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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梦——by一地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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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渊惊呆了,他素知父亲一向做事干净不留余地,可总是还有些人情怜悯,如今却这样狠绝,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我以前任性不懂事,可是心里明白,林夫人虽然心里恨我,却还是在林婉面前处处护著我,有时候时打我骂我,气我间接害死林老爷,又害死她儿子,让她现在老无所依,可是她还是会在事後给我送来看我,替我上药。她其实已经承认我了,只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当时车夫要杀我们,我与林夫人已是在劫难逃。我本来已经等死,可是没想到林夫人却突然冲向那个车夫,用自己的身体撞向那把刀,死死地抓住车夫的手,喊著让我快逃......"
梅岭说道此处已经有些哽咽,但是很快调整好语调,接著说:"当时我死意已决,要不是因为林舟的嘱托,我本就不会活下来,现在又搭上林夫人的性命,我怎麽可能弃她而去?可是林夫人当时对我说,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白死,你也不能......"
梅岭停了好久,似乎不能再说下去。
"再到後来你师傅出现了,他杀了那个车夫,可是还是来不及救林夫人。他当时也是无意中偷听到你爹的计划,不忍我们落到这个下场,毕竟逼我们来,他也有一份。他那天陪我一起葬了林夫人,但是怕你爹追究,也不敢再和我有任何瓜葛,只是给了我回家的盘缠就走了。我不怨他,他也是无奈,做到这地步已是仁至义尽。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会结束,只要我回到林府,和林婉说清楚,然後我就可以远走他乡,再不用这麽辛苦了。可是没想到,我回到林府後,林婉得知林夫人已死,居然立刻宣布继承林府家业!当晚她就找了一群男人,强上了我,还把我们关在屋里,整整三天。那三天,真是人间地狱,我当时被那非人的生活已经折磨得不能承受了,几次想死,可是每次我放弃时,总会想起林夫人死时候的情景,她的话一遍一遍在我脑海里响起。那是魔障!是我害死他们林家一家人的诅咒!让我连死都不行!我唯有苦苦支撑,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三天之後,林婉终於放我出来,把我卖给了一家相公倌,後来我几经转卖,终於被卖到了这南苑城。其实都是伺候男人的生意,到哪里还不都一样?"

梅岭说这些的时候,是淡淡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是别人的过去,与自己毫无关系。
"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我害死了他们林家一家三口,所有的苦,都是我该还的债。我欠林舟的,我没有怨言。可是你们穆家欠我的呢?这辈子还能还吗?"


10
梅岭坐在自己房间里,想到刚才穆长渊临走时看自己的表情。
是悲伤的绝望。
梅岭知道,自己对穆长渊说的话,一定会让他夜不能眠,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和愧疚里。
梅岭有些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也许是因为开始时,穆长渊眼睛里深深的期盼和爱意,也许是因为後来,他脸上的痛苦和无奈,也许是因为最後开门前,他那句千情交融的对不起。
他不知道。
梅岭取下自己的簪子,簪子在光下闪耀著紫色,浓烈极豔,仿佛喷薄欲出。
他想起了当年,自己的簪子坏了,林舟在集市卖了一天的画,给他买了一个很普通的木簪,自己爱不释手,可是後来辗转各地,终於还是遗失了。
他曾经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记得那些爱,那些恨,可是现在自己已经累了,他只想林舟回到自己身边,在抱一抱自己,让自己在他怀里,好好睡上一觉。
不论当年,那些感情多麽强烈,可就像那簪子一样,随著时间,还是遗失了。
只有记忆,依旧鲜明。

梅岭抬头看著墨竹,对它说:"林舟,他只是一个孩子,我那麽做,到底对吗?我恨穆家,恨了那麽多年,现在终於有了机会来报仇,可是为什麽,我心里还是不痛快。"
梅岭想了想,脸上渐渐浮现起笑意:"是啊,无论我再怎麽伤害他,你还是回不来了。我这麽做,有什麽用,只不过是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人罢了。他根本就不应该看见我,这样至少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充满希望。"
"或许,我早就该死了。"
梅岭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著:"梅公子!有位公子点名请你去桂芳楼见客,你可答应?"
桂芳楼是城里一个大的酒楼,平时有些人不方便直接来这情相楼,都会叫他们过去,掩人耳目。
梅岭答应了一句,迅速抹了一下眼,整理好头发,走出门去。
头上的簪子,紫色更浓了,隐约闪著光。

屋里的墨竹,光芒更加强烈,照亮了四周。

来到桂芳楼雅间的时候,点他的客人原来是昨天那个黄衣男子,他一看见自己进来,毫不掩饰眼里的欲望。
梅岭心里冷冷一笑,昨天还看不起自己,今天就眼巴巴地跑来了。
但是昨天看到穆长渊与他在一起时,对他恭敬的态度,应该来头不小。梅岭还是面带微笑对他作揖,道了声好。男人急忙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扶起梅岭,轻轻把他带进了自己旁边的座位。
桌上摆著一桌菜肴,梅岭大致一看,都是桂芳楼的名贵菜色。
看来这个在自己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啊。

梅岭乖巧地依偎在黄衣人的怀里,时不时地给喂菜,黄衣人很满意梅岭的善解人意,酒也越喝越多,还不时地调笑梅岭,动作也渐渐不规矩起来。
梅岭见前戏差不多了,开始引著黄衣人来到隔间,这个隔间是桂芳楼专门在雅间里设计的,里面有床铺,就是为了方便客人这些事情,梅岭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黄衣人酒喝的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只觉得眼前的梅岭更加妖媚动人,头上的紫簪映著晃动的光芒,让梅岭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黄衣人觉得自己下体灼热地胀痛,开始迫不及待地一把把梅岭推倒在床上,狠狠地压在他身上,胡乱解著对方的衣服,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著:"梅岭......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你今天以後,就跟我走吧......"
梅岭被他压得有些疼,但还是微微抬起身,配合著对方解衣的动作。
黄衣人觉得自己已经是欲火焚身了,还哪管得了什麽文雅温柔,解衣服的动作开始粗野,变成了撕扯。
梅岭被他扯拽的动作弄得生疼,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是这下正好刺激了黄衣人的兽欲,眼前被死死压在自己身下的梅岭,无力反抗,半遮半掩的衣服里是白皙的身躯,似乎全身都流动著情欲的诱惑。
黄衣人脑子已经被酒意和欲望烧得不清不楚,手里摸索著梅岭光滑的身体,不停地说著:"好梅岭......这次你从了我,我以後就带你回京城......告诉你,我是当朝的大皇子,你跟了我,一定有你的好日子过......"
梅岭本来已经有些喘息,但是这句话一过,全身仿佛被凉水浇过一样,一下子冰凉僵硬,没了动作。
梅岭怔怔地看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真的是大皇子?"
黄衣人以为他被自己的身份吓著了,得意地狠狠摸了一下他的腰际:"那当然,我骗你干什麽?所以你以後要跟了我,我带你进宫,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梅岭浑身一震,突然展颜一笑,在黄衣人眼里,娇媚异常,身下的欲火一下子熊熊腾起。
梅岭主动将手臂缠上黄衣人的脖颈,缓缓把他拉近自己:"那大皇子八年前,是不是来到过这南疆追捕钦犯?"
大皇子渐渐靠近梅岭,梅岭身体上似乎有著一种催情的香味一般,自己紧贴著他的脖子,闻著这香味,轻轻的吮吸著他的肌肤,嘴里喃喃不清地回答:"是啊......当年我亲自带兵前来捉拿,大胜而归,父皇还为此特意嘉奖我......告诉你,本皇子当时英勇无敌,逃跑的钦犯一个不漏,只是死了个平民罢了......梅岭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梅岭紧紧地搂住大皇子,让他的脸紧紧地贴著自己的身体,笑意更浓:"是啊,我知道呢。"


11
穆长渊从情相楼里出来,失魂落魄。
他从心底心疼韩凌宣,心疼他曾经受过这麽多苦,遭过这麽多罪,可是他所经历的一切,又有几件,不是因为穆家而起?
他对不起韩凌宣。
事到如今,两人之间已是千疮百孔,还能有什麽出路?

他心中郁闷至极,这段本就无望的感情折磨了他十年,自己幻想过无数结局,可是偏偏没想到,原来如此。
自己对韩凌宣来说,也许永远都是噩梦一场。
穆长渊走进街边的一家小店,要了几壶酒,想要借酒消愁。
可是几壶灌进去,自己却是越来越清醒,韩凌宣仇恨的眼神,总是在他眼前浮现,让他痛苦万分,不能名状。
正在发愣的时候,突然自己府里的管家冲了过来,压低声音焦急地说:"少爷,不好了,大皇子刚才非要自己一个人出门,谁都拦不住!我已经派下人找了您好久,总算找著您了!您看这如何是好?大皇子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
穆长渊一个激泠,瞬间想起来自己今天去找梅岭的原因。
穆长渊立刻起身,急声问道:"大皇子去哪里了?"
"老奴没用,派去跟踪的人都被大皇子发现拦下了!"
穆长渊心中一冷,甩下管家转身冲出小店,直奔情相楼,心里一边暗骂自己太笨,事情有了一点变故就什麽都忘了,一边默默祈求大皇子千万不要是去找梅岭。

到了情相楼,穆长渊怕惊动其他人不好行事,於是悄悄跳窗进到梅岭房里,却发现梅岭已经不在房里。
穆长渊心中焦急,他觉得自己事情正向自己最害怕的地方步步逼近。现在的自己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韩凌宣。
他猛然感到背後有一阵冷风吹过,猝然回头,看见了墙上那幅墨竹!
那幅墨竹正是当年自己临走时偷偷去看韩凌宣,他拿在手里的那幅,只是现在的这幅画已经有些陈旧,但是却被装裱了起来,主人应该十分爱护,旁边那几个题字,"林舟"二字周围有些痕迹,看来被摸过了很多次。
穆长渊盯著墨竹,突然间墨竹居然发出淡淡的光芒,接著光越来越强,一个人影从画上一跃而下,面容清秀文雅,居然是林舟!
穆长渊吃惊万分,他觉得眼前这一切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眼前的林舟却开口说话,声音急促:"快!快去救凌宣!他和大皇子在桂芳楼!"
穆长渊听到韩凌宣的名字,顾不得吃惊,立刻转身离开,奔向桂芳楼,身後跟著的,是一脸著急的林舟。


12
大皇子听到梅岭说知道,心中不由的起疑,有些清醒过来,但是仍旧不动声色,微微抬起身,装著糊涂地问:"梅岭居然知道这件事?"
梅岭看著他,笑盈盈地说:"是啊,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呢!"
梅岭说到此处,脸色骤变,一下拔下自己头上紫檀木发簪,朝著大皇子的咽喉刺过去!
大皇子早有准备,堪堪避过这一击,从梅岭身上滚下床,梅岭见一次不成,心中怒极。
梅岭手中的紫簪,突然精光爆闪,一下子变到一米多长,两侧有了利刃,俨然成了一把木剑。
梅岭和大皇子两人心中都是一惊,可是紫簪却像有了自己意志一般,趁大皇子没反应过来,瞬间带著梅岭的手一下直指大皇子的左键,刺了进去。
梅岭心念一动,明白了紫簪的意图,他感到紫簪刺进大皇子肩膀的时候,那股牵引著自己的力量消失了,於是自己凭力,顺势用木剑一下子刺穿了大皇子的肩膀。
梅岭不会武功,这又是一把木剑,本来是不可能伤大皇子到这个地步,可是梅岭用剑的时候,身上仿佛充满了劲力,而且这木剑感觉像是真剑一样,剑锋冷厉,速度极快。
大皇子身上一阵俱痛,惊怒不已,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男妓所伤,於是一掌发力打向梅岭。
梅岭离大皇子过近,来不及松剑,正好一掌被达到胸口,飞了出去。

大皇子惊疑不定,拔出木剑,大声喝道:"你是何人?受谁指示胆敢来刺杀本皇子?"
梅岭从地上坐起来,吐出一口鲜血,恨恨地说:"没人指示我,我杀你只是为了报仇!你还记得你说的当年死了的那个平民吗?当年的时候,若不是我被劫持,他救我心切,也不会求救於你。谁知道你心狠手辣,居然要射死我,他是为了就我才会被你的侍卫砍死!要不是你,他怎麽会死!我今天,就是为他报仇!"
大皇子听後,恍然一笑说:"没想到当年放你一命,今天竟酿成大祸!你既然不懂得感激我绕你不死,你就到下面去陪你的朋友吧!"
大皇子说完,渐渐逼向梅岭,手中握著紫簪木剑,抬手刺向他。
梅岭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平和。
自己终於可以去见林舟了。

就在木剑触到梅岭胸口的时候,突然一阵闪光,骤然又变回了发簪,大皇子没有准备,一下失去力道。
就在此时,穆长渊突然破窗而入,一掌打向大皇子的後背。
大皇子被这一掌打成重伤,晕倒在地。
穆长渊看见受伤的韩凌宣,急忙跑过去抱起他,查看他的伤势。
可是韩凌宣躺在穆长渊的怀里,只是愣愣地看著前方,穆长渊发觉後扭头,是跟著自己一起来的林舟。
穆长渊心里一阵苦涩,默不做声,只是用手掌抵著梅岭的背心,为他渡真气续命。
梅岭的眼中全是渴望与不可置信,他紧紧地盯著林舟,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
林舟还是温柔的看著韩凌宣,慢慢走过来,用冰凉的手抚摸过韩凌宣的脸颊。
"凌宣,一切都结束了,好好休息吧。"
韩凌宣抬起手,想抓住眼前的林舟,可是一阵强大的睡意起来,让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手也渐渐太不起来,最後的意识,是林舟温柔的眉眼。
穆长渊见韩凌宣昏迷,惊怒地问林舟:"你这是干什麽?"
林舟的手离开了韩凌宣,神情依依不舍,转头看向穆长渊:"你喜欢他吗?"
穆长渊身体一震,低下头,过了好久,坚定地看著林舟:"是。我非常想像你一样,好好照顾他,一直和他在一起。可惜他并不爱我,甚至是恨我。"
林舟看著穆长渊的眼睛,单纯而热烈的感情,那是来自於少年时的爱恋,十年未变。
林舟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想这麽对你说,但是以後,请你照顾好凌宣。"
穆长渊吃惊,抬头看著林舟:"你要把他交给我?"
林舟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地上的紫簪前,对它说:"紫菱,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紫簪浮起到空中,化成了人形。
是个紫衣女人,娇豔美丽,却看不出年纪。

紫菱对林舟说:"这是我们定的契约,你也不必谢我。你是死灵,当年死後就应该投胎转世,你却附身到这幅墨竹里,自愿堕入妖道,由人到妖,受到天罚,却能逃过地府的眼界,一直陪在韩凌宣身边。"
穆长渊听到此处,暴怒而起:"你既然一直在他身边,你就眼睁睁的看著他受这麽多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林舟苦笑不语,一旁的紫菱却发话了:"你真是愚笨,你以为他为什麽要与我定下契约?他因受到天罚,元神形散,只能一直依附在画上,没有自己的形体,妖力的真元也是不能修成的,他没有法力,又如何显身在韩凌宣面前?前两天他好不容易终於能托梦,可是还是不能救韩凌宣。眼看来不及了,他才不得已在今日与我签订契约,我借了他法力,他才会显身在你面前。"
穆长渊听後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错怪了林舟,於是转移话题问他:"那契约是什麽?你答应了她什麽?"
林舟避开穆长渊询问的眼神,说:"这与你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照顾韩凌宣。"
穆长渊内心起疑,正准备再说些什麽,突然紫菱打断了他们:"主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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