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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妹的白莲花——by邈不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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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要是温爸爸知道了他这套理论,非得扇他一巴掌不可。

贺易之明面上是跟着言怀瑾到处游手好闲,实则是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了,他已经任性了这么多年,没道理现在回来了还让亲哥一个人担着这些。

只是在公司累得跟狗似的,回去还要跟国宝似的,被家里的一大群人围观,还要免费提供脸蛋给人摸来摸去。贺易之暗自觉得自己当初会毫不犹豫地在外面一待几年,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的。

听说他回来了,这几天言贺两家的人都急匆匆的回来了,出差的也不出了,上班的也不上了,一窝蜂的往贺家大宅钻,可怜已经清闲惯了的厨娘,这几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原本各自在外面有了房子的小辈们也纷纷搬了回来,弄得跟过年似的,有一次贺易之在生意场上还被人问到是不是贺家近来有什么好事。

贺易之当时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那个人就“哈哈”一笑,说是不是你们家老大要娶媳妇儿了,所以这几天那么热闹。

贺易之恍然,“也没有,只是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大家想聚聚。”这个话题就算揭过了,只是贺易之之后的事情确实全都没有听到脑子里去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笑了笑,原来大哥的婚事现在还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呢,难怪之前一直没有回来,原来是被逼婚逼得紧了。

贺易之的大哥不是指的贺行之,而是他大伯的儿子贺敬之,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从贺易之出国之前就被催婚催得紧,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

最后那个会议是怎么结束的贺易之已经没有印象了,就这么囫囵的听下来了。也幸好只是简单地谈了一下项目的问题,没听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回家这么多天了,贺易之才算找回了之前在家里的感觉,出去太多年了,虽然家人的宠爱都还在,却也让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稳稳地将车停在贺行之的车旁边,觉得多年未见的家一点一点的熟悉了起来。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片花片叶都有他点点滴滴的回忆。

他轻轻地关上车门,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心里温暖起来。他还记得那株柿子树小时候被大哥他们祸害惨了,最悲惨的一次是所有的树枝都被掰断了,光秃秃地只剩下树干,落了满地的叶子,看着着实可怜。

贺易之看着上面翠绿的柿子,有些感叹,那时还是一棵小树,现在都能结柿子了。

“贺小六!”来人大叫着往他身上一扑,贺易之一个趔趄,差点没给这棵他们小时候一起种下的柿子树来个五体投地。

贺易之无奈地直起身,“五哥。”

“嘿嘿,”贺容之从他身上下来,双手一点也不老实,把他从头摸到了尾,最后还一本正经地点评了一句,“嗯,还行,没胖没瘦。”

贺易之木着脸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拍下去,一句话也不想说。

贺容之笑嘻嘻的,又把禄山之爪伸向了他的脑袋,但是又比贺易之稍矮了那么一点儿,强行把贺易之的脑袋按下来摸了一把,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贺小六,我记得你以前比我矮啊,这几年吃什么了?”

贺易之面无表情,“我记得我从小就比你高。”

贺容之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是吗?不对,我比你大,所以一定是我高!”

贺易之无语,“也就比我大那么几个月。”

“哼,”贺容之撅了撅嘴巴,朝他身后使劲招了招手,大声道:“大姐,你来评评理,我之前是不是比贺小六高。”

贺易之转过身,果然,贺琴之正在关车门,便对她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姐。

贺琴之原本板着脸,见到贺易之,才弯了弯嘴唇,神色容和了一些,“小六,”说着看了贺容之一眼,脸又板了起来,“矮是天生的,小五也不要太在意了。”

贺容之被噎了一下,瘪了瘪嘴,“哼,你们都偏帮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真讨厌。”说着别过脸,但是还没等贺易之想好什么话去安慰一下,他马上又转过脸来抱住贺易之的手臂,腆着脸道:“贺小六,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他们都太没趣了,一点都不好玩。我告诉你,我那天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吧?”

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前无古人。

贺易之默了一下,才木着脸把他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撸了下去。贺容之口里好玩的地方,一定是不能和他一起去的,这是所有的同胞用绳命得出来的结论。

比如在贺敏之还是一个乖巧的萝莉的时候,就被贺容之以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给骗去了鬼屋,贺容之出来之后满脸兴奋,拉着贺敏之要再进去一遍,贺敏之却是脚都软了,自此再也不信贺五的鬼话。

比如在言怀瑾还被贺行之欺压,只敢偷偷欺负贺敏之找回来的时候,以发现了可以打败大魔王的终极武器,给贺容之骗去给他买了一套限量版的变形金刚,花光了刚刚到手的压岁钱。

总之劣迹斑斑,不可一言而尽。

贺琴之显然也是吃过苦头的,抬手拎着贺容之的耳朵就把他往屋里带,“小六刚刚才回来,你给我安分一点。”

“哎哟哟哟哟……疼疼疼疼疼……啊,我错了,我错了,琴之姐姐,好姐姐,哎哟,我错了……轻点,轻点点点……呀……”

贺易之忍俊不禁,也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心里就像被春日的阳光照耀着一般,一直暖到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呜呜呜:

温寻(怨气脸):“我觉得我的形象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阿邈(舔爪子):“你还有这种东西?!”

温寻(〒_〒):“人家明明是个好攻,”(摔剧本)“我不演了!再演下去媳妇儿都要跑了!”

阿邈(舔爪子):“不演就把媳妇儿抵押给我……”

温寻(一脸卧槽):“为什么?!!!!!”

阿邈(爪子干净了,很好):“违约金啊喵╮(╯▽╰)╭”

9.迟疑

温寻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一直被贺易之躲着,他心里狠狠地憋了一口气,也开始再次思考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他在这边被贺易之的消息整得茶饭不思,贺易之却与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听说贺家的小辈这次都回来了,早就听说贺易之在贺家受宠,他现在才算见识到了,以前就算是过年都待在外面的贺敬之都回去了,的确是面子不小。

贺易之的确不缺人疼。

一直被拒绝,以往狂妄的温公子甚至都有些妄自菲薄起来了。

贺易之当初和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想,他根本就不缺这点爱,以他贺公子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人还不是一招手就来。为什么要和他这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案子么?贺家还不缺那点钱吧。

那么也只是寂寞无聊了,所以拿他当消遣?所以他们俩是真的互不相欠,各自消遣?

手里的手机越转越快,终于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勾引,“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温寻手一顿,心里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那我这样算什么呢?不是来自取其辱的吗?

他“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几天的自己就像一个傻逼,可能已经被贺易之在心里嘲笑了无数遍,自己还在这里自诩情圣。

在地上转了几圈的手机,此时不甘被遗忘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在地上缓慢地移动。

温寻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把它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心里生出了几分微妙。

白涟。

他迟疑了一下,才把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边的白涟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温寻复杂的心情,满心的兴奋,“阿寻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去京城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求我哥哥让我出来玩一次,你居然不在!”

温寻起身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你可以去找金少他们玩啊。”

白涟撇了撇嘴,“他们都说有事。”

温寻一想,也是,白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平时说话丝毫不经大脑,在H市的圈子里,也只有他和白涟的关系比较好,平时都是看在温寻的面上,那些人才愿意去被白涟少爷动不动地就奚落一把,现在温寻不在,自然是个个都能躲则躲。

而且白涟的哥哥将他管得十分的紧,那些人怕是都被他哥哥打过了招呼,所以都不敢跟白涟出去,也只有他一个温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次次都和白涟出去。

白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次还签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才能出来玩,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就央道:“阿寻,你还有多久才回来啊,我一个人好无聊,你回来陪我玩嘛。”

温寻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竟有些陌生,那个人眼里满是漠然,仿佛正在和他打电话的人不是他一心暗恋了多年的对象。

他用手指在镜中自己眼睛的位置虚描了一下,才答道:“好,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了电话之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又给贺易之现在的号码拨了过去,但是还没响过第二声,那边就传来了多次听过的女声,温柔却冰冷的提醒着他那边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温寻放下手,嘲讽的掀了掀唇角,又被无情的挂了啊,除了第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冷淡的“喂”,贺易之就再没接过他的电话。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绝对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会被他身边那群纨绔拿来说项,调笑他好几天,但他现在竟觉得习惯了,要是哪天贺易之真的接他电话了,估计他得楞上好半天。

也说不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因为白涟的一通电话,之前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的温寻回去了。

送走了瘟神,言怀瑾简直十分愉悦,差点没放上一串鞭炮来表达内心的愉悦之情。

而且言怀瑾是什么样的人啊,那简直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八卦盘,何况还有个宋书阳在那边做内应,打听起八卦来那简直是得心应手,犹如探囊取物,分分钟就把温寻急匆匆回去的原因挖出来了,并且极为迅速地捅给了贺易之,顺便还在早已在贺易之心中陷入沼泽的温寻身上,重重的又踩上了一脚。

贺易之听着言怀瑾在电话那头叽叽呱呱的对这件事发表了无数的感想后,才冷淡的开口,“这关我什么事?”

言怀瑾正说得起劲,正准备听一听贺小六的态度,再继续往温寻身上泼两盆脏水,满肚子的话就被贺易之这么堵在了喉咙。

他在这边噎了半天没有说话,贺易之默默地看了手上的手机一会儿,把电话挂断了。

言怀瑾有些无趣,嘀咕了一句,“贺小六怎么还是这么扫兴啊……”

旁边一直在看戏的言怀瑜看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道:“他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言怀瑾撇了撇嘴,“我还以为跟着那个花花公子几年会让他变得好一点呢,没想到还是这样,啧。”

言怀瑜被他这没心没肺的言论气得使劲踢了他一脚,言怀瑾“哎哟”一声,欲哭无泪,“我就说说而已……”

说着又被踢了一脚,他只好举双手投降,“哎哟,我错了我错了,咱们家贺小六最可爱了,啊……不要踢了啊!哎哟……”

言怀瑜又使劲在他身上招呼了几脚,才慢条斯理地扶了扶眼镜,看上去一本正经极了,一点也不想刚才才暴力镇压了某人的样子。

言怀瑾揉了揉被踢痛的地方,心里流着泪想,我真是越来越没有身为哥哥的威严了。

不过这个东西,真是从小也没有过。

这边的人因为他的反应通通都送了一口气,那边挂断了电话的贺易之,此刻心里的感受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他们都不知道他究竟对温寻付出了多少真心,所以觉得早早让他死心才好,但现在的他却觉得心里涩得快要流出血来。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真要做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相信很多人也是无法办到的,更遑论是自己的心。

要是可以加以控制,那也就不是心了。

他现在也就只能在没有见到温寻的时候,说句“与我无关”,但是真正站在温寻面前的时候呢?看着那张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一张脸,他真的还可以那么平静吗?

看到温寻将另一个人搂在怀里,笑得一脸温柔的模样,他还能够平静地对他说上一声“恭喜”吗?

哪怕是在从言怀瑾口中得知真相的现在,他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至少颤抖着的手说明了这一切,并且将他之前铸下的盔甲一举击溃。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的手机,站在原地剖析着自己的心理。

刚才言怀瑾的语气虽然夹杂着很深的幸灾乐祸在里头,但他还是听出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是啊,他们应该很担心自己这次会禁不住温寻的苦求,万一这次又脑子一热跟着温寻跑了怎么办?

所以温寻待在京城的这几天,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弄得跟防贼似的,他无论去哪里都有一个人缩头缩脑的跟在后面,通常这个人都由言贺两家公子里面的任意一位友情扮演。

最让贺易之哭笑不得的是,贺敬之竟然也跟着贺五他们胡闹,每次看着自己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大哥在后面跟个变态似的跟着,那种心情不可谓不微妙。

贺易之对于他们的行为不置一词,仍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是心里却觉得很温暖,像是在数九寒冬里喝了一杯暖心的热茶,四肢百骸都慢慢地热了起来。

无论何时,能够不计一切的关心他的,也就只有这些亲人了。

贺易之轻轻地弯了弯嘴唇,心想:难道这些还不够我忘记一个温寻么?

感情也只是虚妄的东西,真正永远都不会变的,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他有着这么多人毫不吝惜的疼爱,又何必再去追逐那一点捕捉不到的流光呢?

随手将手机丢到桌上,贺易之突然想去拥抱一下他可爱的亲人们,冷静的表皮已经压制不住他心里的潮涌澎湃,那一刻他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只想将心内快要涌出来的情绪宣泄出去。

但奈何他多年来冷淡惯了,最后也只是坐在顶楼办公室的沙发里盯着楼下蚂蚁一般的人群看了一下午;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允许贺五在他身上多挂了一会儿;默许了贺敏之摸他脑袋的举动;容忍了言怀瑾捏他的脸;吃掉了贺行之夹到他碗里的胡萝卜。

最后还是言怀瑜扶了扶眼镜道:“小六今天怎么这么乖?”

大家才惊觉,呀,今天动手竟然没有被拍下来!今天他竟然吃了胡萝卜!

于是贺易之就这样被扑上来揉脸,揉脑袋,摸头发,最后被喂了一肚子的青菜胡萝卜,然后在众人惊奇的眼光中,忍气吞声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易之站在洗手池前面,看着镜子里带着浅笑的自己,突然觉得其实还不错。

唔,就是胡萝卜实在是有些难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呼呼呼:

温寻(〒_〒):“不开森,我难道还要披着渣攻的皮过下去吗?各位读者们,我真的不渣啊,酷爱看我真诚的眼睛!”

阿邈(甩尾巴):“听说人类都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喵~”

温寻(一脸正直):“现在你们眼见的就是大实话……”

阿邈(→_→):“科室你刚刚才抛下小六子去找白莲花了喵~”

温寻(摔):“那不是你给我的剧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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