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莫宁用手肘碰碰汤东旭：“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莫宁主动说留下帮忙，汤东旭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甚至在心里还很高兴莫宁留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多跟莫宁待会儿了。
汤东旭今天负责做的是家纺区域，也就是换上这一季的新品，重新布置下展示格局什么的，做到半夜两人都累了也不管其他的倒在一张大床上就懒得再动，汤东旭侧头看着闭着眼睛的莫宁，借着灯火打量着莫宁的面部轮廓，目光扫到嘴巴的时候心跳变快，又一次晃神了，汤东旭用手拍打两下脸闭着眼睛告诉自己快睡觉，睡着就不会想有的没的了。
汤东旭闭上眼睛，莫宁睁开眼看向汤东旭，嘴角上扬小声说了句：“傻瓜。”睡意来袭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天微微亮了，汤东旭伸了个大懒腰，看了看手表：“都快七点了，我们竟然睡了这么久。”
莫宁也稍微活动了下胫骨，说道：“那你快回去吧，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嗯，你也是。”
第07章：同居+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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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宁走进酒吧Henry向他挥手示意，然后打了个响指替莫宁点了杯威士忌。
莫宁坐下，问道：“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到酒吧说？”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想见见你。”
“如果你每天都在公司，天天能见到我。”
“以前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嘛……” 莫宁瞪了Henry一眼，Henry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莫宁知道Henry指的是什么，虽然没怎么影响工作，但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地投入，思想总会不自觉地跑到汤东旭身上去，甚至有两次连开会都走神了。
明明他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压倒汤东旭报仇来着，可每次做都是自己被反压，而每次被压倒后又都想着下次一定要加倍还给汤东旭，就好像赌博一样输掉就想着说不定下次会赢更大的，让人越陷越深。
再这样下去怎么都还不清了，要不要就这么结束了呢？
看到莫宁站起身Henry问他：“这才刚来就走？”
“放松一下，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坐我车去吧。”
Henry开车载莫宁十多分钟就到了CORNER，刚走到门口阿凯就气招呼上了：“宁哥，您可有些时间没来了，小环来找您好几回都扑了空。”
“小环？他不是回老家照顾奶奶了吗？”莫宁坐在自己专用包厢的沙发上，Henry也坐下听而不语。
阿凯道：“可不是嘛，走了有小半个月，一回来就跟这儿找您，我吧就跟他说有急事儿可以打您电话，但他却说自己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愿意打扰到您的生活。”
“有问他什么事儿吗？”
“好像是跟他奶奶的病有关吧，店里头忙，我也没深问。”
“嗯，下次他再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得令嘞！不过这小环也忒不凑巧刚走没一会儿您就来了，说什么打工快迟到了，您说要是他多等会儿这不就见到了么。”
“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吧。”
阿凯走后Henry开口了：“你说他这么急着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估计是钱的问题。”小环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干什么活？顶多也就在床上做做运动，小环是个有原则的人，要不是家里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去外面打工看人家脸色做事儿的，怎么说小环也跟自己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总不能不念这点旧情吧，更何况在床上小环还跟自己那么契合。
莫宁正想着，阿凯敲敲门走了进来：“宁哥，小环又折来了。”
莫宁转头一看，小环站在阿凯后面，整个人都瘦了好多，莫宁让阿凯先离开，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小环坐下，小环却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小环摇摇头，莫宁问他：“阿凯说你找了我很多次，到底是什么事？”
小环突然跪下来，泪眼汪汪地说：“宁哥，你买我吧，让我做什么都成。”
“先起来再说。”莫宁把小环拉到沙发上，伸手替他擦掉眼泪：“小环，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奶奶出了什么事？”
一听莫宁这话小环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外冒，他告诉莫宁自己本是请假回到老家照顾病重的奶奶，谁知刚到村口就听说姑父赌钱败光了家产还欠下一屁股的债，姑姑和姑父带着表弟连夜逃走了，现在债主找上门来说如果小环不还债就要霸占他老家和屋后的果园，给奶奶治病已经卖光了园子里的水果，小环这么些年攒下的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回来找莫宁的。
“你那个小跟班呢？”莫宁问道，小环死咬着下嘴唇，没有回答。
Henry悠悠说道：“是不是只要给你钱，你谁都卖？”
“……我……”被Henry这样一问，小环说不出话来。
“要是那样，不如卖给我好了，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v市这座繁华都市有很多人喜欢玩儿的情趣，当然，我跟他们可不一样，就凭你跟过莫子一段时间，如果你肯卖，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的。”
莫宁的脸阴了下来，怒瞪Henry一眼后对小环说道：“小环你别听Henry胡说，乖，先去洗把脸，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小环‘嗯’了一声去了洗手间。
Henry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既然不打算买人家，就别对他太温柔了，让人抱有幻想再让人失望，远远比不给人期望来得残忍得多。”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样。”
“我当然……”Henry话说了一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当然了解这种感觉，莫宁似乎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当然什么？”
“我是说我Henry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成为情感专家了好不好。”莫宁不厚道地扔了他个大白眼。
当晚莫宁打了个的士直接把小环带到自己家，打算让他先好好休息，次日一早便让助理陪小环去银行取钱。
而汤东旭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前几天他无意间看到莫宁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俩人看起来还挺暧昧的样子，莫宁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突然就不跟自己联系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又不好麻烦自己，本想问问看的，可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莫宁的短信，晚上也没见他再来帮自己，打电话过去对方的语音提示一直都是在通话中。
晚上，汤东旭去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咖啡提神，回Miracle的时候刚好看到莫宁出来，汤东旭叫住他：“莫宁！”
莫宁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汤东旭：“是你啊，好久不见。”
“……”汤东旭听到莫宁这么陌生的口气，觉得心里有点憋得慌，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是啊，好久不见，那个……你最近很忙吗？”
“啊，是有点忙，几乎每晚都要加班。”
“哦，这样啊……” 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既然这么忙怎么会在晚上还出现在gay吧，汤东旭瞬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更何况莫宁的工作是卖鞋，一个卖鞋的晚上会加个毛线班呐！
“嗯。”
“莫宁……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
“哪天晚上？”
“就是周二那天，我看到你从CORNER出来……跟一个男人。”
“……”
“莫宁，如果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为了钱出卖自己讨好别人，这种行为真的很下贱，当然，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可是这样做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宁被汤东旭说得一头雾水。
“莫宁你不用掩饰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在背后说别人不对，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Henry的为人，我也是听设计部的人说的，他们说Henry有很多情人，就连罗经理都……都跟他关系暧昧。”
怎么又扯到Henry身上去了？莫宁觉得汤东旭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需要多少钱？”
“什么？”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莫宁有点跟不上节奏。
“我说都知道了是真的都知道了，Henry是Miracle的副总，跟他做那种事赚钱肯定是比卖鞋来得容易，我虽然工资没有他高，可我是真的想帮你。”
听到这儿莫宁总算明白了，汤东旭是看到自己跟Henry出现在CORNER，误以为自己缺钱而跟Henry有性交易，莫宁暗笑，还以为汤东旭知道什么呢，害自己差点就摊牌了，原想着不再理会这家伙，人家却上赶着贴上来，真是想断都难啊。
也许根本就是自己不想断吧，也许自己对汤东旭是真上了心，停不下来了。
莫宁还没有说话，汤东旭的又开始想当然地乱猜起来：“你总是这么晚了还留下来帮我，其实你根本一直都是在员工休息室里凑合的吧？”
“……”这是什么逻辑啊？
见莫宁没有否认，汤东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像莫宁现在的情况，估计连房子都卖了还债，这下可实打实地没地方住了。
“其实……”
“要不你住我那儿吧！”汤东旭打断莫宁的话：“你之前那么帮我，要不是你我早就丢了工作了，你就安心地住过来吧。”
汤东旭都这么说了，莫宁也不好再“推辞”什么就让他误会好了，两人说好次日莫宁下班就直接到汤东旭家去。
下午一点过，罗斯到二楼卖场监察橱窗情况，整体来说还算比较满意，靠近电梯位置的空地放了个大型的小红帽，负责二楼玩具商城的设计师交上设计稿后罗斯一直觉得不太满意，上午罗斯还在想小红帽直直的立在那里有些突兀，现在来看，小红帽脚边多了两个蘑菇造型的石凳，整体看上去和谐了许多，顾客逛累了还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一举两得。
回到办公室后罗斯把小艾叫了进来：“小艾艾，二楼那个小红帽怎么多了两块蘑菇？”
小艾道：“是汤东旭弄的，他说觉得小红帽有点生硬就从六楼搬了两块蘑菇下去。”
“是他？”罗斯有点意外，说起汤东旭他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就算叫不出名儿，也起码在他脑子里混了个脸熟。
“是的。”
“对了，四楼晚上是谁在做？”
“也是汤东旭。”
“我不是让他负责下个月的妇女节的主题吗？”
“我想是因为没人告诉他，有了负责的Case就不用再做晚上的工作了。”
“……”真不知道那个木头是真傻还是假老实。
“Rose，还有五分钟就三点了。”
“OK，你先去会议室吧。”上午说过三点准时开部门会议，小艾就是这点好，罗斯说过的话她总不会忘。
下午六点过，莫宁下班后直接打车去了汤东旭家，汤东旭打开门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莫宁问他：“有什么好事吗？高兴成那个样子。”
汤东旭说：“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小艾来跟我说我不用再做晚上的工作了。”
“那很好啊，恭喜你啊，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问小艾为什么我不用再做晚上的工作了，她说那些都是安排给新人做的，只要是有了负责的Case就不用再做晚上的工作了。”汤东旭难掩激动的心情说道：“莫宁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设计水平得到了罗经理的认可？”
“……”你这家伙会不会也太自恋了一点吧，别说是在Miracle，就算是全亚洲都没几个设计师是Rose认可的。
见莫宁没有说话，汤东旭不好意思地用手挠挠脑袋，换个话题：“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煮面给你吃，那个……家里没什么储备粮，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在家开伙，今晚就吃方便面凑合下吧。”
“总吃方便面能有什么营养，走吧。”
“走哪儿？”
“超市啊。”
莫宁跟汤东旭去了附近的超市，逛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买齐日用品，说得好听些汤东旭这是精打细算，说得不好听些就是斤斤计较，就拿洗发水来说：A牌洗发水400毫升的一瓶需要三十五块，而B牌洗发水350毫升一瓶需要二十六块五，但一次性买两瓶可以赠送一盒50毫升的试用装，汤东旭站在货架前仔细算过后选择了B牌洗发水。
终于到了食品区，莫宁一脸黑线地看着站在冰柜前的汤东旭，身为一个不怎么开火且不会做饭的男人，汤东旭的目标肯定是速冻类食物，可偏偏莫宁不太喜欢面食，现在自己算是‘寄人篱下’那有‘资格’嫌这儿嫌那儿的，就这样拖拖拉拉买了好多东西，把汤东旭本就不大的冰箱给塞得满满地。
两人回到家煮了包速冻饺子凑合过了一顿，等汤东旭把碗洗完莫宁把笔记本电脑一关，起身说：“不介意我先洗吧？”汤东旭摇摇头，莫宁微微一笑，拿起新买的睡衣去了浴室。
汤东旭第一次觉得自己住的地方似乎也不太好，格局也太简单了一些吧，几乎每个角落都可以一目了然，听到花洒喷出的水声汤东旭感觉有点呼吸急促，透明玻璃的浴室里莫宁的身体被水蒸汽包围，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万千。
再看看卧室……
妈蛋！只有一张床！
好吧，他们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按理说汤东旭应该不在发情期吧，再怎么不济也不能对谁乱发情啊，自己偷偷地做那种梦也就算了，真跟莫宁睡在同一张床上万一没把持住又把人家给这样那样……
说起来，第一次他俩说好是一人做一次的，自己还欠人家莫宁一次呢，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再占莫宁便宜。
家里铺的是木质地板，没有沙发，虽说已经开春了，可晚上睡地板还是会冷的呀。
就在汤东旭纠结的时候莫宁已经洗完澡走出了浴室，看到他微窘的样子莫宁觉得有点好笑，顺着目光一扫便知汤东旭犯窘的原因，莫宁咳嗽两声示意下向卧室走去，明知故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时间不早了，快去洗个澡休息吧。”
“哦，好啊。”
等汤东旭洗完澡发现莫宁正抱着笔记本躺在床上，莫宁抬头看了眼眼汤东旭打趣道：“你打算在那里站一晚？”
“额，我……我有个东西忘拿了。”汤东旭走到客厅外的小方桌前，随手拿了本书又回到卧室，撩起被子一角钻进被窝，标准的双人床上趟俩大老爷们儿也不算太挤，但要尽量离莫宁远一些，汤东旭只得将一小半屁股缩到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