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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下+番外篇——by小丁冬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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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好戏可是现在才要开始哩。”楼上一黄衣的俏丽貌美的女子眼睛一眨,笑着露出了脸颊边两个甜甜的酒窝,随即便甜甜地说道,那声音一如出谷的黄鹂一般的美妙动听,又清脆又悦耳,宛若银铃。这女子不仅生得世间少有的一番俏丽的相貌,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甜美得让人不由得迷醉,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美好的梦,而这个女人也许就是大多数男人心里的一个十分美丽的梦。

身旁一红衣的女子伸手就着那黄衣女子的鼻尖便是顺着刮了下来,那双宛若秋水一般的瞳孔之中闪过几分奈何的莞尔之意,两眼遂是一弯,妩媚艳丽而不可方物,女人的身上穿着一身宽敞的红衣,那露出半截的玉臂的肤色却是尤为的白皙,竟又是一个世间少有的一绝美的女子,有着一双极为通透明澈的眼睛,这是个极为聪慧的女人。那一身红衣的女人笑道:“我们的甜儿姑娘这会子倒是难得说了一句实话哩。”

那红衣的女人也学着那黄衣女子张口说来的江南的吴侬软语吃吃的笑道。

“平日里在船上的时候听着习惯了你们这般的斗嘴,然而如今这几日可毕竟是出门在外,还是莫要在外人的面前失了礼数才好。”又听得一宛若仙音一般的女子笑之无奈的声音。如果说,那黄衣的女子是大多数男人心里的一个美梦,那红衣的女子是另一半大多数男人心里的另一个绮丽的梦境,那与两人同桌的另一白衣的女子便是所有男人的心目中或许一个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梦,一个似是缓缓踏着月色而来的临江仙子。

那瞧着似是貌不惊人的中年参客的身边竟是环绕着如此三个实在绝色的丽人,一个带着三个女人逛青楼的男人,这岂非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在这青楼里何时又曾有了真正的规矩,只要有银子便已经足够了。

依着那黄衣女子所言,其后便当真是一出最精彩不过的好戏了。

神捕司年少成名的四大名捕之一,一个面上似乎玩笑嬉闹不过的状似纨绔的官家门生,一个款款而来清俊脱俗的貌美佳人,一出近乎精彩绝伦的好戏。

冷血是抱着他的剑走进这楼里的,这已经是这个月里的第五遭了,自诸葛神侯真正接管神捕司和六扇门之后,六扇门大抵已和神捕司成了一路,神捕司近来的风头大盛是一件幸事,然而,且不论是神捕司归入了六扇门,还是六扇门纳入了神捕司,除了偶尔的大案子之外,神捕司所负责的琐碎的案子一时间也多了起来。

比如现下的这桩不能算是案子的案子。

江湖传闻之中,神捕司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冷血不仅是个冷得像冰的一个人,他的血也是冷的,他是从小被野狼养大的,也许他的血液里毕竟还有着几分的狼性。冷血踩着稳健的步子踏入这楼里的时候,他的脸色看上去变得更冷了,冷得象冰,他的眼睛如刀,刺骨的冰冷,这楼里似乎变得比方才更加的静了,一片死寂一般的静。

冷血抱着他的剑冷声道:“楼里可有人在闹事?”

弦音楼里的老鸨忙着摇头说道:“不曾不曾,楼里不曾有人在闹事的。”

沈谭坐在这楼下的大厅里一张最舒服的披着一张虎皮的摇椅上,那方才又阴又沉的脸色上忽而便是露出了几分似是又痞气又无赖的笑意来,“冷大哥莫非是在说笑了,这楼里只有花钱买快活的客人,可哪会有喜欢闹事找事的客人呢?”

冷血闻言,眼神随即冷冷的扫过了楼里的老鸨,几个小厮和冷冷清清的几个客人。

那老鸨心道,我便是说了是沈家的小祖宗在这里闹事,你冷大捕头岂非也会坐视不管的,即使说到那小祖宗在我的楼里闹事,这小祖宗一没跳脚大骂二没打架吵闹,那小祖宗却是大大方方的缴了银子才进来这楼里的,一没叫姑娘,二没叫酒菜,便是只在前厅里这般面色阴沉的冷冷的或是靠着或是躺着,便已经足够吓跑这楼里大半的客人了。

这已经是这月里冷血第五次经过这楼里了,第一次踏足这楼里已是半月前的事了,你道是这沈家的小子缘何这般执着的与一家坊间的青楼这般较上了劲?你道是这小子近来便是当真无聊的除此之外已经无事可干了吗?工部每日积下的公文近乎就有他的半个头高,在工部当差的日子对于沈家小子来说岂非是半分也不轻松的,更何况这半月来他还在忙着张罗着自己的亲事,沈谭又岂非真是个甘心流连于青楼巷坊之间的纨绔小儿?

那一身白衣的女子从楼上的闺房之中款款而下的时候,楼上楼下的人的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脸上,那女子无疑自然是极美的,一张近乎无可挑剔的美人的脸,每移步之间便是一副妩媚妖娆不过的姿容。

那女人有着一副看似最妖娆妩媚不过的动人的身子,然而,却独独有着一张似乎最是清丽不过的五官宛如玉雕一般精致惑人的面孔,那张似乎最是清丽不过近乎雌雄莫辨的面孔出现在沈谭的面前的时候,沈谭的脸色终于是一度的沉下了,冷血垂首去看自己手中的剑,似乎在他的眼中,便是再多看那女人一眼,便足够让他感到鄙弃恶心。

“那女人原来的五官想来是不丑的,又缘何要易容成另一个……漂亮的人的脸的样子呢?”那楼上一身黄衣的女子一下一下的晃着自己的双腿,支着自己的右臂撑着自己的下巴,忽而幽幽地叹道。

“兴许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只能听命于人的女人罢了。”那一身红衣的女人随即也幽幽地叹了一声,然而,那一身红衣的女人定睛再仔细看去,却是忽然轻咦了一声,遂又是惊道:“这女人……竟并非是易容。”

“不可能。”身旁那一身黄衣的女人忽而瞪眼道,“这天底下易过容的女人绝然是骗不过我的这双眼睛的,那张脸皮子定然不会是这女人的。”

那一身红衣的女人长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那张脸皮子自然不是这女人的,可这女人一旦戴上那张脸皮子,只怕她一辈子都摘不下了,”

“这不是易容。”那一身红衣的女人顿了顿,随后方才又随着一种近乎复杂的神情说道,“这是胶熔皮子,在活生生的人脸上浇注上一层滚烫滚烫的油脂,再贴上一张精心制作的人皮,那层滚烫滚烫的油脂会将那人的真正的脸和那张人皮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再揭下了。”

“那岂非便是要让一个人就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人皮子永远的一辈子的生活下去,那岂非实在是一件最悲哀不过的事情了。”那黄衣的女子浑身上下似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继续瞪大了眼睛,一副近乎难以置信的神情,“更何况,那滚烫的油脂直接浇注在活人的脸上……”

“那种痛苦定然并非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红衣的女人近乎有些不忍的接口道,“也许,那张漂亮的脸皮子下面她真正的那张脸已经成了一副再血肉模糊不过的模样。”

那黄衣的女子随即呐呐地近乎自言自语道:“那女人为何一定要这么做呢?她怎能这般忍心残酷的对着自己的脸皮子下得去手?”

“你不该去想着那女人因何要这般作为,你该想想是谁一定要这女人这般干下去,你该想想那张脸皮子真正的主人,想想那张脸皮子真正的主人他如今的地位,权势,在朝中的势力……”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忽而悠悠地说道,“那张脸皮子的主人威胁到了这人在朝中的势力和地位,他已经不愿去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将自己的对手踩在脚底下的机会了,他甚至已经想着要创造出一个可以羞辱他的对手的机会。”

那红衣的女子随即也若有所思道:“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一个以色事人的,有着一张和自己有着相差无多的脸皮子的青楼里的女人都会感到不舒服的。”

那黄衣的女子又道:“只是,那传闻之中……朝中莫不是还是这楼里的常客,尚还有着许多的官员指名要着这女人服侍于人,既然同朝为官,对着这么一张熟悉的脸皮子,他们,他们……”

这话说了一半,那黄衣的女子此时却已经说不下去了,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和那白衣的女子也都不再说话了,那黄衣的女子怔愣片刻后,面上的脸色一度变上几变,只觉得心底忽然泛起了一股近乎说不出的寒意,随后狠狠地瞧上了几眼这楼里见到的大多数的男人之后,便是狠狠地啐上了一口,张口便道:

“这些人岂非……岂非都是些个不是个东西的东西。”

——!

耳边随着一声似是忽然炸裂开的声响,出色的五感和天生的警觉性让冷血下意识的便将刀鞘横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后再抬眼望去,一小片在空中弥散开的水雾,倏忽于空中崩裂开的白玉一般的陶瓷的碎片。

一只在人的手中忽然爆裂开的白玉一般的瓷杯,一只杯子又怎么会爆裂开呢?更何况是人手中的一只酒杯?

那片洒下的水雾是因着被激发的不俗的内力的余热而腾起的,杯中注满的酒水随着那只酒杯的主人手上传来的激涌翻滚的内力滚起了水泡,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然后,随着那只握着那只白玉瓷杯的右手越握越紧,习武之人的力道比之常人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因而,若是不注意之下,生生捏碎了一只瓷杯也并非是件足够让人感到惊异的事情,冷血一时间所注意到的却是这人能在一瞬之间蒸开一片的酒雾的内力,只怕是……比之自己还要雄厚不只两三分的内力。

江湖上何时又多了这么个这般的好手,一个面皮子白嫩,三角眼,粗眉多髯的富商参客。

那般似是急怒之下不经意的下意识的作为,那参客缘何会有一番如此的盛怒?

那参客究竟应是何人?

是友?或是……敌手?

那粗眉多髯的参客缓缓地收了手,将那只右手负于身后,向着楼下望了上来的冷血稍稍颔首。

那参客的相貌瞧着似乎不怎么好看,然而,对着人笑起来的时候,却是一副让人瞧着最舒服不过的好看的笑容。而随后不久却正在此时,楼上却是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乍然的惊呼声,“——楚大哥!”

那参客脸上暖暖的让人舒服的笑意便是随之一僵。

习武之人毕竟也都是一番的血肉之躯,你莫非当真以为凭着单手的力道生生捏碎一只瓷杯是件极为简单的事情?若是在急怒之下,不曾收住手上的力道,岂非便要多了一只扎满了碎瓷片的血肉模糊的手掌?那般的一副模样若在亲近之人的眼中向来定然不会让人瞧着多有些愉快的。

听闻那一阵乍然的惊呼声,那参客随即便是不由苦笑着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子,一副似是颇为讪讪的的神情。

……

85

沈谭低垂着首讪讪的立在了林大人的面前,低头去看自己的足尖,沈谭倒是心道,自己合该是半分也不曾做错的,在那青楼里闹也是闹过了,谁人有能奈何得了自己半分,说来,他倒是承认自己的老师天生了一副清俊好看的相貌,这张好看的脸皮子勾勒勾勒便是披上了一个女人的脸上,岂非当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然而,任是一个男人瞧着一个与自己长相存着八九分相似的女人倚在男人的怀里净干着些以色事人的勾当,那般的屈辱便是寻常的男人只怕是都难以忍受的,更何况是在于一个素来高洁,心高气傲的年轻士人,朝中重臣。

然而,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偏偏有着这样一种近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本事。

沈谭张了张嘴,倒是想辩驳,然而目光一旦触及了那双似乎通透深邃的眸子,再多的忿忿之意也是不得不真正消停了下来。

“老师。”又立了半晌,沈谭憋了憋几分,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呐呐地低头道,“……弟子知错了。”

他自认自己却是不曾做错的,这世上若有人当真非要扫了自己老师的面子,羞辱自己的老师,与落了自己的面子,自己受了羞辱之意可有半分的不同,顾惜朝临行之前便已言道让自己对着老师多加看顾,怎料顾惜朝离京不过半月,月中便生出了这般的事端,他心中觉得多有些憋屈,心下只觉得自己若不是亲自去讨回个说法,才当真不是个事了。

更况且……沈谭暗地里却是忍不住悄悄翻上了几个白眼,面皮子上的青色便是不由的一闪而过。更何况那日里,沈谭还是被吴家的小娘子拎着一只耳朵拽出弦音楼中的,这般落下的面子他早晚也该要找回来的。

然而,沈谭回头到底又想着,林大人的身子似是向来便就不怎么好,若能顺着便也就尽量顺着吧,还是莫要先气坏了身子,自己现下先认个错便总是不错的,因而,方才似是颇为不甘不愿的道了一声“知错了”。

沈谭嘴皮子上虽是这般说着,心下却是觉得有些憋屈,随即又觉得那吴家的小娘子也是胡闹,他毕竟还是顾及着着吴家的小娘子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几番退让,却不料着小娘皮子近来却是越来越见嚣张了。

林子清伸手向着身旁的靠椅上一指,随即便似是随意的说了一声道:“坐。”

待到沈谭的屁股好不容易忐忐忑忑的坐稳了,林大人随后才悠悠地说道:“吴家的小娘子是我代你找来的。”

闻言,只见屁股底下好不容易才坐稳的沈谭眼睛一瞪,随即竟是又从自己身后的椅子上一下的弹跳了起来,只见其急道了一声,“老师!”

林子清道:“你也是快要成家的人了,在青楼里这般胡闹下去也实在不是个办法,也该收收心了。”

沈谭闻言便又是不由的抓耳挠腮了片刻,心道,若当真只是为楼里的那些子的风月之事,近日来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的谋划良久了,老师又岂会当真不知?

“近日来你只需安心的备着你自己的亲事便已足够了,其余的琐事已是由不得你操心了。”

沈谭张口又欲辨道,林大人随即曲指便是在这人的额上弹上那么一下,面上的神色此时却是已经缓上了大半,随后也只得摇头无奈道:“至于此后之事,我已自有我自己的一番打算,你便也就莫要插手了,也莫要……”

“——莫要再胡闹了。”

心下又是不由的长长地叹上了一口气。

弦音楼本是傅宗书名下的产业,那名之青弦的女子想来也合该是那傅宗书在楼里培养出来的准备折辱于他的女子,此间之事,说到底便是真正告上了谁人的面前,那届时呈上公堂的讼书想必也是站不住脚的,女支子在长安城中的地位虽算是较为低下的,然而毕竟也是城中算是合法的一种职业,该说是那女人不该生着一副与他八九分相似的五官面容,还是该诉讼这女人不该成为一个一点朱唇万仞长,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女支子,不论何种的说法,多半是说不大过去的。

有些事情,你若不去在意,不去承认,它也许也就会一直风平浪静下去了,它就像是梗在自己面前的一根鱼刺,长安城中又有谁当真会胆敢拿着这事儿在明面上来说呢,他不说,你不说,我不说,大多不过心照不宣罢了,除了让一个人感到难受,感到不忿之外却是没有半分的用处,只独独为了让一个人觉得难受不忿罢了,而对着这根如鲠在喉的鱼刺,熟视无睹,置身事外往往才是最明智不过的做法。

你被一条疯狗咬上了一口,莫非还要回头咬上那疯狗一口吗?

便只当是一条与自己纠缠的一条疯狗也就罢了,何必非要去计较一番?

更何况,他与傅党之间如今早已成了不死不休的一番局面,早晚也合该要算上一番的总账,到时候便是再记上这一笔也就罢了,如今就这般沉不住气跳了出来岂非实在太合了对方的心意,现下……还不是能撕破脸皮的最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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