道:“没有!我是故意这样的,只有嗜奢美色,藤原武才会以为自己找了个傀儡,你看他今天送来的美人,我一靠近他,就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快,脑海里全是云棠。”说完谢君棠抓着虞希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做者无意,摸者有心,虞希用手挠挠谢君棠的胸口,大笑道:“妈呀!你别这样!痒不痒啊!”

谢君棠这才发现自己还压着虞希,连忙起身,虞希起身笑的甜甜的靠近谢君棠,道:“是跳的好快,你心脏没问题吧?”

谢君棠抓起虞希手里的苹果往他嘴里一塞,还旋转一圈,咬牙切齿道:“跳的快熄火了,你说呢!”

虞希“咳咳”的咳嗽几声,谢君棠把苹果扔掉,谢君棠正经的说道:“我和你说真话,那个香取茗身上有股味道,能迷惑人的眼睛。”

虞希别别嘴,问道:“那你看到的谢云棠好看吗?温柔吗?”

谢君棠动作停下,转而浅笑着:“嗯,很好,梦寐以求的好。”

虞希泼冷水道:“那就对了嘛,只要那个人对你好的不寻常,你就是被迷到了,记着这些以后不就可以防范他了,当然,如果你按耐不住,想和美人共度春宵,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君棠把苹果往垃圾桶里一扔,赞同道:“说的有理。”

虞希撩起裙子,愁眉苦脸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未婚妻呢。”

谢君棠指着沙发道:“我这里有被子,去吧。”

虞希可怜兮兮的说道:“肩膀还痛呢。”

于是谢君棠自觉的抱起被子到沙发上,他关灯道:“好好睡觉。”

虞希抱着谢君棠的枕头,偷笑着亲了几口,谢君棠听到他的动静,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虞希抱着枕头到怀里,用脸颊蹭了一下枕头,心满意足的说道:“君棠,晚安。”末了,自己加上一个“啵”,不过不会让谢君棠听到。

谢君棠还在睡觉,虞希就来把他摇醒了,谢君棠揉揉眼睛,问道:“怎么就了?”

“我是走呢,还是留下来?”虞希商量道。

“我都说你是我未婚妻了,你走了我去哪里变一个和你长的一样的大活人!”谢君棠还想睡一会,背对着虞希说道。

“那你要解决我的生活问题才行啊,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你屋子里一个都没有,我怎么见人呢。”虞希趴在沙发边笑的无害的说道:“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未婚妻这么寒酸可不行。”

谢君棠把虞希的脸一推,嚷嚷道:“你比云棠还烦呐,我要睡觉!”

虞希摇晃着他,喊道:“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

谢君棠猛的翻过身,问道:“什么?怎么这么晚。”谢君棠再看看房间里,太阳都照到床上了,虞希趴在沙发前看着谢君棠道:“你才知道,太阳晒屁股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谢君棠问道。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喊你你不起来吗?其实,我也起不来,才醒。”虞希摊手道。谢君棠看他穿着裙子实在扎眼,起身到柜子里拿出忖衫给虞希,“换衣服躺到被子里,在屋里等着,我给你买衣服去。”

谢君棠吩咐一个下人出门买衣服,时下流行的衣服他挑了十来套,鞋子买大码的,胭脂水粉首饰让仆人准备,等到回谢家的时候,满满一车的东西,让下人搬了几趟。

香取茗从二楼的房间出来,见到的就是谢君棠拧着裙子进了他的卧室,他提步下楼,管家在一楼客气的朝他弯腰,香取茗朝他淡淡一笑,便出了屋子。

虞希看着堆在床上的衣服,问道:“你买这么多,给谁穿呢。”

“当然是你了。”谢君棠喘气的说道,他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只见香取茗在院子里,玩着蝴蝶,看样子玩的挺高兴的,谢君棠驻步着看他,虞希突然站在他身后,幽幽道:“哇,玩蝴蝶,三岁小孩都不会玩这招了。”

谢君棠侧过脸看他,道:“你今天吃了醋的?说话这么酸。”

虞希盯着谢君棠的眼睛,道:“一个男人的眼神是很容易透露出他的欲望,漂亮的人都是带毒的,漂亮的女人要钱,漂亮的男人要命。”

谢君棠笑道:“似乎有些道理,不过我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孤独。”

虞希歪着头,抱臂着看谢君棠道:“你知道我在你眼里看到的是什么?”

谢君棠转身看外面,道:“什么也不会有。”

“那岂不是比孤独更可怕,他至少想找个人寄托,而你什么都不要才可怕,因为什么能让你满足呢,说不清楚。”虞希道。

谢君棠闻言身体有些僵硬,虞希自他身后将他拥抱,牢牢的抱紧他的腰,谢君棠把手放在虞希手背上。

“你……”谢君棠诧异道,他微微侧过脸,虞希闭上眼吻住他,谢君棠心跳突然加速,虞希温柔的吸吮着他的嘴唇,没有侵占,只有给予。

香取茗眼看着谢君棠和他的未婚妻在窗边接吻,眼里露出怨毒,而那本是翩翩起舞的蝴蝶被他捏死在手心。

虞希微微后退,睁开眼看谢君棠,笑道:“你猜猜看,我现在看到了什么?”

谢君棠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连忙拉开虞希抱着他的手,闪躲道:“我好像还有事还没交代,你先试衣服,我出去一会。”说罢谢君棠后退几步逃走了。

虞希眼看着谢君棠逃走,浅笑着走到床边拿起一套裙子,道:“美丽的海棠花啊。”

******

藤原武下午来谢家拜访,邀着谢君棠喝茶,香取茗在谢君棠身边作陪,藤原武问道:“茗,君棠待你不错吧。”

香取茗顺从的低下头,应道:“是。”

“听说二少有个未婚妻,以前从没听说啊。”藤原武笑道。

“是最近才认识的,还没来的及介绍。”谢君棠笑道。

“哦,那要早日完婚啊,在我回日本前,想喝你们的喜酒呢。”藤原武笑道。

“怎么突然要回日本?”谢君棠好奇道。

“天皇要重新安排。”藤原武道:“不过茗就交给君棠你照顾了。”

“我会照顾好茗,藤原先生放心。”谢君棠道。

送别时,藤原武将一瓶药递给香取茗,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回日本,你就对他用这个,他就会爱上你。”

香取茗低下头,道:“我不想这样。”

藤原武抚摸着香取茗的头发说道:“茗,得不到,就杀了他。”

香取茗握紧药,脸上有些倔强,“谢谢藤原先生的帮助,我会照顾好自己。”

送走藤原武后,香取茗回头,只见谢君棠站在门口朝他笑道:“舍不得送藤原先生离开?”

香取茗看着谢君棠,作出一个邀请道动作。

第 13 章

进到房间时,谢君棠才发现这里边已经被香取茗收拾了一番,很有日本的韵味,谢君棠席地而坐,香取茗拿出茶具,与他对坐,香取茗倒完茶后开口说道,“我是中国人,祖籍广州。”

谢君棠端起茶杯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去日本?”

“我曾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少爷,家道中落,流离失所后被卖到了南风馆。”香取茗说道:“本来是要接客的,后来有人一掷千金救了我,他没碰我,撕掉了我的卖身契就把我放了。”

“然后呢,你去了日本?”谢君棠问道。

香取茗点头,“我是藤原家的门徒。”

“难道日本人都把男孩当女孩养?”谢君棠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香取茗摇头,道:“我怕他忘了我,就让藤原先生想办法不让我长大,所以我的样貌没变多少。”

谢君棠轻笑道:“很凄美的故事,但是,你的恩人他会老,而且藤原先生有办法可以让人青春常驻?万物生长,是应该的,你怎么能违背定律。”

“二少,不喜欢我这个样子?”香取茗问道,“很难看吗?”

“很好看,但是你是男孩子啊。”谢君棠道:“阴阳男女,不能混为一谈。”

“二少……”香取茗有些委屈的看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他还没开口,就有人敲门,谢君棠猛的从香取茗的视线里回过神,他连忙站起来跑去开门,虞希穿着裙子,戴着洋帽子,把谢君棠的耳朵一揪,“管家婆”的架势十足,谢君棠连忙客气的朝香取茗道:“对不起,希儿找我呢。”

虞希眼角轻瞥香取茗一眼,只见香取茗美丽的脸上,那爱恨交加的眼神,十分阴冷,他死死的看着谢君棠,虞希觉得他的眼神就是一条毒蛇,只想扑到谢君棠身上。

虞希拉着谢君棠的手,立刻把他拖出房间,谢君棠边走边说道:“他好奇怪。”

虞希捏紧谢君棠的手,轻声道:“看你还敢不敢窥视他的美色。”

谢君棠刚要否认,香取茗就从房里追出来,喊道:“二少。”

谢君棠回头微笑的看他,“什么事。”

香取茗道:“藤原先生让我转告你,明夜流花湖有戏,他邀请你去听。”

谢君棠点头,应道:“好的。”

虞希挽着谢君棠的手,道:“怕是鬼要找你索命。”

谢君棠听他说的阴森,笑道:“你防人之心太重了。”

虞希浅笑着,把谢君棠一推,自己有模有样的进屋。

香取茗透过缝隙看着谢君棠和他的未婚妻“打情骂俏”,冲到自己的床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针对着自己的手臂注射。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连忙拿起抽屉里的胭脂抹到自己脸上,香取茗再看看自己的手,那里还在发抖,香取茗抓着自己的头发,卷缩到地上,他闭着眼睛,嘴里还喊着一句,“君棠。”

而他那涣散的目光,透漏着死亡的气息。

“从前有一个人,他看着身边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孩,问着我为什么和你们不一样。女孩们起哄道因为你就是不一样。女孩们对坐着梳辫子,长辈盘弄着她们的头发,说道等你们长大了,做新娘子的时候,一定都很美。他歪着脑袋看,问道那我呢,我做新娘会是什么样子。女孩们骂道,你最丑了没人要你!”

“他抱着手臂走在街头,路上的人都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无家可归。”

“他等啊等,等了很久,等一个会让他做新娘会照顾他的人,终于有一天他等到了,那个人在人群里抱起他,说着要定他了,那人笑起来的样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他听到有人喊他‘君棠。’他在心里也偷偷的喊着君棠,那人看了他半响说道好漂亮的孩子,被卖到这里太糟蹋了,干脆送回家里,他摇头不想走,君棠还没说话,另一个男人就把他抱着送出去,他看着那人邀着君棠的肩膀离开,而他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追着车子跑,越跑越远,直到君棠走了。”

藤原武听着他讲的话,笑道:“这就是你想青春永驻的原因,为了一个男人。”

香取茗点头,“先生,我愿意永远都活在十几岁里,他会认出我来,带我走的。”

藤原武拿出一盒药,道:“这个还没有人试过,他可以让人的身体保持年轻,但是这也是催情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明白。”香取茗叩首道。

那些爱欲交错,暗无天日的囚牢里,他化身黑暗的噩梦,盗走无数人的生命,他用舌尖舔弄着鲜血,刀尖切割喉咙。

“啊……”香取茗痛苦的呻吟着,揉搓着他身体的手只会更加放纵,“你吃了什么,这么香,你这样太要命了。”

“那么,就让你,领悟死亡。”香取茗用刀切断他的喉咙,沾满鲜血的手撕扯着和服下的料子,他颤抖着身体走出屋子。

藤原武抱住他,问道:“你快不行了。”

“让我回中国,让我见见他,哪怕只要一面也行。”香取茗祈求道:“我什么都答应你。”

“傻孩子,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藤原武抱着他叹息道。

香取茗举着伞从长街走过,身边两人举着伞从他身边走过,高挑的男子搂着身边的人笑道:“君棠……”

香取茗回头,那人侧过脸笑看着身边的人,两人亲密的走着,香取茗不自觉的跟着,他就像是一只缚魂,跟随着他而走。

“君棠,我叫钟茗。”香取茗低声道:“你还记得我吗?”

谢君棠靠在谢云棠肩上,轻笑着说道:“你看看那个好看,还是这个?”

谢云棠搂着他说道:“哪个都不好看。”

香取茗低下头,转身失落的走着,他好像并不需要新娘啊,香取茗看着广州天空飘下的雨,想着不过不要紧,他不记得也不要紧,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我见到了。

谢君棠到流花湖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场雨来的突然,他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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