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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风——by远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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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少月瑟缩在羊皮袍子里,羊皮袍子外面裹着两层毡子,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打着冷战。

尽管在帐篷里生了炭火,但是对于一个常年锦衣玉食的人来说,塞外的严寒实在不是他能想象的。

男人进来就见他缩成了一团,拿开一层层的包裹,将他揽进了怀里,迷迷糊糊的少月觉得被火炉包裹,使劲的抱住了身边的火炉,又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少月看着天地一色的白惊诧,原来雪还能下的这样大。

男人拿了皮袍子给他穿好,递给他一碗肉汤一个干馍馍,少月虽然觉得难以下咽,但是也只能吃了,看着这大雪,以后能不能吃得上还是个问题。

出去探路的人回来说道:“再往前走就是热河,中间还有一道叫东营的梁,这么大的雪恐怕过不去,咱们现在这距那也不远了,只是大雪封山,实在是不好走啊。”

“咱们的粮食还有多少?”

“粮食不是问题,牲口料也足,只是太冷了,怕是受不起冻。”

男人的脸上现出一抹沉思,良久才道:“走吧,走一段再说。”

收拾好帐篷,装上货物,少月重新坐上了驼背,这次是男人跟他坐的一个骆驼,在后面拥着他。虽然有漫天的风雪,少月觉的这个男人的胸膛宽阔足以容纳天地。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人拉着骆驼在风雪中艰难行走,雪深的快到了骆驼的膝盖,走起来非常慢。

少月的身上很快便罩上一层白雪,眼睛眉毛都是白的了。

男人抱着他的腰笑道:“你这是未老头先白。”

少月咧嘴笑笑,他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这雪大的超乎他的认知。

北风夹裹着雪花不断飞舞,男人紧紧的抱着,看着茫茫白雪不发一言。

若是没有他,自己不会出京,原先只是想着报恩,他是恩人之后,可是后来就渐渐变了味道,他们已经脱离了预定的轨迹,再不能这么下去了,去草原上给他找个合适的地方安家,给他娶一个温顺能干的姑娘,让他过正常的生活,远离俗世的纷扰,就那么过一辈子吧。

男人叹了口气。

思绪随着纷飞的雪花时起时落,不舍得又如何?总要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他和他不可能在一起。

少月要给沈家传宗接代,而自己的抱负,并不是要做个南风苑的老鸨子,也不想捆在一个男人身边一辈子。

俩人自南风苑起,既然离开了南风苑,那么一切就止在那里好了。

这股风,便让他沉了吧,永远沉在那个叫南风苑的地方。

少月靠着男人,他想就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好,他就是春哥哥,他的味道跟他的一样,没了脂粉,男人的味道十足,他喜欢。

虽然风雪很大,走的很慢,他们还是走进了山谷,这里的大山便是路标,只要顺着山谷走,到了尽头便有一条上山的路,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尽头。

温顺的骆驼在经验老到的汉子手里更见听话,它们任劳任怨的在风雪中默默跋涉。

山里的日头落的早,一行堪堪卡在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到了尽头,把头大声吆喝,将骆驼聚在一起,狭窄的山谷被五十多只骆驼堵的严严实实。

汉子们有条不紊的忙碌,让少月产生了一种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的想法。他认真的看着汉子们的动作,时不时的搭把手,那汉子便朝他笑一笑。

骆驼围了一圈,将人围在了中间,中间搭了三个帐篷,又笼起了篝火,捧了干净的雪烧水,煮了肉汤。不一时,香味便蔓延开来,少月使劲咽了口唾沫,他饿了。

男人给他盛了汤,掰了干粮泡在汤里,少月吃了个干净,他知道,这些东西能保命,无论他们要带他去哪,他得先保住小命,春不说,他也不问,只当不知道。

吃过饭后,少月钻进帐篷,裹着皮袍子躺在铺着毡子的地上睡着了,他很累。听着把头和那些汉子的议论,虽然说的他听不懂,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说话的人便住了嘴,他知道,他们一定在说他。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揽进了怀里,少月朝他靠了靠,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他很想问他,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问,暂时就这样好了。

半夜,梦中的少月听见了几声嚎叫,身边的男人动了动,轻轻的松开他,起身出去了。

他听见别的帐篷里也有人出来,叽里咕噜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一会儿,外头的脚步声多了起来,他听见男人问:“狼群?”

把头吆喝着稳住骆驼,少月趴在帐篷里向外望去,外面的山上一片蓝盈盈的亮点在闪动,那便是他们口中的狼吗?少月觉得脊背发寒,这么大的一片亮点,那得有多少只?

把头和那些汉子的手里多了弓箭,拉起了骆驼靠在它们身边,张弓搭箭对着山上的狼群。

男人进来塞进他一把弯刀,告诉他在这里别出去,便匆匆去了。

少月双手紧紧握着刀,看着刀刃寒光闪闪,心里多了几分豪气,男儿自当弯弓射箭保家卫国不是吗?他其实更想跟春并肩作战,只是怕自己拖累了他们。

外面的狼群似是等的不耐了,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嚎叫,狼群飞快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27.失联的少月

茫茫原野,呼啸的北风吹过,就像是刀子割过一般疼痛,少月一个人骑在骆驼上孤独的跋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目力所及俱是一片洁白,没有人烟,也不知道驼队在哪儿。

昨夜狼群来袭,男人让他不要出来,他乖乖的听了,可是他趴在帐篷口看见撒开四蹄奔跑的骆驼傻眼了。

在帐篷里只怕会被狂奔的骆驼踩扁,他果断的钻了出来,一头疯狂的骆驼夹带着风声踩着他刚刚呆过的帐篷飞快的向谷外奔去。

少月呆立当场,他听见男人嘶哑的叫喊:“少月,到这边来。”那声音无比焦急,他看见那个左突右攻的身影,他高声答:“我没事。”

转瞬他便被那些狂奔的骆驼冲的找不到北了,他借着自己会的那点防身的功夫,上蹿下蹿的在骆驼群里来回穿梭,居然没被踩到,还成功的跳上了一头骆驼的背。

漆黑的夜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那白雪如撕绵扯絮般在黑洞里不断涌出,似要将这暗夜填成白色。

山谷里的狼嚎此起彼伏,这边的骆驼刚刚被拉住,那边的又被冲散,走镖的汉子们对着吓坏的骆驼也无能为力,他们不停的大声吆喝,想让他们安静下来,可是面对着这么大的狼群,食草的他们显然很难安静,总是那彪悍的汉子瞪红了眼睛,也只是拉住几头而已。

少月在驼背上看着一双双蓝幽幽的眼睛不再害怕,他举起手中的弯刀,向一头扑上来的狼砍去。

男人的眼睛就像是暗夜里的明珠,他紧紧盯着那个心里惦念着的人。

刚才骆驼冲过帐篷的时候他惊叫起来:“少月!”然后他看见少月在骆驼群里蹿上蹿下,他的心才稍稍放下。后来又见他居然蹿上了骆驼背,他的嘴角的起来,这个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很机灵,只要稍加指导,他也会在草原上活的很好。

看着少月举起了刀,他弯起嘴角笑了,“嗖”的一箭射出,正正的穿透那狼的咽喉。他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应对,先下了手。

少月的刀狠狠的砍在了狼的头上,狼素有铜头铁尾豆腐腰之称,这一刀不足以让他毙命,却震的他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看着狼倒地,他大喜过望,大声喊道:“砍死了,我砍死了……”待看见狼的颈间那支箭,他忽然明白,是那支箭杀死了狼,他有些沮丧,但是很快振作,这里的狼太多了,他怎么也能砍死一只吧。

他抬眼看向男人,大声的说道:“谢谢!”

不用转身,就有不怕死的狼扑上来,少月的钢刀砍了下去,这一刀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正砍中那狼的脖子,那狼倒地死去。

少月的豪气被激发出来,再用力的砍向身边的一头狼……

看着又一头狼在自己的手里倒下,少月笑了一下,看向男人那里,男人在百忙中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表示赞许,继续战斗。

人、骆驼和狼的大战在山谷中继续,寂静了不知多久的山谷此刻热闹非凡,只听见骆驼哀鸣、狼的嚎叫、人的吼声,组成了一曲胜者为王的战歌。空气中弥漫着冷冷的血腥气,让人无端的心生畏惧。

少月用力拉着缰绳想要予春并肩作战,可他阻止不了骆驼的狂奔,千百年来,它们的身体承继了看见狼就跑的记忆,用耐力和智慧拖死它,它们不知道,那样的智慧在山谷里适不适合?

少月被驮着不知要跑向哪里,听着狼嚎的凄厉,他心里生出几分恐惧,朝着男人的方向大叫:“春哥哥,春哥哥……”喊声在一片嘈杂里被淹没,少月没听到回应。

战斗中的男人听到了这样的呼喊:“春哥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春了吗?他为什么不问?

他大声的喊着:“少月……”声音被风吹散,少月没有回应。

男人急了,拔腿向外追去。

又一头狼扑了上来,他挥刀砍去,再一头还有一头……他没能去追少月,只是机械的砍着扑上来的狼……

和他一样,驼队里的汉子一样的在砍杀。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一夜。

大雪已经停了,明晃晃的太阳照在雪山耀的人睁不开眼。山谷里一片狼藉,白雪和鲜血被混在一起踩成泥又冻成了冰。被砍死的狼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鲜血溅在山上的白雪上,红的鲜艳,白的刺目。

春和手下人打扫战场,有两个人受了伤,不是太重,但是却需要医治,驼队带的药不足以治疗他们,暂时先让他们坐在太阳晒的着的地方歇息。

找回来的骆驼在山脚下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显然还没在昨夜的惊吓中醒转过来,货物洒了满地,践踏的不成样子。

彪悍的蒙古汉子把死狼扔在一起,拿着尖刀,三下五除二就剥下一个狼皮筒子,一边剥,一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春听的出来,他们是在咒骂。

把头清点着货物和骆驼以及伤了的人,看着春紧皱的眉头道:“已经派了人出去找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也别太心急了。”

春点头,顺手拉过一头没装上货物的骆驼说道:“我也出谷转转,你们先收拾着,待人齐了就先走,我随后去追。”

把头点点头:“大爷当心,这片地界咱们不熟,狼是最记仇的,还是早点离开这的好,人齐后我先带着走,你要尽快赶上。”

少春上了骆驼离开,他心急如焚,那个小子也不知道被那头发疯的骆驼驮去了哪里,可千万不要出事。

******

少月眯着眼睛任那骆驼自己走,他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样的天地是他没见过的。前世加今生,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塞北的雪了,敢情就这么苍茫,就这么寒冷,就这么让自己找不到了方向。

眼看着日头就要向西坠去,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少月又累又饿,嘴唇干的裂出口子,流了血,跟着呼出的气冻成了冰,少月伸着舌头舔化了,过了一会儿再冻上,他的脸已经冻出了水泡,冻的麻木。

昨夜出来的匆忙,他的帽子也没来得及戴上。还好羊皮袍子的领子很大,而且这个也不知是谁的,他穿着明显的大,所以他把领子竖起来勉强能挡住些寒风,可也管不了多大用。

手搭着凉棚,眯着眼看向远方,那里有一个好像与别处不一样的地方,他使劲踢打着骆驼,向那边走去。

看山跑死马,这话在雪地里一样适用,少月看着太阳没在了山那边,他才把那个看着黑乎乎的小点看到脸盆大。

到了近前少月才发现,那个远处看着不一样的地方其实就是块黑黝黝的石头,光秃秃孤零零立在那里,一丝积雪也无。少月紫红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无力的瘫坐在驼背上,这里没有人家,可是天已经黑了,该怎么办?

连日来的奔波,加上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少月紧绷的精神在看到这块大石后完全崩溃了,他眼前一黑,便趴在了驼背上。

少月是幸运的,他跳上的这头骆驼驮的是布匹,相对于粮食来说轻的多,所以纵使在狂奔的时候也没被甩下去。少月就坐在布匹中间,他晕过去后也没掉下去。

待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屋子里黑乎乎的,看着窗户纸上的光亮判断,这应该是白天,他微微转着头,屋子里并没有人,静悄悄的。

一只猫在他的头上跳过,尾巴扫在了他的脸上,少月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少月的喷嚏打完,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醒了?”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过来。

少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有人撩开厚重的门帘进了屋,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摸说道:“不烧了,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人伸手将少月扶了起来,给他披了他那皮袍子,让他靠在了墙上。

少月这才看清扶他起来的是什么人,那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方脸膛,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嘴唇略厚,看着很憨厚。

那少年出去端了一碗粥进来,笑着说道:“师父说你受了风寒,你都已经躺了一天了,饿了吧,来,先喝点粥。”

少月顺着他的后背看过去,他所在的屋子锅台连着炕,只在锅台和炕中间砌了堵矮墙,他就靠在矮墙上。

那少年在锅里拿出来的粥,看来是提前做好了的。

少月伸手要拿那碗粥,可他觉得手臂似乎又万斤重,他抬不起来,浑身酸痛的难受。

少年见他模样笑了笑:“你病了,没有力气,我来喂你吧。”

少月有气无力的笑笑,脸上热了起来,他还没让人喂过,还是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他想说不用了,可是咕咕叫的肚子让他的脸热的厉害。

那少年笑着将碗里的调羹搅了搅说道:“你是病人,喝吧,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张嘴!”

少月感激的看他一眼,张了嘴。

一碗粥下肚,少月觉得力气回来了几分,少年又盛一碗进来,少月伸手道:“我自己来吧。”他觉的自己可以吃了。

少年依言递给他,少月颤巍巍的端着,眼看着就要洒了,少年一把扶住他的手说:“你才好点,力气不足,还是我喂你吧。”

“不,放在这,我自己吃。”

少年出去搬了个小方桌进来,放在少月跟前,把碗端到了桌上,递给少月一个调羹,少月这才笑着接了,说了声:“谢谢。”

少年挠着头发憨憨的笑:“谢啥。”

少月吃饭的时候,少年跟他说了他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晚上听见狼嚎,就知道要闹事,我师父早早的就起来了,带着我去看,我们到的时候,哎呀,满地是血,躺着许多剥了皮的狼,还有些散落的货物……”

“你们见到人了吗?”

“没有”

“你就是遭遇狼群的人吧?真可惜,我没有碰上。”言下颇为遗憾。

少月垂首,他们走了?没找到自己还是没找?春不可能不找,是没找到吧。

少年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我师父说狼最记仇,杀了他们的同伙他们会报复的,你的同伴应该是先离开了,你别担心,既然你们是驼队,就还会来的。哎……”少年想是想起了什么问“你们以前不是走喜峰口吗?怎么走古北口了,官兵没拦着你们?听说现在进出关口可严了,普通百姓根本就不让进。”

少月没说话,嘴角上挂着苦笑,他们先走了,那我怎么办?

少年大概是寂寞的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活人听他说话,他不停的说着:“我师父去拉狼肉了,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是那也是肉不是?再说那肉还是温补的,这个年好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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