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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下+番外篇——by小丁冬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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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目俊朗,五官柔和,鼻子挺翘,眼睛像星星一样的明亮,深邃并且迷人,每个人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似乎都是不一样的,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的笑通常能让人想到春日里后山的山坡上开满的美丽的鲜花,也有男人或是女人的笑清冽得能让人想到流淌在山间的一泓清泉,有人的笑能让人想到幽幽不可见底的潭水,而楚留香的笑却能让人想到笼在身上的既温暖又柔和的一片的阳光。

“我还在笑……”也许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种笑容不论是对于男人或是女人而言都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能让大多数男人引他为知己好友,结交到很多很不错的朋友,也能让大多数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倾心于一个最是风流也最是无情的浪子的身上。“能让很多人乐意在一个人的面前当面说着这个人的坏话,被说坏话的那个人定然会是一个极为可爱的男人。”

“女人的心眼通常很小,定然是不能当着面说女人的坏话的,而即使是在男人之中,能让很多人认为这是个可以当面说着坏话的人的男人也是极为少见的,这个男人的心胸想必定然是极为不俗的,人缘至少不差,是个十分可爱的男人。”

楚留香近乎调皮的向着林子清眨了眨眼睛,眼神近乎玩味,眼中却是盛满了满满愉悦的笑意,“我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能让很多人当面说他坏话的朋友,因为我很高兴,难道我就不该高兴地笑上一笑吗?”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林大人转头忽而一本正经的向着身旁的楚香帅缓缓说道,尽管他平常的脸色看来本就已经再正经不过了。

楚留香道:“嗯……我最近的这两只耳朵好像最近生了些小毛病,只能听进去一些好话,听不得半分的坏话了。不如你挑着一些好听的好话来说于我听,我说不定便能听进去了,若是不好听的话,你便是说了我也只怕我的两只耳朵是不愿听进去的。”

林大人继续沉声缓缓说道:“有时候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十分不错的朋友,但有时候……我却觉得你更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楚留香笑着伸手掏了掏自己一边的耳根子。

“没有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被另一个男人形容成一个可爱的男人。”林大人不觉缓了口气,遂近乎无奈地叹了一声,“于我也是不会十分喜欢的。”

88

昨夜起了一场大风,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枯叶,府里的仆役忙着收拾府里的酒席,无暇顾及院中的落叶,不过一个晚上,便积起了层层的枯叶,松松软软的铺满了院中的几条小径,半个脚掌踩上去,隔着一层的鞋底,也能感受到那种松软细碎的触感,顺着那小径悠闲地一步一步走来,走至了一处石亭,靠着一处水塘,还有一株看上去年岁已经不小梨树,偶然落下几片柔软可爱的梨花白的花瓣,缓缓慢慢地落下……

——难得偷来的半日浮生。

顺着这处的小径走来,果真瞧见了那石亭中抵着额角浅眠的一人,下意识放轻了脚下细碎的脚步声,调整了几下自己的呼吸之声,脚步声已经近乎几不可闻,呼吸声又绵长又悠远,更近乎不可分辨。楚留香拨开眼前几丛从旁伸出的枝桠,遂也矮身钻入了那石亭之中,面上的笑意瞧着确实越发深邃迷人了几分,心下叹了一声道,——府里上上下下为着撤下的酒席忙活得热乎,他倒是难得在这处的石亭之中寻出了几分的自在。

甜儿,蓉蓉和红袖三个丫头商议着要往船上置办些物品,叽叽喳喳地笑闹着去了这城里最热闹的长街,至于花疯子,几日前倒是高兴着找到了酒友,整日里往那神捕司找人捕头喝酒喝得勤快,却不知,他出现在长安的消息早已在江湖上传开,因而,昨日,华山派清风女侠高亚男不出意料之外的也出现在了长安,这花疯子还不得像个短尾巴的兔子一般拔腿就跑,“不跑的就不是个男人!”胡铁花一边嚷嚷着,招呼都不曾打上一个,在被高亚男追了整整三条长街之后,终于又是没了音讯。

将军府里的酒宴在两日前就已经收尾,林子清差人传了话让沈谭和吴家小娘子两口子安心在府上住下,这将军府实在空旷的很,西厢的那块地方又空了很久,多了这小两口子像是也多了几分的热闹,有了几分人气,在府邸没有置办下来之前,工部派下给官员的官舍对于两口子来说到底有些实在不怎么方便。

前来府上的客人这几日来大多都已经散尽,倒是他因着那三个小丫头想着要置办一些物品,而在这将军府中逗留了一阵子。

“若你今日是来道别的,大可已经不必了。”林子清本就习惯浅眠,作为一个内力高深的江湖中人,楚留香都可以调整着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变得近乎几不可闻,然而,若是身旁总有一个一眨不眨地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盯着自己瞧的男人,也许不用过上多时,也总会不经意的察觉到的。

“你不必总是盯着我的脸来看,莫非我的脸上还长出了一朵大红色的花儿。”方才醒来,林子清的面色看上去却不比寻常的言笑不苟,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不见半分的血色,待到那双缓缓睁开的黑漆漆的眸子里散去了一层漫上的朦朦的水光,散去了一层看上去迷迷糊糊的神色,那眸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又迷人,回过神来回头难得莞尔地调笑道。

“林大人的脸上当然没有长花。”楚留香摸着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一张男人的脸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

“只是……不过是一张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十分苍白的脸色,不过是眼角的暗色几日不见又越发深了些许,不过是……”楚留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随后又指了指自己一边的脸色,随后便像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上来,“若是蓉蓉见了你如今的这副脸色,只怕再好的脾气也要被林大人你磨得火气上来的。”

林大人就着桌子上的冷茶随手斟了两杯,道:“大夫的脾气似乎都是不怎么好的。”

楚留香道:“大夫的脾气一向都还算是不错的,如若不碰上像你这样的一个不够听话的病人的话,他们往往温顺得和咩咩叫唤的绵羊一样,但若是不着运的遇上像你这样的一个病人,指不定要成了一只团成了团的刺猬。若是再负责一些的大夫,只怕是都要恨不得用刀子般的眼神扎上你几眼了。”

顺手接过林子清手中正要往嘴边去送的一杯冷茶,楚留香又道:“有没有大夫和你说过,你最好不要喝冷茶。”

林子清:“……”

楚留香道:“待到明日甜儿他们置办好一些物品,我便也该离开了。”

林子清沉吟片刻,迟疑着说道:“可有购置马匹?”

楚留香笑道:“明儿个时候再置办上倒也是不迟。”

“把阿青带上吧。”林大人曲指弹了几下面前的桌面,每当他开始仔细思索的时候下意识习惯性的一个动作,随即闭目言道,“……近年来在府上尽管养得胖了些,却是正儿八经的照夜玉狮子。”

顿了片刻后,又道:“它才八岁,还能跑能跳得很。”

楚留香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样几乎快跳了起来,楚留香不由瞪眼道:“你要把那匹照夜玉狮子送给我?那匹你像着祖宗一样供着的那匹照夜玉狮子?”

林子清道:“它难道不是一匹世上少见的好马?”

楚留香不得不承认,“世间百年难得一见的一匹宝马。”

林子清道:“若是眼看着这样的一匹宝马在我的手上好吃等死下去,岂非不是一件让真正的爱马之人觉得为之扼腕叹息的憾事?”

“它在你手上的价值远比在我手上的价值要高上了许多。”林子清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留了它整整一年,将一匹桀骜不驯,野性难驯的野马慢慢地磨去了他的爪牙,将他像家畜一样的在府中养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岂非是个十分自私又极为暴殄天物的恶人?”

楚留香道:“我不会每日喂着他好十几坛子的陈年好酒,也不会派着人每日给他刷着身上的鬃毛,更不会每日给他仔细的抓着身上的虱子。”

林子清勾了勾唇角,嘴角,眼中的几分笑意近乎一闪而过,“你只需要每日给他备上一坛子二十年份的好酒,他说不定便会高高兴兴地跟着你走了。”

楚留香不由苦笑道:“这马虽好,然而若是当真牵了回去,岂非像是要供着一个马祖宗一般的供着它了,这笔生意岂非又是笔十分亏本得很的生意。”

“不过……”楚留香随后又不由无奈道,“你既是已经这般说了,我若是再回拒于你,岂非实在是太过不够朋友了?”

最后似是颇为有些无奈的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道:“罢了罢了,马祖宗便也就是马祖宗,有这样的一匹马祖宗,怕是寻常人向来盼都盼不得的一匹宝马良驹,供着也便就供着吧。”

林子清从怀中又拿出了一面金牌,正面是瞧着张牙舞爪的两个“免死”的大字,反面却是一条雕刻极为精美的金龙,牌子的正中间嵌进了一枚玉色圆润可爱的指头盖大小的玉珠。

楚留香不由缓缓苦笑道:“你好似早已肯定了我迟早会在临走之前来见你一面的,所以早已备好了这些个让我几近惊吓不能物什等着我来取?”

林子清将那牌子从桌子的一边推到了另一边,“我倒是希望你日后永远也不会有用到这面金牌的时候。”

“我惹上的麻烦莫非都是些江湖上的大麻烦。”楚留香随手把玩了几下手上的这面金牌,随后又似乎有些意兴阑珊的放回了原处,“这面牌子,只怕于我却是没有半分用处的,你交予我又有何用?”

“它在我身上的用处也远比在你身上的用处还要更小得多。”林子清缓缓道,“若是圣上到了非杀我不可的地步,这面金牌于我却是真正没有半分的用处,不如将它送给我一个总在不断的招惹着麻烦的朋友,偷了几十户的官家,时至今日,莫非你还当真以为,你现在惹上的官场上的麻烦还不够少吗?”

楚留香讪讪的笑了笑,道:“总也不至于惹得什么要不得的大麻烦吧。”

“这牌子便是用处不大,然而你若是不收下,我怕是难以心安的。”林子清道,“我欠你的人情,便是我自己怕是都早已数不太清楚了,你若收下了这面牌子,我心下倒是也能稍稍缓下一些了。”

楚留香犹豫着还是收了牌子,随后又道:“倒是竟差点忘于你说了,先前我去那……楼里也算是稍稍探出了那么一些的消息,”楚留香稍稍顿了片刻,又道,“那青弦原来的本名……你可还记得七年前你府上的一个小丫鬟。”

“——!”

虚握在桌前的右手的五指终于是缓缓收紧了几分。

“留心端木蓉。”楚留香不由叹道,“无论你年前认识的那个端木蓉是个怎样可爱善良的女孩,整整七年,莫说是女人,便是男人也会变的,她早已经不是你早年认识的那个女孩了……子清。”

终于是化作了嘴边一声若有似无的极为清浅的叹息声。

人总是会变的,好的会变成坏的,坏的也不一定就不能变成好的,好的变得更好,坏的也有可能变得更坏,本是天道循环之下的自然之道,更何况,人心易变,又岂能仅以一言以蔽之。

端木蓉变了。

变得他都认不出的地步了。

89

经年,

又一再转眼之间,沈家小子和吴家小姐成亲都已经年余,吴家小姐如今也早已成了沈夫人,月前肚子也大了起来,明年或许大概就能添个大胖小子了。沈谭这几日来走起路来似乎都有些飘飘飘忽忽的,嘴角咧得都张不开了,一毛不拔的沈公子这月来却是难得一副和和气气的笑眯眯的模样。

半年前,沈谭攒足了钱才在京城挑上一间看得顺眼的宅子住了进去,不过倒也是有心,即使搬出将军府之后,三五不时的也会来府上转转,看望看望林大人。

又有言之,花开两边各表一枝,这半年来,林大人门下大弟子顾惜朝北上从军,深得杨钊,弓枢两位大将军器重,麾下战役数百,无一失手,成就了鹊起的赫赫声名。顾惜朝面目生得俊朗,瞧着倒像是个文雅至极翩翩公子,行军打仗更是颇有急智,谋略无双,然而行事狠辣无情,手下难有活口,因而在江湖疆场上得了个能得小儿夜啼的唤作玉面修罗的凶恶称号。

也正在年前,戎狄十七公主回国清剿叛逆,班师回朝,便自封了戎狄女王,我朝七皇子为王夫,又立了新国号为景,举国欢庆半月有余,正式与我朝结成同盟,然而,戎狄内乱方平,向来对外侵略性极强的戎狄近年来竟也收起了自己的獠牙,采取了闭关修养生息的法子,反倒是牙刅在没有了戎狄一方的威胁之后,逐渐开始成长了起来,已经正式向着我朝慢慢露出了藏匿已久的獠牙。

牙刅向来不是没有獠牙,只是以往戎狄的强势总是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牙刅人十分温顺的错觉,然而,生在马背上的国家又岂是真正过于安分守己之人?往年碌碌无为的温顺的假象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露出自己獠牙的资本,如今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强的牙刅人的野心自然也就日益增长起来,待到回过神来,牙刅便已经又成为了继戎狄之后,又一个戳穿袋子露出尖了的锥子,一个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是近年来,牙刅大军屡屡出兵试探骚扰我朝边境,边疆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牙刅狼子野心已经近乎昭然若揭。

顾惜朝这一年来负责的战役也多是同牙刅大军周旋,清剿叛乱,隐隐在战场上形成了一股难以小窥的势力,与杨将军,弓将军手下两员大将张合,余晃二人,同冷呼儿,鲜于仇两个将军形成了两方对峙的微妙形式,冷呼儿,鲜于仇手下从傅中丞手中调来的兵力尽管远胜于张合,余晃,惜朝三人手下兵力,然而迫于三人在军中的威名,玉面修罗的狠辣及其鬼谋之智,因而终究不能奈何左右,倒也勉强算作相安无事。

这一日,庆历十年,春,一月初。

远在边疆的玉面修罗差人连夜往将军府送上了一份大礼。

随行的将领正在将军府中的院子里清点物资。

“将军,这些个便是顾爷送来给将军你的一份大礼了。”从边疆赶来的随行的一小将领拱手行了个军礼,却是压低了声音低低沉沉的说道。

说来,在外打仗的几个老兵到底还是习惯称呼着林大人将军。林大人早已不再挂帅,不再是林将军。

然而近几年在军中的威望却是竟然半分不减,军中的老兵痞弓枢弓将军和如今挂帅的杨钊杨将军对林将军推崇有加,而近年来在军中一路声名鹊起的青年才俊,玉面书生顾惜朝顾大爷顾军师更是林大人的亲传弟子,借着顾军师的鹊起的声名,作为尊师的林大人的名声自然也就更为人所知多受推崇了一些。在军中,即使刚来不久的小兵,对于林将军的名字却也是半分不陌生的。

这在江湖上,又有言之,有的人即使退隐江湖,江湖上关于他的故事,经历和声名却都不会落幕,为人谨记,甚至于成就一代的传奇,而有的人即使身在江湖,江湖上也很少有人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知道他,记得住他的名号,而在朝堂疆场之上,有的人即使已经远离了边疆万千的士卒,远离了千里之外的战场之上,他留下的千数的功绩,他的生平经历和他的声名也会长远地为人津津乐道,久经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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