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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中——by小丁冬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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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或许正是因为这美美得太过完美,反而让人觉不出十分的真实来,瞧着更如同镜花水月的需要男人小心捧在掌心的那种太过柔弱的完美。

阿婉本是将军府上的丫鬟,近半月来被差遣着服侍在端木姑娘的左右,老爷出仕以来从未表露过对风月之事半分的兴趣,长安城中几番偶遇或是投怀送抱的大家小姐们老爷也都一概视而不见,可算是几处落花有意,而流水终究无情,坊间也早有传闻将军府的老爷端是个不解风情的正经呆子。而如今,这个呆子的眼中此时也终于能瞧见了一个女人,若是那几多心许自家老爷的小姐们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个又恼又恨的姿态来。

想到此处,阿婉不由掩嘴胡卢而笑,笑罢,又对着端木蓉温声劝道,“端木小姐,屋外的寒风又起了,还是回屋去歇息吧。”

端木蓉所住的这处小楼正对着一处长安街上的闹市,照着理儿来说,这般嘈杂的晚景每日几乎都可见得,半分也没什么好看的紧,而端木蓉此番却偏偏瞧着这块街头的闹市隐隐出了神,也许端木蓉看着的不是这篇闹市,而应是另一片未见之景,借着眼前的景在思慕着一个人,愁思着一片更广阔之景。

端木蓉倒是笑叹着悠悠说道,“仅凭着一曲戏说,搅得长安一片的浑水翻涌,他是我所见者第一人。”

婉儿听罢,眨眨眼,便道,“许是因为,他是老爷,所以他能做到许多人都做不到的大事。”那丫鬟随即便笑,而那几分的笑意中多是几分由自内心的单纯虔诚的崇拜钦佩之意。

端木蓉道,“传闻前方战事又起,他怕是要再来回的奔波了。若非,若非此番军饷实在紧缺,朝中之人贪得实在太过,他此回应本不必回京的……”

婉儿又笑道,“若非老爷此次回了长安,又如何会巧遇着救下端木小姐你呢?”婉儿弯着眉细瞧着端木蓉,见其颊边忽而飞过几分的艳若桃李的红意,但笑不语。将军府上的丫鬟小厮大略是几家大宅之中最没大没小的下人了,便是这般胡乱调戏着主子的话也是信口拈来,百般自然的很。

端木蓉笑着伸着指尖在婉儿的眉间轻轻点上,嘴边若有几分恍惚的笑意,惊若翩鸿,“这场边疆的战事又不知要真正打上几年了,你倒也不为你的主子多担心着点。”

小丫鬟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俏皮道,“将军说过,小姐若是愿意等,待他回京之日,端木老爷一事便自由他去操心。”顿了顿,又道,“小姐只需等着回府便是,想得太多,未免也多有些不妙了。”

那小丫鬟眨了眨眼,又道,“老爷和小姐的福气我自然是信得的,坊间传言老爷本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自有一番上天的庇佑,福气可大着呢,由不得我这小丫鬟在一旁操心,小姐你这块儿也自将放宽了心吧。”

******

林将军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向来并不怎么习惯这般不雅的举止,然而,此番又觉得自己的鼻尖实在泛痒得有些厉害,这才勾着自己的食指向着自己的鼻尖揉了几下。

随行的兆空兆将军笑道,“将军正值少年风流,又天生生得一副好看的相貌,想必又是哪家漂亮的美人隔着空儿可不就在想着将军你吗?”

林将军道,“……”

兆空赶着马儿腆着脸便想着要往将军那儿凑过些许去,笑道,“我兆空说的可不就是实话吗?家乡里个话头,若是到了鼻子泛痒想打个喷嚏的时候,定是家中之人或是意中人正在想着那人呢!再说了,将军你托着神侯照顾的那个小美人……”

兆空兆将军腆着脸想着再凑近了些,身下枣红色的马儿此时却是犟着马脖子死活不往旁边凑过去。“啧啧……”兆空向着林将军几番暧昧的说道。兆空隶属弓枢帐下,上梁不正,这下梁自然也正不到哪里去,在军营之中,也就隶属弓枢帐下的几个营里的兵痞最多,而几个偏将头头怕更是其中翘首,说话没大没小还是自然,逮个人便要调侃几分,尽显几分流氓地痞死缠烂打的性子。

待到兆空得了几个“哈哈”说过去,正要再于那林将军好好说上一番,对着这般的兵痞子,最好便该于他听而不闻,莫再让他再蹬鼻子上脸,越说越起劲了才是。

然而,林将军纵使听而不闻,身下那匹脾气恁大的白马却似起了几分的性子。只见林将军身下那匹脾气恁大的白马从马鼻子里哼出几口热气,小跑着往前跑上几步,跑上一段距离,忽而再长吁一声,马后蹄子便向着身后那匹枣红色的马脸上跳起来狠狠蹬了几下。

那匹白马的马蹄子没踹到兆空身下的那匹枣红色的好马,倒是惊得兆空身下的那匹马歪着马脖子抬着前腿忽而蹦的老高,也幸亏兆空的马术不错,才幸免于从那匹忽然受惊发疯的马儿身上摔下。而林将军的那匹白马则甩甩马尾巴,继续慢悠悠的小跑着沿着前面的官道一路晃着马尾巴悠悠闲闲的走了下去。

兆空:“……”

林将军嘴角忽而似是噙起几分微乎的笑意,沉默片刻,便缓声言道,“这马,倒也是通人性。”

与之呼应的便是身下的白马一个极为响亮的响鼻。

……

——将军回营了!将军回营了!回营了!

见着林将军与兆将军远远赶回宿地的身影,营帐外识得他们二人的小兵已经一路向着各路偏将汇报过去,待到两人赶到驻地营帐前的时候,一路路的将士们都已经陆陆续续伫立在帐外夹道相迎了。

几个刚刚撩起帘帐的偏将猛然抬眼,或惊或喜的言道,“——将军回营了!”是几声中气十足的低吼声,夹着几分暗哑的哽咽之音。

随后,营里的偏将都与营帐里一个个的钻了出来。

这天下少说哪有一个没有将军挂帅的大军,没有为将者的大军说来也不过一盘随意处之的散沙,虽说有着弓枢顶着挂帅的名头,但军中不服之人到底也不在少数,何谈聚之军心。说到底,“——将军回营了。”这样一个消息对于军中的众多将士来说都是一件值得振奋的大事。

——将军。

——将军。

——将军。

来到帐前,营地里的将士们或是起哄大声唤着“将军!”“将军!”“将军回营了!”诸如此类的纷扰热闹的欢呼声,几个刚从帐中钻出的偏将更是纷纷围了上来,一声声的唤着“将军!”“将军!”

随后,便是一阵中气十足的吼声,“哪个王八犊子若是胆敢戏耍了我,非得要他好看。将军回营了?将军呢?将军在哪里?”周遭几番零碎的唤声都远远及不上这一声粗豪的一嗓子来的嘹亮,偏偏听来又十分流氓痞气的很。几个偏将闻声纷纷脸上嘴角一抽,扶额表示,多少有些……丢人呐。

林将军和兆偏将早已下马,林将军手上牵着那匹痞气恁大的白马晃了几下马脖子,便又是一声响亮之极的响鼻,把头伸向那林将军的怀里蹭上几下,一副乖顺十分的模样。

说来,莫不是早已确认送往战场上的战马都是公马,将军的那匹白马只是看着还真像是一匹母的,能这般容易的便被将军的男色所获的一匹母马,但若是母马可不早该被圈养起来好生照顾等着配种产马崽子呢,哪还会拉着去战场上溜上一圈?所以说来还真就确确实实是匹公马,这匹脾气恁大的白马背地里早被那几个偏将心里称着是个窥伺着自家将军的美色的马畜生。

方才吼了那么一嗓子的人不必说,定然是弓枢了。只见人群之中忽然分明让开了一路道来,弓将军大咧咧的拍下自己前面光秃秃的脑门,打从蚀谷一役后弓将军那半个脑门的头发就没再长出来过,几个将领们私下里都说,多是弓将军摸着拍着自己那个半秃瓢的脑门太多,拍得都长不出毛来了,当然,那都是私下里几人无聊之时的笑谈罢了。

与先前分别之时,弓枢此时却好似已经有了极大的分别,胡子拉渣,一副乡野流民或是落山为寇的草莽大汉的样子,虽然弓枢向来不修边幅惯了,但如此邋遢落魄的形象先前却是从未见过的,手持着手里的那柄大刀就已经冲出帐外。

几个偏将又抱拳道,“见过弓将军。”“见过弓将军。”

弓枢见着林子清,忽而几步走了过来,脸上顿显几分喜色,拍着一下林将军的背部,正想再说话,林将军被这狠狠的一下子拍着往前踉跄了几步。

林将军的脸色一抽。弓枢便只好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摸完自己的脑门便拉拽着林将军往营帐里去赶,说道,“走!将军我们进帐里再说,将军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有事要与你商量着。”

弓枢为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痞了些,但毕竟若是谈到正事总算还是正经几分的,能让他如此这般失态定然不会是一般的小事,果然,手下的偏将却只默认着弓枢此番的失态,呵斥着周围的将士散去之后,随之也缓步进了帐内。

兆空和林将军手里的马都交予手下的小兵准备牵着拉走,兆空的那匹马倒是好脾气,至于林将军的那匹白马,自从认准了将军之后,平时谁去它面前晃悠都懒得去搭理,见着有人去扯它的马缰,便死活要开始撒野,犟在了原地半分也不肯移动它的贵蹄,嘴里一口的响鼻打出来,差点把他面前的小兵掀了个跟头,惊得。后营里的军需长瞧见,又是将军的爱马,实在不好放肆,最后也就只好自作主张的任着那匹白马在帐前晃悠,幸好这匹性子古怪的白马平日里只认准了林将军一人,也没怎么在军营里乱窜,派人盯梢了多时,一律安分的很,便也就听之任之了。

话说另一头,林将军任着弓枢将自己拉拽进了营中,弓枢进营之后便引着林将军去看一份几日前前线来报的公文。

——大败左钟右路大军,经百井村,戎狄大军来犯,遇袭,兵力折损半数,困局已定,援军,速求。

弓枢咬牙道,“这是两日前传来的线报。”伸手握拳忽而狠狠砸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之上,言道,“我就知道,茯苓她向来生性如狡狐,先前她轻易败退也不见速来援军,就该知道,她竟原来打得是这般的主意,她把主兵力都放在那块儿了,二十万,整整二十万的兵力啊,也亏得她狠心就这么放出手去。拉着永安侯的兵马耗着我们的兵,躲在永安侯的一路大军之后盯着我们这块的肥肉,等到最后,来了个真正的渔翁得利!”

林将军皱眉将那公文上上下下再瞧了一遍,忽而拧眉道,“杨钊率军路经百井村之事只有他自己和几个偏将知晓?”

杨钊路经百井村,本是出于完全考虑之下做出的动作,可以说,这俨然是杨钊半路做出的掩人耳目的举动。然而,这半路做出的动作竟然也能够被戎狄一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其中的意味可就值得玩味了。

弓枢帐下的一偏将终于无奈的缓缓摇头道,“杨将军手下怕是……有些不干不净的人混了进来。”

兆空也苦笑道,“更甚至,恐怕这手脚不干净的人在军中的职位还算不上低。”

林将军合上了手中的公文,忽而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这世上总有人乐意去为了一时的荣华做上那些后世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勾当。”

“那……”弓枢最后终于哑着声,眼色通红的问道,“那我们去不去救老杨头?”杨钊与弓枢说来也是一同为将数载之人,可以说在这军营之中,弓枢对杨钊的感情可以算得上是最深的几个人之一。

林将军勾唇,唇边的笑意未及眼底,说道,“救,怎么不救,那可是整整十万的大军,即使折损了半数,也是我大庆朝的兵。朝廷上上下下派下的兵马也不出二十万,后面的十万援兵还远没有赶来,若是手上没有兵,打个什么见鬼的仗。”顿了顿,便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我要不损一兵一卒的让茯苓把我帐下的几万将士一个不剩的全部给我吐出来。”

林将军笑道,“如此,你们可清楚了?”

几个偏将立时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心道,平时怎么不苟言笑的将军不曾想笑起来竟是这般的让人觉出几分的毛骨悚然来,身后的寒毛怕是都要一根根的竖起来了,忙抱拳正经的不得了的齐声回了一声“是!”。

过了半响,兆空忽而向着弓枢挑了挑眉,挤眉弄眼的小声凑近弓枢将军的耳边说道,“弓将军,大将军之前,你可听得大将军之前爆了粗口来?”

弓枢:……

林容军:……

47

这军情上报上来也有一些时日了,原本还多有些犹豫不决,然而,将军一说出兵,底下的将士不出半日就已经集结完毕了,想必之前定然早就有所准备了,只等军令一下,近五万的将士便可整军待发。

弓枢迟疑的道,“五万的兵力……足够,”

林将军屈指靠在唇边吹了一阵哨声,“阿青。”那匹叫负责军需的军需官头疼万分的将军坐骑便从小道上蹿出来,一路小跑了过来,日前,他方才替这匹马儿取了个还算顺耳的名字,这马灵性倒是十足,听得他叫着它的名字,小跑着过来的也快,却独独唯有一点,除了他的话,这匹马却是谁的话也不听,脾气又硬又犟,是个难伺候的马祖宗。

林将军翻身上马后,便随之言道,“茯苓下了大血本,二十万大军反袭杨钊帐下十万士兵,绞杀半数,想必兵力也必然小损,但也不过一两万,即使玉门关中兵力齐出,十五万也不一定扛得住,更何况玉门关必然不能兵力竭尽,五万兵力已是极限。”

顿了顿,又道,“此事多是我思虑不当。杨钊领兵被困,罪责当在我。”

手下的偏将闻言纷纷拱手急道,“将军!”

弓枢道,“将军思虑已经盛极,只是,再怎么极尽谋略之能,也终究料想不到军中竟有个真正卖国通敌的宵小,此次战役,又如何算得上是将军的罪责?”杨钊行军路经百井村一事已是出尽了奇招,林将军思虑良久后方才定下的行军路线,一条全新的行军线路,然而……所有的奇招若是提前被人知晓了动向,一切就都不过转瞬成空罢了。

林将军道,“茯苓既然胆敢把二十万军队全部压上,事先定然早知与我军中之人取得了联系。”顿上片刻,又道,“我方兵马若想攻破茯苓手下十几万兵力,唯有奇袭,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奇招方能制胜。”

弓枢张了张嘴,心道,自古以来凭借奇袭而以少胜多的战役虽然不在少数,然而,且不说怎么个奇袭的法子,那可是整整三倍有余的兵力,再怎么个奇袭的法子,恐怕……也得悬。

林将军忽而勾唇一笑,笑意极浅,竟是带上了几分的森然之意,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须得先去左钟左将军的驻地去转上片刻。”

弓枢掏了掏耳朵,便是惊疑了一声道,“哈?”他近来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莫不是总听到了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林将军伸手拍了拍身下白马的马脖子,眼神忽而缓上片刻,道,“左钟这回可被茯苓坑惨了,整整五万的兵力都被茯苓当着打前阵的给填了进去,这档子事,他回去,不好同永安侯交代,这口气他怕自然是万般也咽不下去的。”

弓枢愈听得将军这么一说,眼神倒是瞬间亮了,迟疑道,“将军的意思是……”

林将军不急不缓的言道,“或许我们可以……向左钟左将军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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